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咏诗人常常这样唱:宿命,是无法抗拒的宿命,挣扎,是为了自由的挣扎——摘自西岚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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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有时候我觉得阿斯卡真的很幸运或者是说很不幸两种特征的集合,她生于虚祖皇室,身为公主,皇室顺位继承人之一,而且在十五六岁的年纪就已经领悟了水火双重念气的力量奥义,连念帝辛颜都对其赞赏有加,堪称虚祖几十年甚至百年都难得一出的念气修行的天才。
让更多人想象到的是她的前路应该会是无比的顺畅光明的。
但现实呢。
父亲濒临病危,兄长懦弱无才,皇室周遭皆为窥伺之人,走错任何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帝国和她自身都将走向灭亡的趋向。
在无形中,帝国的重责却已经压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而到了现在她甚至已经不敢相信其他人了。
我能够想象,阿斯卡并不是天性如此,我也曾经想象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本来应该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子。。但是环境逼迫她,逼迫她不断的思考,逼迫她在逆境中成长,逼迫她不能再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般天真烂漫。
说实话,这段时间中,我已经把阿斯卡认作是我的朋友了,而不再是为了当初罗什巴赫叔叔的交代还有阿斯卡的半威胁去帮她,而是从心底的认可,从一次次的生死之间的相互扶持所建立的情感,更是觉得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应该去帮她。
但现在,作为一个朋友的我无法反对,我也没有权利去反对她的选择。
即便是走错一步便万劫不复的赌局。
她必须去,她必须去赌,这也是她的使命。
“那我陪你去?”我试探的问道。
阿斯卡看了看我,然后笑道:“西岚…还有你们大家,不管是出自什么目的,我知道我们都在帮助我,我也很高兴,今天晚上我会一个人去,或许我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真的不想连累大家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回不来的话,那么…我希望你们能够帮我的哥哥里特维尔…反正,我感激你们这些天的帮忙。”
“哼~~。”帕丽斯冷冷的白了她一眼:“要不要搞的这么煽情啊。”
在场的人,帕丽斯,我,马斯特,内丁玛尔,马斯特,又有谁一定要为虚祖付出生命的代价呢,或许大家只是因为因缘际会各种目的走到了一起,阿斯卡也知道她没有让我们付出生命代价的权利。
“西岚。”阿斯卡叫我。
或许我是这些人心情最复杂的一个,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我和她一起经历了太多太多。
“如果我死了,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想你是一定会怀念我的吧。”
怀念?
我摇了摇头,盯着她的眼睛:“你不会死的。”
阿斯卡走的时候是半夜,因为我和帕丽斯看着阿斯卡离开的,当我和帕丽斯两个人走在有些冷冽的风中,我看着阿斯卡的背影,总感觉命运对这样的一个女子有些不公平。
虽然阿斯卡不想让我和其他人跟着他一起去,但是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帕丽斯却怂恿了我和她一起去看看,而我几乎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
或许我们能够帮的上忙吧。
如果阿斯卡死了…我想应该会怀念吧。
但是我不喜欢怀念这样的词语,总觉得这样的词汇是用在已经失去的东西上面的。
“快跟上。”
帕丽斯和阿斯卡两个女人的动作都很敏捷迅速,而我这个小男人却偏偏有些跟不上了。
要不是帕丽斯揪着我,恐怕我很快就会跟丢了,在这黑色的夜里。
宰相波萨迪尼斯的家,果然和传闻一样的小,一样的陈旧,一个单独的院落用一人高的土砖砌成,还有一个单纯用土砖堆砌的双层阁楼,看着样子似乎这个房子的年纪至少要比我们大上好几圈。
帕丽斯啧啧几声:“看来这个老宰相果然不是个有钱人。”
院子墙下种着一颗小树,上面没有几片树叶,我从院子上跳下来的时候差点就挂在小树上了,当然这也免不了被帕丽斯埋怨几句。
“应该不会有埋伏吧。”我腹诽,这里实在太小了,一眼看去几乎能够看清楚所有的房间,和我想象的可能有千军万马的埋伏的场景实在有太大的差距。
在之前,阿斯卡已经进去了,此刻房子里亮起了一盏灯,不亮,而我和帕丽斯就蹲在这个小院子里,上面就是阿斯卡和波萨迪尼斯这个老宰相交谈的房间。
我依稀还能够听到波萨迪尼斯这个老家伙的咳嗽。
“你们是谁?”
一个声音突然伴随着一个高大的身形忽然出现。
又是这种很莫名的感觉,而且这是半夜。
“哼~~~。”帕丽斯忽然转身一扬手,宽大的袍子下,装在臂铠上的几根毒针迅速出击。
这就是帕丽斯的性格,她不喜欢威胁,特别是突然出现的威胁。
“念气罩。”
一声闷哼响起。
此刻我也看清楚了来人,一个巨大的念气光圈迅速包围了来人,帕丽斯暴起而发射的毒针没有穿透这个念气罩,而是掉落在地上,我也看清楚了来人居然是那个餐厅的白鬓老者,此刻他穿着一身深黑色的麻布衣服,虽然有些和白天看到的餐厅侍者服饰时候有些不一样了,但我确信是他,不过在黑夜里倒是很具有隐蔽性。
他呵呵一笑:“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家伙,这位小姑娘别这样瞪着我啊。”
“喂,你这个老家伙。”帕丽斯似乎很不喜欢别人叫她小家伙。
“嘘,别说话,打扰别人的谈话是很不礼貌的,跟我来。”他朝我和帕丽斯弄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上面的亮着灯的那个房间。
“我保证,这里没有人会害阿斯卡。”老者又沉声道。
随后我们来到了一个房间。
“有些简陋,是我的房间。”
“你们是来找阿斯卡的?”他点起了一根蜡烛,微弱的烛光我也看清楚了周围的一切,一张床,几张凳子一张桌子以及一个衣柜,就是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所有。
帕丽斯冷哼一声,似乎对这个老家伙很不感冒,而我则是点点头。
“你们担心阿斯卡?担心这里会有埋伏?你们担心波萨迪尼斯这个老家伙会投靠辛家?你们担心阿斯卡会被我们联合辛家的人给抓住?”他一连问了几个看似问题其实就是回答的问题。
我没有说话。
“你们是阿斯卡的朋友?”他看了我一眼。
你们指的是帕丽斯和我,我的确是阿斯卡的朋友,那么帕丽斯吗?按照她的说法,只是和阿斯卡相互利用而已,而且甚至可以说没有成为朋友的可能性。
我点了点头。
这个老家伙瞥了瞥我:“生死相托才是真朋友,的确是一件感人的事情,或许你的勇气可嘉,但是智商吗?稍微欠缺了点…而且你们也很庆幸,幸好波萨迪尼斯那个老家伙是始终都不会背叛帝国的,所以我们是站在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