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搭理自己,慕清颜小声冲着严谨消失方向嘀咕了一句,“矫情”,她都留下了,他还较什么劲儿。
腹诽归腹诽,她下了楼,倒了杯温开水,掌心里兜着一堆药片,给他送来。
想想以后自己从这里上班去银行,她就头疼。一个南,一个北,太远了。还有,今天为了他特意请假一天,工资又会被扣的。可又一想,还是病人最大,就是一个月工资扣没了,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抛下他。严谨的健康关系这不计其数的人呢。
书房的门开着,严谨在看电脑屏幕,周一,股市开盘,他在看上午的指数。
慕清颜虽然在银行为客户理财提供建议,不过,她对股票期货只略知一二。见严谨眉头舒展,很愉悦的样子,问:“什么事那么高兴?”
严谨点点屏幕示意她过来。她凑近一看,原来是严氏集团的股票涨停了。
“牛啊,开盘就涨停。”她不懂,也只能表达直观感受,“水温的,把药吃了。”
严谨扭头,冲着她张开嘴,理所应当的样子。
慕清颜瞪他一眼,还是将手心扣在他嘴上,直接把药片送进去。
见她要炸毛,他自己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放下水杯,牵着她的手。
慕清颜往外抽,他就往里拽。
女孩子脸皮薄,顿时就红了,低声吼他:“你干嘛?放手!”
严谨偏不。他自己都不知此时是什么心态。像个恶作剧的孩子,一用力就把她扯进怀里,然后打横抱起,一脚将门踢上,抱着她就倒进旁边单人床里。
“你放手!”慕清颜拳打脚踢,大白天的,刘嫂和齐叔就在楼下,她还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可这男人也太可恶了,这是什么?这是骚扰!
“颜颜!”男人呢喃一声,低头擒住她粉嫩的唇。
这一刻,等了两年,这一刻,他盼了两年。
如今,这个小女人就在自己怀里,软软的,香香的,是他无数次梦里出现过的场景。
慕清颜被他压得就快窒息,她的体力跟他的不是一个段位,明显占了下风。
就在她因呼吸不畅,眼冒金星要窒息的时候,严谨已经离开她的唇开始下移,大手一刻也不消停,扯开她新换的衣服,大手顺着腰侧的曲线爬了进去。
当略显粗糙的大手握住胸前的丰盈时,慕清颜听见自己嘤咛一声,一股热流顺着他掌握的那点迅速蔓延全身。
严谨呼吸急促,额头冒汗。她身体不自主的反应深深刺激了他。他一手压住她,一手解开二人身上的束缚。
那坚硬如铁的一处紧紧抵着她小腹。他深深凝望着她绯红如霞的脸,迫不及待。
“严谨,不要!”在那关键的一刻,慕清颜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严谨吓得一惊,所有想法和欲望烟消云散。他翻身下来,扯过被子盖着二人,将她紧紧揽在怀里。
“颜颜,颜颜……”他一声声爱怜地唤着她。不知她为何这么抗拒,刚才还好好的,他感觉到她身体是接受自己欢迎自己的,这怎么说变天就变天了呢!
“颜颜,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心急了。”嘴上那么说,心里却很委屈,从慕清秋去世后,他只跟眼前的小女人在一起过一次。转眼就是三年。见着她,他也是情不自禁。
男欢女爱人理天伦,没什么可排斥的。为什么她哭,还哭得那么伤心?
“颜颜,对不起。”除了这一句话他不该再说什么。
“严谨,你不能碰我。”慕清颜扯过被子,将自己捆得严严实实,让他光溜溜地晾在外边。
“颜颜,还在生气?我为那年的所为跟你道歉。”历来高高在上的男人,今天为了她甘愿认低服小,“那次,我是被气愤冲昏了头脑,其实,你也不是情愿打掉孩子是不是?”
“不,我是心甘情愿的!”提起那年的伤心往事慕清颜扬高嗓门,情绪激动。
“我不会生你的孩子,那本就是一个错误。是我喝多了酒,被人下了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只有姐姐,我不会对不起姐姐。我更不会让欢欢和乐乐受委屈。”
两年了,那天清晨,欢欢满脸泪痕,眼里怨愤,她仍旧记忆犹新。
想起自己小时候,继母生了弟弟,父亲乐得合不拢嘴。欢欢有过的怨愤,她都有过。那种心理不仅仅是怨愤,更多的是仇恨,恨继母夺走了父亲,恨新出生的弟弟夺走了父亲。
他们才是一家人,自己是一个外来者。
她永远也忘不掉那种被整个世界遗弃的悲伤。
她不会让那样的事再次上演。
绝不。
严谨望着她,不可思议,眼里是深深的探寻。
慕清颜坐起来,又紧紧拉了拉被子,在这种情况下难得的郑重。
“严谨,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要的仅仅是亲人之间的关怀。当初我跟你说,姐姐三周年后你可以结婚,今天我告诉你,我同意你结婚。遇到合适的,只要孩子们喜欢,只要女方对孩子们好,我祝福你。”
“颜颜!”他低喝一声。她这是什么态度?见她一脸坚持和严肃,他艰难地问她:“你不明白我的心思?”
“严谨,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都是姐夫和妻妹的关系。不会有其他。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在这里住吗?我怕你碰我。我不想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孩子,请你成全!”泪水再次顺着鼻翼流淌下来,她点头咬着牙劝他,“有合适的就结婚吧!”
“颜颜……”他伸出手,想搭在她肩上,可听了她刚才的话怯步了,心开始慌,“颜颜,我不碰你,你就在观澜别墅住下来好不好?你看,我一个大男人,心粗,连吃药啥 的都丢三落四。孩子们住校,家里除了刘嫂和齐叔,只剩下我自己。有时候回来,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我答应不碰你,我们还像原来那样,你就在这里住下来,好不好?”
慕清颜犹豫,抬眼对上他眼底期待,他蹙着眉,急切地看着她。她终归于心不忍,缓慢地点点头。
严谨笑了,激动得跟个孩子似的。这是她第二次见他露出牙齿的微笑。
生活似乎回到原来的轨道。一切回归在正常表面看似平静,慕清颜却总觉得别扭。
严谨是谨遵约定,再也没碰过她,即使肢体上微小的接触也没有。可是,他常常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盯着,有时候,盯得她浑身不舒服,回头想斥责的时候,他已经调转目光看向别出。
抓不住证据,她打不得骂不得,开始时郁闷,后来哭笑不得,到了最后就不管了,由着他去了。
星期二,她就开始上班了。因为离单位太远,齐叔想开车送她。谁知,吃过早饭,严谨就变了卦,说自己去公司,非得顺道捎她一程。
没办法,她只得坐了他的车。她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别上班。他却说,身为老板,长时间不露面,员工觉得诧异,媒体也捕风捉影,若是把他生病的事泄露出去,公司会动荡,股票会大跌的。
她说不过她,就嘱咐他到公司转一圈就回家。
严谨答应。
严谨让司机先送慕清颜。车子刚到单位门口,就被同事发现。于是,几个要好的同事严刑拷问,她只说是熟人。
她说不出来是姐夫。刚来工作那阵子,为了揽储忙得焦头烂额,嘴起水泡。要是有这么一个开名车,住豪宅的姐夫,她还去自己揽储,同事谁信?她不想解释太多,有些事会越描越黑。
不知怎的,第二天,单位就传出来她有男朋友的消息,大家看着她的目光既羡慕又嫉妒。
有个跟她同年考进来的男孩子,一直对她很有好感,有时候中午不爱吃单位里的饭菜,就请她去外边吃。吃过几次,她就举得不对劲儿,再也没去。后来,那男孩子招呼了其他同事也带着她,她不好意思拒绝只能跟去。基本上她买单的次数有一半儿。
没办法。她一个月工资只有两千多,出去吃饭就耗费好几百。可同事们都这样,若她不合群,就会被孤立,身在职场,这些她早就懂。有时候,她很怀念当空姐的日子,虽然辛苦,但上了飞机,各司其职,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可是,从昨天严谨送她到单位被人看见后,那个小伙子就对自己敬而远之了,时而跟她交汇的目光里还带着鄙夷。
慕清颜猜到些什么,不过她不在意。嘴巴长在别人嘴上,她没权利管。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中午吃过饭回到行里,在大厅遇见一个她最不想遇见,几乎快遗忘了的人: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