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然回到大齐的一年后,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楚惜然侧身躺在宽大的床上,闭上眼睛,正在想,自己的绸缎庄增加新品的事情,有哪些还没有考虑进去的……
而离若晨躺在她身后,指尖轻轻滑过她细滑柔软的肌肤,心里不由得喟叹,怎生了如此好的一副身子。
只是每日可望而不可即……
结婚两个月有余,他夜夜在这样的煎熬中度过,却也甘之如饴。
他缓缓伸手,环上她纤细的腰身,她也从开始的抗拒到习惯了两人这样的相拥而眠。
楚惜然心内轻轻叹息。犹记得当时自己和心上人在一起的快乐日子,日子如流水,每日都过得飞快……
离若晨把她抱得紧紧的,又狠狠地吻住了她。弄得她差点透不过气来。她常想,会不会有天出了意外,就窒息而死。
她出神时,他却已翻了个身,推开她一段距离,大口大口地喘息。
楚惜然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免于难。
“王爷,你看绸缎庄增加新品,要不弄些新颖的促销手段?”她的丝绸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她在这种时候都还是记挂着她的生意,离若晨心中腹诽。
他迷糊地答楚惜然:“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王府的经济也不指望着你的绸缎庄。”
“王爷,你改一改这脾性好不好?你也上一点心,生在皇家,没有强硬的经济支持,你不想招人,人家也会来招惹你的,你独善不了其身的。”惜然睁开一双漂亮的如水眸子,看着离开一段距离的离若晨,她最见不得他这个样子,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既为晨王妃,自然与他荣辱与共。
别以为今朝既成王妃,就一辈子也是高高在上。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情景,屡见不爽,何况皇家更是艰险,有时性命都不见得留得住。
当年,娘亲的告急书信,传至游历在紫玉国的她,说:“惜儿,你是楚家惟一的孩子,你有责任力挽狂澜于既倒。你有义务救你的爹爹。”
回大齐前的那个晚上,也是大婚前的晚上,她和心上人躲在庆王府之内,难舍难离。火盆内烘烘烈火,比不上心头要分离的焦灼,楚惜然但愿就在那刻死去,不愿独自面对未知的未来!
秋天的紫玉国,清晨,她和他紧紧地握着手,走了很远,终于吻别于十里长亭,她依依不舍地挽着简单的行李,踏进马车。
自最近的到大齐的路,走了五天五夜,她以为已经过尽一生一世。
到了边境,她下了马车,转身望着留下她和他欢声笑语的那边天地,风迷了她的眼,他竟又站在了她跟前。
她呆住了。什么叫恍如隔世?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