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官道上,行人稀少,偶有几匹驿站的快马驰过。
大雪虽然已经停了两天,但是地上的积雪仍然很厚,天气也非常冷,热水倒在地上也会很快冻成冰。
此时啸玉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这去洛阳的官道上,她已经在这官道上走了四天。
自从早上在顺州(今伊川县)吃了早饭后,一直到现在就没有进食过一点米水。这沿途下来没有一个集镇,也没有见到一个酒肆。眼看天色渐晚,再不找到一处客栈,自己就得在这野外冻宿了。
“救命啊!”
一声微弱的叫喊声从远处传来,在这空寂的荒野里,若是不注意听还真听不到哩。
啸玉停下了脚步,仔细听了听,判断声音是从左手边的一座山岭上传来的。啸玉本不想去管这闲事,但听这声音是女人的声音,所以就还是决定去看看。
啸玉轻吸一口气,朝那山岭奔去。
山岭不远,离官道大约三百米距离,山岭上树木繁茂,虽然现在到处一片白雪覆盖,但树林里仍然有些黑暗。
啸玉悄声靠近树林,才发现树林里有两个男人在欺负一个女人。
那女人被按在雪地里,其中一个男人一手按住她的双手,一手在她的脸上和胸上乱摸,嘴里发出嘿嘿的淫笑。另一个男人则骑在女人的双腿上,正在使劲的脱她裙裤,但女人不停的扭动着身子,不让这男人得逞。男人费了好大劲都没能脱下她的裙裤,顿时恼了,在女人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两耳光,嘴里骂道:“你******再动,老子把你卖到青楼里去!”
说完又继续撕扯女人的裙裤。
啸玉面露杀机,这种男人真该死,留在世上只会祸害女人。
“住手!”
啸玉大喝一声,现身出来。
那女人本来已经绝望了的,现见有人来了,忙呼叫道:“救命啊!”
两个男人闻声一怔,抬头看到从树林外边走进来一位少女,虽然此时天色已暗,但还是能看到这少女俊俏的模样。
两男人不满的表情瞬间就乐开了花,按住那女人双手的男人站了起来,淫笑道:“哈哈,哥真是艳福不浅啊。刚弄来一个销魂的少妇,现又有这个俊俏的小妞自己送上门来。”
啸玉冷冷道:“只怕你没那个命来享了。”
那男人顿时目露凶光,恶狠狠道:“待会哥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啸玉盯着这男人道:“不用待会,现在本姑娘就让你尝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三儿,你他妈还跟她磨蹭什么,快把她抓过来一起玩!”骑在那女人大腿上的男人大声吼道。
这个叫三儿的男人刚准备出手抓啸玉,便见到啸玉纤纤玉指迅疾的在自己身前点了一下,自己便怔在那里动弹不得。
男人惊叫道:“哥,哥……”
骑在女人大腿上的那男人正使劲的按着女人的双手,听到三儿的呼叫后,便抬头看来,见三儿站在那里并没有抓那少女,而那少女就站在旁边。不由怒道:“三儿,你他妈干嘛呀,让你快点把那小丫头抓过来。”
“哥,哥,我动不了了。”三儿有些哭丧道。
那男人这才发现了不对,也不管地上的那女人,站了起来,朝啸玉走来。嘴里还叫嚷道:“你这小丫头使的什么法术,快给我兄弟解了,否则,老子饶不了你。”
啸玉冷哼道:“你们这种垃圾,留在世上何用?”说着手指又向那男人身上点去,男人根本来不及躲,便同三儿一样怔在那里,动弹不了。
地上那女人爬起来,躲到了啸玉身后,并连声央求道:“姑娘救我!”
啸玉轻拉了一下那女人,安慰道:“没事了。”
啸玉这才看清楚这女人,这女人年纪约二十四五岁,虽然身穿粗布土裙,但掩盖不了清秀的面容,此时的她,已被惊吓得在啸玉身后连连颤抖。
啸玉望了望被自己点了定身穴的两个男人,切齿道:“现在本姑娘该让你们尝尝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两个男人连忙求饶道:“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请放过我们一马吧!”
啸玉冷哼一声,道:“现在你们知道求饶了?那刚才这位大姐向你们求饶,你们怎么没放过她?你们这样的人,不值得留在这个世上。”
说完不待两人的求饶声发出,便从背上抽出逍遥神剑,快速的砍掉了两人的右手。
两人惨叫起来,见啸玉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更加惊恐的叫喊起来:“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啸玉没有说话,抬起剑来,在两人眼前慢慢的晃了三下,然后又迅速的砍下了他们的左手。
两人此时已如杀猪般的嚎叫起来,声音传出了很远。女人此时也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如果说刚才啸玉砍掉两人的右手时,女人没有惊叫起来是因为她当时还处在对两人的仇恨当中。那现在啸玉砍下两人的左手,女人发出了尖叫声,则是她已经由对两人的仇恨过渡到对啸玉的残杀的惊恐。
啸玉长剑又在两人身上各点了一下,然后对两人说道:“我不杀你们,你们就在这树林里过夜吧!”说完便拉上那女人向林子外走去。
两个男人此时眼里现出了绝望的神情,眼珠不停的在转动,口中发出“呜呜”的嚎叫,原来啸玉点了两人的哑穴。
啸玉没有杀他们,是因为啸玉要兑现自己刚才说的,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们的定身穴和哑穴已被点,左右双手都被砍掉,鲜血在不停的流下来。啸玉没有杀他们,却比杀他们还要痛苦十倍。不要说他们会因血流尽而死,就算没有因血尽而死,也会因这寒冷的天气而冻死。再说,到了夜晚,出来寻食的狼群也会将他们活活撕咬吃尽。
出了林子,女人便拉住啸玉,感激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啸玉忙拉住女人,道:“大姐,不要,遇见这种事,稍有正义感的人都会出手相救的。对了,大姐你是怎么被他们抓到这林子里来的?”
女人幽幽答道:“我家住在前面不远的龙门,刚才我从舅父家回来,走到这路上,就碰到了这两人,然后被他们掳到这里来了。幸好有你相救,不然的话,我可就……”女人脸上红了起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啸玉轻轻一笑,道:“没事了,那两人已经遭到了该有的惩罚。”
女人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然后道:“我叫田玉,应该比你大,我就叫你小妹吧。”
啸玉惊奇道:“咦,真巧了,我的名字里也有玉字,我叫啸玉,我就叫你田姐姐吧。”
田玉也有些惊奇,笑道:“看来我们真是有缘了,妹妹就是上天派来救助姐姐的。”
啸玉轻轻笑了起来。
田玉接着问道:“妹妹,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啸玉轻声道:“去洛阳。”
“哦。”田玉看了看天色,拉住啸玉的手,真诚的说道:“妹妹,今日真是多亏了你。姐姐认识你很是高兴,姐姐家就在前面不远,如果妹妹不嫌弃的话,就请到姐姐家去住一宿吧。”
啸玉迟疑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龙门山,可能许多人都不知道它在哪里。但提到龙门石窟,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龙门石窟位于洛阳城南二十里的伊阙峡谷,这里香山和龙门山两山对峙,伊河从中间穿流而过,古称“伊阙”,隋炀帝迁都洛阳后,便把皇宫的正门正对伊阙,而皇帝又以真龙天子自居,从此,伊阙便被人们习惯的称为龙门。
自古以来,龙门山色被列入洛阳八大景之冠,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曾说:“洛都四郊,山水之胜,龙门首焉。”
龙门石窟就开凿于山水相依的峭壁间。它始凿于北魏孝文帝由平城(今山西大同市)迁都洛阳前后。当时孝文帝深感国都偏于北方不利于统治,而地处中原的洛阳自然条件优越,于是在公元493年迁都洛阳,同时拉开了营建龙门石窟的序幕。龙门石窟经历东魏、西魏、北齐、北周、隋、唐和北宋等朝,雕凿断断续续达400年之久,其中北魏和唐代大规模营建有140多年,因而在龙门的所有洞窟中,北魏洞窟约占30%,唐代占60%,其他朝代仅占10%左右。东西两山的窟龛多达两千多个、佛塔近百座。
田玉家就住在龙门山中,是典型的乡村人家。
竹篱将院子围了起来,在院子一边,开了一小块地作菜园。房屋有些破旧,两条灰色的大狗担负起了院子的安全。
她们进家门时,天已经黑了。
田玉点亮了油灯,有些窘迫道:“妹妹,请多担待,姐姐家就这样,今晚就委屈你了。”
啸玉这才发现田玉家里很是简陋,屋里没有几样值钱的家具。虽然人在屋里,但还是能感受到呼呼的寒风。
啸玉不禁感叹起生活的艰难。
皱了皱眉头,啸玉不解的问道:“田姐姐,家里就你一个人吗?伯父伯母还有大哥他们人呢?
田玉顿时黯然了,稍顷才答道:“两年前,村中的恶霸丁云带着家丁来抢夺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一块昆仑玉,我丈夫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走。结果被他们活活打死在院子里,昆仑玉也被他们抢走了。我爹娘气不过,便上县衙告他们,不料县衙和他们串通一气,也将我爹娘活活打死在县衙。”
说着伤心的轻哭起来。
啸玉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可怜的了,没想到田玉也有这等不幸的身世,遂上前抱住田玉安慰道:“田姐姐,对不起,妹妹不该问你这些。”
良久,田玉才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道:“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两年了,不提了。妹妹,你饿了吧,姐姐去给你弄吃的。”说着便起来去厨房了。
啸玉此时心情难以平静下来,没想到田姐姐如此的可怜,本来幸福的一家人,却因为可恨的恶霸,让她痛失三位亲人,留下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她一个弱女子,没有一点武功,在这样一个乱世里,是很难生活下去的。
今天,要不是遇上自己,田姐姐怕早已被那两人糟蹋并卖到青楼里去了。
那两个坏蛋已经遭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那欺负她家的恶霸丁云和县衙的狗官并没有受到惩罚,如果不惩罚他们,那对田姐姐太不公平了。
对,明天一定要去替田姐姐讨还公道,杀了丁云那个恶霸一家,还有那个拿着俸禄却欺压百姓的狗官。
想到此,啸玉轻松的舒了一口气。
然后也去了厨房。
田玉正在厨房里忙着,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难过。她见啸玉进来,便略含歉意的笑道:“妹妹,姐姐家穷得很,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妹妹,妹妹就将就一下吧。”
啸玉上前拉着田玉的手说道:“田姐姐,你说这样的话就太见外了吧,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妹妹看待。”
田玉拍了拍啸玉的肩膀,笑着赔罪道:“好好,姐姐不说了,妹妹和姐姐是一家人,这样好了吧?”
啸玉得意的笑道:“这样才对嘛!”
田玉煮的面条,一人一大碗。
啸玉坐在桌边,看着面前的这一大碗面条,虽然闻起来并不怎么香,但她知道这已经是田姐姐家里拿出来最好的东西了。再说自己也饿了大半天,只要有东西吃就算满足了,哪里还会去计较香与不香。
啸玉端起碗就开始大口吃起面来,她不想去顾忌那淑女形象了,这里只有田姐姐和自己,要那虚假的形象干嘛,吃饱肚子才是王道。
田玉见啸玉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笑了。
突然,田玉想起了什么,然后回到厨房,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碗泡菜出来。把泡菜放在啸玉面前,笑道:“妹妹,吃点泡菜,这是姐姐亲手做的。尝尝,好吃不?”
啸玉回笑道:“谢谢田姐姐!”说着便夹了许多泡菜放进面碗里,和着一起吃了下去。
“嗯。真好吃。田姐姐你的手艺真不错!”啸玉抬头朝田玉笑道。然后又夹了许多泡菜放进面碗里,吃了起来。
“嗯!”啸玉皱了一下眉头,脑中突然有一丝不良的感觉闪过。她顿了顿,使劲的晃了几下头。
此时她看到田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虽然瞬间田玉又恢复了常态,但啸玉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你……”啸玉指着田玉,此时肚子开始痛了起来。她不敢相信田玉会这样做,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在这面里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