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呀,为娘想过了,你姐夫英雄无敌,对你秀英姐姐又是无比疼爱。方今的天下,这样的英雄哪里找呀,为娘想把你许配给你姐夫,你觉得怎么样呢?”,张夫人拉着郭天兰的手问道。
郭天兰心里是一致爱慕着朱元璋,不过那个时代男女之间有大防,儿女之事全凭父母作主。郭天兰这些年都是像个小妹妹一样在朱元璋年前撒娇嬉闹,现在母亲突然说要把自己许配给姐夫,郭天兰的一颗小心脏跳的剧烈的跳动着,脸在滚烫的发着烧,却说不话来。
“兰儿呀,为娘直到你的心思,你既然也喜欢你姐夫,你爹也不在了,为娘想成全了你们的这一桩婚事。你嫁给你姐夫,凡事还有你秀英姐姐护着你,为娘也就放心了”,张夫人说的很平静,心里却有万千个舍不得,强忍着自己的泪水。
说道郭天兰对朱元璋的这点情愫,张夫人早就看在眼里。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心里其实一万个不愿意郭天兰嫁给朱元璋,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郭子兴的这些部下,也就是朱元璋算得上英雄。在这乱世之中,郭天兰身为滁阳王的独女,她不嫁给朱元璋,又能嫁给谁呢?
“娘,我有一件事想问您,不知道该不该说”,郭天兰低声说道。
“傻孩子,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有什么话不和娘说还和谁说呀?”,张夫人爱怜的说道。
“娘”,郭天兰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鼓起勇气说道,“外面都在说这次是姐夫气死了爹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就是女儿的仇人,女儿决不嫁给害死爹爹的仇人”。
张夫人听到郭天兰这般相问,当时愣了一下,紧接着泪水就涌落了下来,抱着郭天兰失声恸哭到:“儿呀,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了,你姐夫做的天衣无缝,从哪个方面也说不出他不对。真要较真起来,反倒让人家说你父王为人心胸狭窄,儿呀,你就认命吧,为娘对不起你呀”。
“那这么说,就是朱元璋气死我父王的?”,郭天兰虽然心中爱慕朱元璋,但是一听到是朱元璋气死了了自己父王郭子兴,当时悲愤地说道,“娘,我决不嫁给一个气死我父王的人。娘,我谁也不嫁,一辈子陪着你好不好?”。
张夫人见郭天兰哭得这么伤心,也心软了下来,她看看左右无人,竟然突然一下子给郭天兰跪下,哭着说到:“女儿呀,为娘对不起你,为娘现在给你跪下来赔罪了,为娘求求你了”。
“娘,不要,你要女儿做什么听你的就是了”,郭天兰赶紧轨道,扶起张夫人道。
“女儿呀,这里就你我母子二人,有些话娘就直接和你说了”,张夫人慢慢起身,收住眼泪对郭天兰说道。
“我和你父王早就知道朱元璋这人是有野心的,这也是我们当初为什么要把你秀英姐姐嫁给他,其实就是想笼络住他。我和你爹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可是现在乱世之中,不依仗着他又当如何呢?”。
“你爹爹正是依仗着朱元璋,才当上了滁阳王。若是没有朱元璋,莫说是称王了,恐怕我们一家早就丧命于孙德崖等人手下了”,张夫人叹息着说道。
“娘!”,郭天兰娇嗔的对张夫人说道。
“孩子啊,这就是命呀,认命吧。别看你两个哥哥都可以接过来你爹的王位,可是那些带兵打仗的将军,哪一个会听你哥哥的将令?稍有不慎,娘和你哥哥,就彻底无依无靠了”。
“可是娘,不是还有秀英姐姐在吗?”,郭天兰红着脸问道。
“傻孩子,你秀英姐姐是秀英姐姐,她毕竟不是娘亲生的,你才是为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女儿呀”,张夫人无限爱怜地说道。
“放眼当今之世,这个朱元璋也确实是一个英雄,你日后跟着他也是富贵无限。有你和你姐姐在他身边,日后你两个哥哥和为娘也就算是有了依靠”。
“娘,难道姐夫敢僭越爹爹传下来的王位?”,郭天兰眨着眼睛不解地问道。
“傻丫头,自古当王当皇帝的有哪一个不是靠着本事打出来的,尤其是当今乱世。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还有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舅舅,若是单靠他们几个折腾的话,多则半年,少则一个月,你爹遗留下来的这点基业定会被他们败的干干净净,到时候他们自己也是自身难保,我们母女还是无依无靠”。
“女儿呀,为娘看得很清楚,只有你嫁给朱元璋,才能保全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你在乱世之中的也算有了一个可靠的依靠,而且凡事都还有你秀英姐姐可以照顾你,娘也就放心了”。
其实张夫人何等聪明,怎么能不知道朱元璋故意留下又故意放走孙德崖的用意所在,可是朱元璋做的天衣无缝,又手握重兵。郭子兴一怒之下暴病身亡,留下她们孤儿寡母的,不拉拢着朱元璋这根救命稻草,又还能做什么呢?
张夫人越说越激动,她生怕郭天兰听了外面说是朱元璋气死郭子兴的议论,而不愿意嫁给朱元璋。她一激动又跪倒在郭天兰的面前说道:“天兰呀,为娘知道对不起你,可是为娘真的没有办法了。你就全当是为娘在求你,你看在为娘的面子上就嫁给了那朱元璋吧”。
其实就郭天兰心里,她这几年眼里看到的、耳里听到的全部都是朱元璋如何如何英雄、如何如何仁义,又亲眼看着他对姐姐马秀英是何等的恩爱。
一颗芳心早就种在朱元璋身上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曾自己偷偷幻想过能和姐夫在一起。方才她之所以拒绝张夫人,一则是出于自己小女孩的羞涩。二则是外面确实有这样的议论,郭子兴就这么一个独女,她和郭子兴父女情深,难免不对朱元璋有所愤恨。
可是朱元璋这次留下孙德崖还是放走孙德崖都是冠冕堂皇,本也无可厚非,再加上刚才张夫人苦口婆心的反复相劝,郭天兰的心渐渐地软了下来。
她对朱元璋的爱是那么深,一下子就掩盖了那浅浅的,淡淡的怨恨。
她见母亲两次流泪下跪恳求自己嫁给朱元璋,脸上烧红了一片,扶起张夫人,低低地说道:“娘,女儿答应你,女儿愿意嫁给朱元璋”。
“可是父王刚刚西去,又没有上门提亲和媒灼之言,我和他怎么好在这个时候成亲呢”,郭天兰害羞的说道,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嫁给朱元璋了,郭天兰满心的激动,姐夫”、“姐夫”也换成了一声柔柔的“他”。
“傻丫头,这都什么时候,特殊之人特殊之事当特殊对待”,张夫人笑着说道,“他也算是为娘的义子了,你是为娘的乖女儿,为娘替你们做主,我说你们可以成亲就可以成亲,又有哪个赶出来反对的”。
郭天兰听张夫人说替自己做主,心里甜甜的、偷偷的笑了一下,又不无担心的问道:“可是娘,他对秀英姐姐那么好,每次见到我都是那么严肃那么凶的。娘,你说他会愿意娶我吗?”。
郭天兰担心的不无道理,男女之防甚大,而且朱元璋自父母双亡后从来没有尝受过家庭的恩爱,是马秀英给了他这一切,所以他深爱马秀英。每一次郭天兰在他面前撒娇淘气的时候,他也只是当成是小妹妹的顽皮,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这个”,张夫人微笑道,“兰儿,你坐过来,为娘教你”。
郭天兰靠近了张夫人,害羞地问道:“娘,该怎么办嘛?”。
“傻丫头,刚才还不乐意嫁给人家,现在又担心人家不娶你了吧”,张夫人逗她道,“你也不小了,告诉你也无妨。而且我想那朱元璋天生神武,他身边又有那么多能能人猛将,日后一定能荡平天下。你或许就是日后的娘娘,后宫争宠厉害,为娘的这个方法也许你能够用的上”。
说着张夫人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在郭天兰面前晃了晃,郭天兰好奇地问道:“娘,这是什么呀?”。
张夫人神秘的说道:“这时龙涎香,为娘这里也就剩下这么一点了。我已经派你二哥前去和阳向他通报你爹爹的消息,想来他明日就会赶到滁阳城”。
“到了明天晚上,娘要你穿上你最艳丽的衣服,沐浴好以后,你就把这个龙涎香涂抹在身上。然后你就只管在你房间里耐心的等着,他就会来找你和你亲热的”。
郭天兰听着脸上害羞的发热,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可是娘,你怎么知道他明天晚上回到我的房间里来呢?他这个人,对我一向都是绷着脸,又怎么会,怎么会来和我亲热呢?”。
郭天兰毕竟是少女情怀,怎么懂得那房中之事,她说道最后一句话时羞得差点都说不出口了。
张夫人笑笑,又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的都是一粒粒的小药丸,她拿出一粒,剩下的和瓶子全部给郭天兰,对他说道:“这个小药丸叫做‘阴阳调和散’,原本是我当年用在你爹身上。它极易溶于水,而且无色无味,男人只要服下了他,就会神志不清,然和非常想和女孩亲热”。
“待他来滁阳城时,为娘会在他的茶水中放下这一粒‘阴阳调和散’。他一旦服下去之后,必定会模模糊糊的,到时候为娘再让人把他送进你的房间里面,成就了你俩的好事”。
郭天兰接过“阴阳调和散”,好像是什么都不明白,又好像是明白了一点什么似的问张夫人道:“娘,那这个‘龙涎香’是做什么的?是,是用在女儿身上的吗?女儿愿意,愿意……,不用‘龙涎香’也可以的”。
郭天兰是大家闺秀,从未出过门,哪里知道张夫人手上这瓶西域“龙涎香‘的妙用,还以为这“龙涎香”是给她自己用的,她说完这些,害羞的都不敢抬头看张夫人。
“傻丫头,做娘的还会不知道你的这点小心思”,张夫人笑道,“这‘西域龙涎香’主要还是给他用的,当然了,你小姑娘闻了也会更加增加对他的爱慕之心”。
其实“西域龙涎香”是郭子兴早年起义时从元朝贵族哪里缴获的一种男女药物,对男女双方都有效果,张夫人担心光是“阴阳调和散”的药效不够,所以又要郭天兰在身上事先涂抹好“西域龙涎香”。
她这样做的另外一个原因还是因为担心郭天兰不喑男女之事,害怕不敢接受朱元璋,所以让她自己先涂抹。又不好意思说的太明确,只是以“增加爱慕之心”来草草盖过。
张夫人接着说道:“他服下了‘阴阳调和散’后本来已经神志不清,到了你的房间,又闻到了你身上的这‘西域龙涎香’,自然是难以自抑了”。
张夫人说着停了下来,担心郭天兰羞涩不好意思听下去,只见郭天兰害羞地低着头像是在认真听着。
她又接着说道:“待你们在夜里成就了百年好事后,为娘第二日再装作不知情去叫你,却好像无意中撞见你们。他那时见对你做出了这样的事,自然再不好退却,就只能娶你了”。
“娘,你好坏”,郭天兰害羞的摇着张夫人的一脚,却又轻咬着嘴唇,接过了“西域龙涎香”和“阴阳调和散”。
张夫人会心一笑,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女儿呀,为娘把你许配给他,也是无奈之举呀。娘观此人,日后必成大事,他日皇宫之中一定有三宫六院什么的,娘到那时就不一定能帮上你什么了。娘给你的这两样东西,你一定要妥善保管,好自为之呀”。
郭天兰点点头,低声的说道:“娘,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孩儿做什么都愿意”。
张夫人这才舒了一口气,叹息道:“有你和你秀英姐姐在,他应该能保全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和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