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秋瞳的出场搞得十分神秘,走出来的时候是由风若、蓝让、展昊和展云重扯着一块黑布遮住四面的,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空隙。
终于等到四个男人撤了黑布,众人却只能看见南秋瞳的背影。
伴奏这事,可不是谁都能做的,为了把握好节奏,南秋瞳的伴奏,就由风若来做。
弹琴对于风若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风若现在紧张得手心冒汗,虽然已经跟难秋瞳商量好了要用什么样的音乐,可是突然间不知道该从哪下手了。风若有些慌张,赶忙看向南秋瞳。
“喂,风若少爷,你不是怯场吧?”南秋瞳的头没有动,因为怕人看见她的脸。
“如果我说是呢?”风若挑眉,看着依然镇定地摆着造型的南秋瞳。
“那……我表演哑剧好了。”南秋瞳偏偏头,显示出自己轻松的心情。
哑剧?呵,亏她想得出来。
风若深吸一口气,盘腿坐好,扬手,挑弦。
琴声走过一个小节,南秋瞳才拿准了节拍,随乐舞动。一转身,便是一片抽气声。
南秋瞳的额前没留刘海,一颗红色的宝石在眉间熠熠生辉。然后再用现代的化妆手法加深轮廓,却不是浓妆,再配上雪白的舞服,整个人清冷如月,却又因眉间的那一点红而妖艳着。强烈的视觉冲击让非得都愣了愣。
明明用的都是同样的东西,为什么经南秋瞳之手后,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呢?她们只能描画出一种气质,而南秋瞳却融合了两种,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稍有偏差就会变成不伦不类。
其实南秋瞳并不会跳水袖舞之类的古舞,她除了蹦迪,就只会芭蕾了。为了救急,她刚才装扮的时候就将一段芭蕾改了一下,应该是别有一番风味吧。与众不同不要紧,关键是要用这与众不同抓住大众的心,那样就可以了。
不得不说,南秋瞳这新奇的舞蹈还真就抓住了大众的心。
柔美中带着坚强,刚硬中夹着脆弱,最能抓住人心的,还是南秋瞳的那双眼睛,只一个眼神,便像是传达了千言万语一般,明明没有语言,却能明白她的所有心绪。
非得的眼睛也会说话,但非得说的是绵绵情话,而南秋瞳说的,是喜怒哀乐,是比非得更震撼、更具有感染力的。
其实南秋瞳并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想要表达那么多。只是学了那么多年的芭蕾,也做过许多次舞台表演,在跳舞的过程中准确地传达音乐和舞蹈的感情已经成为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了,因为太过习惯,所以看起来很自然,完全找不出做作的痕迹。这样的自然,更容易带动观众的情感,让观众也随着音乐心潮起伏。
乐停舞止,全场鸦雀无声。
南秋瞳和风若对视一眼,默契一笑。他们要的效果,达到了。
“非得姑娘,这舞,可还入得了眼?”
“咳,还可以吧。”非得回神,尴尬地咳了两声,左右看看,楼里的姑娘们的表情如出一辙,欣赏南秋瞳的表演,却又心有不甘,所以非得纠结了一下,变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这样还叫可以?蓝让瞪眼。欺负新人啊?
“多谢非得姑娘夸奖。”哎呀呀,是不是做过头了?好像有可能树敌无数啊,“那么,我今天晚上可以上台了吗?”
“什么?她今天晚上要上台?非得姐,怎么回事?”
“她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在咱们这登台?”
南秋瞳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啊,这一句话说出去,立刻引来了无数回复,这回复多得连她自己都愣住了。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姑娘们明显是感觉到了危机,七嘴八舌地,充分发挥了各自的嘴上功夫,连非得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大家安静一下,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不管怎么样,南秋瞳在抱月楼挂牌的事是定下了,五娘也只能硬着头皮跟楼里的姑娘们介绍了。
“南秋瞳。”站在舞台上的南秋瞳笑着接下去。
“对,南秋瞳南姑娘,是展大公子介绍过来的,从今天起在咱们抱月楼挂牌做清官,今天晚上开始登台。”
一听说人是展云重介绍来的,姑娘们再不敢大声嚷嚷,只是不满的嘀咕还是没能消散。
“展大公子怎么会介绍人来咱们这?”
“哎呀,你管他为什么的,展大公子既然能把这姑娘介绍来,那肯定是关系不好或者不重视的,咱们知道这个就好。”
“就是就是,说不定是死缠着展大公子,最后被卖掉的呢,没看见展昊少爷也跟来了嘛。”展昊是展家唱白脸的人,经常用暴力手段处理一些纠纷什么的,在这岳城里也是很有名的。
“呿,认识展家的少爷又怎么样?最后不还是得跟咱们一样!”
“就是就是。”
各种各样的话语传进南秋瞳的耳朵里,让南秋瞳哭笑不得。
“秋瞳,还是走吧。”蓝让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帮女人要是真这么想的话,那南秋瞳以后在这里肯定是没有好日子过的。反正展云逸也应该快来了,不差这几天了吧。
“为什么?”南秋瞳走到一张饭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还问我为什么?”蓝让一路小跑着追了过去,“你听听她们都是怎么说你的?这展云重还在这呢,她们就敢这么胡说八道,这要是展云重不在呢?我和若管得了别的,可管不了这帮女人的嘴啊!”
“不就是给人说两句闲话嘛,你干什么这么生气?来来来,坐下喝杯茶,消消气。”南秋瞳笑呵呵地给蓝让倒了一杯茶。
“南秋瞳!我跟你说正事呢!”蓝让简直要被南秋瞳折磨疯了。
“我也跟你说正事呢啊。”南秋瞳眨眨眼,十分无辜的样子。
“她们在这样说下去,你南秋瞳就变成什么了?要是这些话再传出去,那么不管你做没做,这帽子肯定是要扣在头上的!你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
“我着什么急?她们说的没错啊。能来青楼挣钱的,怎么可能是个正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