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绵绵的背影在他的眼中只剩下了一个小黑点。他洋洋得意,又从兜里摸出另一个火机,点了跟烟。
烟圈从口中吐了出来。他眯着眼睛,心里美的冒泡。这个绵绵真不错,唔,有机会可以多多接触。至于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能坑一个是一个。
午时的光线,比平时又亮了几分,照得人眼睛都不想睁开。校园里静悄悄的。学生们都躲在寝室或者教室里。
沐染手里拿着月夜的涂鸦,好看的眉眼舒长,阳光透过窗子打下来的光线里清晰地描绘出少年眼中荡漾着的温柔,他嘴边爬上了笑意,为漂亮的唇形平添了几分柔软。这样的沐染,从不曾在人前显露。
咚咚的敲门声,让他的笑容收敛起来,恢复成了平日里的样子。
“爸,怎么回啦了。”沐染的门外,站着的正是景书。
景书平日里,午休的时间是不会在家的,所以沐染以为现在的家里,是个没人的小空间。
“估计着你就在家,回来碰碰运气。”景书回着话,沐染随他来到了客厅。“书看的怎么样了?”
书肯定不是学习的课本,景书这个父亲就不希望自己的一双儿女成为书呆子。
“差不多了。”沐染彻夜的不眠,换来对沐家历史的了解。
景书给两人倒上水,放在茶几上。“没有问题要问我?”他在办公室等了一上午,也没见沐染来找自己。这小子真能沉得住气。
沐染坐在茶几的另一侧,长长的睫毛遮挡着清亮大眼里的询问,缓缓开口。“问爸什么?”他不是已经看过书了,知道自己的血脉中有着传承。
景书这才知道,这小子不是沉得住气,是根本就没想过要问自己。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养的这个儿子这么笨呢。“上次不是问过你,最近你的身体。。。”好吧好吧,景书这个当爸的自己来儿子解惑。
“我的那些异常?”沐染的眸色幽深起来,几经变换,很快跟上了景书的节奏。
景书点点头,还不是太笨,有救。“你这段日子到底有什么反常的,说出来听听。”
沐染对视着景书,他从没想过将身上那些变化告诉任何人,除了月夜,可景书的问话,让他不得不考虑。他想了想,开口的时候还是比较谨慎的。
“大概几个月前,我的身体好像开始渴望血液。”
景书一听,不对啊。这不应该是沐家血脉觉醒的征兆。
沐染正盯着他,景书却没有表现出他的惊讶。所以,沐染继续道:“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我身边有人受伤,我会有一种想吸干她血液的想法。”
他以为景书的无动于衷,是对自己身体反应的了解,和盘托出自己的情况。
景书初时听他的话,还能保持镇定,可沐染一描述,他就觉得不好了。这尼玛沐染说的话,完全和他知道的,沐家的情况不一样,听起来更像是要成为吸血鬼的前奏啊。
“你确定?不是别的?”景书的回话让沐染精致斜飞的门楣增加了跨度。
还有别的,他到底应该是什么异常状态。
“你这情况,比较特殊。染染啊,这事你得保证只有你知我知,不要告诉别人。”景书觉得他得找栖墨谈谈了。他知道的关于吸血鬼的事情,都是从栖墨那里听来的。沐染的情况,也超出了他的认知。
“爸,我查过书,知道这是将要进化成吸血鬼的预兆。”沐染索性放开了,将他知道的事情也一并告诉景书。这些日子他就像被压了一座大山,这沉甸甸的重量始终是他一个人背负着。
景书的指关节敲打着茶几的桌面,这是他思考的习惯。
“也不一定,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总之,目前就是谁也不要告诉。”沐染这个现象,如果传了出去,会给他带来危险。吸血鬼,这个词早在几十年前就销声匿迹了。人类对这个族群的态度只有四个字,格杀勿论。他不想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就这样陷入危险中。
这次的谈话,其实对沐染一点帮助也没有,他还是对自己的身体毫不了解,可却让景书也多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C班的同学,在午后陆陆续续的走进自己的区域,他们发现了一件事。A班也有不少人没精打采的来到了A班的地区。额?几个同学面面相觑。A班的人正在组织着搭建一个广告牌。
安澜在人群后面,指指点点,恐怕整个A班里就他的干劲最大。
安澜带着笑容,根本不介意面前这群人满脸的不满意。中午的时候他可是在班里说的一清二楚。不想直接参与活动的,也要出力。这广告牌的搭建,就交给这几只了。
他的三个好兄弟,果然如绵绵所说,抬腿就走。
安澜将三人领到休息室,大方的很,一人递了一条才从家里拿来的好烟。“我说你们几个,还当我是兄弟吗?”他的开场语,就给几人扣了个大帽子。
苏明这个又萌又软的小正太,是第一个接话的。“这话还用问吗?”
苏明长的就好像漫画里的女孩般漂亮,利落干净的短发,漫长浓密的睫毛化成黑色透亮的帘子,大而可爱的眼睛,眼中总有着氤氲不散的雾气,再配上他懵懂天真的神情和红润的如殷桃般诱人的唇,学校里那些奇怪的大姐姐成日里看到他就宝贝的和自家弟弟一样。
安澜在瞧其余两个,即使没说话,那意思也是在明显不过了,根本不需要问。
“那就好说,这次我也不需要你们在外面搭台子,活动当日配合我,听我的话就行。”安澜知道这几只在外面装腔作势,整日摆着面瘫的表情。
“就只是听你的话这么简单?”苏明眨着大眼睛,仿佛永远长不大的精致娃娃,他觉得安澜这要求带着点不怀好意。
“嗯哼,听我的话,我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安澜也不怕把话说的明白点。他一侧的面容隐在光线的另一端,棱角分明的脸庞更加突出,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
“你要让我们干嘛?”苏明的问话一个接一个。
安澜慢条斯理的想了想,才道:“我可以保证,不是让你们表演节目。”这三人一直都以为安澜是要自己去唱歌表演或者什么走秀之类的,听到这话,到是安心了不少。
苏明没在接话,另外两个面瘫也不再板着脸了。
安澜扔给每人一张纸,上面正是安澜刚才的保证和他们的谈话。
苏明不解了,不都说好了的,还用得着在弄张破纸吗?他即使不说话,那双漂亮大眼睛中的询问也能表达他的想法。
安澜笑呵呵的对三人道:“什么事都不如咱们白纸黑字,免得你们到时候反悔,这种亏我他妈吃得多了。”
咳咳,提起来这句话,三人到时不好说什么了。安澜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被他们三当抢使了好几次,每次碰到缠他们缠得过分的女生,都是安澜出面摆平,最后答应安澜的条件,他们却是直接无视,这种事情真是多了去了。安澜这个嘴贱的名号,也是由此而来,那些玻璃心得姑娘们,八卦的本领不敢领教啊。
所以,此时此刻,安澜以这样白纸黑字的条款来约束他们,三人还真的没往别处想。
看着签下的三人大名,安澜这好看的少年嘴咧得都快看不到眼睛了。
最难搞定的,还是栖墨啊,安澜摸着下巴,坏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