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城内,一奢华酒楼
桂华楼地字一号房内
……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已经死了吗?”一位满脸是血的少年艰难地爬起身来,喘息道,“这……这是什么……不!!!快拿开它!!!我不要,我不要啊!!!”少年奋力嘶吼着,满脸狰狞的看着身旁那截断裂的墓碑,粗略一看,这哪是什么墓碑,简直就像一个凹凸不平的石块儿。
“啊,不!!!”
“呵,呵,呵...我这是怎么了?”李沅深深的出了口气,抬起他那一双犹如被酒色掏空身子一般的暗淡眼睛,以及他那白皙,俊俏的脸,如同女子一般,转而又盯着远处窗外一动不动,犹如呆滞了一般。
这李沅可不是别人,正是天元城城主的三公子,平日里一双眼睛就在酒色面前走不动道,不过其父,天元城城主也没多说什么,故此养成了他这飞扬跋扈的性格,瞅见哪个漂亮女子,便要直接派人抢回家去,要不是他还有两个哥哥,恐怕没多少人能够镇的住他吧,这不,这位三公子又到全城最奢华的酒楼来听曲饮酒,好不快哉。
“那,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梦?那碑又是什么?啊,到底是什么!”李沅拼命般的摇晃着脑袋,双目赤红,披头散发般,愤怒的低头嘶吼着,如同一头发疯了的野兽。
“哼,原来就只是个梦,本少爷还以为是什么怪事呢,真是的,打扰了本少爷的雅兴。”李沅轻哼一声,缓缓恢复过来,假目以寐,指不定又想着哪家的漂亮姑娘呢。
“我,我到底是谁?我是……”几乎瞬间,李沅少爷就变得头痛欲裂,抱头倒地。
“不!!!”李沅几乎是在嘶吼完之后,便低着头,急喘着几口粗气,满脸布满了汗水,慢慢的爬了起来。
这一刻,似乎李沅少爷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可具体是什么,不得而知,起码,他的眼中多了许多的岁月沧桑以及睿智。
“对,我,我是云天神尊,对,我是李云天,我,又回来了。”李沅不由得在低沉般的梦吟念叨起来,随之又紧了紧拳头,相反,他没有过多的激动,只要一想到他那死去的云瑶,他便情不自禁的充满了无尽的悲痛。
同样的,他也清楚,现在的自己别说复活他所爱之人了,就连站在苍天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叹了口气,回到现实,脑中翻看着这李沅以前的记忆,同时,祛除着斑驳杂念,就算以其神尊般的定力,也着实吃了一惊,这也太,李沅的记忆里基本上全是他以前抢的年轻漂亮女子,什么王家的千金,方家的二女儿,徐家的遗孀,还有,还有这,这到现在还日思夜想的他的远方表妹,这不禁让李云天有些哑口无言,不过,现在他就是李沅了,而李沅意识与灵魂早就在刚才的痛苦嘶吼中泯灭了,现在他的意识与灵魂早已是李云天了。
“咦,这是……有意思。”
“原来是这样,既然我成为了你,那便先替你摆脱这般痛苦吧。”舒展了下身体,李云天也是一个看得开的人,既然能够重回世间,这便是他的机会,一个复活其心爱之人的机会,就在刚才查看李沅记忆时,李云天发现这样的一幕。
三日前,天元城,城主府外
一偏僻街道里
“二哥,您就行行好,放过你弟弟这一次,二哥,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去了,好不好?求求你了。”
眼前这两人倒是长的有些相似,这左边负手之人正是天元城城主府的二少爷,李沄,一身华贵的白色衣袍更加显得其英气十足,步踏如风,目光锐利,而且据说,其天赋不错,被这天元城附近的火道门收为弟子,所以,较为为城主所喜爱。
这右手边之人不断的点头问求,似乎他在苦苦哀求什么,他不是别人,正是那整个天元城“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天元城主三儿子李沅,同样的,他的名号可以说是让不少年轻漂亮女子恶寒恐惧不已。
这不,不知道李沅公子又闯了什么祸了。
“三弟,不是这当哥哥的不肯帮你,而是你这次做的事确实令城主很难交代啊,所以城主才特意让我去带你去见他的。”李沄这当哥哥的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弟弟这次竟然闯了这么大的祸。
他亲弟弟,李沅,竟然,竟然偷偷前去他所在的门派,火道门,偷看人家女弟子洗浴,这还不算是最糟的,最糟的是这些女子弟中竟然,竟然有火道门门主最疼爱的女儿。
“哎,你说你啊,我的弟弟,你去偷看哪个女弟子不好,偏偏去看人家,人家门主的女儿。”
“呸,呸呸,李沄,你身为做哥哥的,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他还偷看其他女弟子洗浴就是好的?!”
李沄也一时被自己脑中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自己是与李沅待久了的缘故,李沄连忙摇了摇头,驱除了这想法。
“咳,弟弟啊,我这做哥哥的也帮不了你太多,这些灵石和银两你先拿着,我也知道,父亲这么急忙让我来叫你过去,一定是火道门的人来兴师问罪了,估计现在就在城主府呢,你还是快去避避吧,奥。”咳嗽了一声,李沄就和李沅说起了正事。
“二哥,不会吧,这次,这次连父亲都保不住我了?”
“不应该啊,我,我就只看了个背影,就,就被那,那什么,奥对,那门主的女儿给打出来了。”说到最后,李沅又开始嘀咕了起来,似有些心虚,皱着小脸,好像还有些小小后悔,这李沄站的近,自然也就听到了。
“三弟啊,到现在,你还想着那看没看见的事已经不重要了,如今,重要的是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
“记住,这几日千万千万别在城主府外转悠,当心府卫,快走吧,三弟。”虽然自己这爱酒色的弟弟不怎么讨人喜欢,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亲弟弟,如今离去,倒真有些不舍了。
“哎,走吧,走吧,别在回头了。”
“二哥,保重,我走了。”
“嗯!”两兄弟重重的抱了抱,随后,李沅这便不舍的离开了。
而在此时,城主府邸之内,正中央
下首位端坐着一位红色道袍黑须中年男子,这男子板着一副国字脸,神情愤怒,一语不发,府中的气氛似乎有些压抑。
“呵呵,陆道友怎么有兴趣光临寒舍,不知因何事来访,还望告知。”正首端坐着一位头发微鬓,身披三爪青色蛟龙袍的中年男子,男子如今面戴笑容,问向身旁的红袍男子。
“哼,城主还来问我,莫非,城主还打算拖延多久,才肯把人叫来?”红袍男子深色极为的阴冷,看着眼前的城主。
“呵呵,门主,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内子所做的荒唐之事,我已尽知,这,是我这做父亲的失职,管教无方,在这里,给陆门主配个不是了。”
“哼,配个不是,陪个不是就能够解决此事了吗?我这女儿,平日里,我疼爱有加,如今,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城主,你让我女儿身处何地,让我这做父亲的今后如何自处。”陆门主越说越是气不过,想到自己女儿的清白名誉,顿时更加气愤不过。
“这,陆门主,此事确实是在下教导无方,嗯,既然陆门主的女儿还未有道侣,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如,不如成全他们,如何?”
“哼,李老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家的三公子,在下早有耳闻,他的天赋,还远不及那二公子,且不说我女儿同不同意此事,如此这般,又怎能配得上我的女儿呢。”这红袍道人话还未落,就见城主阴沉着脸,显得很是不悦。
城主也知道自己的三儿子天赋到底怎样,能耐如何,品行几何,的确如这道人所说,是配不上人家女儿的。
可就算是这样,城主也还是没有完全放弃希望。
“陆门主,话虽如此,可这人如今你还方未见到,你如何能断定配不上你家女儿呢?”
“好!既然城主还不曾死心,把人交给我处置,那么,明日,我带着我的女儿与我火道门镇派之宝前来,好好看看你的宝贵儿子有没有那个本事,希望,他可不要早早离去才好,呵呵,告辞。”陆门主似乎想让城主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自己交出去,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过了片刻,堂中屋后快步走出一人,正是二公子,李沄。
“父亲,您让我做的事,我已经照办了,三弟也已经离开了,只是父亲,您为何不让孩儿告诉三弟,是您的主意?”李沄有些不解,问着眼前的父亲。
“哎,沄儿,你有所不知啊,如若他知道是为父这么做,他,还会走吗?”城主眼中似充满了无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
于是,这李沅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去处,索性来到这自己最熟悉的去处,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起码,李沅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他也没有过于招摇,也就没有住在那独有的天字一号房内,而改为地字一号。
“这,我怎么摊上这样的事了,偷看洗浴,也亏这李沅能够想的出来,也做的出来,李沅啊,虽然你不是我,但我,却成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护你父母亲人周全的,但是,这身体的境界,才,才炼体六重天,还有很大部分是靠着丹药堆积而来的,基础也,也”
其实,李云天十分的清楚这样的身体如果继续向后修炼,一定会出大问题,炼体境,虽不是什么十分困难的境界,可确实修炼的第一个境界,也是所谓的基础境界,马虎不得。
“不过,幸好,我的记忆还在,当年苍天囚禁我千百年,我无时无刻想的不是出去,同时,我也在推演这我体内的功法,希望能够更近一步,可是,这,太艰难了,难度不亚于提升一个或者半个境界。”
“我想想,我这里有当年与须眉古佛论道之争所获的然涅摩珂经,还有当年与那深渊古海底的海妖王莫罗争斗所得的天妖皇极经前半卷残卷,对了,还有那中土皇朝曦越玄女的天剑三式,奥,差点忘了,还有那老对手,老魔头,老魔皇纪绝崖的化身魔功大法,不过,也不全,但这千百年,我也参悟的差不多了。”李云天也知道这些功法经文的重要程度,可以说,随便拿出一部,都足以震惊大半个天荒大陆了。
“哎,说到这老魔头,呵,当年下手可真重,那一塔,就足够我喝一壶了,也不知,现在怎样了。”李云天不禁的有些怅然若失,当年的老对手又有多少还在世间呢,自从自己证得皇尊之果位,出手的机会就渐渐的少了。
“呵呵,老了,都老了,”其实按皇尊境界来说,李云天当年离开天荒大陆时正值最巅峰的时刻,老的,可能,只是心吧。
“要想补齐这先天炼体的不足,只有修炼南岭曜琢神尊的大日天曜心经与我自己的功法,谛神九衍经了。”
大日天曜心经向来以法力雄浑连绵不绝而著称于世,还有一点,那就是此功法修炼不在于快,而在于稳,所以说,对于这炼体境,最为合适不过。
“哎,这当年的曜琢神尊确实是一位天纵奇才人物,可惜,没有与其生在同一个年代,见识其绝代风姿!”
说起来,当年自己与曜琢神尊所在的道统,日曜神宗,也算是结了一段善缘,也不知,如今,如何了。
排除杂念,开始修炼,盘膝坐在房内,十个时辰过去了,李云天睁开了双眼,眼中多添了一股淡淡的金色光芒,微暇,金芒渐渐消失殆尽。
“还不错,幸好还能够及时补救,已无大碍,再过一个月,应该可以消除这隐患了。”
第二天清早
“咔,”的一声,房门由内打开,一位华服锦衣白袍少年从房门内踱步走出,少年脚步微顿,转眼又恢复了他那副病殃殃的颓然样子,笑了笑,晃荡着,迈步前行而去。
“是时候回去了,火道门,希望你们已经到了……”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