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笑吸了口气,用力撕开坛封!
坛中马上飘出来浓烈的味道,这股味道熟悉又陌生,却是韩三笑最喜欢爱味道!
他眼睛一瞪,将布往地上一摊,飞快地倒出坛中东西,那水果然是盐水,只是微有些发黄,三块东西随着水一起倒出来,沥在布上,韩三笑惊喜得快要跳起来!
瞎子微笑出声,想是非常满意韩三笑的这个反应,笑道:“这是君见小姐千咛万嘱,特地让我为你准备的见面礼,不知公子您满意否?”
韩三笑哇哇大叫,欢呼着跳了很多下才稳定下来情绪,抓起布上的东西就往嘴里塞:“我的祖宗啊,这可是腌了多久的盐水鸡腿啊!密封在坛中,黄泥保持里面的温度——实在是……实在是……”他一边大口咬着手中鸡腿,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
瞎子也笑得开心,虽然他看不见韩三笑脸上那浮夸至极的表情,却能想像得到。
韩三笑不再说话,狼吞虎咽吃了两个,最后一个叼在嘴中没了大半,才想起来假惺惺地问道:“你肚子饿么?要不要也来一个?”
瞎子笑着坐了下来,文文气气道:“不了。一路上我隐约都能闻到坛中传来的气息,闻得都快要吐了。请您快点消灭它们,好让小生的鼻子能清静些吧。”
韩三笑呲牙裂嘴,心中暗爽,当然是不愿意有人跟他分享他最爱的食物。
他心满意足地吃完了最后一个,还意尤味尽地舔了舔手指,点头赞道:“夜君见真是个善解人意又有一手好厨艺的好姑娘。”
“君见小姐她嫁给了猴子,现在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远方的瞎子,带来了家中的变迁成长。
韩三笑一阵恍然,有些始料未及:“她嫁人了?”
“恩。生有一儿一女,大的儿子已经四岁了,单名一个‘牙’字,小女儿去年七月生的,长得很像君见小姐,取名叫七月。”
夜君见的样子清晰地出现在韩三笑脑海里,那个女娃整天跟在他后面,发誓要做他的新娘,而她的后面,永远忠贞地跟着另一个少年,就是她现在的夫君:猴子。
其实很多时候,你只要回头看看,就能看到真情所在,多少人能像夜君见那样,在执着的路上能够及时地回头,找到属于自己的真情不变。
虽然他一直将君见当成自己的妹妹,如今听得嫁杏,仍是免不了心中失落,只能强作笑颜道:“夜牙,夜七月,很不错的名字。君见这丫头总算还是长大了,居然还会生孩子了。”
“公子,君见小姐是个女子,自然会生孩子。”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幽默感!刚才吓了我一跳的搞笑精神哪里去了?!”
“公子喜欢别开生面,小生想了很久都想不出来,不知怎样才能让公子不会见着小生便跑,愿意安安分分地听小生说几句话。谁想在见到公子的一刹那,便有了这灵感,看来还真是起了些作用,还让公子伤了点神,呵呵。”
韩三笑道:“可真是够别开生面,堂堂夜家主人,还得想着法子求人跟他讲话,怎么说还是我赚了面子。”
“公子!您知道我现在的身份……”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了,有些东西,不需要直言。你有今天的成就,我很高兴。”
“幸得公子恩德,小生,莫齿难忘。”
“夜庄主人能人居之,千万别说是我什么恩什么德的,我可担不起。况且,你本来也不是下人,你姓夜,夜琴风第十四辈,也算是我表亲。夜家这百年如棺木的规矩,害苦了多少人?”
夜声道:“公子,这些都是夜家祖祖辈辈为了让夜家更好才留下的——”
韩三笑挖了挖耳朵笑道:“看来你哪天要是死了,夜家又得多副老木棺才,说不定还得多几条死不死的规矩。不过这样也好,易得江山守时难,夜家的基业够了,就需要你这种平平整整的人好好守着——咦,我这么说你,你不生气吧?我看你好像目露凶光呀!”
“小生不敢。”夜声连忙低下了头,“小生知道公子的意思,公子一直没变,明明是要夸奖别人,非得天南地北地乱扯一通,叫人摸不着头脑。只是太久没有听到公子这样的话腔,突然间好像回到了少时,不禁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