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无情的划破沐华天的双颊。痛,狠狠地穿透沐华天的心扉。爱,荒芜在沐华天仅有的思念。
沐华天心中充满了不甘,充满了心酸,充满了悲伤,充满了荒凉。心中的伤,引发出沐华天作诗的兴趣。
吾寻红颜悲往日,血洒大地泣今夕。
泪满温眸无尽忆,寒月独映只念你。
道不尽的荒凉,思不完的悲伤。
追不回的惆怅,忘不掉的眸光。
沐华天带着哭腔的声音低低地吟着这首充满无尽伤的诗词。
泪水打湿了沐华天的前襟,沐华天看到天快亮了,粗鲁地抹去了眼角的泪,恢复了往日的冷峻,这充满寒意的眸光,令整个天地都是微微颤抖,就连柔和的清风也是变得刺骨无比。
沐华天跳下屋顶,推开茗的房门,静静的坐在床榻上,看着熟睡的茗,沐华天充斥着寒冷的双眸顿时变得温和。沐华天刚要起身离去,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住了。茗梦呓道:“爸爸,爸爸不要丢下茗。茗会乖乖的,听你的话的,求你了,不要离开小茗。”
沐华天的指尖轻轻地划过茗稚嫩的脸庞,苍白的手将茗凌乱的发丝拨至脑后。将茗的小手放回被子里,又关切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了。
清晨,罗诚早早的便是出门练习尺法。没料想在门外竟发现了一个不认识的身影,这人便是茗。当他发现茗是从沐华天房内走出来时,心中警惕之意大升,二话不说便是一尺砸下。沐华天察觉到一丝打斗的气息,顿时飞身疾掠。将自己的后背对向罗诚,将茗紧紧的揽入自己的怀抱。
当罗诚发现沐华天出现时再收力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生生的轰在沐华天单薄的后背上。“砰——”的一声沐华天应声倒地。随后艰难的站起身,牵着茗的手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茗眼眶一红,泪水便如涌泉一般顺着两颊流下。
“哭什么?受伤的又不是你。不至于为了我这点小伤流泪。我没事的,不用这么伤心。”沐华天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轻轻地揉了揉茗的脑袋。
大约一个呼吸之后,沐华天眼前顿时一阵模糊,随后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茗看到沐华天双眸紧闭,眉头紧皱。神色间尽是痛苦。不禁紧紧搂着沐华天的上身,雨点大的泪水一滴滴不断的滴在沐华天的上衣上。不一会便是打湿了一片。
罗诚也因为茗这莫名奇妙的哭声吓坏了,赶忙冲进房内,当罗诚看到了沐华天倒在茗怀中,眉宇间尽是痛苦之色的时候。一股浓浓的自责瞬间充斥在罗诚的心中。
罗诚快步走向前,伸手去拉沐华天的身体。茗却毅然决然的挡在罗诚的面前,说什么也不肯让路。
罗诚没了办法,只好一把抓向茗瘦弱的身躯。茗一口死死的咬在罗诚的手上,大有几分宁死不屈的样子。
“小姑娘,请你让一下。我现在要把他抱上床,让他得到更好的休息。如果你要是执意不让开的话,那么我只有采取强硬手段了,为了不让你受伤,他已经受过一次伤了。我不想因为你的缘故让他再受伤一次。听懂了吗。”罗诚充满威严的话语,如同巨锤一般砸在茗柔软的心口上。
沐华天虚弱的声音传来:“大,大哥,谁,谁让你,你对她喊的,你,你没看到她,她是个孩子么?你,你怎么能,能这样对她。难,难道你,你觉醒个狂战血脉,就连,对人最起码的,尊重和怜悯都没有了么?她的,她的身世你知道么?你,你就这样对她说话。”
“大哥哥,不要说了。茗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走。”茗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沐华天的脑海中咆哮着。茗抹去眼角的泪,转身推开门离开了。沐华天一把抓住茗骨瘦如柴的手臂,温柔的看着茗,“留下了吧,别离开了。”这声音充满着温暖,充满着关切。
茗回过身,扑倒在地。紧紧地搂着沐华天的脖子,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沐华天怜惜的将她抱在怀里。不断的拍打着茗瘦小的后背,一边不停的抚慰着茗近乎破碎的心灵。
“小天,她,她是谁啊。”
“我妹妹。”沐华天冷冷的回了一句,便抱起茗娇小的身体。步履艰难地走向自己柔软的床榻。沐华天靠在床头,静静的看着怀中的茗。茗伏在沐华天胸前,小脑袋轻轻地靠在沐华天的肩头。
良久,沐华天打破了这温馨的寂寞,开口道:“茗,讲讲你的身世吧。”
茗听到沐华天的话,神色中多了份淡淡的悲伤。久久不语。
“怎么了,不说话?”
“我,我的身世,大哥哥真的想听么。如果大哥哥想知道的话,那茗就告诉大哥哥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茗说完这番话,神色间多了几分释然。
“没事的,茗。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不必勉强。大哥哥只是好奇而已。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不必说了。我不是那种窥探别人隐私的人。”
“算了,我还是告诉大哥哥吧。反正迟早都要知道的。早说晚说都一样。”
“那好吧,大哥哥洗耳恭听。”
“我有一个哥哥,但我是一个苦命的小孩。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天降下一道血色的闪点,我的妈妈就在这到闪电中灰飞烟灭了。我的爸爸本来认为我是个煞星,所以经常对我不管不顾,冷言冷语,让我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听到这里,沐华天的双拳紧紧的握起。神色中多了些什么。
“等我长大一些,我的爸爸开始交给我一些简单的修炼方式,让我一个人摸索着修炼。我渐渐的从一开始的生涩,渐渐的变得轻车熟路。我在九岁那年,我的哥哥比我大两岁,他在一次醉酒后竟是要亵渎我。他回到家之后就粗暴的撕扯着我的衣服。我因为修炼过一些功法,也有着一些自保之力。”
等沐华天听到这里,已是银牙紧咬,双目含怒。
“我一个失手,便将整天花天酒地的哥哥给打死了。”
“死的好,这种人,留在世间也是祸害。”沐华天恨恨地说道。
茗看了沐华天一眼,继续说道:“我父亲,见到我杀了他唯一的儿子。上来就是一巴掌把我抽的倒飞而出。我的头重重地撞在墙上,我艰难地站起身,委屈的望着愤怒的父亲。我想跟他解释,但他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又给我了一巴掌,我便晕倒在地上。”
“你的父亲呢?还活着么?如果活着的话,我帮你将他捉来,让你自己亲手了结他的生命。真是杂种,我若是遇到他,必定将他碎尸万段。”
“大哥哥,可不可以不杀我爸爸?我爸爸其实是个很可怜的人。他为了养家,经常去酒吧给别人当打手,即使被打的体无完肤,也挣不了多少钱。就这样,他依然将他为数不多的积蓄给了我。”
“这杂种还算有点良心,也不枉茗给他求情。”沐华天眉宇间的怒火顿时减弱了几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家里已经空无一人。有的只是我哥哥那具冰冷的尸体。我自己一个人冲着街道大喊,可爸爸的身影却依旧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哭了,那是我第一次哭。哭的心灰意冷,哭的撕心裂肺,哭的痛彻心扉。我唯一的爸爸就这样离我而去了。”茗眼中顿时噙满泪水。
“茗,不哭了。在哭就不漂亮了。看到你红肿的眼眶,我的心会痛。”
“好,大哥哥。茗不哭了。茗不忍心让大哥哥心疼,想来那个姐姐对大哥哥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吧。那个大姐姐虽然一脸不认识大哥哥的表情,但她的眼睛却出卖了她的心。她并没有失忆,或者忘记。她是记得你的,但她为什么装作不认识大哥哥,茗就不知道了。”
“是么,她还记得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她记不记得我都是过往了。我和她已经再无半点关系了。”沐华天心一横,一句绝情的话不光抹杀了两人的情,更是在自己支离破碎的心上狠狠地划了一刀。一滴泪水划过沐华天的脸颊,滴在茗及背的长发上。
茗伸出小手,仔细的擦掉沐华天眼角淡淡的泪痕,沐华天手不自觉的颤抖着。脑海中陷入回忆。沐华天却是用力地晃了晃脑袋,强行终止了有关她的一切回忆。
“大哥哥,怎么了么?头不舒服啊。说着茗便握住沐华天的大手,双眼专注地看着沐华天的虎口,茗的大拇指按上了沐华天虎口的后部,慢慢地按揉着。一点点的用力,收力。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奇妙的循环。
沐华天的心在这一刻慢慢地静了下来,气沉丹田。感受着这奇妙的循环,引动自己体内的灵力。灵力顺着沐华天体内的经脉缓缓地流淌着。
就这样,沐华天双目微闭,渐渐的进入入定状态。引动天地间的灵力潮汐一波又一波的灌入沐华天的经脉中,久久不能平复。
感受着灵力的不断涌入,沐华天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一次次的控制着灵力灌入丹田内静静躺着的灵丹,这大小如龙眼般的灵丹,渐渐的涨大。有缓缓的压缩。一遍又一遍的循环着,丹田内的灵力雾气渐渐地变得凝实。渐渐的从雾气变成一滴滴灵力水滴。这些灵力液滴再次汇聚,渐渐的压缩,一直压缩道极致,此时沐华天的丹田内已经充斥着天地间的灵力,将丹田涨的满满的。经过五个时辰的一次次压缩,汇集,分散,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