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臻抬头看着宴会上有恢复了原先的谈笑风生,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整个人在四周烛火下显得愈发温润如玉。她默默地看着宴会上各国朝臣之间相谈甚欢,手肘撑在桌子上面,眼神一瞬不眨的看着坐在高台上面的人,眉目如画,眼神充满善意,带着纯然欣赏的目光看着郑宓。
郑宓当然注意到了来自东周那边的目光,他微微抬眼,微微愣住,这个人的眼睛……倒是格外清凉,对于这种目光,郑宓不讨厌,他目光微微缓和,举起酒杯,向着公良臻示意。
公良臻心中一紧,这人……她一定在那里见过,面上倒是一点都不显,举起酒杯向他示意,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荣珵侧头注视到,他们之间的互动,冷冷的哼了一声,便转过头不理会他了,心中愤恨,这人没要到也是这般贪图美色……他……,他想了想那人的面貌,嘴巴微微嘟起,他也就比他好看一点点……以后,他一定会比他好看的!荣珵满是信心的想到,一时有有些委屈,眼中微微带着潮意,她……就不能再等等他吗?
公良臻听见了荣珵的声音,转过头来,就看见他垂下头,一副被狂风吹打过的委屈模样,心中有些紧张,刚开始还是好的,这孩子有怎么了,连忙急迫的低下头,哄道:“阿珵,可是人不舒服?”面容里面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荣珵偏过头,赌气的不去看他,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公良臻不敢做出很大的动作,她微微侧过身子,身子不动声色的缓缓挪过去,靠近荣珵,荣珵此刻可不待见她,也跟着挪着,公良臻可是为了他,怎么可能让他离远了,手臂搂在了荣珵纤弱的腰肢处,不让他有半点移动。
荣珵瞬间有些生气了,瞬间就转过头,怒视着她,眼中尽是质问,公良臻看见他眼眸微微发红,眼中还带着水意,心中有些难受,温和下嗓音,问到:“阿珵,告诉臻臻,怎么呢?”
荣珵就睁着一双潮意的眼眸,面上是一席月白色的面纱,遮住了脸,眼神委屈,眼神深处是仿佛会被一起的惶恐,面纱遮住了面孔,月光下,面目带着苍白色,隐隐约约之间,都仿佛可以看出这人的凄楚。
他,不知道为何在当公良臻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高台上面的男子时候,为何心中抽疼,他紧紧的攥住手指,指甲有些都掐进了肉里面,都没有发觉。
公良臻心中有些慌乱了,心中不停地问着自己,阿珵怎么了?看着男子低头不看她的样子,难受到了心慌,心中有些不知所措,她只是知道用手紧紧的抓住荣珵的手,头脑中慢慢回想着刚才的细节,忽的,有种思维一闪而过,她瞬间心就定了下来,又有些心疼。
她缓缓地低头看着荣珵优雅稳重的坐着的样子,心中叹了一口气,放在桌子下的手指,手指灵巧的掰着荣珵的手指,心疼的看着上面浮着点点血迹的手指,第一次直白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思,用仅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淡淡的说道:“公良臻只要荣珵!”
她的语调小小的,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有些不适,耳朵慢慢的浮上红色的痕迹,一张如玉面孔之下,公良臻有些羞涩,但作为女人,她该要做的比男人更为不动声色的。
公良臻见还没有反应,便见那人于灯火摇曳处,就这般呆楞的望着她,面容娇艳的少年郎,就在这里听见了这句话,仿佛心中一瞬间炸开了火花,繁华了整个世界一般,两人的目光此刻对视着,眼中只剩下了彼此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荣珵回过了神,匆匆转过下了头,片刻后,一声细不可闻的“嗯”传到了公良臻的耳中。
公良臻的脸上缓缓绽开了一个极其绚烂的笑容,眉目隽永,眼神中的欢愉几乎掩饰不住,她伸出衣袖挡住了脸,就这样看着荣珵,荣珵有些恼怒,掐了掐她的腰,又转过头笑着,其实他们两人又何尝不一样呢?
郑宓无意看着这一幕,莫名有些忍俊不禁,轻轻的笑出了声音出来,青阳肃转头询问,他微微摇了摇头,未说什么。
众宾欢也,青阳肃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了高台之上,她望着眉目之下的各国使臣,举起酒杯,面目肃穆庄严,一身玄衣华服,身姿挺拔,说道:“各位自远方而来,今日宴会,为给为远道来客,接风洗尘,众位好好享用此次宴会。”说完,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公良臻等人一同站起来,举杯而饮。
公良臻身旁是齐国的使臣,是一位年迈的老先生,身后跪坐在随同一路的下臣,老先生精神烁烁,她笔直的站立着,出列,弯着腰,向青阳肃深深行了一个五体大礼,跪在地上,双手平放在地下,头磕在双手之间,大声说道:“臣齐国刘全拜见大王,主公派臣前来,特来祝愿青阳王千秋万寿,国泰民安。”
“卿请起,那便让卿代孤向昭月候道一声问候……卿来程千里,路途艰险,可在路上面见着些逸闻趣事?”青阳肃,态度和缓的说着,只是面目长得冷厉,此刻倒也是相谈甚欢的。
“臣之从南往北,路途上说来趣事倒也无,但纵览天下美景,也是数不胜数的。”刘全微微笑着,起身占了起来,别有一番风流气韵在身。
“如此说来,卿倒是别有一番体悟。”青阳肃倒是生了些趣味,听惯了路中感慨,美景心得,倒是还未有见识过来。
“却年桑榆正满之时,臣偶然经过太阿,见群鹭起飞,赴往北际,空中云雀密布,似为遮天之势,臣观前方偶有霞光,耀人耳目,臣踌躇一番,笃定向前,不识路途深远,明了之时,已然与侍从甚远。”
“那……卿可见识到如何?”青阳肃问到。眼神中默默带着些笑意,这人胆子可真大。
“臣见满地金沙滕王阁!”说完,刘全额脑抵在地上面,眉目之间尽是坚决,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