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刚出院门,那屋子里已是火光冲天而起,本是晴空万里霎时黑云蔽日,狂风骤起,飞沙迷眼,阴沉沉的天空生生向下压来,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三师叔面色凝重,双目冰寒,戒备地盯着那黑木棺材中的死尸,右手握紧长剑,剑身赤红如火,微微颤动,隐约间,似有龙啸凤鸣之音传出。
突然,三师叔挥动长剑,狠狠地向棺材里的尸体劈去,只见剑光似电,生生将棺材劈成粉碎。
“爹爹……”李素素看到三师叔用长剑向棺材时,不由地喊出了声,奋力甩开易白的手,便快步向屋内跑去。
“素素,不可!”易白见李素素甩开他的手,便向那屋内跑去,不由地脚步莲动,匆忙上前,紧紧拉住李素素的手解释道,“这道士是青云门的高手,岳父被妖孽附了身……”
“放手!”李素素甩开易白的手,面色冰冷,目光寒冷地看着易白,声音冰冷地说道,“我不信,这里哪来的妖孽附身?这是只有我爹爹……”
“嘣”
屋毁墙塌,火光冲天,一道黑影冲天而起,正是已经死去的李文轩,面色充满诡异,冷冷地看着那说三师叔,嘎嘎一笑,便化成一道黑气,直接遁向远方。
三师叔一脸尘土地看着那远去的黑影,直接御剑而驰,似流星划过,直追而去。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顿时激动地跪地,看着天空激动地喊着“仙师,真的是青云门的仙师……”
李素素看着那遁走的黑气,面色苍白,心中震惊,刚才那人是爹爹。
天空中,黑云慢慢褪去,此刻李素素家已是一片灰烬,早已住不成人了。
易白看着呆立在原地的李素素,将她轻轻抱在怀中,安慰地说道:“没事,一定可以将尸体追回来的”
“那人是爹爹!”李素素抬起头,目光希冀地看着易白问道,“爹爹是不是活了?”
易白看着李素素,心中担忧李素素的身体,害怕她受不了打击,可是还是将真相告诉了李素素,这李文轩乃是被借尸还魂了,这尸体被邪魔外道盗用,只怕死者不能入土为安,这魂魄也无法投胎的。
“无法投胎?”李素素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身体摇摇欲坠,幸好有易白扶着,才未倒下去。
易白看着李素素,只见她泪水于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吭流出,心中疼惜地轻轻拉起她的手,安慰地说道:“素素别担心,事已至此,但有我三师叔在,即使岳父被借尸还魂了,必定能追回来;现在岳父的魂魄已经归到地府里了,只要将入土为安,便可投胎了。”
李素素看着那淡蓝的天空,想到爹爹那慈祥的笑容,心中似有无数根毒针在翻涌,面色清冷,目光冰冷,沉声道:“爹爹生前受尽折磨,即将入土都不得安宁,这狠毒的妖孽,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易白恍惚的看着李素素,心暗想,岳父的死,真得给素素带来的打击,素素言语才会如此极端。
陈秀秀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已是惊涛骇浪,摇摇晃晃地向家中走去。
长街上空无一人。陈秀秀走在长街上,想着刚才的一幕,后背还是一身地冷汗,何方妖孽竟然在自己的眼前鸠占鹊巢借尸还魂,山雨欲来风满楼,此地已不再安宁。
“阿姨……”
陈秀秀看见远远的跑来的小花,只见小花汗流不止地哭泣地说道:“叔叔……哥哥……被坏人……抓了……”
顿时,陈秀秀只觉得晴天霹雳,慌张地蹲下身子紧张地看着小花问道:“谁被抓了?”
“大叔和哥哥……”小花一边说一边地哭泣地喊道,“他们都是坏人,一进门就将哥哥抓了起来……”
陈秀秀听着小花哽咽地声音,心中隐隐地发狠,难道又是那天音寺的秃驴,还是青云门的牛鼻子,他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吗?
陈秀秀伸手拉起小花,便匆忙地向家中赶去。
午后,阳光正是炎热,李素素家中发生的怪事,早已传遍整个梨花村,众人皆是闭门不出,在家祈祷供奉,此时长街竟无一人,只有绿树落影,河水清流。
陈秀秀静静地站在长街上,目光犀利,手中紧握凶刀菩提愿,当真如那地狱罗刹女临世,冉冉兮如夕阳之余晖,飘飘兮若红绸之嫚回;远而望之,烈若炎夏之太阳,近而察之,寒若九冬之冰霜。
陈秀秀风姿卓越,慢朝着自家方向走去,沉重与担忧交结在一起,一步一步落在地上,她声冷似冰地说道:“小花,你找个角落先躲起来,阿姨去救他们。”
碧空苍穹之下,陈秀秀莲步生风,似浮光掠影般掠去,她知道既然有人能降住李惊羽,那么这些人便并非常人,定是修行者。此去必是一场恶斗,这些年,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陈秀秀身为菩提院院长的关门弟子,习练的功法自是顶级功法,乃江湖赫赫有名的罗刹九式,这罗刹九式,顾名思义刀法分为九式,刀刀惊险,刀刀毙命,实乃狠毒阴险之招式。
转眼间,陈秀秀便至自家门前,庭院里悄无声息,陈秀秀小心翼翼地潜心接近,目光透过院门缝隙,只见院中站着三五个黑衣铠甲士兵,四处巡视,颇为警惕,想必其他人应该都躲在屋里。
风动人影,陈秀秀身形快似闪电,人影刀随,两个黑衣铠甲士兵还未发出点滴声音,便觉得脖中冰凉,鲜血喷涌,似礼花之绚烂。
其他巡视的士兵见此情形都惊慌失措,乱了阵脚,慌张的向屋内跑去,边跑边喊:“二公子,有人……”
陈秀秀足下生风,使出“一苇过江韦陀步”的轻功身法,向那黑衣铠甲士兵奔去,握紧菩提愿一挥,那黑衣铠甲士兵的头颅滚落到地上,嘴还一张一张,似有话未说……
陈秀秀抹去脸上的鲜血,远而观之,似杀神临世,挥刀无情地杀虐着。
二公子听到院中的惊呼声,便警惕地匆匆打开屋门,欲观察一下院中情况,但映入他眼中的,却是一身鲜血染衣,手持九尺殷红血刀,冷若冰川的美貌女子。
突然,屋门大开,还没等二公子反应过来,那九尺血刀就冰凉地落在了他的脖颈处,浓郁杀气与寒意侵蚀着二公子的每一条细微的神经,一时间竟不知了言语,战战兢兢地颤抖着,胯下一股暖流袭体,顿时空中会发着股股的尿骚味……
“别……别杀我……”二公子下的眼泪噗噗直流,眼看着面前的一脸杀气的女子,声音颤抖地哀求地说道,“我是城主的……儿子……别杀我……”
“城主的儿子?”陈秀秀眼神狠毒地看着眼前这怯弱的二公子,心中才知这群人不是天音寺的,也不是青云门的,只是小小庆城城主府的兵马,不由声音阴狠地问道,“我儿子与老公呢?”
“在……在里面……”二公子双腿打颤地站在陈秀秀的面前,看着眼前这个杀神一样的女子,心中发憷地说道,“在里……面……”
陈秀秀一把抓过二公子的衣襟,冰冷的菩提愿紧贴在二公子的脖间,便挟持着走进入了屋中。
屋里,李二牛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李惊羽一身地伤痕,被两个黑衣铠甲的士兵用兵刃挟持着,李惊羽却瞪着眼睛焦急地看着陈秀秀,似乎想要暗示什么……
陈秀秀虽杀人无数,但看着自己的老公李二牛冰冷的躺在地上,便已乱了方寸,丝毫没有注意到李惊羽的眼神,只是心中着急地挟持着二公子,眼神狠毒地瞪着那两个士兵喊道:“放开他们,要不我就杀了他……”
突然,陈秀秀身后的门“嘭”的一声,紧紧地关闭了。
陈秀秀一脸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右手紧紧握住凶刀菩提愿,随时都有可能了结了眼前这个废物二公子。
突然,异象浮动,一个身穿是淡绿色衣衫,面色妖艳,却又多了几分诡异气质的女子,飘忽而至,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浅浅的讥讽。
“你要杀了他?”那绿衣女子目若静水,不见波兰地看着陈秀秀淡淡地说道,“要杀就杀了吧!刀架在脖子上已经很久了,看着都累!”
二公子眼中哀求地看着那绿衫女子,哀求地喊道:“柳供奉,我是我的爹爹唯一的儿子,你不能不救我啊!”
那绿衫女子一脸温柔似水地看着二公子,诡异地一笑,眼神波动,声若黄鹂地说道,“小家伙,你是在命令我吗?”
“道天,不敢!”二公子看着那柳供奉,突然便是中邪般,愣愣地看着柳供奉,眼中尽是迷乱,嘴角不由微微上扬,诡异地一笑,柔声地说道,“道天,不敢,不敢!”
“那你就杀了她吧!”柳雾看着二公子于道天,温柔一笑,柔声说道,“将她那副脸皮给我割下来,供我享用!”
那二公子听到柳供奉的话,竟毫不抵抗,眼神变得恶毒,面色变得越发冰冷,浑身竟充满杀气。
陈秀秀心中一颤,这二公子听了这女子几句话,便似换了一个人似得,一脸狠毒地转身便向自己不管不顾地攻来。
陈秀秀挥刀便欲砍去,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处,不知何时已经缠着一条银丝细线,抬头便见那柳供奉一脸诡异地笑着说道:“让你尝尝我的银丝术。”
陈秀秀足下“一苇过江韦陀步”,身似矫燕腾空而起,将二公子踢了个人仰马翻,右手一送凶刀菩提愿,左手便已牢牢握住,刀刃朝着右手的银丝扑去,可那银丝细线紧然没有砍断。
“哈哈……”柳供奉一脸地讥笑地看着陈秀秀说道,“此乃九阴之丝,岂是你这把柴刀能砍断的……”
二公子又起身靠近,拳头猛挥地向陈秀秀击来,却被突然跑来黑衣铠甲士兵拦腰抱住,拉至一边。
那黑衣铠甲士兵早已暗中看透了柳供奉的阴谋,这柳供奉竟在二公子和那陈秀秀之间拉了一条细细的银丝,只要二公子冲过去,那自是拦腰斩断,必死无疑。
那柳雾笑着看着那黑衣铠甲士兵,一脸看戏地说道:“你要抱紧,他可是中了我的移情迷魂大法了,体内所有的潜能都已经被激发出来了。”
柳供奉的话刚说完,那二公子一甩身,便挣脱开来,黑衣铠甲士兵摔倒墙上跌落下来,二公子诡异地一笑,捡起地上的长剑,便向那黑衣铠甲士兵刺去,顿时,血光四现,那黑衣铠甲士兵已经肚破肠流,直接毙命。
“哥哥……”另一黑衣铠甲士兵直接冲上来,抱着已逝的哥哥,痛哭流涕地喊道,“哥哥……”
二公子一脸诡异丝毫未减,举剑便又向另一个黑衣铠甲士兵刺去,剑至半空便掉了下来,二公子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肚子上鲜血横流,顺势昏厥了过去。
另一个黑衣铠甲士兵颤颤抖抖地看着手中的长剑,惊叫地扔下便往外跑去,刚跑到门口,只见一道银光闪烁,那头颅已经落地,躯体喷着鲜血继续向前跑了几步,摔落在地上。
“坏我的好事,让你死无全尸。”柳供奉看了看那死尸,便转头看着陈秀秀,一脸地娇艳妖媚的笑容,娇声说道,“城主让我杀了这个狼心狗肺的公子,你也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现在也去死吧!”
二公子紧紧的闭着眼睛,听到柳雾供奉的话,心若死灰,不敢喘气。
陈秀秀见柳供奉想自己走来,顿时足下生莲,似流星般击向那绿衣女子柳供奉,手中凶刀菩提愿闪着诡异的血光,直接劈向那柳雾的雪白的颈间。
突然一道人影闪动,挡在了柳雾身前,正是刚刚清醒过来的李二牛,细看那千万根银丝闪动,柳供奉一脸诡异地看着陈秀秀,用银丝控制李二牛的身体向陈秀秀击来。
只见手起刀落,凶刀菩提愿就要落到李二牛的脖颈间时,却被陈秀秀生生地收住,气血逆流,顿时便口吐鲜血。
柳雾看着陈秀秀,露出妩媚的笑容说道:“何必收住呢,他终归是要死的啊!”
“嘭”
一声巨响,一片的血雾,李二牛直接被银丝斩断,肢体血块横飞,陈秀秀一脸的呆滞,眼中红透似血,紧紧盯着一地的血肉模糊的尸块,眼睛睁圆,生生蹦出了细微的血迹。
“啊……”
陈秀秀一声怒吼,目光绝望,看着手中的凶刀菩提愿,只见用力一挥,凶刀菩提愿生生地向自己心口插去,只见那凶刀菩提愿入心半尺,血染红了整个刀身。
“吼——”
李惊羽一声长啸,满眼血色,面色悲愤地看着双双毙命的父母,心中似火焚烧,只见身体的肌肉突起,硬生生地将那铁链崩断,起身便似疯了般地向那绿衣女子冲去。
突然,一道红光降世,包围在陈秀秀的四周,只见陈秀秀的身躯浮在半空,却不见下坠。
那插入心口的凶刀菩提愿发着鲜红的血光,散发出一种阵阵的威慑,似昏黄猛兽,又似猛鬼恶魄临世。
绿衫女子柳雾躲过李惊羽的袭击,手中的银丝细线闪动,已牢牢地缠绕住李惊羽的脖间,生生勒出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