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陈浓曾也是陆离歌麾下一员大将,过得也是和陶风一样在战场上拼杀,在刀口上饮血的日子。如今虽然被调守离这山不远的千都,但平日里和陶风也是称兄道弟的,一同上战场杀过敌的,何曾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知今日遇到的杀手实在是非比寻常,恐怕都是四国之中其他两国最为顶尖的人物。因此,看向陶风的目光里含着隐隐的关切。让陶风的心不由得一暖,有兄弟******就是好啊!
“所有人原地休息,稍后再行上路。”陈浓微微拧眉,见陶风一副瘫软的样子,可见其他的人也应该都是累的不轻了吧,微皱着眉,他冷声的吩咐着。
复而转身安排自己带来的人好生“照料”着目前仍旧是“阶下之囚”的皖豫岩等人,之后便四处巡逻,查看可还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没有。
陶风看着陈浓四处巡逻的身影和紧拧的薄唇,后背上慢慢的冒出一层冷汗,如雨水一般沾湿了他的衣服。
浓眉的大眼,瞥了眼依旧站在一旁风淡云轻的皖豫岩一眼,仍旧带着担惊的后怕。
他实在是难以想象,如果不是陈浓及时赶到,恐怕今日他们都要丧生在那些人的剑下了。
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不过也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呢。其实自己死了倒是没有什么,每天跟随着将军上战场杀敌,今日的这些当然不可能会放在眼里。但,若是没有完成圣上交待下来的任务那可就是大事了!那样子可就有负将军的栽培和圣上的嘱托了。
雨,说下就下,没有一点儿征兆。
雨,如鼓点一般密密麻麻的落下,一点接着一点,水天相接,如同串了珠子的帘子一般。
伴随着不时轰炸在天边的闷雷。这场雨似乎有了越下越大的趋势。
皖豫岩和众人站在岩洞里,躲着这场蓬勃的大雨。微眯着眸子看着这雨幕的天际,嘴角勾出一个细小的让人难以察觉的弧度。
似乎,没有人发现方才有人趁乱逃脱了。
也许是他太平凡了,平凡的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也许是他太微不足道了,卑微的就算逃走了,也让人不屑去追。
但,这却正是皖豫岩所要的。
大雨蓬勃的下着,一下一下有力的砸向大地。
水天白雾,天地间一片苍茫。
泥泞的道路上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烟的迹象。
在雨中,有一人策马朝着滕国国都……滕都的方向狂奔而去,似乎连躲一场雨的时间也没有。任那大雨毫不留情的落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却没有丝毫要躲闪的迹象。
马上的人名叫谭远山,正是方才受了皖豫岩的示意,在山谷里趁乱逃脱的人。
看他这焦急的模样,似乎那事是十万火急,一刻都不能担待的一般。
十日的时间一晃眼而过。
华灯初上,繁华落幕。夜,悄然来临。
连绵的宫灯高高的挂在巍峨的皇宫殿宇之上,蜿蜒盘旋,素白的光连绵不绝如同一条腾飞在半空中的巨龙一般,照得整个皇宫如同白昼。
一辆辆辚辚的马车踏碎了一地的夜景,在皇宫面前停下,百官们整理好自己的衣着,下了马车互打了招呼,纷纷成群的往承泽殿赶去。到了承泽殿却被告知由于有意外惊喜存在,皇帝不久之前下令改在御花园设宴。于是又朝御花园赶去。
如此折腾一番,方才坐到了宴会之上。有眼尖的人一坐下便已发现单手执着酒杯的陆离歌那引人注目的身影。
今日的陆离歌身着一袭白素的镂金长袍,这白素的长袍将他修长的身形衬托的更加的英武不凡。
这陆离歌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白玉酒杯。看着酒杯中乳白色的液体在自己摇晃的手中晕开一层一层的水圈,看着水圈扩散静止。如此重复,乐此不疲。
似是注意到那名官员过于灼热的关注的目光,陆离歌眉眼一挑,妖娆的丹凤眼带着些许威严,漫不经心的向那人扫了过去,只此一眼,看的那人微微恍了神。半响才回过头来。不动声色的想着,下次该如何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如此英雄的少年儿郎。
见到那人撤回了自己的视线,陆离歌懒懒一笑,被他扫了兴趣,手中的白玉酒杯被他随手扔掉到了地上,在地上碎裂,溢了一地的酒香。
一旁侍候的宫婢听到有酒杯摔碎了的声音连忙赶来,微微的臻首,不曾有一句微词。只是添了一个白玉的酒杯,低眉顺眼的打扫干净了,便不发一言的退下去,却留下了一地的酒香。
酒不醉人,人自醉。
那甘醇的酒香在空气里氤氲,一点点的在空气中扩散,惹得众人都有了微微的醉意。
但却没有人敢执起酒杯畅饮一番,只得正襟微坐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因为,皇上还没有到,谁敢?
当然,除了今日设宴的主角陆离歌。
这一幕小小的插曲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一声尖细的嗓子结束了它:
“皇……上……驾……到……”这一声‘皇上驾到’可是九转十八弯,拐了七百二十度方才停了下来。
随后,众人便看到了那明黄色的身影,连忙下跪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滕安冥在众人的请安的呼声中从红地毯一步一步的往主位上走去,坐定了方才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免礼。
崇公公这才尖着嗓子宣布到:“宴会开始。”
话音刚落,便从四面响起了奏乐声。妖艳的如同暗夜的妖精的舞姬轻点脚尖,旋转着,如同一朵朵正在开放的花朵一般,在众百官眼花缭乱中旋转到了御花园中央。
轻盈的舞姿,和宛如透明一样的衣纱下那妖娆的让人忍不住沉迷的身形,以及一举一动都无限魅惑的神态,在一上场便点热了宴会的气氛。
糜烂的气息在空气中氤氲着,迷醉了众百官的眼……
滕安冥轻啜了一口酒,锐利的眼眸淡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漫不经心的喝着酒的陆离歌身上,忽的面带深意的笑了,笑得极其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