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那就是彼岸,年轻的舟心中无法隐藏的渴望,黑暗之中苍白的脸上一颗眼睛似乎散发出光芒,可以照亮黑暗的光芒,年轻的他第一次独立掌控这小船,也是自己的命运,而在这之前随着自己的师父也经历过许多次黑暗的航行,感受到彼岸的招呼,但这一次他真正的看到了彼岸。一个对于他只在传说之中的彼岸,哪里的美根本不是他师父所能描述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世界,天如此的蓝,云如此的白,空气大地到处是芬芳,谁能抗拒这样的召唤,不能,谁都不能,这是地下世界下层执念的渴望。
年轻的舟熬过了这召唤,传说被这召唤,就能踏入彼岸,从这小船走出,融入这黑暗水流,这是整个地下世界下层都知道的死亡,但许多人相信这是下一世的彼岸。舟也相信,他相信自己的师父也是踏上了彼岸,而他走入也会带上他。但是他留下了,因为有一种白超越了白云的白,有一种香超越空气大地的芬芳,而有一个眼眸超越了天空。那是一个穷尽舟的思想都无法形容的女子。他承载她的使命而来。一个舟不敢想的问题,彼岸和她之间他会选择谁,这不敢想也不需要想,在舟的心中,她不属于这地狱世界,而是来自彼岸的天堂,误入的仙子。
一点微弱的红光在这黑暗的世界亮起,那是年轻的舟手中一个手指长东西的顶端,这东西舟不知道是什么,这上面有着迷人的光泽,如同仙光,那仙子告诉过他这是一种金属,他相信又不信,金属的光泽怎么可能那么迷人,在这地狱一样的世界,他见过最迷人的金属光泽就是师父手中那把手掌长短的匕首,每一次师父抚摸都说这是他最爱的情人,情人是什么他一直不明白,现在也不明白,但他知道很美很美。
黑暗的地下世界下层有着许多救赎之岛,这救赎之岛不是什么岛,而是一些交错的黑暗水流之间形成的一个个较大的空间,一个足有方圆一里大小的救赎之岛上,一个窈窕的身影笔直的站立,她干练的短发快要触及这救赎之岛之上的岩石层,一眼望去她站在这救赎之岛的天地之间。
在这片救赎之岛除了这窈窕的身影,还有几十个爬动的身影,或大或小,肌肤苍白,而爬动的手和脚漆黑如墨。一艘小船靠近了这个救赎之岛,在这小船之上有着一个顶着大肚子的女子,伴随一声嘹亮的哭声,一个新的生命降临,而这新的生命被放置在这救赎之岛上。站在这救赎之岛之上的女子沉默安静的看着这一切,看着这只有哭泣了几声的新生命在这救赎之岛上很快的适应,努力的爬起来,本能的去寻找食物。
“这就是地狱。”
女子低语,声音如同仙音,在她的眼中可以看到,生下这新生命的女子最后的生命耗尽,死亡后的尸体被小船之上的一人推下了黑暗河流,这死去的女子身躯,吸引了黑暗河流之下生存的生物,而另外几个小船到来围猎。以死去女子的血肉为诱饵引出黑暗河流底下不轻易出现的生物。
这诱饵足足换来了5条如同鱼一样的生物,这里面最大的有着半米长,鳞片黝黑,被刺穿的身躯流出的是暗红色的血,这血之上有着一层微弱银色的光。这被扔到救赎之岛的鱼流出的血吸引了刚降临的新生命,本能的爬过去吸允,如同吸允母乳。
母爱,父爱,还是什么,女子根本无法理解,她也不可能理解,因为她不是属于这个地下世界下层的人。如果是生活在这世界,如同舟,不需要理解,这如同本能,舟成长在救赎之岛,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他只知道是自己的师父带他出救赎之岛,让他成长,在地下世界下层,师父和父母本身就是同一个概念。而在这里也不是什么父爱,母爱,对于每一个抚育救赎之岛生命成长的人而言,这都是对于自我的救赎。大家坚信这些孩子的成长是自己生命的延续,是踏入彼岸的契机。
“生态,这就是地下世界下层的生态,无法覆灭的原因。”
女子低语,雪白的脸更加苍白了几分,她脸上的白不同这世界人的白,但现在一点点的同化,也许用不了多少时间,她就会沉沦在这地狱世界,或者她早已经沉沦。雪白的脸上一双美目透着一股不甘心,这不甘心渐渐的变成了怨毒。
“肉弱强食,没有对错善恶。老师我终于明白了。”
吸允这大鱼鲜血的新生生命,突然发现自己的食物不见了,本能露出了一张血染没有牙齿的嘴。似乎要咬掉一切,这大鱼落在这救赎之岛之如同仙子一样窈窕女子的手中,落入她的口中。趴着她的口中。这一幕落在飘过救援之岛一个小船之上人的眼中,对于这只是露出了笑声,鬼一样的笑声。这是一个男子,脊梁早已经弯曲的老男人,一双没有浑浊的双眼,显示他还有着旺盛的生命,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盯着因为趴下窈窕女子露出雪白的****。他相信这个哪怕来自彼岸的仙子也会最终堕落,最终成为他的女人,延续下让他可以踏入彼岸的强大血脉。
他会等着,不仅仅是他等着,救赎之岛对于走出这里的任何底下世界下层之人都是禁区,不可触碰的禁区,唯一的机会就是领取抚养岛上生命的机会,这机会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这需要对于救赎之岛做出足够的贡献,也就是送上足够的食物才能具备。没有谁监督这个标准,但在大家的心中都有着标准,一个足够岛上生命从初生到达可以离开的食物,这个标准换算到地面之上的世界,这就是5年。
降临在这救赎之岛上的新生命爬动的身躯趴下,挣扎几下没有起来,被窈窕女子掠夺了食物的他注定是死亡,这样的结果让黑暗的河流都颤起了水花,似乎是那成为诱饵死去不甘母亲的怨念。而一声叹息回荡。在这救援之岛一个毫不起眼的洞穴爬出了一个老者,如同活死人一样的老者。这老者手中有着一个头骨,人的头骨,苍白,完好无缺。地下世界下层有着自己的秩序,而这拿着头骨的老者就是这秩序的维持者。摆渡长老摆渡彼岸的长老。在这黑暗河流摆渡时间最长的人在上一任摆渡长老死后就会成为新的摆渡长老。每一个摆渡长老据说都有着沟通彼岸的能力。
“你不属于这里,离开。”摆渡长老的声音回荡让黑暗河流的水声咆哮。
“装神弄鬼。”窈窕女子对于摆渡长老的话充耳不闻,低头俯视,这老者脊梁弯曲,看起来如狗,还不到她腰身的高度。如果她是来自彼岸的仙子,那么这一刻她无所不能。一脚踢出,在这摆渡长老手中的头骨落地,被她弯腰捡起来,看了看,随手扔出这救赎之岛落在黑暗河流之上,这是摆渡长老权利和身份的象征,这一刻被完全践踏。
“我诅咒你永远沉沦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永远,永远。”摆渡长老从没有想象谁敢这样大胆,哪怕想要取代他的老舟头也远远不敢。
“除了这,你还能说什么。滚。”
摆渡长老浑浊的眼中突然闪现了精光,整个身体跃起,如同狗一般扑来,张开了利嘴一口咬住了女子的腰部,柳叶腰,似乎要一口咬断,可惜这摆渡长老忘了,他的嘴太小,而且早已经无牙。
“找死。”
就算无牙也咬的女子吃痛,一把抓在摆渡长老的头上,只剩下不多的头发之上,用力的扯拉,完全没有章法的生死之斗,二人翻滚在这救赎之岛上,这战斗结束的很快,女子没有了任何仙子的形象,而摆渡长老已经死去,脆弱的颈部已经折断。
爬起的女子将这没有几两肉的摆渡长老拖着扔下了黑暗河流,这尸体沉入没有一丝的浪花,女子的眼中露出了快意的神色,对于这老鬼,她早想撕了他,不过她的眼中露出了惊恐,她看到黑暗河流上面漂浮着一个头骨,被她扔了的头骨。这头骨上面出现了微弱的光芒。似乎在召唤她。
黑暗河流打了一个小小的漩涡,这头骨就被冲上岸落在她的脚下。惊恐的女子退后了几步,还是上前拿起了这头骨,这个时候黑暗河流之上幽风飘荡,似乎有着一个声音在呢喃,她已经是新的摆渡长老。
女子的眼中变幻了许多次,最终露出了冷笑,如果她不是来自这地下世界之外,恐怕已经虔诚的跪拜。
彼岸,这就是所谓的彼岸。她本来自彼岸,而那里何曾是真正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