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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家有子初长成

时光总是在指缝中溜走,庭中的石榴花几开几谢,岸边的杨柳枝几枯几荣,街角杨家当年那个流着鼻涕在大树下撒尿浇蚂蚁的傻儿子转眼就跨上大红马领着吹吹打打的花轿接新娘子入洞房了。

而当年那个跟老爹争奶吃的这杜缙小公子,也已经十岁了,十年光阴,白驹过隙啊。

“十年,多不容易才熬过来啊”此刻正蹲在东厢房外隔着窗户上面戳的小洞向里面看的杜缙感叹道。

隔着窗户,杜缙乌溜溜的眼睛眨都不眨的朝着里面的看,口中还在喃喃低语“再下来一点儿,再下来一点儿……”那神情,真不该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应该有的。

外面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屋里的胡琏可没有感觉到。胡琏是杜流云的第七个亲传弟子,颇有武艺,更是长得美貌如花。方是十四五岁的年级,正是豆蔻年华,爱美的心思自然异常强烈。早上练过功后,已经是香汗盈怀了,所以自然要来沐浴更衣一番。

这里是内宅,不虞有男子进来,所以自然就放松了心神,沉浸在香汤之中。

左手纤纤,先是除了挽着秀发的玉簪,一头秀发自然的披在后肩,接着松开了腰间的系带,除去了外裳,只剩下亵衣外层的小衣紧紧裹着身上。

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散发着莹莹的光辉,高高耸起的山丘蔚为壮观,接着往下,腰身一紧,小蛮腰不足盈尺。

胡琏轻拨了一下浴桶中温水上漂浮的花瓣,接着去解自己的小衣。“真的是好皮肤,看着就滑不溜手,真的是好身材,盈盈一握小纤腰啊”杜缙感叹道。

屋内的胡琏刚刚解开抹胸的带子,一点嫣红暴露的空气中,另一边还半藏在抹胸中,正欲自我欣赏一番的胡琏突然感觉到窗外有呼吸急促的气息,心中大骇。左手马上掩上胸前的春光,柳目迅速在窗上一扫,刚看到窗户的一角有个破开的小洞有只圆溜溜的眼睛时候,右手就已经抚过了佩剑,一式“轻拂流云”明晃晃的宝剑脱鞘而出,就朝着破洞的方向飞逝而去。

杜缙在胡琏除下抹胸后,眼见美丽师姐的美丽珍藏终于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美丽挺拔的物事让十年不曾近女色的杜缙心头一紧,不禁就呼吸急促了两瞬,没想到就是这两下就被胡琏发现了。所以在胡琏手掩****的时候,杜缙就感觉到不妙了。

以他对师姐的了解,此时还不走那就是找死。所以他马上选择了溜之大吉,一缩头,就地朝地上一滚,然后一柄明晃晃的宝剑就穿过窗棂,飞了出来,从杜缙的头顶堪堪飞过。

杜缙的头上吓出冷汗,刚刚要是慢了一下,那宝剑就要从自己的脖子上穿过去了。所以他不敢停留,他知道胡琏马上就会追出来。但是他的武功和师姐比起来太弱,一定逃不过她的掌心。

心中心念急转,但是脚底却不敢慢了分毫,施展出轻功就翻出了墙去。

刚刚站定,眼角余晖就看到二师兄常胜走过。杜缙脑子一亮,毒计心生,于是就喘着嗓子大声道:“二师兄,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找了你一个早上了。早上师姐叫我通知你,她叫你马上去她那里一下,她有事情找你说。”

杜缙说的这话前后矛盾,明眼人一听就听出了问题。早上说的叫马上去,这是什么逻辑,前后矛盾,完全说不通嘛。

可是失魂落魄的常胜没有听出来,他听到杜缙这么说,灰暗的眼睛马上泛起金光来。他也是十八九岁的少年,自己有一个这么美丽的师妹,谁不想时时陪在她的身旁,能得美人垂青。可是师兄弟几个禽兽都怀着这样的心思,武功高的就借口切磋武艺接近她,有点儿墨水的就有事没事去邀请师妹赏月吟花,家中有点儿钱的就买些珠翠簪花来讨好美丽师妹,有点儿潘安之貌的小白脸就成天穿着那身白衣在师妹面前飘来飘去。几个人时时的缠着小师妹。让常胜这个既无潘安之容貌,又无范蠡之余财,既无出口成章之文采,也无盖世之武艺的常胜好不恼火,这些他都不沾边,所以平时就挤都挤不上去,连个衣角都摸不到。于是他只好有事没事的在师妹的屋子外多转转,期盼能来个偶遇,有个搭讪的机会。

可是天不成全他这个痴情种子,竟然一直都没有遇上过。

今天他已经在这里转了两圈了,师妹练完晨功后进屋就没有出来过,所以他只得垂头丧气的准备打道回府了。

没想到就遇见了小师弟,还从他嘴里听到了这样的好消息,简直是喜不自胜。只见他颇为懊恼的朝着杜缙道“怎么不早点儿给我说,小师弟误我,小师弟误我啊”言罢就见他兴冲冲的朝胡琏的院子门口跑去。

杜缙看到门口常胜消失的衣角,一脸正气叹息道“加油吧师兄,师弟只能帮到这里了。”

留了个同情的表情,摇了摇悲惨的头颅。杜缙赶紧脚下抹油,溜之大吉。空气中隐隐传来“死道友不死贫道,辛苦二师兄的话语。”

走的还不远,就听到了比杀猪还惨的叫声,杜缙听的肝儿都颤了两三颤。

练武场上,杜流云还在教习几个后进弟子的武学,突然听到杀猪的叫声,不禁问道“后院在杀猪么,怎么叫的这么惨烈?”

四师兄道“回师傅,没有啊。离上次杀猪已经有两个月了。”

杜流云一听,已经是两个月了啊。难怪最近吃的菜里面油水少了不少,都有些口淡了。

于是挥挥手道“等会儿去吩咐王叔一声,叫他杀头猪,打一下牙祭。”

“师傅万岁,师傅万岁,师傅万岁”一众口里淡的出鸟的弟子听到这样的喜讯,衷心的喊出了师傅万岁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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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二师兄被师妹虐待的关系,今晚的晚餐丰盛了起来。众师兄弟都吃的嘴里流油,可是遍寻人群,都没有看到二师兄。

这个本次丰盛晚宴最大的功臣,此刻正裹着白布,包得像粽子一样躺在床上呻吟呢。

兴冲冲的去赴约的二师兄刚走进院门,就看见一脸怒容的师妹胡乱系着外裳,头上的秀发也只是绾了一个结,松松散散,美人姿态尽露。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像是被水汽熏蒸过,二师兄看到后猪哥般赞美道“小师妹是刚刚沐浴过么,真美。”

这话瞬间就闯了大祸,胡琏气不打一处来,好嘛。原来真的是你在偷看我洗澡,现在居然还敢没事人似的拿出来说事。一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身体竟然落在这样一头什么都没有的蛮牛眼里,胡琏是羞极气极,委屈极。也不搭话,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捡起地上的宝剑就朝常识劈去,她现在恨不得把这个好色之徒劈死在自己的剑下。

二师兄一个不注意,突然发现宝剑朝自己劈来,一个激灵,闪身向右一躲,避过要害,可惜还是手臂被划开一道伤口,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都流血了,这下二师兄也清醒过来了,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切磋,这是真的想置他于死地啊。可是他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啊,于是一边仗着身法闪躲,一边口中叫道“师妹,这是干什么啊,我可没有得罪你啊。是我刚刚在门口看到小师弟,是他叫我来找你的,说你有事情找我说,我才进来的。”

听他这么说,胡琏的宝剑方才停了下来,又问了他两句印证了一下,发现这个师兄确实有那么点儿冤枉,看他一身狼狈,衣服撕烂了好几个口子,还受伤在滴血。心头一软,却不愿意说出先前发生的事情来解释。只是鼻头一声冷哼,“你走吧,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言罢就回屋闭门。

二师兄在庭中傻站了半响,也没见师妹拿伤药出来给他包扎。只得一瘸一拐的吊着手臂朝自己的住处走去,一颗芳心,也碎成了千万片,这师妹对自己,终究是太无情啊。

杜家虽是大户人家,但是江湖气息浓烈。加上杜流云宠爱弟子,所以几个亲传弟子一般都是在后宅一起用饭。所以和杜缙坐在同一桌上的师姐胡琏一双喷火的美目正盯着他。她不是常胜那种简单的心思,听到常胜的话之后,她就知道了那个偷看自己沐浴的就是杜缙了。

当胡琏刚知道偷看自己的不是二师兄,而是杜缙后,也是松了一口气。不是二师兄那个笨牛就好,杜缙他一个孩子,也不懂什么。

想到这里,胡琏小脸儿绯红,自己清白的身子竟然被小师弟看了个清楚。可是他一个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呢?看着杜缙躲在师母的旁边一口一口的老老实实的吃着饭。胡琏消下去的气又升起一点儿火花。明明是一个鬼灵精,偏偏装出一副老实孩童的样子。有心教训他一下,可是自己能拿他怎么办呢。不说他是师傅的宠爱的小儿子,单就是他十岁小孩子的身份,自己就下不去手教训他。而且这样的事还不能说,都没有地方讲理去。

想到这些,我们美丽的胡琏师姐,一晚上都没有能把自己小碗的白米饭扒拉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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