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红色的衣裙,漂亮的裙子拖在地上,身材苗条高挑,头上流苏凤钗明艳美丽,水仙面对铜镜,双眸冰冷;茉莉慢慢走到身后,将红盖头轻轻盖上,模糊了苍白的脸。茉莉只是淡淡一笑,道:“姐姐,今日是大喜之日,我会与姐姐在一起的。”水仙只是缓缓起身,道:“这便是命运。”
“若烟,若烟,轿子已经到了,你快点,别耽误了吉时。”香娘挥舞着手绢,扭动身姿催促道;
茉莉牵住水仙的手,道:“姐姐,我们走吧。”
水仙被茉莉和一个丫鬟慢慢搀扶出来,只有茉莉感觉到,水仙的脚步是有多沉重。
长长的队伍在夜国中缓慢地前进着,一眼望不到头。队伍的中间,一顶装饰得华美非凡的八抬轿,在阳光下泛着绮艳的流光。
夜军府,忆霜一身红色柔软的喜服,身材高挑,服饰华美艳丽,鹤立鸡群,白皙修长的手指隐藏在红袍里,隐藏等待的焦虑不安。
不久,便看见长长的队伍走入视线,忆霜露出爽快的笑意,亲自给那些队伍发赏钱,直到轿子“噔”地一声沉重落地。
轿子上的纱帘被轻轻掀开,茉莉与丫鬟一同搀扶着水仙,慢慢下了轿子。
忆霜一时看愣了,在精致嫁衣的陪衬之下,水仙美丽得不可方物。红色嫁衣曳地,如覆开的莲。发觉衣袖被人扯动,忆霜这才收回神,小心翼翼接过丫鬟递来的新娘手臂,与茉莉一同搀扶,进入夜军府。
经过层层礼仪习俗,最后终于到了夫妻对拜,忆霜和水仙互相拜了拜,一滴泪水毫无察觉滴落在红色的地毯上,瞬间消失不见。
“礼成,送入洞房。”喜娘念着熟背的台词,茉莉和丫鬟将水仙送入新房内,忆霜依依不舍看着窈窕的背影。
“果真英雄难过美人关呐。”夜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忆霜身边,打趣道;
忆霜慢慢收回目光,望向夜冷,黑袍玉冠,长袖垂地,感慨道:“国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哦?将军竟然悟出了如此深刻的道理,确实是一朵美丽的牡丹花啊。”夜冷笑意盈盈。
忆霜丝毫没有发现话语中有何不妥,拍了拍夜冷的肩膀,道:“走,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夜军府此刻莺歌燕舞,觥筹交错,人来人往。
干净的仆人,漂亮的丫鬟,来往恭贺的客人,源源不断的贺礼。
忆霜举起酒杯,顺带为夜冷斟满酒。
夜冷抿着嘴唇,露出淡淡的笑意:“忆将军,你真是打算将我灌醉?”
“说好了不醉不归的。”忆霜狡黠地笑了笑,“本将军想看国师醉了是何种状态?”
“我醉了的时候,你一定趴下了。”夜冷眼神一亮,凑到忆霜身边打趣道:“可别错过洞房花烛啊。”
忆霜脸色一红,夜冷却早已在旁哈哈大笑。
“何事惹得将军如此脸红啊?”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只见来人蓝衫广袖,清雅温润,嘴角噙了一丝微微的笑意。
忆霜此刻脸更加绯红,有些撒娇道:“丞相,本将军已被国师嘲笑了,如今你还添油加醋。”
苏清打量着忆霜,道:“这红袍穿在你身上,倒有几分妖娆。”
夜冷趁忆霜发愣之迹,伸手捏住忆霜的下巴,使他看向自己,调戏道:“给本公子笑一个。”
苏清早已哈哈大笑,忆霜恼羞成怒,刚想抓住夜冷的手,被夜冷巧妙避开。
直到忆霜被其余官僚拉去喝酒,夜冷才敛去笑容。
苏清走到夜冷身边,道:“国师。”
夜冷清透沉稳的眼神闪了一下,道:“她不是还有个妹妹。”望向苏清,笑得意味深长。
苏清连连点头:“我倒把她给忘了,”顿了一下,“国师,该不会又用’美男计‘?”
夜冷瞥了苏清一眼,眸光寒冷,苏清一时噤声。
“这是在夜国,无须客气,直接最好。”夜冷掷地有声吐出这几个字。
“何时牵制她?”苏清慢慢问道;
“今夜。”夜冷扬起一丝邪恶的笑意,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
夜玉阁,茉莉遣退了丫鬟,守候在水仙身边,声音有些沙哑,小心翼翼呼唤:“姐姐。”
水仙声音有点冰冷:“妹妹,你出去吧。”
“姐姐。”茉莉有些犹豫。
“怎的,难道洞房花烛,你也要守候在这?听话,下去。”命令的语气,没有反驳的余地。
茉莉咬了咬唇,道了声“姐姐保重”便离开了。
水仙端端正正坐着,静静等待。
茉莉刚出夜玉阁,便看到不远处有个男子负手伫立,黑色长袍迎风轻扬,眉眼淡淡的,说不尽的风流倜傥。
“若雾?!”夜冷唤了一声。
茉莉受到惊吓,知晓他是心狠手辣的国师,很是礼貌:“国师。”
“国师有何事?”茉莉尽量伪装自己。
夜冷只是将手轻轻一挥,十多个暗卫立刻擒住茉莉,其中一个暗卫从后将茉莉打晕。
“关入夜牢。”夜冷淡淡命令着。
“是。”十几个暗卫“唰”地一下无影无踪,速度如此之快。
夜冷拂了拂衣袖,潇洒离开。
天色越来越暗,四处的红色灯笼依次高高悬挂,流光溢彩。烟花不知何时燃放起来,一簇一簇,煞是华美壮丽。
忆霜已经喝个半醉,夜冷在人群中双眼幽幽地看着,轻轻摇了摇头,悄然离去。
苏清见夜冷离开,知晓已经擒住人,望着兴高采烈的忆霜,幽幽叹了口气,狠狠灌了自己一杯酒。
夜更加深了,终于,宴席已散,此时忆霜已是完全醉了,左右丫鬟搀扶着,忆霜只是嘟囔着:“刘大人别走,咱再喝一杯;来人啊,上酒。”
有时力道太大,挣脱两位丫鬟的搀扶,走路歪歪扭扭,无奈,何强只能叫侍卫压着去夜玉阁。
几经折腾,忆霜终于进入夜玉阁,望着端端正正坐在床上的红袍美人,忆霜酒醒了大半,忙命何强准备醒酒汤,差点真如国师所言,因为醉酒而错过洞房花烛。忆霜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更清醒。
在喜娘的指导下,两人喝了交杯酒等等,最后喜娘退出去,将房门关好。
忆霜有些激动,小心翼翼将盖头掀起,水仙微微抬起头。
面若白玉,目若秋水,两道秀眉如纤美弯月,悬胆丰鼻下朱唇点点,启齿之间,贝齿洁白如玉,笑靥如花。
忆霜看着看着,竟痴了。
“相公?”水仙尝试着唤道;
忆霜醉意忽然袭来,忆霜刚要开口,便醉倒在水仙身上。
忆霜轻轻拥着带着浓重酒味的忆霜,声音轻柔:“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忆霜此刻已是醉得不省人事,水仙轻抚忆霜秀发,道:“对不起。”
水仙慢慢将忆霜的外袍脱下,束发的簪子也一一卸下,脱了鞋子,将忆霜安顿好,轻轻为他盖上锦被。
水仙慢慢也脱下自己的衣衫,将头上的首饰一一摘下,掀开被子,蜷缩在一边。
两人相安无事地度过了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