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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一个秋日的早上,北京的某个角落里,大部分人们还在和闹钟斗争的时候,阳光已经偷偷的透过尚未拉开的橙色窗帘,若有若无的射到在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房间里,为这间普通的房间罩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光辉。Z大的一个女研究生宿舍里,四张书桌式大床呈军阀割据状分开。空中楼阁式的大床再在周围罩上一个帘子,俨然一栋微型二层别墅。床的下面是书桌,书桌上面靠墙一侧是带几个格子的书架,书架上面是与书桌同宽同长的床。连接地面和床板的是一个铁制小梯子,它是通往“空中楼阁”的唯一通道。秦小米第一次坐在那张大床上的时候,感叹道:“这简直就是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啊。多美的室内桃源呐”秦小米说着将围帘放了下来,望着她的闺居,橙色的窗帘,和煦的阳光还有舍友彩色各异的围帘,顿时一阵家的温暖袭上心头。

四栋“简装别墅”的主人是四个如叶似锦的女孩,除了秦小米之外,还有于卉、梅嘉、施洛。于卉是北京女孩,占据地利的优势,在没正式开学之前就被她的导师梅黛抓来做实验了,现在又被梅老师派去坝上实验基地出差了,这所谓的出差也无非是去坝上取点实验样品之类的。

这天施洛早早的就起床了,她将窗帘扒开一个缝隙,向外看去,“不错,今天又是个艳阳天啊。”边说着边伸了一个懒腰。一束强烈的阳光将秦小米的眼睛强奸了一下,她无奈的动了动眼皮,砸吧砸吧嘴唇,窗帘摇摇晃晃地又回归工作岗位,秦晓米也又进入了梦想。施洛看到秦小米熟睡的样子,有点气急败坏的走到窗子前,又掀了一下窗帘,让一束强烈的光射了进来,回头冲秦晓米的床喊道,“懒虫,起床啦。”你说要是人无所事事又无聊的时候就会变得像个强迫症患者,人家秦小米好好的在睡觉,碍她施洛什么事了呢,她偏要去招惹人家。秦小米撩了撩眼皮用眼缝瞄了下施洛,随即又闭上了眼睛。施洛这时已经对于秦小米的不理不睬出离愤怒。气急败坏地窜到秦小米的床边,“你不知道这句名言吗?不理不睬是对人最大的漠视,秦小米!”看施洛那样像是非要把秦小米聒噪醒她才心安。“我要睡觉,不要吵,不要吵。”秦小米闭着眼睛缓慢温和的说道。看到秦小米无动于衷的样子,施洛冲着秦小米的床铺大喊一声,“大懒虫”,端着脸盆冲向洗刷间。

秦小米他们学的是自然科学,研究生期间主要以实验为主。刚开学,实验还没有正式的开题,这时的他们是最悠闲的,当然有部分学生心无旁骛,非常勤快,已经开始查阅文献,准备开题报告了。毕竟研究生和本科生在学习的主动性上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尤其是有些学生本来就有很明确的职业规划和就业目标,也是在这个问题上的目标明确与否,直接影响着他们的未来。但是凡事总有例外,像秦小米、梅嘉施洛就属于这种例外,他们或者是心猿意马,或者是自制力主动性较差,大学时候被惯出来的懒惰在半年紧张之后变本加厉,无聊和空虚的时候,她们喜欢描眉画眼、看电影、发呆、没事找事。

梅嘉此时像个塑像般笔直的站在镜子旁边,和镜子里的自己相着面,“唉,我的眉毛为什么这么难看呢!上天是不公平的,本来光滑白净的皮肤都被我这“天斧神功”给糟蹋了,边说着边直勾勾的望了一眼手中的眉刀,“唉”,临了又是一声装模作样苦大仇深似的怨叹。这时一声惨叫声打破到早晨的宁静与慵懒。“怎么了?”“我可怜的回笼觉啊。”秦小米长叹一声,一跃而起,盘腿席床而坐,“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她知道肯定是梅嘉又搞出一出惊天地泣鬼神的“生活秀”,还没完全苏醒的秦小米,眯缝着眼望了望梅嘉,一本正经的说道,“女施主,淡定,淡定。”这时施洛正好端着洗脸盆进来,听到梅嘉凄厉洪亮的叫声,赶紧走上前去。

“我的眉毛啊,光荣牺牲了。但是,但是革命尚未成功啊。呜呜!”梅嘉带着哭腔边说便凑到施洛的跟前让她看。施洛看到秦小米少了一块的眉毛,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秦小米,你赶紧下来看看梅嘉的杰作。”说着她又转身冲梅嘉说道,“不碍事,这才叫个性嘛!”

“个性你来个试试嘛!”梅嘉撅着个小嘴翻个白眼,有点不知所措,灵机一动,随即拿起眉笔画了起来。“夏娃补天成功。”三下五除二将眉毛补好了,梅嘉长出了一口气,“虽然不是天然去雕饰了,但是也无伤大雅。不错不错。”好了伤疤立马忘了痛是件好事,梅嘉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一有空就喜欢折腾和自作自受。施洛不同,施洛无聊的时候就容易得强迫和气急败坏综合症;秦小米与他们都不一样。她在无聊的时候,喜欢发呆,有时候可以一整个下午对着一种特定的事物发一下午的呆,譬如桌子、凳子、空气、厕所、电脑。。。,都是她发呆的对象,在这方面她一点也不挑剔。

秦小米在梅嘉和施洛的吵闹声中张开了她那别具特色的小眼睛。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若隐若现的阳光,她翻了一个身,咂摸咂摸嘴唇,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女孩莫名其妙的笑和无缘无故的发呆的原因不外乎那么几个,最有可能就只有一个。果然,秦小米想起了几天前她刚来到北京时见到庄扬的情景。

那天他穿了她喜欢的花格子斜纹衬衫来接她的,“让我看看,又瘦了没有?”庄扬看着秦小米兴高采烈的说道。秦小米原地转了个圈,棉布裙子和发梢一起随着秋风舞蹈,飘扬的发梢打在庄扬的清瘦的脸上。那张英气逼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毫不掩饰的充满了喜悦。他走到秦晓米的跟前,深深的望了望小米,由衷的说道,“小米,你真好看。”,此时的庄扬嘴角已扬起一抹温暖的微笑,两道浅浅的竖纹路在嘴边若隐若现。秦小米被壮阳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呶,也不帮我拿行李?”庄扬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一只手拎起皮箱一只手拉着秦小米,“小米,谢谢你。”秦小米知道这是庄扬感谢他能够来北京,说明以前的一切秦小米已经放下了,秦小米已经在接受他庄扬了。庄扬见到秦小米是多么的高兴啊,从高中到现在庄扬整整的追了小米7年,秦小米却追着别人跑了7年。现在,秦小米已经没有办法再追了,因为裁判已经吹响了终点号。方困,也就是秦小米那时的白马王子已经要结婚了,但是新娘不是她秦小米。那天方困结婚的时候,秦小米去了。她不是个小气的女子,但是也不是个感情麻木的女子。那一天她决定放弃7年的追逐。生活还得继续,自己还有未来。

“你,你都把我的手握出汗了。”秦小米偷偷的看了庄扬一眼,本来她就不讨厌庄扬,但是也不太喜欢,其实原因与庄扬无关。如果秦小米能够先遇见庄扬,可能结果会不同,至少不会走这段弯路。但是就是因为秦小米先遇见了方困,当时的方困是学校里叱咤风云的人物,英俊潇洒、激情飞扬、才情四溢,颇具传奇色彩的一位同学,秦小米第一次见到方困就被那股神秘的气场深深吸引了。也是大概那个时候受琼瑶小说的毒害太深,她就给这样陷进去了,理想又自我的秦小米是个专情的女子,7年不停的追逐,而方困对秦小米却始终是一碗白开水般的实行三不原则,不承诺不拒绝不负责。秦小米理想中的爱情是盲目的,7年她都没有看透这三不先生,直到他真的结婚了。但是正是秦小米的这种愚昧的痴情,却是庄扬最看重的。有人就曾经问过庄扬,“你找啥样的找不到啊,为啥总在一棵树上吊死?”庄扬总是说,“小米的好,你们不懂。”他也从来没有因为方困放弃小米而也势力的选择逃避,而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嘘寒问暖,关心备至。现在好朋友方困已经结婚了,庄扬在这场爱情长跑中算是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虽然是不战而胜的,但是他很珍惜。那天他看到小米的时候,心里难以抑制的高兴。别人都会把自己看成傻子呆子,但是只有他庄扬对自己总是那样始终如一,秦小米想到这里,感激的看了庄扬一眼。她发现庄扬比以前更有男人味道了。身躯比以前挺拔了,比以前看上去更让人觉得温暖了。这时候微风吹起,秦小米觉得有些凉,不自觉的往庄扬身边靠了靠,庄扬顺势将秦小米揽进了怀里,秦小米这次并没有挣扎,而是小鸟依人的顺从着,顿时感觉一种温暖侵占了全身。她可能真的累了,累的时候怎么会拒绝怀抱呢,而且这种怀抱没有敌意和寒冷有的全是温暖和善意。

“冷吗?”庄扬温和的问道,声音温柔的可以将冰融化。

“有点。”小米温顺地低声道。

“过会儿下了车,咱们就找个饭馆吃点饭吧。”庄扬温和的说道。“嗯。”秦小米点了点头。

秦小米和庄扬来到了学校门口路边的小馆子里,这时馆子里没有几个客人了,不大的餐馆里非常的安静,庄扬给秦小米要了她最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盖饭,自己则要了个地三鲜盖饭,又要了两杯红茶。然后庄扬才在秦小米的对面坐下来,温柔的看着秦小米,“小米,饿了吧?快趁热吃吧。”秦小米看着庄扬关切温暖的眼神,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尤其是在孤单的异乡,秦小米的喉咙处觉得像堵了一堆老草,这时庄扬正好给小米夹了一筷子菜递了过来,秦小米含着泪微笑着,“庄扬,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庄扬没有回答她,“来,快趁热把它吃了。喝点热水。”庄扬把自己碗里的菜全都夹到秦小米的碗里。庄扬的家境虽然很好,父母都是县城里的主要领导,他却是个老成稳重懂事而又朴实的孩子,庄扬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就没有跟家里要过一毛钱。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挣的。“其实庄扬是个很好强的人,而且是个很自我的人,他有着骄傲的自尊。”这是高中时同学沈兰兰对秦小米说过的,那时的庄扬一直对小米好,所有的同学都看在眼里,只有秦小米执迷不悟的坚持自己的所谓爱情理想。秦小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这句话来,但是人的心理变化是很微妙的,她看了一眼庄扬宽宽的额头和坚毅深邃的眼神,突然觉得庄扬在心中的形象高大起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秦小米哽咽着吃完了这碗饭,因为要掩饰自己的感动,她低着头,尽量吃,不说话,最后竟把碗里吃的一粒米饭都没有剩。

“小米,你不是饿狼转世的吧?”看到吃饱后的小米精神好了许多,长途跋涉时候的疲劳也一扫而光,庄扬才开口打趣道。

“不是不是,我是充分发扬中华民族的优良美德。”感动此时被压到了胃里,秦小米看着自己的刚刚扫荡过的菜盘子摇头晃脑道。

吃饱了之后,有了精神头,最主要的是这个失败的爱情长征战士可能又有新的希望了。她现在满心被温暖涨的满满的。看庄扬到前台去结账了,心情大好的秦小米也跟上去,“我来吧。”“这个傻女子,竟然不懂得照顾男人的面子。”庄扬心里嘟囔道。一把抓开秦小米递上钱去的手,给了秦小米一个白眼。人在饿肚子的时候呢,伤感也会趁人之危前来骚扰,刚才秦小米的伤感就被饥饿给激活了,变得非常的多愁善感。人在吃饱之后呢,所有的幽默和无厘头细胞也都开始苏醒。此时秦小米的不安分细胞已经完全苏醒,秦小米冲庄扬吐了吐舌头,“你出就你出嘛,干嘛像个凶煞星似的。”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将胳膊从庄扬宽厚有力的手掌中挣脱了出来。“哎吆,还挺疼。没轻没重的。”这回是她给了庄扬一个白眼。庄扬看着秦小米傻傻的样子,挠了挠头皮,也傻傻的笑了起来。前台收银员看着这对小冤家也跟着笑了起来,“你女友真有趣。”秦小米听到女友两个字,眼珠瞬时转了个圈,最后落在了庄扬眼睛上,庄扬抓了抓乌黑浓密的头发,冲小米坏笑了下,道:“这可不是我说的。”

“小米,你对我凶神恶煞的感觉还挺好。”庄扬扯了扯小米的衣角,在小米的耳边低声说道。

“庄扬,原来也这样油腔滑调,你们男孩都一样。”秦小米举起手追着打庄扬。“哪有你这样犯贱的人的?”庄扬跑的快,小米没有追上,嘟起了粉嘟嘟的嘴巴。

“小米我是看出来了,你肯定也喜欢我。只不过你喜欢装而已。”庄扬很少这样自以为是的,男人都喜欢在自己喜欢哪怕是不喜欢的女人面前车自以为是。秦小米的心中咯噔一下,想着刚才和庄扬亲密的举动,脸上泛起了红晕。

“爱情要讲究三十六计,技巧为上,感情为辅,我以前幼稚,不谙此道,所以我才败走泰城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和你一样成为同是天涯沦落人啦。”秦小米旋即正色道,还顺便翻了一眼庄扬。

“不对,这叫千里有缘来相会。7年修得同船渡。”庄扬油腔滑调道。

“谁要给你同船渡,美的你吧!”秦小米瞪了一眼庄扬。

“嘴硬比心硬要吃亏,外刚内柔要比外柔内刚吃亏,你都占全了,所以你这辈子注定是个傻子。我就是太不放心一个傻子在外面招惹是非,所以才对你不离不弃的。秦小米你得记住,不是因为你是个好人,是因为你是个傻子,我只是担心傻子吃亏,所以会跟着你,怕你哪天就丢了自己都不知道。”庄扬一幅正义凌然的样子。秦小米心里想笑,但是她还是佯装生气的道:“你,你,”翻着白眼看了庄扬一眼,“是个呆子而已。”

“正好,一个傻一个呆,互不嫌弃。”庄扬接茬看着小米那张不大不小的圆脸坏笑道。

“我权当没听见,我没听见。”秦小米说着走到了庄扬的前面。这一路就这样吵吵闹闹的两人来到了秦小米的宿舍楼前。

庄扬拎着秦小米的皮箱给她送到宿舍。“这几天天气有些凉了,多穿点衣服。过几天我去给你办张公交卡,出门方便。”天已经不早了,实验室还有一些活没有做完,庄扬是g大研究生二年级的学生,目前实验正是比较紧张的时候。庄扬所在的g大隔得Z大也不近,庄扬起身要离开。秦小米把庄扬送到楼下,庄扬若有所思的看着秦小米,“米儿,我走了,等忙完这阵,我带你去个地方。”秦小米点了点头。望着庄扬高大的背影,秦小米感到那么熟悉,一个男人的7年等待像一床棉被一样,温暖着秦小米有点疲惫和孤单的身心。她的眼睛突然有些模糊。其实这个傻姑娘还不知道,她的心已经开始在向这个男人靠拢。“庄扬——”秦小米眼看着庄扬将要消失在宿舍楼拐角处,突然她大声喊道。庄扬回过头来冲着秦小米傻笑,“谢谢你”秦小米满脸灿烂由衷的说道。

“这个,小米同志,其实吧。”走出去的庄扬又转回来,一手扶着宿舍楼的墙,眼神坏坏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秦小米,嘴角浮起一抹笑。“其实什么?”秦小米屏住了呼吸问道。“其实我,我”庄扬边支支吾吾,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看秦小米的反应。这时候的秦小米很是着急,顾不得矜持了,“你什么啊?倒是快说啊。”“我,我要回学校了。”庄扬的话没落下,秦小米在庄扬的胸膛上用力的捶了一下,“好啊,你敢忽悠我。”庄扬顺势将秦小米的手抓住,“你着急担心的样子真可爱。”秦小米想挣扎,庄扬将她的胳膊死死的拽住,“让我好好看看你,”说着庄扬扳起小米娇嫩光洁的脸,此时的月光已经爬上了树梢,夜晚的校园格外的静谧,远处杨树下面几对情侣在卿卿我我,甜言蜜语。此时正好是恋人们谈情说爱的好时机,爱学习的好学生都去了自习室,热爱科学事业的同门都去了实验室,这是留给恋人们相处的最好时机,庄扬一直在看着秦小米,像看着一件艺术品一样目不转睛。“你傻了?”秦小米噘着嘴巴娇怪道。庄扬没有说话,浓情都快将庄扬的眼球胀破了,化在眼底完全是小米了。小米被庄扬的样子吓傻了,“庄扬,庄扬。”秦小米软言软语的叫道。“啊,我没有装佯。”看到庄扬如梦初醒的样子,秦小米有点尴尬,之后一阵大笑。秦小米第一次见庄扬时就这样取笑过庄扬的名字,这时听庄扬这样一说,秦小米倒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庄扬看看秦小米,“小米,我真的没有装佯,我——”庄扬刚要说出后面的话,秦小米将一根白嫩的手指堵住了庄扬的嘴巴,“喜欢你”庄扬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7年来埋在心底的话。秦小米没有说话,这在她的意料之中;也没有惊讶,而是有点不知所措。她向后倒了两步,一手按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比划示意庄扬靠后,“庄扬,我还没太准备好。”“我知道,我也不想趁人之危。”庄扬微笑着说道,大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似在向秦小米道:你早晚是我的。

现在的秦小米心里想的全是庄扬,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困七年的追逐像一个泡沫一样突然消失了。此时她的心里也说不清楚什么滋味,有点甜、有点苦,有点酸、还有点晕。她闭上眼睛,全是庄扬的脸和他热切的话语。

秦小米揉揉眼睛,慵懒的打开手机。刚打开手机,一阵尖锐刺耳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喂,谁啊?”秦小米揉着半睁半闭的眼睛,不耐烦的问道。

“我,辛秦。”庄重的声音里略带威严。

“啊!”刚才的睡眼惺忪,懒气洋洋像秋天的树叶被一阵风瞬时扫光,两眼像见到了恐怖片里的僵尸瞪得滚圆滚圆,半张着嘴唇,“辛,辛,辛老师啊!”

“辛,辛老师好!”她不失时机机灵的又加上一句,但是机灵有余拍马屁功还没练到家的她仍然是磕磕巴巴。

“秦小米,你过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有点事情要交代你。”辛老师不急不缓的说道,显然并没有在意秦小米的冒失,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的自然。

“好,我一会儿就过去。”秦小米像立军令状一样的豪迈,以表示自己的决心。

“好吧,最好在9点之前,部里还有个会要开。”对方叮嘱道。

“好,9点之前准时到。”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和讨好她的老板,秦小米讪讪的说道。

“嗯。”对方挂掉了电话,秦小米闭着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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