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咏诗人们曾经说过:每一个流浪人的人都会有一段难以忘怀的过往——摘自西岚日记。
…
我西岚的生日,就意味着母亲的忌日!!!
父亲失去母亲的那一天。
而这一天,尽管父亲浑噩,恐怕也不会轻易的忘记。
“西岚,快回去。”姐姐催促我,但我一想到姐姐是去做如此危险的事情,从骨子里释放出的一种勇气就是:姐姐,我要保护你。
我只看了一眼,姐姐就知道了我的意思,她没再让我回去。
我也知道,或许这就是传统的虚祖男人的通病,从心底的深层次而言从来都把女性当作需要保护的对象,或者只是一种保护欲望而已。
天空的颜色是红的,大地的颜色也是红的,连远处的山峦都是红的。
画面就像是被恶意的画家故意渲染了一层红色的颜料一般。
血红色的乌云开始向着德鲁雷斯的小镇开始聚集。
是灾难?是绝望的开始。
每个人都用着绝望般的眼神看着天空。
“在哪里呢,在哪里呢?”姐姐不断的呢喃着,脚步也是快速的移动着,我跟在她的身后,有几次差点跌倒。
“姐姐,下雨了!!!”
我忽然意识到某种粘稠的液体落到自己的斗篷帽沿上然后顺着帽延慢慢的滴落到地上,从我的眼前滴落,只不过还没有渗透我的斗篷而已。
这就是卡赞的诅咒!!!
我看向不远处的窗户中,不少的妇女都双手合十的祈祷着,而那些男人们焦急的踱步着,就像是困兽一样。
“老天保佑!”
“快点,西岚,卡赞的诅咒是没有解药的。”
姐姐催促着,似乎有些埋怨我跟着她一起出来。
“在那里…果然在哪里,是父亲。”
而在这个时刻,我和姐姐终于找到父亲了,不远处,果然在那里。
母亲的墓碑前,墓前还零零星星的开着小花,上面已经沾染了一些血红色的气息,而父亲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母亲的墓碑前,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喝醉了,手中还拿着流淌着酒液的酒瓶。
“哦,我们要快点了。”姐姐看着天空,吩咐道。
父亲的身子依旧很沉,注意我说的是依旧,要知道父亲曾经是村子里最优秀的猎人,膀大腰圆,现在却因为思念母亲酗酒将身体掏空了,只剩下空空的骨架子了,但是就是这宽大的骨架子,依旧不是姐姐能够抬得动的。
“西岚,快来帮把手,我们必须快点把父亲抬回去。”她看了父亲一眼,有些埋怨:“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这里呢?”
姐姐扶着父亲,努力的搂住他的腰肢,而我在另一边努力的将身子塞到他的腋下,该死的,我个子太矮了,甚至要抬起手才能够将父亲的手固定在我的肩膀上。
在血色的细雨中开始雨点纷飞,只不过入眼尽是线线红色。
幸好,在这场雨下大之前,我和姐姐已经带着父亲回到了家,父亲躺在床上,呼吸很均匀,似乎根本没有意料到什么发生了。
“西岚,我们必须要去找一个祭师。”姐姐笃定的说道。
毕竟父亲和我还有姐姐都淋了红色的雨。
哥哥们厌恶的看着我和姐姐:“你们,你们别靠近我…我说了…姐姐,你别靠近我。”
哥哥们已经成年了,知道这卡赞的诅咒的一些事情,不完全知道,但也知道的比我和姐姐多,而且其中最关键的一点是卡赞诅咒是能够传染的…天哪,要是被传染到是会发狂的…
姐姐有些意外的看了两位哥哥,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坐在一边照顾起了父亲。
雨很快就下完了,差不多也就十几分钟的样子,但这十几分钟似乎就像是一个世纪一样的漫长。
然后,包括村长在内的很多人来到了我家。
我有些害怕,说实在话,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一起涌进我的家门。
更显得诡异的是,当时是我第一次在长着白胡子的村长脸上看到惊恐忧虑的表情,他在村子里就像是一个吉祥物,每天到处转悠,似乎一点烦恼都没有一般,似乎什么也不能让他有烦恼。
他不断的踱步着,眉头紧蹙,腰也似乎更加的弯了。
“必须要去找一个祭师!”村长肯定的说,这一点姐姐也已经意识到了。
但是问题是,德鲁雷斯在虚祖的地理位置本身就地处边陲,靠近魔兽山脉一代,而我所处的村落更是这德鲁雷斯最偏僻的所在,要知道教堂一般在比较大的城镇才有,而一般来说祭师们都会待在教堂里。
当然谁也料想不到血雨会在这里滴落。
“雅典娜,你弟弟西岚就拜托给你了,还有。。你父亲…你们那里都不要去,我这就派人去找祭师,里克,特拉德,你们跟我来…。”村长很果决的做出了判断。
姐姐眼神闪烁终究只是轻声的说道:“那就拜托你了!!!村长。”
为什么姐姐眼中会有一种悲伤的情绪。
大门慢慢的合上了。
我发现不止门被合上了,连窗户很快也被人封住了。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村长的声音:“你们别让他们出来,哎,真是的,去西格里拉的教堂请一个祭师前至少需要一天一夜,希望他们没事吧,两个可怜的孩子。”
希望他们没事吧!!!
我心头跳跃着一种莫名的不安情绪。
而姐姐也只是轻轻的搂住我,眼神有些暗淡,却没有说什么,只有一些我所看不懂的悲哀,或许我不知道,什么叫做被放弃了。
这样的夜晚也总是会让人感到一些彷徨和不安的,在昏黄的烛光下,姐姐不停的用湿毛巾给父亲擦拭着脸颊。
直到后半夜我才渐渐有了一点睡意,因为外面实在有点吵,我敢保证那天晚上应该有不下于十个人蹲守在我家门前。
不过我也没有睡多久。
因为睡的不够深沉的,所以很容易就被拍醒了。
我转过头去,是姐姐,她一脸慌张和惊错,这样子的姐姐是我第一次看到。
“姐姐,怎么了?我才刚刚睡着啊。”我看了看外面的天,可能是有人点起了火把,所以外面很亮,我也判断不出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姐姐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在整理自己的语言,然后无比深沉说道:“西岚,你先别说话,听我说,你必须出去…因为父亲发烧了,这不是简单的发烧。。我猜这很有可能是卡赞诅咒的结果…到如果我的猜想是正确的话,那么明天父亲就会发狂,他会不认得我们,甚至,甚至会…所以西岚,现在你要逃命去了。”
逃命,天哪,姐姐居然用了这个词语。
我的睡意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因为我们都沾染了瘟疫的血雨,所以他们必然也认定我们感染了卡赞的诅咒,甚至只是可能感染,但是他们不敢把一个村子人的性命都葬送在这个可能性上。”
我知道,我们被抛弃了。
因为这个感染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