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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秩序海的渊之子(中)

孟玉珠醒了,她任然躺在黑色的海水之中,这让她多少有点失落。

“这里的本质还是深渊,幻域幻化出的东西是似是而非的,它对你的影响不可能残留下来。”叶齐晖的声音才传来一半,他的人影就已经出现在了孟玉珠的身旁。“另外,不要想着脱离黑色的海水,也不要随意的全身进入。秩序海的海面是耶格斯塑造出来的深渊外壳,完全脱离海水就意味着离开了他的庇护;而完全进入其中就意味着抵达了深渊的内部,同样很危险,你前天已经见识过结果了。”

“叶岛主,我睡了多久了?”孟玉珠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令她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媚意和甜美。

“两天,我们不计算更短的时间,潮汐的间隔也会波动。秩序海的居民都是几乎不死的存在,经历漫长的时间之后,我们都放弃了更精确的计时。另外,大约四千天,月轮会升起一次,这算作一个月。六个月后的某一天中,秩序海会有一次变化,算作一年。”

叶齐晖挥手,幻域又变化成了孟玉珠记忆中的昌平园,那是她幼年时玩耍的地方。

柔和的阳光照在了叶齐晖的身上,让孟玉珠看到了他本体的形象。

高大而健壮的体魄如同白玉一般透出光泽,冷峻而严肃的脸上带着一点笑意,如同雪山上融化的冰棱。

“叶岛主,有镜子吗?我想看看自己。”孟玉珠又开口了,她的脸颊有些发烫。

叶齐晖似乎有些厌烦这种暧昧的气氛,他掷出了一张漂浮着的玉简,然后消失在了幻域之中。

玉简里发出了声音:“深渊秩序海的常识科普,附带幻域的使用指南,神识接收版。第七岛链,苍蓝浮岛红发丹符堂出品。”

孟玉珠自然是知道怎么使用这种玉简,她的神魂还保留在原始的状态,没有神识的诞生,所以她只能把玉简贴在眉心。

庞大的信息流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注入到了孟玉珠的脑内。

原来这深渊之中有着原本只有着混沌和无序,不知什么时候起,意识开始诞生在了深渊之中,这些意识之中,有一个意识首先接受了深渊的权柄,供奉祂的人称呼祂为卡萨多斯。

从祂的权柄中诞生第一批具有深渊特质的生灵,这是深渊种,标志着第一纪元的诞生。

这些深渊种的意识连接着深渊的无序,强大却无法控制。

卡萨多斯对这些眷族并不满意,祂开始尝试将外界的生灵拖入深渊之中,祂得到了最初的混落种,也成为了混落之主,标志着第二纪元的诞生。

混落种有着秩序和无序的特征,却只有无序的内核,他们大多数在无尽的异变中结束了自己漫长的寿命。

卡萨多斯对新的眷族任不满意,祂想要在深渊中创造出真正的秩序生灵。

祂自身的异变也开始了,祂分裂成了无数的独立意识,这些不同的意识各自引导着深渊种和混落种寻找着出路。

有一个独立意识中产生了倾向秩序的智慧,祂开始思考,开始区别自己和其他意识的不同。

祂终于找到了秩序和无序的边界,祂被称为深渊智者。

深渊智者的思考最终寻找到了答案,祂需要力量,也需要理性。

祂通过剥离深渊的规则,建立了秩序海的雏形,在有序的内核中创造出了第一个黄昏种,这标志着第三纪元的诞生。

祂将自己的智慧,赋予了那个黄昏种。

这是祂的理性,被称作耶格斯。

耶格斯用同样的方法创造出了更多的黄昏种,并且稳定了秩序海的构成,让祂成为了无序与秩序的屏障。

深渊智者将自己的权柄和剩下的意识注入到跟随祂的深渊种体内,让他们变成了类似于化身的存在,从而得到无序的力量。

那些深渊化身所追求的,是无尽的狩猎和进化,他们会相互吞噬,会猎杀其他源自混落之主的意识,也会随着深渊潮汐吞噬其他的世界。深渊智者的意识影响着他们,让他们学会了合作,学会了培养属于自己的战士,学会了构建有利于自己的体系,但也让他们不再纯粹。

而耶格斯追求的是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有人猜测是无尽的知识,有人猜测是进一步的秩序,但都没有被证实。

在耶格斯创造的秩序海中,你可以实现你想要的一切,你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获取祂的神恩。

和其他愚昧的深渊化身不同,祂的神恩是量化而具体的,每一个秩序海的居民都可以看到。

孟玉珠停下了浏览,她照着上面的方法呼呼唤着,得到了一个装着发光液体的瓶子,她的脑海中随之浮现了一个数字。

”290“

不明所以的她只能接着往下看。

耶格斯的神恩可以在秩序海中最为通用货币使用,但更多的人将它当作筹码向耶格斯许愿,来换取不同的东西。

当然,越夸张的愿望需要越高昂的神恩数量。

积攒神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和纯粹的混落种相比,黄昏种无法永远保持在平衡的状态,他们需要消耗神恩来维持这种状态。

维持每天漂浮在秩序海上的神恩,最少需要十点。

另外,因为种种原因,需要降临到秩序界或是深入到深渊之中的黄昏种,将会花费更多的神恩来维持自己。

一个失去了神恩维护的黄昏种,便会坠入到深渊之中,被无序所淹没,从而转化成混落种。

耶格斯的子民是不同的,这些受到祂庇护的黄昏种有着选择的权力,能回到秩序界中,彻底摆脱深渊,不过这也需要一笔大量的神恩。

没有被耶格斯认可的黄昏种也能通过仪式,花费神恩向耶格斯许愿。

但比起祂的子民,一般黄昏种获得神恩的途径极其有效,因此对于他们来说,神恩更为可贵。

接下来的篇幅是关于神恩的赚取和使用的。

和其他神明是一样的,取悦耶格斯能获取大量的神恩;取悦的方式很简单,不需要什么复杂的仪式,也不需要什么血腥的祭品,只要召回耶格斯和回答他的问题就可以了。

只是,和之前叶齐晖提到过的一样,那是有风险的,耶格斯如果耶格斯对你的答案有兴趣的话,你就能收获神恩,甚至能得到在秩序海中无价的权限,从而晋升为耶格斯的部下,成为秩序海的管理阶层。但如果你的答案没有价值,你将会被遗弃在深渊之中,最后的结果也是沦为失去庇护的黄昏中,慢慢的沉落在无序之中。

这里有两种通用的方式来获取神恩,一种被称为佣兵,他们会接受和代行者类似的任务,被深渊的化身们所雇佣,然后对外面的秩序世界进行黄昏化或者深渊腐化。

这些佣兵的风险比寻常的代行者只高不低。

大部分的深渊化身会根据自己手下的代行者的能力和特点,交给他们合适的任务。

而佣兵则需要自己判断。

在这里玉简中额外提到了两点:深渊化身已经开始学习秩序界的知识和规则,所以黄昏化的世界更有价值;如果把单纯深渊化的世界比作粮食的话,那么黄昏化的世界就是用于研究的素材和欣赏的艺术品。

前者固然不可或缺,但后者的价值和追求要高的多。

甚至有的深渊佣兵会狩猎特殊的世界来拍卖给深渊化身。

还有,耶格斯本身是不需要腐化世界的,所以推测出祂和其他深渊化身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独立。

另一种被称为渔民,需要进入深渊之中猎杀不属于深渊智者管辖的混落种。

至于深渊种和其他别于深渊智者的意识化身,在深渊之中几乎是无敌的,没有人会去招惹他们。

渔民和佣兵的具体风险没有在玉简之中提及,反而交代了不同的成本。

一般来说,个体实力越强,潜入深渊之中需要消耗的神恩就越少,个别强大的黄昏种甚至能像混落种一般长期在深渊中生活来避免神恩的消耗。而降临到秩序界中的花费却是相反的,个体实力越强,降临的花费要成倍的增长。

撰写玉简的人推测到,潜入深渊之中需要保护黄昏种的秩序核心,而越强大的黄昏种,本身的秩序规则就越完善,甚至可能到达无惧深渊感染的程度。而降临则需要调整深渊和秩序界的法则差距,强大的黄昏种携带的更加大量的深渊信息,需要更多的消耗才能维持稳定。

后面还有令人哭笑不得的广告,欲知秩序界与深渊的规则对立冲突事宜,需要购买下一章节的玉简。

在玉简的后面还整理了一些其他方法,比如与不受庇护的黄昏种进行神恩交易,比如操纵临近深渊海的生灵来窥探秩序界,再比如相较神恩兑换更为便宜的商品,但这些方法不是被大势力所占据就是需要巧妙的利用时机,对于孟玉珠来说难以实现。

孟玉珠知道她只有二十九天的时间,这让她多少有些紧张。

虽然她可以投靠自称岛主的叶齐晖,但孟玉珠对于他的话,甚至是他给出的玉简,任然持有怀疑的态度,毕竟所有的信息都是叶齐晖一人给出来的。

孟玉珠想到了玉简中所提到的召唤耶格斯。

与取悦他的方式相反,消耗神恩可以让耶格斯来回答问题,一些基础的常识甚至不需要神恩。

玉简中也注明了,如果召唤的次数过多,并且问题奇特,很容易引起耶格斯的兴趣,从而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

孟玉珠显现出了装着神恩的瓶子,她慢慢的打开盖子,里面的神恩飘洒了出了,凝聚成了白色的斗篷,和她之前见过的一摸一样。

孟玉珠开始确认信息的真伪,在对照了一遍信息之后。

她仔细的询问起了一些细节,这些是容易受到诱导的地方。

举个例子,在秩序海中受到庇护而不能互相伤害到底是什么概念,辱骂算吗,揭露当事人不想知道的真相算吗,交易后后悔了算吗,等等。

耶格斯给出的答案符合孟玉珠的猜测,这些具体的规定实施是由耶格斯的部下来完成的,但祂的部下同样受到规则的监督。

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她想再问的详细一点,耶格斯却开出了1500神恩的价格,令她只能放弃。

这时耶格斯主动开口了。

“如果你想知道答案的话,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你觉得秩序海中的规则是以什么形式被构建的?“

这个召唤出的耶格斯,显然不是在机械的回答问题,按照玉简中的说法,祂产生了兴趣。

孟玉珠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她不觉得自己的答案能价值1500神恩。

耶格斯没有在意她的沉默,而是说起了一段毫不相干的话。

“你知道这个为什么要做成瓶子的形状吗?”耶格斯传入脑海中的声音夹带着图像,是那个装着神恩的瓶子。“那是因为深渊的规则碎片会乱跑,不把它封起来的话就会消失不见。”

“那里面的不是神恩吗?”孟玉珠追问道,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如果说神赐之物算是神恩的话,那它也算是吧。不过你们可没有把我当作神灵,也不需要这么做,所以这就不是神恩了。”

“你是说,规则碎片才是这瓶子里面发光液体的本质吗,所以所有深渊化身才都能凝聚它。等等,那么其他深渊化身消耗的,用于代行者强化的也是这些东西吗?”

“说的没错,而且这些规则碎片不是我赏赐给你的,而是从你原来的强化里面返还回来的。“

就在孟玉珠对自己的猜想感到兴奋的时候,耶格斯接下来的话让她如坠冰窟。

”我对你产生了一点兴趣。下面这个问题请你务必要回答。请问你知道了刚刚那些,有什么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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