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突然开了,开门的是夏夏,望着门外三个大男人瞪起了眼睛,然后弯眼笑了:“上官哥哥,你也来看郑小姐呀?”
“夏夏,燕姑娘。”上官衍见到两人,感觉心情开朗很多。
夏夏领着身后的燕飞,原来他们方才在院中准备出门,是要来郑府看望郑珠宝的。
夏夏看看后面两人,对着眼睛不好使的燕飞道:“飞姐,黄老爷跟上官哥哥都在呢。飞姐说要来看看郑小姐,也没别的,只是陪着说说话。”
“珠宝她没什么事吧?”郑守业紧张道。
燕飞一袭茶色衣裙,虽然两眼轻闭,但却显得神采奕奕,笑道:“郑小姐很好,刚才说有点困,我便出来让她好好休息了。”
“我,我去看看她。”郑守业扔下了黄善柔与上官衍,独自进去探望爱女了。
“上官大人,听说你娘也来了镇上,住得还习惯么?”燕飞看不见上官衍,却仍旧很关心他的事。
“挺好,谢谢燕姑娘关心。”
“那就好。那,大宝呢?早上来过一趟,不过云娘好像有点水土不服,又匆匆回去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娘去过你那么?我今天尚未回衙院,不知道发生什么。娘她怎么样?”
“只是有点头晕,说可能坐久了轿子有点憋闷,应该没什么大碍。”
上官衍放了点心,转头看黄善柔干站着,引见道:“黄叔刚巧来看郑小姐,就是大宝的爹爹,黄叔,这位是绣庄燕老板燕飞,平时对大宝也多有照顾的。”
燕飞笑道:“什么燕老板燕老板的,叫我燕飞就行了。”
黄善柔没有回话,看着燕飞有点发愣。
门突然开了,郑守业拿着个泥塑的小泥人道:“这彩色小泥人是不是燕老板落下的?”
“哦——哎呀,怎么把这宝贝给忘了,要是真落这寻不回来,飞姐不剐我一层皮呢。”夏夏笑嘻嘻道。
燕飞也笑,佯作生气道:“小丫头片子,不知情的以为我是什么刻薄人家。快点收好,别再丢落了。”
“是是是。”夏夏从燕飞手里接来一个檀木小盒,仔细打开,将彩色小泥人放在了里面。
“这盒呀,全是飞姐的宝贝,一个都不能少的。”夏夏朝着上官衍挤挤眉道。
燕飞按了下夏夏的头,笑道:“多嘴的丫头——既然郑小姐休息了,那我也不多加打拢了,我们先告辞了。”
“圈圈,送两位客人下去,顺便包些刚做出来的糕点,备好灯笼与伞,让轿夫们准备妥当,别怠慢了客人。”可能看在郑珠宝的面子上,郑守业对两人非常客气,还很体贴仔细。
圈圈默念着记了好几下,生怕忘了。
上官衍笑道:“郑小姐身子有了起色,我这半吊子药颧也派不上用场。燕姑娘眼睛不便,眼见天黑欲雨,我与她们一起下去吧。”
郑守业看了一眼黄善柔,黄善柔却没给反应,点头笑道:“也好。等下次方便了,再去衙门拜会大人。”
“客气了。”上官衍拜见两人,夏夏小心将檀木盒子交还给了燕飞,他抢在了前面而走,跟着圈圈往外走去。
几人一转离楼梯,郑守业马上担忧又无奈地看着黄善柔,轻叹道:“我就怕有这一天。”
黄善柔走到廊前,看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久久不回神。
“没想到还是碰上了。自我第一次见到这绣庄姑娘,也不禁感叹造物弄人,竟有如此像的人。偶尔也担心,若是有天你遇上了,必感唏嘘。世上会有相似的脸孔,却不可能有一样的人。逝者已矣,你多珍重。”
郑守业提得是燕飞与黄善柔已故亡妻长相相像之事,显然他也早已发现这个巧合。
一行人消失在内外院的走道,黄善柔才回过神,失落一笑,道:“你说得不错,世上有相似的脸,却没有一样的人。只怪我与她缘份浅薄,无幸白头偕老。”
郑守业不再多提往事,只是轻而绵长地唉了口气。
楼下圈圈去安排轿行的事情,上官衍与燕飞两人等在院中。
“上官哥哥,这几天可忙坏了吧。又要忙公务,又要忙着招待礼少爷与云娘,难怪好多天都不见你来我们院子了。”夏夏打趣道。
上官衍却有点心不在焉,目光总是若有似无地盯着燕飞:“燕姑娘眼睛怎么样了?有转好么?”
“好多了。我呀,有时候轻轻开条缝,能见着颜色跟模糊的人影了。再养几天,肯定就能见着了。”燕飞显得挺开心的。
“那就好。”
“哎,夏夏,你再帮我看看,刚才要不是郑员外发现了那泥人,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少收拾了一样。你再帮我看看有没有少的。”燕飞还是不放心,递出怀中盒子道。
夏夏卟噗笑了,接过盒子,打开盒子装模作样地报着里头的物件。
上官衍目光落下,盒子里东西并不多,都是很小件而且很古老的东西,有铃铛,有珠子,还有一些陈旧的纸条,纸条都用红线捆着,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但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那个彩色的小泥人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