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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肇事逃逸车辆的追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周正涛利用黄键提供的仅有线索,集中能够使用的全部警力,利用一切技术手段,在上级部门和外地同行们的协同与配合下,奋战了一个多月才将嫌疑犯抓捕归案。当周正涛将这无数警力日夜奋战换来的成果告诉黄键时,黄键却只是紧紧地咬紧了牙关面无表情地瞪着眼睛望向别处,望都没有望周正涛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谢谢,你们辛苦了。”

按照常理来说,受害人家属在公安部门将罪犯绳之以法后,出于报仇雪恨和伸张正义的心理一般情况下都会激动万分。不敢说是感激涕零,最起码会做出一些由衷感激的举动说一些千恩万谢的话。但反观黄键,从头至尾面色一直是阴沉冷峻没有一点儿表情,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心里究竟是喜、是忧、是乐、是悲。看到黄键的表情,周正涛还真是有些摸不着边际,不知道下面的话应该怎样接着说了。

到目前为止,周正涛也不知道黄键用的是什么方法帮助警队破获了一个又一个疑难案件。他一直很纳闷,你说黄键在发现线索前并没有看到过案件的卷宗,在破获的几个疑难案件中除了有极个别案子去过现场外,其余的案子黄键根本就没有去过案发现场,那他为什么就能够发现案件的诸多疑点,甚至连案发的整个过程都搞得清清楚楚每个细节也搞得明明白白?难道他真是一个比福尔摩斯还厉害的神人?对于这一切,周正涛只知道黄键采用的是一种新型的生物科学技术,而这种新技术竟然是如此的神奇却是他始料未及的。这种神奇的新技术一直搅动着周正涛的好奇心,然而保密规定的使然又让他将这种好奇心藏在心底不敢越雷池半步。在一次与杨善奇闲聊时无意间提起黄键破案手法的事情,没想到杨善奇十分警觉地望了周正涛一眼,随之报以神秘地一笑简单回应一声:“此事暂且保密,免谈。”吓得周正涛张口无言,从此以后周正涛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再也没有提及过这一新的生物科学技术。当然,这并不代表周正涛对这种新的生物科学技术失去了兴趣,实际上这反而促使他对这种新技术的好奇感更加强烈,有时他甚至对这种新技术有一种神一样的感觉,对黄键有一种神一样的崇拜。所以,当周正涛看到黄键毫无变化的表情时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奇怪,相反却觉得很正常。他心想人家黄键不出门也能了解案件的各种线索细节,何况肇事车辆的信息本来就是他提供的,也许车祸逃逸案的破获结果他早已知道,这个时候人家听到罪犯被捕归案当然不会大惊小怪了。

然而周正涛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事实上,自从黄键利用生物波发现肇事车辆的线索提供给周正涛后心想罪犯的归案那是迟早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有过多的担心。所以案件侦破、罪犯伏法确实没有在黄键心理引起多大的波澜。而黄键听到案件已经侦破的消息后脸色依然冷峻阴沉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周正涛根本就没有预料和想到过的,那就是黄键的母亲艾玉茹的安置问题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这个问题就像是猫爪在他心里乱抓一样令他烦恼不已。

事故发生已经过去好几个月的时间,黄键父亲的善后事宜在老师、同事、朋友们的帮助下已全部处理完毕,凶手业已抓捕归案,但黄键母亲艾玉茹的病情却依然如旧根本没有好转的迹象。根据医生的说法,目前的治疗情况是能够达到的最佳结果,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有较大的改观,所以医院再三催促让黄键办理母亲的出院手续。但是,黄键母亲几个月来在医院的花费多达七、八十万元以上,除去父母亲以前的积蓄、医院的减免外黄键还要凑齐四十多万元才能够支付剩余的医疗费用。而黄键参加工作本来时间就不是很长,工资也不高积蓄自然无多,加上家底已经空空,这四十多万元对黄键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再加上出院以后究竟将母亲安置在什么地方更加让黄键头疼不已。

按理讲,医院的这些花费黄键根本不用愁,只要抓住了案犯,所有的费用由案犯承担便可解决问题。但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肇事车辆是三年前就已报失的被盗车辆,连车牌也是假牌照,肇事司机家中还是穷得叮当响一分钱也拿不出来,医院所欠的四十多万元债务只能由黄键全部负担。有了这四十多万元的债务,再加上母亲出院以后的安置问题黄键还能对周正涛笑脸相迎吗?

医院已经催促了好几次让黄键心里不胜烦躁,而他却是两手空空根本没有办法办理母亲的出院手续。眼看着母亲住在医院费用不断累积增加,自然让黄键焦虑万分,特别是考虑到母亲出院以后的去向问题更是让他雪上加霜。他不断地思忖权衡都觉得难以抉择,让母亲住在家里吧现在家里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而且还得工作,也不可能让人家任雪燕辞掉工作照顾她,这没有任何行动能力的人没有人照顾可是个大问题。一直住在医院倒是有人照顾,但费用问题却是个大事,而且医院根本不可能让她这样长期住下去。这以后的事情究竟该怎么办?黄键像是老虎吃天没处下爪一样没有了一点儿主意。

“要不,咱们先想办法让伯母出院再商量其他的事情。”秦宇飞提议说道。

“出院?你是不是开玩笑呢。不提前计划好怎么出院?出院以后谁来照顾?黄键和任雪燕都要工作,不可能让伯母自己照顾自己吧?你说话真是一点头脑也不长。”岳欣怡望了望秦宇飞,几句话下来将秦宇飞呛得只有瞪眼的份儿。

几个月来,要说最受委屈而最尽力的自然要数岳欣怡莫属。车祸发生以后艾玉茹成了植物人,所有的活动就只有在那区区的一张病床上。而黄键懵得就跟个傻子似的还要别人照顾,即使他一切正常但要照顾起母亲来也有诸多的不便,这些事情当然就落在了岳欣怡和任雪燕两个人身上。他们轮流值护,给艾玉茹接屎倒尿擦身子洗衣服对艾玉茹倍加关心和服侍,始终保持着艾玉茹身体洁净无污垢,病房空气清新无异味。从头至尾岳欣怡都将她对黄键的倾慕深深压在心底默默地做着一切,每天望着黄键木然发痴她心里焦急万分,每天看着任雪燕给黄键喂饭穿衣说悄悄话更令她羡慕难耐,无奈她只有装作视而不见尽力做好外围的服务工作。这期间她心里所受的煎熬任何人都能想像得来。

岳欣怡用自己的默默奉献表达着对黄键的倾慕。虽然岳欣怡对黄键与任雪燕的关系心如明镜,但在她想来不管黄键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她的付出,了解她的心思还是不了解她的心思,岳欣怡都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任别人说三道四风言风语她也毫不在乎,正所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然而,由于岳欣怡心无旁骛倾力付出任劳任怨,多多少少还是引起了不了解情况的人的误解,颠倒了她与任雪燕主角与配角的关系,闹出了不少笑话。时间一长,误解次数一多,在无意间就连岳欣怡也搞不清自己究竟是主角还是配角了。

对于岳欣怡所做的一切,任雪燕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人常说只有女人才能看懂女人,事实的确如此。虽然黄键对岳欣怡递过来的橄榄枝心如木头毫无反应,但任雪燕对岳欣怡的心思打第一眼见面起就看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要不大家都高高兴兴地她岳欣怡喝什么酒发什么疯啊。任雪燕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只不过她把所见所闻所思装在心里不愿意将那层窗户纸捅破罢了。唉,同是女人同处于青春骚动的年龄又有同样的心思,任雪燕又能说些什么呢?

看到岳欣怡每天默默无闻不吭不哈地干这干那,像是跟谁卯着劲儿似地不惜气力扑下身子忙前跑后,任雪燕知道岳欣怡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弥补着自己的遗憾填补着自己的心理空虚,她便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加任何的干涉顺其自然。然而岳欣怡的辛苦勤劳所造成的事实毕竟是分担了她许多负担,减轻了她不小的压力,可时间一长终归是让人于心不忍,于是她便想方设法与岳欣怡沟通交流分散她的注意力,不至于因为岳欣怡思想钻了牛角尖而发生什么不愉快。几个月下来两个人竟然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和知己,岳欣怡也开朗了许多,这使得任雪燕安慰了不少。

对于艾玉茹出院后的安排任雪燕也是非常头痛,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最为妥当,而且最主要的问题是任雪燕目前所处的位置非常尴尬,这事情无论是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做这个决定。想想看,如果任雪燕提出来让艾玉茹出院后安置在家里,这从情理上完全说得过去,可问题是真安置在家里自己根本不可能辞职整天在家伺候。黄键当然也靠不住。雇个保姆倒是能解决问题但经济负担这一关就过不去,显然不现实。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人照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黄键这一关就很难过去,更不要说唾沫星子能把人淹死的街坊四邻那流言蜚语了。如果任雪燕提出来安置在别的地方又怕黄键多心说是八字还没见一撇首先就嫌弃他母亲,到时候如果黄键真起了心思两个人肯定少不了拌嘴磨牙生一肚子闲气。

还有一个火烧眉毛的事情也让任雪燕着急上火——黄键母亲四十多万元的住院费还没有着落。在这一点上任雪燕的父母倒是很开明,听说女儿对象家中出事急需用钱,二话不说就拿出十万元,第二次又拿出十万。人常讲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这出院的费用任雪燕思忖了半天再不好意思向父母张口了。没办法,任雪燕就向同学借、向朋友求援,但是同学和朋友全都跟她一样参加工作时间不长,再加上年轻人的消费观念很少有人像老一辈人那样有危机感,有一分钱花一分钱,甚至今天还要提前花掉明天的钱,手头的积蓄大多都是寥寥无几,任雪燕东跑西颠七拼八凑到最后总共加起来借了还不到两万元,相比医院的欠款那纯粹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杨善奇、周正涛看到任雪燕尴尬为难的窘态,详细一问才知道具体原因。杨善奇哈哈一笑说道:“这个事情怎么不早说?唉,也怪我粗心大意。行了,我来想想办法。”

周正涛也紧跟着说道:“这样吧,咱们两个人一人一半分开负担,你的负担也轻一些。”

杨善奇低头想了想说道:“也行,是个办法,不管咋样先把医院的手续结了再说。”

“杨教授,黄键他母亲出院以后安置在什么地方呢?这事情明摆着,如果安置在家里没有人照顾不说,如果有什么急事的话没有人处理不行吧,黄键和任雪燕还要工作的呀。”周正涛急匆匆走了几步,又突然转回身向杨善奇问道。

“嗯——这倒也是个问题,你们的意见呢?”杨善奇微微一怔,回头向黄键和任雪燕问道。当看到两个人欲言又止的尴尬表情时杨善奇马上意识到他们也非常为难。

几个人都沉默了片刻,杨善奇突然兴奋地说道:“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黄键和任雪燕的意见怎么样。”

黄键说道:“老师,你说说看。”

“我看呀,你母亲出院后还不如住到养老院或者福利院,那里有专人照看,而且还有专门的护理人员,照顾病人比我们家属照顾得可好多了。在那里的话你母亲既有人照看,又不影响你们两个人的工作,一举两得,是真正的双赢。”杨善奇说完望着黄键,等待着黄键的答复。

黄键听完低下了头,脸色依旧阴沉着。说实在话,当他听到杨善奇的意见时也暗自高兴,心想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福利院和养老院应当是最理想的选择。对于福利院和养老院的情况黄键以前还是听说过一些的,而且就眼下的形势而言,老人的赡养去福利院和养老院已经成为一种趋势,也成为一种潮流,在人们的思想观念上已经完全没有什么禁锢和阻碍。但黄键这个时候没有立即回答杨善奇问话的原因主要还是纠结在了费用问题上,因为他已经是囊中羞涩。母亲的住院费还得靠大家东拼西凑才能解决,如果再要向大家提及母亲的安置费用岂不是有点得寸进尺?叫黄键怎么张得开这个口呢?

黄键低头想了一会儿,面色尴尬地望着杨善奇说道:“这个主意好是好,不过——”

“不过是费用问题,对吧?”杨善奇像是看透了黄键的心思似的,不等黄键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费用你先不用考虑太多,我们可以想办法。”

“对,对,费用你先不用考虑,咱们一块想办法,一定能够解决。”周正涛马上反应过来附和着说道。

黄键望望杨善奇,又望望周正涛,接着又望了望任雪燕、岳欣怡、秦宇飞、霍天明、刘泽宇,面露难色着说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行,有你这句话我们心里就有数了。这样吧,任雪燕,岳欣怡,你们两个明天就联系养老院,一定要找一个硬件设施和服务质量最好的。”杨善奇看到黄键有了基本的态度,马上给任雪燕和岳欣怡做了安排。他主要考虑两个女孩子比较细心,在护理方面比男性有较大的优势,让他们选择把关他们一定会从自己特有的角度去衡量挑选出各方面条件都比较满意过关的养老院的。再加上一个是黄键的未婚妻,一个对黄键情有独钟,两个人绝对会百分之一百二十尽心办事的。

任雪燕和岳欣怡按照杨善奇的要求,先是在距离研究所较近的几所养老院进行筛选,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考虑到离研究所近,黄键看望呀、照顾呀等等比较方便。然而,两个人将距离研究所五公里范围内的好几家养老院跑了个遍,还没有等他们开口,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就热情地告诉说:“我们这里床位已经爆满,预订也已经到了三年之后,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预订三年之后的床位。”工作人员说完莞尔一笑。

她这一笑倒是不打紧,可对于任雪燕和岳欣怡来说那可是当头一棒呀,这每一次的微笑实际上都在向任雪燕和岳欣怡传达着一个明确的信号:唉,你们两个这一趟算是白跑了。刚一开始两个人还毫不在意,心想你这一家没有床位我们到下一家去找,可后来一次次的见到微笑一次次的碰壁他们心里也就有些发毛,他们打心眼里害怕见到工作人员的微笑,就害怕又一次的辛苦付之东流。在万般无奈之下,两个人又将目标选择定在了距离研究所更远的养老院,谁知接连跑了十几家结果仍然是床位爆满,最早的床位也要等到半年以后,这显然距离实际需要相去甚远,两个人一下子傻眼了。

岳欣怡望了望汗流浃背的任雪燕问道:“任姐,这可怎么办呀?原想着养老院随便就找下了,还真没想到需求这么紧张,一下子把人搞了个措手不及呢。”

任雪燕擦了擦汗,捋了捋头发,头一扬说道:“怎么办?继续找呗,总不能这样回去吧,那可交不了差呀。”

岳欣怡说道:“谁说不是呢,可咱们现在已经把全市大大小小公办的和民营的十几家养老院跑完了呀,哪一家可都是床位爆满,连个漏儿也捡不着呀。”

任雪燕说道:“是呀,谁能想到,养老院的床位还能这么紧张,真是急死人了。但咱们也不能这么回去呀,这样回去,黄键母亲怎么办呢?”

岳欣怡一想是呀,这么回去确实不合适,杨善奇交给他们两个人的任务就是联系养老院,现在出来这一、两天时间连个养老院都没有联系好回去怎么给老师答复呢?怎么给黄键交待呢?唉——看来没有别的办法,还得硬着头皮继续找呗。

岳欣怡轻轻叹了一声,有些无可奈何地抬头仰望。

阴云已经慢慢散开,太阳逐渐露出了头。虽然说不上什么艳阳高照,但太阳在长时间云雾漫天后突然间露出头来多少让人有些不适应,并不强烈的阳光使人的眼睛有一种刺痛感。在太阳露出头的一刹那也使得潮湿的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种腥热。本来就已经汗流夹背、心慌意乱的任雪燕和岳欣怡猛然感到一股燥热,衣服汗渍渍地粘在身上,浑身上下感觉十分地不自在。

岳欣怡望了望疲惫的任雪燕问道:“全市十几个养老院跑完了,现在咱们去哪儿呢?难道还要去周边的县上吗?”

“唉,实在不行,就得去周边的县上看看,无论如何咱们也不能空着手回去呀!”任雪燕叹了一声,有些无奈地回望了岳欣怡一眼。

突然,路边一个巨大的广告牌映入了任雪燕的眼睑,醒目的广告语立即吸引住了她的眼球:“安逸养老院,花园式养老,医养结合,设施齐全,专业24小时陪护,老年人的幸福家园。”广告词的背景是一幅面水背山的风景画,画面中绿树成荫。几条小溪蜿蜒其间,最后全都汇聚于一个风景湖泊。在郁郁葱葱的林木之间,镶嵌着一个偌大的广场,广场周边亭台楼阁,貌似休闲的场所。十几排暖色的楼房整整齐齐伫立在绿色之中,整个画面让人一看,就有一种心驰神往的冲动。

“岳欣怡,咱们还辛苦找什么呀,这不就有一个吗?”任雪燕喜出望外,指着路边的大广告牌惊喜地喊了起来。

岳欣怡抬头一看也是“呀——”地一声惊叫,接着说道:“就是啊,那咱们还等什么呀,快走吧。”

两个人顿时一扫脸上的阴霾和失望,精神抖擞地按照广告牌上指示的方位寻了过去。

然而,两个人心里却是忐忑不安。毕竟他们已经寻过了全市十几家养老院,都是因为床位爆满而将他们拒之门外,而这一家叫做“安逸”的养老院现在还有没有床位,这让任雪燕和岳欣怡非常担心。让两个人忐忑不安的还有一个原因,因为这里已经地处郊外,距离研究所超出了十几公里,远远超过了之前大家设定的心理距离,即使有了床位,老师和黄键能答应吗?这让两个人很是纠结。

任雪燕和岳欣怡在忐忑不安中向前走了大约一、两公里,一个与广告牌上形状相同的广场拦住了去路,岳欣怡欣喜地说道:“就是这里了。”

然而,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养老院并不像广告牌背景中的画面那样风景优美。广场倒是很大,但在广场的外围,只有亭台楼阁的简单轮廓,里面放置着石头桌凳,像是供人们棋牌、喝茶及娱乐用的。周边的树木确实比较多,但与广告牌中的郁郁葱葱相去甚远。因为其中大型的树木比较少,而且绝大多数是刚移载的没有树冠的景观树,光秃秃的断枝上还绑缠着发着暗黄色的草绳。暖色的楼房也只有三、四栋排列在广场的周边,完全不像是广告牌上所显示的十几栋楼房。在广场的四周,还能看到施工的工地,工地上零零散散的工人有的在懒洋洋地干着活,有的蹲在一旁休息。

“这哪儿是养老院啊,还没完工呢,咱们走吧。”看到眼前的情景,岳欣怡大失所望转身要走。

“别呀,既然来了,咱们就得看看呀,究竟什么情况,心里得有个数嘛。”任雪燕赶紧拦住了岳欣怡。

“请问二位是不是要为长辈考察养老院呀,欢迎光临我们‘安逸’养老院,里面请。”在任雪燕与岳欣怡说话间,从一栋暖色的楼房内出来一位年龄在二十岁出头的漂亮姑娘冲着两个人微微笑着,和颜悦色地向两个人发出邀请。

“啊——对,对,我们是想给老人选一所养老院,可你们这里——”岳欣怡说着眼睛向四周望了望,她言下之意想说这里的建设还没完工,根本不具备接收老人入住的条件。

“噢——是这样的。”那位姑娘甜甜一笑说道:“我们这里呢采取的是边建边接收入住的方式,建好一栋启用一栋,这样既可以节约我们的投资成本,也可以及时满足客户的需求。你们看,现在已经建起来的四栋已经启用了三栋,最前面一栋是我们的办公用房,旁边我们还在陆续建设。”

“那你们边建设边接收老人,住在这里吵不吵呀?老人可不喜欢吵的哟。”任雪燕问道。

“这你们大可放心,我们的施工只是在白天进行,晚上九点以后就会停工,不会影响老人们的休息。另外我们这里的设施都是全国一流的,房间都设计安装有隔音设备,即使外面再吵闹声音也传不进房间,能够确保房间的安静。”姑娘热情地介绍说道。

“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吧?现在你们这里入住的老人多不多?”任雪燕问道。

“我姓张,叫我小张就可以了,目前我们达到启用条件的有三百四十张床位,已经预订了三百三十六张,入住进来了二百七十三人。”小张耐心地介绍着养老院的情况。

“什么?就剩四个床位啦?这么紧张吗?”岳欣怡一听只剩余了四张床位一下子急了几乎叫了起来。其实这之前她心里还想着养老院的建设还未完工,条件也不是非常理想,还准备挑挑毛病呢。但一听小张介绍说只剩下了四张床位了她马上紧张起来。

“小张,你能不能带我们参观一下你们这里的设施呢?”任雪燕一听自然也有些着急,心想跑了那么多的养老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空床位的可千万不能错过了,所以她立即要求考察参观设施条件。

“当然可以,请二位随我来。”

小张带领任雪燕、岳欣怡首先参观了养老院整体的环境,介绍了总体规划和建设思路,随后又参观了老人的住宿、食堂、娱乐、健身、医疗等生活保障设施和配套设备。

“你感觉怎么样?”参观结束后,任雪燕向岳欣怡问道。

“你别说啊,外面的环境看起来一般,但内部的设施还是挺好的,设备也挺齐全,各种保障措施也很到位,不错,我很满意。”岳欣怡明显感到第一感觉与实际情况的差距比较大。

“嗯——我也感到挺满意的。”任雪燕自言自语说了一声。她暗自思忖将黄键的母亲艾玉茹安排在这里——安逸养老院从目前来讲应当是最理想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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