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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在黄键想来他对于生物波的感知已经远远超出了生物波理论提出的发生感应所具备的条件,可以说已经到了不讲任何条件对于任何人都可以产生感应的地步,这一点他自己想来都觉得十分可怕,所以他心里想着得赶快出院去找老师杨善奇解开其中的疑惑并商量对策。然而,出了医院之后并没有像他想像的那样轻松,反而有一种身陷囚笼的烦闷。

由于两次的意外已经将黄继超和艾玉茹夫妇吓得成了惊弓之鸟。常言到事不过三,夫妻两个唯恐再来个第三次意外儿子的小命就很难说了。所以,黄键一出院两个人就采取了严密的封闭式管理措施,不许黄键与外界有任何的联系,不许他出门半步。而且为了使这些要求落到实处,老两口还轮番请假蹲在家里当起了值守,监督着黄键的一举一动。

不过这其中也有例外。这个例外当然就是任雪燕。通过医院的一番经历,黄继超和艾玉茹本来就感到黄键与任雪燕不是一般的同学关系。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们发现任雪燕除了模样可爱之外也非常懂道理、知书达理,加上黄键与她之间眉来眼去老两口早已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内心早已将任雪燕当做未来的儿媳妇一样看待。因此,任雪燕无疑就成了这其中的例外。

而任雪燕对于黄键能够猜到自己在路途中的一切一直感到好奇,在黄键出院后就一直追问黄键其中的原因。但黄键却始终守口如瓶,通常只是笑笑算是回答,被任雪燕逼得太急了便随意找个理由搪塞推脱。黄键只所以这样做自然有他自己的考虑;其一,黄键所参与的“心灵感应”实验本身还没有向社会公开,在某些程度上讲还具有一定的保密性,工作性质要求他不可能对任雪燕说得太多,特别是对于实验本身更不可能向任雪燕透露半句;其二是发生在黄键身上的生物波感应现象还存在诸多疑问,特别是发生感应的条件已经远远超出了生物波理论的范围这一难题黄键自己也对其中的原因不甚清楚,心里根本没有底,也就不可能对任雪燕乱说一通;其三是生物波实验是杨善奇打着“心灵感应”的幌子而私下改变了研究方向所进行的,这就要求对实验的所有活动更加保密。人常讲多一个人知道实情就多一份泄密的危险,在这种情况下黄键就更不可能对任雪燕透露实验的任何实情。在他的头脑里面始终有一个向与实验无关人员透露实验的实质性内容与告密是同一个性质的观念。虽然黄键在神峪镇实验事故后曾对父亲谈及过“心灵感应”和“轮回转世”的内容,但那只是纯粹的理论性的讨论与交流,而且是泛泛地说了些皮毛,根本没有涉及到实验的任何实质性内容。

说来也怪,自从出院以后黄键脑袋鼓胀的现象再也没有出现过,睡觉睡得特别踏实,饭量也特别地好。然而,由于父母亲的严加看管,黄键每天接触到的外人就只有任雪燕一个人。黄键闲得无聊便以任雪燕为感应对象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感应实验,而每次的实验结果都会让任雪燕惊诧不已。如此以来,黄键对自己的感应能力越发相信,但与此同时他心里的疑惑也在不断增多,愈发感到杨善奇的生物波理论可能在某些方面还有不尽完善之处急需充实完善。而这其中最让黄键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一次对任雪燕的感应实验时突然有一种口渴的欲望,而与此同时觉得大脑中有一股能量快速凝聚、汇集,瞬间便集中在眉宇之间砰地一下冲出脑壳源源不断地向任雪燕射了过去,还未待他反应过来任雪燕已经倒了一杯水来到他的面前。黄键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喝水?”任雪燕突然像是从梦中醒来一样说道:“我也不知道,刚才好像有人在我潜意识里告诉我你想喝水,我在不知不觉中就倒了一杯水过来。”这个偶然发生的事情让黄键惊愕不已,他心想这种现象难道也是生物波的感应结果吗?果不其然,在随后的多次试探中,任雪燕都按照黄键的想法在不知不觉中搬凳子、擦桌子、扫地、取衣服等等,这样一来黄键已经不仅仅是诧异了,而是演变成为了实实在在的惊愕与恐慌。他暗暗决定得赶快想办法与老师杨善奇取得联系。

自从黄键在乐福神经治疗中心治疗结束以后,虽说杨善奇表面上看是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但他的心思却一直纠结于事故之中,对黄键抱有深深的内疚。他不断地自责,心里想着只要是稍微有一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打雷闪电时雷电的电能会被电线接收,电线中瞬间无限增大的电流会立即进入电器而将电器烧毁,这是最基本的常识。而这最基本的常识杨善奇他偏偏没有想到,更没有做到,致使实验发生事故、黄键受伤,为此杨善奇始终不能原谅自己。但是杨善奇又在想,虽然自己对神峪镇那种特殊的地理条件和气候条件经常出现干打雷的情况有些简单的了解,而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会出现打雷现象那可是根本无法预料的。因为雷电的出现有很大的偶然性,并不是有了这些常识就一定能够避免事故的发生,而且就事故的后果来讲也没有对黄键的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这样反过来一想,杨善奇的心里才稍有一些安慰。然而,再静下心来仔细想想,黄键毕竟是在实验时发生了事故受了伤,已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纵然有天大的理由他这个导师的责任和过错都难以逃脱。如此一来,杨善奇心里刚刚浮出的一丝丝慰藉又会荡然无存,内疚、自责再次涌上心头。

这天,杨善奇郁闷地坐在办公桌前低头深思,面无表情,心里十分沮丧。神峪镇事故以后,杨善奇眼前经常会浮现出事故发生时那令人恐怖的场面,也经常暗自思忖如果当时不是几个助手的倾力相救、村民们的竭力帮忙、镇上领导的及时指挥和果断处置,还会发生什么令人胆颤心惊的事情任谁也说不清楚。万幸的是事故发生后,黄键被第一时间抢救了出来做了全面的处置,又被马不停蹄地送进了医院,最终没有造成什么令人奥悔终生的恶果。为此,杨善奇经常在心里念叨:谢天谢地,感谢各方面的帮助,感谢各方面的支持。

事故中的一些细节也会不时地浮现在杨善奇的脑海中。虽然当时情况紧急,但杨善奇在抢救过程中仍然对黄键进行了仔细的检查,他发现除了电极帽被烧毁、黄键的部分头发变了色、衣服个别地方有轻微的灼烧痕迹之外,全身的衣服还算比较完整,并没有发现令人担心的大面积烧伤。在排除了所有的显性伤害之后,杨善奇当时唯一担心的就剩下隐性的神经系统伤害了,这种伤害在黄键处于昏迷状态下是根本无法观察到和检查到的。因为当时杨善奇已经发现各种电子设备,特别是生物波转换仪由于雷电的作用已经全部烧毁报废。他心想假如电子设备、生物波转换仪在烧毁之前将雷电的高强度电流特别是高能量生物波输入黄键体内的话,对黄键的大脑及其神经系统产生了巨大的损坏那后果可是不敢想像的。然而值得庆幸的是杨善奇最担心的结果也没有发生,黄键在经过半个多月的治疗后就健康出院,各项生理指标正常,而且大脑和神经系统并没有受到丝毫的损伤!

每次想到这里,杨善奇都会深深地舒一口气,内心的自责、愧疚等等也会得到一些缓解。毕竟,纵然有再大的心结,但最得意的弟子健康无恙,他心里能不得到一些安慰吗?

杨善奇抬头望了望三个正在专心致志工作的助手,心想以前自己只是明确一下工作的总体任务和目标,具体工作都是由黄键组织带领几个师弟师妹完成的,工作上的具体步骤和具体方法自己根本不用操心。但自从黄键受伤以后这些具体工作又回到了自己身上由自己亲自出马亲自负责了。唉——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暗自说到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吧,这一切该怨谁呢?

想到黄键,杨善奇突然自问到这小子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现在情况怎么样最起码让我这个当老师的心里有个底呀,这太不像话了吧,唔——确实是太不像话了,等以后有机会我得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家伙,让他黄键知道我这个马王爷有三只眼。杨善奇又暗自思忖对呀,这么长时间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这几天得抽空去看看,看看这小子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想到这里杨善奇一扫心中的阴霾,站起身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头,轻轻拍了拍灰尘,抬脚向实验台走去。

“丝——”实验室的门自动开启,一个熟悉的身影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先是扫了一眼在聚精会神工作的岳欣怡、秦宇飞、霍天明,接着笑眯眯地径直向杨善奇走了过来。

“黄键——”杨善奇惊喜地叫了一声。

黄键立即伸出手指直立着放在嘴巴前,同时发出轻微的嘘声,他的意思是向杨善奇示意不要声张。然而,杨善奇惊喜的叫声仍然惊动了岳欣怡、秦宇飞和霍天明,三个人几乎同时转过头一眼望见了悄无声息突然出现的黄键,他们马上绽放出惊喜无比的笑容,停下手头的工作围着黄键一通的嘻嘻哈哈。

“嘻嘻,师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岳欣怡几乎是蹦跳着围到了黄键身边。

“哟,师兄,恢复得不错呀,这几天没见蛮精神的嘛,这就来上班啦?欢迎,欢迎,我们都想死你了。”秦宇飞和霍天明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个别人比我们更想你。”霍天明又补充了一句同时望了望岳欣怡。

岳欣怡白了霍天明一眼说道:“去,再乱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才怪。”

“多谢师弟、师妹挂念,我呀,现在是胃好、牙口好、身体好的‘三好’学生,睡觉踏实,吃嘛嘛香,可就有一样儿,不让工作憋得慌,只要大家需要,我现在就可以工作。”黄键开着玩笑回答着师弟师妹们的关心和问候。

其实,黄键虽说是开玩笑,但说的可都是心里话。因为休息这么长时间没干什么正事儿邪门儿的事儿倒是出了不少,比如酒后驾车、进拘留所溜了一圈、在拘留所挨揍进了医院等等,有时他越想越窝火。当然,也有值得喜庆的事儿,那就是与任雪燕的重逢,不过这可是唯一一件能够让他开心欣喜的事情。不过综合衡量比较,黄键觉得还是工作比较舒心、比较愉快,他心想着宁愿工作,也不愿意以休息养病的名义受那份洋罪。

岳欣怡拉着黄键的手摇了摇,从头到脚将黄键望了一遍,目光中充满了关切,说道:“哎哟,我的好师兄,几天不见,看来你恢复的差不多了,今天真是来上班的呀?”

“哟,哟,哟,看你们两个腻腻歪歪那样,岳欣怡,你什么时候也像关心师兄那样关心我们一下呗。”秦宇飞调侃着岳欣怡。

“行啊,等你受了伤,我一定像关心师兄一样关心你。”岳欣怡嘴上毫不留情。

“哎,哎,岳欣怡,注意口德,注意口德,你这是咒我出事儿呢还是不怀好意呢?”秦宇飞佯装生气地望向岳欣怡。

几个助手围在一起嘘寒问暖说说笑笑,杨善奇却被凉在一边插不上一句话。然而杨善奇不但没有一点儿不愉快的感觉,反而一直微笑着望着他们心里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愉悦和兴奋在荡漾。其实他做为项目组的组长、一个团队的总负责人心里非常清楚,团队的凝聚力是做好工作的保证。而凝聚力又取决于团队成员的团结程度,团队的团结程度又取决于成员之间关系的融洽程度。很难想像,一个成员之间整天勾心斗角、矛盾重重的团队会是一个具有凝聚力和战斗力的团队,这一点稍有常识的人都会明白,杨善奇能不明白么?他能不为面前关系如此融洽的团队而高兴、而欣慰么?

望着两眼放光、情绪激动得几乎失控的岳欣怡,杨善奇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很久以来,杨善奇就觉得岳欣怡对黄键颇有些倾慕的意思。虽然岳欣怡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心里不装事儿,说话直来直去,但在黄键面前,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终究还是有别与其他人。人常讲姜是老的辣,做为旁观者、而且是过来人,杨善奇自然发现了这种细微的差别,正是这种细微的差别暴露了被她大大咧咧的外表掩盖起来的内心的秘密。然而长时间以来,岳欣怡的倾慕犹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黄键丝毫的响应。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黄键在工作上思路清晰,富于创新精神,不会在感情方面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吧?杨善奇如是猜想。

对于这种情况,杨善奇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也希望两个助手之间能够成其好事也算他这个当老师的一大功德,无奈不随人愿,事情毫无进展。他也本想出面捅破这层窗户纸,但静心一想,黄键心里怎么想、对这件事情是什么态度根本不摸底,万一被他这个当老师的给捅破了成了乱点鸳鸯谱,往后两个人之间相处起来就非常尴尬了。所以,杨善奇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心里为两个人默默祈福。

黄键热情地与师弟师妹互相打趣、逗乐,不时地望一眼站在一旁满脸笑容的杨善奇,目光中露出无尽的歉意。

“各位师弟师妹,感谢诸位关心,等我完全康复了请大家聚一聚,今天我来是找老师有点正事儿,你们先去忙吧。”叽叽喳喳片刻之后,黄键向师弟师妹说明了来意。

“哦,那你跟老师先说事儿,我们先去忙了啊。”听说黄键找老师有事儿要谈,岳欣怡、秦宇飞、霍天明立即像是失去大树依托的猢狲一样散开,应了一声便回归了工作岗位。

杨善奇跟着黄键来到实验室旁的独立房间,看到黄键小心翼翼地关好门,一种好奇的心理陡然升腾了起来。心想这个黄键几天不见怎么变得这么神神叨叨,什么事情还不能当着其他人讲非要到这个地方来?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难道——杨善奇想到这里心里突然“咯噔”跳了一下,心想难道是关于生物波的事情么?

杨善奇猜测得确实没错。黄键在关好门后就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压低声音说道:“老师,我觉得咱们的生物波实验可能已经成功了。”

杨善奇只觉得心脏“砰”地一下像是要蹦出身体一样,他暗暗想到果然不出所料。与此同时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说道:“别急别急,你先冷静一下,究竟怎么回事?慢慢说,慢慢说。”

“我现在既能感应到别人的生物波,也能够利用我的生物波影响别人的行为。”黄键喘了一口气说道。

杨善奇脑袋嗡地一下一阵轰鸣。不可否认,黄键所说的情况正是杨善奇多年来为之奋斗的目标,但这个结果却是在实验屡次失败特别是神峪镇事故后他几乎失去信心的情况下骤然出现的。说实在话这个情况出现得确实过于突然,以至于他没有一点儿思想准备。特别是黄键所说的情况还远远超出了杨善奇的预期,以至于差点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杨善奇深呼吸了几次并理了理思绪,赶快拉着黄键坐在自己的对面,目不转睛地盯着黄键说道:“慢一点,慢一点,究竟咋回事?你从头说,从头说,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黄键低头想了想说道:“这——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呢?噢——对了,就从我出了乐福神经治疗中心说起吧。”黄键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出院后一直呆在家中基本上未出过门,偶然有一天晚上十二点过后突然感到头脑发胀,脑袋里面好像有无数股力量在高速运动并不断撞击着我的脑壳,我感到它们像是要极力冲破我的脑袋壳想跑出来一样,非常难受。”

“那是不是因为身体没有恢复过来,或者留下的后遗症什么的?”杨善奇目光中透出无尽的关切向黄键问道。

黄键说道:“哪里呀,根本不是那回事儿。刚开始的时候这种感觉持续时间比较短,而且是隔天出现,我也没当一回事儿。但是到最后这种感觉发展为连续出现,而且鼓胀的情况也越来越重,可以说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到了这个时候我的想法就跟你一样,怀疑是上次事故留下的后遗症呀什么的,但医生一检查,而且经过集体会诊,最终的结论是一切正常。”

杨善奇轻轻舒了一口气说道:“谢天谢地。”

“唉,别提了,医生们说一切正常,难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么?他们说没有问题就真的没有问题了么?”黄键像是有一肚子的抱怨和对医生的不满。

看着黄键的表情,听着黄键的抱怨,杨善奇突然为黄键的身体担心起来。心想是啊,身体有没有病,黄键自己应当是最清楚的。如果真是由于实验事故使黄键留下了后遗症,那将会对黄键的终生都会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也将会使自己一辈子深陷于深深的负罪感之中无法自拔。想着想着,杨善奇的脸色阴沉下来,表情中露出无尽的悔意。

黄键像是看透了杨善奇的心思一样说道:“老师你也不用多想,其实医生说的没错,我的身体确实非常健康,根本没有留下后遗症啊什么的。”黄键望着杨善奇,看到杨善奇的表情渐渐有些缓和便继续说道:“当时,我也根本不相信医生的话,从医院出来心理负担特别重,一个人在大街上一边走一边低头想着心事,没想到遇到了一个好多年没有联系的发小,他便提议搞了一个同学聚会。在聚会上我喝了点酒,又借着酒壮熊人胆开车送一个同学回家。”

杨善奇唉了一声抱怨着说道:“你倒是能耐呀,竟然喝起酒了,身体状况自己不知道么?不怕出事儿么?何况喝酒开车你不知道那是违法么?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叫人有操不尽的心呀。”

黄键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哎,老师,你可别说啊,事情奇就奇在这里。现在我回想起来,如果没有那次酒后驾车,还不会发生那么多神奇的事情呢。晚上快一点多的时候我开车送同学回家,被交警抓住送进了拘留所。噢——对了,拘留所这段我可得跟你讲详细一些,因为这是关键中的关键。”

说到这里,黄键压低了声音,把自己怎么进的拘留所、怎么被刀疤拉下架子床,包括他当时的感受、拘留所外部的环境、每一个动作和细节等等详细给杨善奇讲述了一遍。

杨善奇听完不觉脚底冒出一股凉气,鸡皮疙瘩不断嗖嗖嗖地窜了出来。他心想着太操心了,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一不留神竟然受了这么大的罪。杨善奇想到这里心中不由生出一份疼惜,目光中也露出一种关切之情,像是在向黄键说道:以后可得注意了,千万不敢再意气用事,否则出了事遭了罪谁也替你承担不了啊?

黄键说道:“老师你就别担心了。当我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无意中感应到一个处于弥留之际正在给儿孙们交代后事的八十多岁的老人,所交代事情的内容和过程我是清清楚楚,就像是我的亲身经历一样。这些事情后来我向医生核实过,全都是真的。紧接着我突然看到了我酒后开车送的那个同学,叫任雪燕。”说到这里,黄键脸上显出一圈红晕,不好意思地与杨善奇四目相对,嘿嘿笑了两声。

望着黄键扭捏的神态,杨善奇突然明白过来问道:“任雪燕?是个女的吧,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呢?”他心想怪不得这小子对岳欣怡的橄榄枝装聋作哑没有反应,原来早已是心有所属哇,幸好自己没有乱点鸳鸯谱,否则的话师徒几个人的关系岂不很尴尬了么?然而,杨善奇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没有看到事情的本来面目,他哪里知道虽然黄键与任雪燕早就相识,也曾经有过一段朦胧的情感,但真正的联系也只是从那次同学聚会才开始的。

黄键的反应是何等的机敏,就在杨善奇眼睛一眨之间已经发现了杨善奇问话的深意。他赶忙解释说道:“老师你可别误会,我与任雪燕虽然是初中同学,但真正的联系也是在那次同学聚会上才刚刚开始。你想啊,我们刚刚取得联系就发生了那样不伦不类的事情多让人尴尬呀?所以,在我看到任雪燕的一刹那脑子一片空白,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不知不觉中我只是一直盯着她,谁知盯着看着便对她产生了感应,从她早上出门急匆匆赶路一直到医院,路途中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像我亲身经历过一样,这些我也进行了核实,没有一点儿差错。”

杨善奇听着有些吃惊,因为黄键所说的情况杨善奇在神峪镇完整地亲眼见到过一次,那次是他多年来无数次实验中最成功的一次。当他第一次见证自己亲手“创造”的再生人时,那种激动、那种兴奋用“发狂”两个字形容可能也不足以描述他当时的心情。而黄键在休养的这段时间内竟然发生了两次他梦寐以求想再次见证的奇迹,你说他能不吃惊么?而且,神峪镇那次的轮回转世是在各种仪器设备的催生下实现的,而黄键的这两次却是在没有任何仪器设备的帮助下完成的,这岂不让杨善奇更为吃惊吗?

杨善奇暗自思忖如果黄键所述的两个经历属实,就应当确认生物波实验已经取得了超乎想像的成功:第一,黄键能够接收已经过世人的生物波,解读目标对象生前的思维和行为,实现了人们想象中的轮回转世;第二,黄键能够接收到别人的生物波,解读别人的思维和行为。这两点本身就是生物波实验所要达到的目标所具有的典型特征,足以说明黄键目前已经完全达到了而且超额达到了实验的要求。

想到这里,杨善奇突然打了一个冷颤问道:“黄键,按照你的说法,是不是我的生物波你现在也能够接收到?那么我心里的想法和以前的经历你是不是也能解读出来?”

黄键一怔想了想,然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嗯——也许吧,你是不是想让我试一试?”

杨善奇微笑着冲黄键轻轻打了一拳说道:“去,去,去,我只是好奇地一问,谁让你试来着。”

黄键大笑起来说道:“你怕个什么呢?你是我的老师,如果想叫我试还要看我愿意不愿意呢。”

“你敢——行了,先不说了,让我好好想想。”杨善奇突然打断了黄键的话陷入了沉思。

此时的杨善奇突然想到了与黄键之前曾经想到过的同样问题:第一,按照生物波最初的理论设计,每个人的生物波频率是固定的,想要在一定条件下实现不同人之间生物波重叠与共鸣的前提是生物波要一对一地匹配,要达到这种要求必须在仪器设备特别是生物波转换仪的协助下才能完成,不可能像黄键这样能够任意与不同的人发生感应现象;第二,想要实现不同人之间生物波的感应,必须是在感应对象双方自身条件、外部条件以及自然环境条件等等都充分满足的情况下才能实现,但像黄键这样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管任何条件都可以与其他人发生感应的现象显然与既有的理论设想相冲突、相矛盾。这究竟是为什么、问题出在哪儿了呢?杨善奇确实有些想不明白。

“老师,我前面所说的两次经历咱们都已经见过,而且也亲身经历过,从理论上说也不感到新鲜和奇怪,而最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是我能够让别人按照我的想法做事情,你知道么,当我发现我有这种能力的时候自己首先惊出一身冷汗。”黄键看到杨善奇陷入沉思中一时半会儿拔不出来,便急着打断他的思路说道。

“你说什么?”杨善奇突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问道:“什——什么事情让你出了一身冷汗?”

“我能够让别人接收到我的生物波,我能够用我的想法控制让别人的行动。”黄键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地说道。

杨善奇猛地瞪大了眼睛盯着黄键,嘴唇哆嗦着问道:“是——是吗?”他一下子惊呆了。

如果说黄键前面介绍的两种情况超出了生物波最初的理论设计,但那毕竟只是些纯粹的理论性问题,以后继续充实完善相应的理论便可得到顺利解决。但黄键目前所讲的现象明显是杨善奇只存在于心里的关于“能量门”问题的构想,根本没有形成系统的理论,当然也根本没有像生物波重叠与共鸣理论一样付诸实验,你说他杨善奇他能不感到惊讶么?

“是吗?”杨善奇从惊讶中逃脱出来机械性地问道。

“是呀。”黄键用杨善奇的口气回答了杨善奇,最后又补充了一句:“我用相同的方式在任雪燕身上试了好多次,没有一次是不成功的。”

杨善奇咽了一口唾沫说道:“那——那你能不能再试一次呢?”他想当面验证一下黄键所说的情况。

“在这儿呀?”黄键没有想到杨善奇要他现场演示。

“对。”杨善奇说着已经急不可耐地站起身向四处望了望,然后轻轻指着玻璃墙另一侧的霍天明说道:“你试着让霍天明把试验台上的电流计搬到对面的桌子上来。”

“这——这不好吧?”黄键无奈地站起来,但与杨善奇急切的目光相对时又说道:“好——好吧,我试试。不——不过我可说不准哦。”说完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紧紧盯着玻璃墙另一侧的霍天明。

霎时,黄键感到大脑中有一股能量快速凝聚、汇集,瞬间便集中在眉宇之间砰地一下冲出脑壳源源不断地向霍天明射了过去。而霍天明在眨眼间便放下手头的工作,将试验台上的电流计搬到了对面的桌子上。

杨善奇再一次被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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