纪飞恒立刻摇头说:“不行,我要随你一起前去!”
红泪摇头说:“若是你随我去了,皇上怎么办?他中了毒,这件事不可以外传。宇文涛只是个御前侍卫,说话没有分量。所以飞恒,不要争了,替我好好照看他。还有,这几日班贵妃就来了,她可以救皇上。”
纪飞恒大吃一惊,随即却说:“红红,我担心你,我如何能够放心,你一个人呢?”
红泪苦涩地说:“但是只有放你在他身边,我才会安心,才会放心啊!”
“红红……”纪飞恒垂下头,半晌狠狠地点头说:“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好!”红泪点头,坚定地说道。
红泪看着天色,催促说:“你快去,趁着皇上这会儿还没有醒来,赶紧带他离开这里!”
纪飞恒点头说:“好,记住你的话,红红,一定要活着回来!”
红泪狠狠地点头,忍住泪水没有流出来。
天色不早了,红泪嘴角一勾,虽然大雾天气不常有。但是璃国大军到的时候,天色已然近晚上了,那些个稻草人远看,就像是真人一般。
红泪抬步走着,不自觉来到那处明黄色营帐,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脚步。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他,最后毅然转身,就看到后面寸步不离的宇文涛。
琛王也走了过来说:“公主,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请公主出发吧!”
红泪点头,快步走去。忽然,红泪停住脚步,转身看去,宋将军说:“请公主宽心,这里一切,有末将在!”
红泪颔首,想起慕容子寒的毒,便说:“嗯,宋将军只需要管好战事便可。至于皇上那里,本宫已经命纪副将好生照看,外头也有御前侍卫时刻保护。”红泪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宋将军不要插手慕容子寒的事情了。
“是,末将遵令!”宋将军倒也没有什么不悦,抱拳应道。
琛王忽然冷笑着说:“本王对公主真是看不懂,虽然辉煌有意将公主嫁与皇上,但是皇上毕竟还没有册封公主为妃,公主这般对待皇上,着实令本王不解。”
红泪一怔,倒是真无法说出个充分的理由。
琛王又说:“其实本王瞧着公主,总感觉一股熟悉的感觉。”
红泪挑眉:“熟悉?本宫可从未见过王爷,何来熟悉之说?”
琛王不以为意地说:“公主对皇上的态度,令本宫想起一个人,她是皇上的贤妃,只可惜却是病逝了。”
“是吗?”红泪面无表情地说:“她也像本宫全心全意对待皇上吗?倒是个有眼光的人,因为皇上完全值得任何一个女子去那么对待他。”
琛王终于震撼了,半晌不语,最后感伤地说:“其实,有时候本王很是羡慕皇上。记得当初二个就说了,皇上身边有贤妃娘娘是他的福气。只可惜,娘娘福薄,过早地殁了。如今有公主这般对待皇上,本王觉得依然是皇上的福气。所以说,皇上的运气从来都很好。”
“呵”红泪一笑,随即一语双关地说:“本宫想知道,王爷除了羡慕皇上这方面,是否也会羡慕皇上的身份呢?”
这话可问的太直接了,琛王面色一变说:“公主此言太过放肆了!本王再不济,也明白有国才有家,同仇敌忾本王自小就知道。”
红泪但笑不语,有琛王这个保证,就好了。
终于到达了索桥岸边,红泪策马大叫道:“出发!”
既然师傅现在是军师的身份,那么偷袭的主将必然是冥逸王,而师傅应该是驻守在军营。
宇文涛说:“公主,前方就是璃国军营了!”
红泪眼神一眯,看着前方说:“去,生擒璃国军师,记住了,留活口!”
红泪策马跟着进去,很快就有人来报:“公主,璃国军营空无一人!”
“什么?”红泪大惊,立刻下令:“迅速传令两位将军,前去索桥!”
红泪心底一阵惊恼,原来师傅本就想到了这一点。若是不能迅速返回去,恐怕索桥那些伏兵就要腹背受敌了!
当机立断,红泪来不及思考,迅速命人放了信号弹,琛王瞧见了必然会当机立断将索桥砍断。
周将军迎上来说:“公主,发生何事了?”
红泪摇头说:“准备好了,全力迎战!”
不管怎样,红泪还有一线生机,只要他过了桥,那么红泪此战就算是赢了。
他是红泪的守业恩师,也是红泪初到这个世界,最先进驻红泪心底的人。只有他过了桥,才是对王朝有利的。红泪不愿他死,但……
宇文涛也已经拔出宝剑,警惕地护住红泪说:“公主,请紧跟着属下!”
红泪淡然一笑,终于是走到这一步了。那么,也就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前方的大军已经与璃国军队交上了手,红泪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厮杀。忽然眼睛一闪,冥逸王高坐在马背上,直直地看向红泪!
冥逸王没有过桥!红泪心底一怔,那么师傅呢?师傅已经猜中了自己所想,所以他来个将计就计!
而索桥已经全部砍断了,对面琛王与大军一脸的焦急,看着红泪这方兵马与璃国大军厮杀。
忽然一阵危险袭来,红泪抬眸就看到冥逸王举着弓箭,对准红泪就是一箭。宇文涛大叫:“公主小心!”迅速出剑,半路将箭砍断。
红泪心底一阵发怵,宇文涛看向后面说:“公主,快去那里,还有最后一座索桥,快过去!”
红泪心知自己反而是宇文涛的负累,便策马向着后面奔去。眼看着就要到达那个索桥了,忽然后面传来熟悉的厉喝声:“翦儿!停下来!”
红泪循声转身,那张熟悉的俊美的容颜,曾经的冥逸王正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他展开轻功,迅速飞起来,直直地伸出手向红泪抓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红泪忽然就放心了。但是下一瞬间,一阵马嘶声响起,红泪整个人迅速随着马儿坠了下去。
“翦儿……”云无名声嘶力竭,只抓住了红泪的衣衫,噗哧一声,衣衫破碎,红泪继续坠落。
云无名居然不管不顾,迅速跳了下去,紧紧地伸出手直直地再次去捉住了红泪,然后将她紧紧地环在了怀中,轻声说:“别怕,有我在。”
“啊……王爷!”慕屏的声音歇斯底里的传在耳畔,红泪抬眸看过去,哽咽着说:“师傅……”
“嗯,我在。”云无名的声音,像以往那样如清澈的泉水一样,鼻翼间是属于他特殊的檀香的气息。
红泪心底安心了,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当红泪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周围是一片杂草林。身边空无一人,红泪吓了一跳,大声呼喊:“师傅……师傅……”
泪水不由自主地流泻而出,师傅他,该不会是……
这时候,隐约的有脚步声传来,红泪赶紧唤道:“师傅,是你吗?”
云无名回道:“是我,翦儿。”他说着话,似乎在喘息着,方才慢悠悠地踱步过来。
红泪想也没想,冲过去扑进他怀里唤道:“师傅!翦儿以为你……呜呜……师傅,太好了,你没事就好!”
纵然他利用红泪对慕容子寒下了毒,面对他的时候,红泪依然还是无法责怪他。
他依然还是那么俊美,没得那么惊心动魄。红泪想起慕屏来,心底顿时有些不舒服起来。随即闷闷地说:“师傅,您到底是云无名,还是冥逸王?”
“呵。”云无名轻抚红泪的秀发说:“都是,只是大战的时候,是慕屏代替我戴着面具,成为冥逸王而已。”
“那师傅,您也承认是前朝太子慕容子云了?”红泪推开他,定定地看着他。
慕容子云一怔,随即看着红泪说:“你都知道了?”
红泪心底深感委屈:“那么,如今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
慕容子寒目光不变,神色依然淡笑说:“你向来聪明,应该怎么称呼我,你会不知道吗?”
红泪嘴一扁,委屈地说:“师傅,为什么要隐瞒我?”
慕容子寒抿唇,蹙眉,红泪这才发现他身上衣服都被磨得破损了,尤其是手臂上全是血迹。
指尖一颤,红泪赶紧拉着他,左右细看之下,发现一处深潭,便拉着他过去细心地给他清洗着伤口,然后撕烂裙角给他包扎好。
慕容子云忽然不无感叹地说:“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与你兵戎相见。翦儿,你果然并非池中物,六年了,你居然能够与我战成这个地步。”
红泪一笑:“师傅,您谬攒了。这一次您以大军做出偷袭我军答应的假象,我终于还是棋差一筹,败给了您。”
慕容子云浅笑说:“本来我以为,会是他亲率大军前来,未曾想,居然会是你来。”
红泪本来很好的心情顿时一沉,冷冷地说:“师傅布了那么久的局,自然也猜到他不可能会前来,不是吗?您利用翦儿给他下了梦香,他现在生死为卜,何以前来?”
“什么?梦香!他怎么会中了那中毒?”慕容子云闻言一阵惊讶,随即看向红泪阴沉的脸,蹙眉说:“我还不屑去用那些卑鄙的手段!”
“翦儿,我从没想要利用你什么,也从没有利用做过什么呀。”慕容子云的声音那么伤感。
“你为什么?”红泪知道,云无名的骄傲不比慕容子寒少,他既然说没下毒,就必然没有下毒。
“为什么呵,翦儿,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慕容子云看着红泪,直看得红泪心慌意乱。
他的眸子里全是忧伤,他没有下毒,那么他的计谋也就可以说得通了。他肯定会派人打探王朝军营情况,那么必然会得知慕容子寒病了。
师傅肯定会以为,慕容子寒是看破了他的计谋,装病。所以本来红泪猜想的不错,只是师傅临时改成了将计就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