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之夜是如此的美丽,长江的气势是如此的震撼。寒冬冬和江枫叶俩人双臂肘在大桥栏杆上,任河风佛面,尽情地享受夜色的美丽。
“如果是在春暖花开的时节,说不定我会宽衣解带,脱光衣裤,光胴胴,光屁股,大喊一声:长江,我来也。扑通跳进长江里,振臂奋勇向前,酣畅淋漓地游它几个来回,不尽兴不归……。”寒冬冬大发感慨,豪情满怀。
“拜托,这里是文明社会呢,你光胴胴,光屁股的,还在这里酣畅淋漓地游它几个来回,你不怕大煞风景,破坏这里美丽而和谐的景色吗?。”江枫叶笑了笑。
“我是触景生情,情不自禁,有感而发,借题发挥,不抒发出心中的感叹,不然就愧对眼前的大美景色。”寒冬冬也是笑了笑说,“不过,我想,如果真是光胴胴光屁股地畅游长江,那才叫无拘无束,那才叫赤条条无牵挂,那才叫同大自然融为一体呢。”
说道这里,寒冬冬向江枫叶讲述他读小学时发生的一件有趣故事,就是关于光胴胴光屁股游泳的故事。
他所读小学门前不远处有条小河,小河的转弯处有个深水溏,深水溏下游是卵石铺成的浅水滩。每当酷暑时节,他和他的小伙伴同学利用中午课间休息间隙时间,光胴胴光屁股扑通扑通或冲或扑,跳进深水溏,尽情地嬉戏,尽情地疯玩,疯够了,玩累了,就会静静地竖躺在卵石滩上,享受着阳光的温暖,享受着河水从身上淌过的感觉,舒服得让人留恋。
他们的班主任老师,是位二十刚出头的大姑娘,是从县城抽派到这所小学代课的。她或许是怕学生下河游泳出事,或许是见他们光胴胴光屁股躺在河面上不雅观,经她多次教育而不思悔改后,决定好好的惩罚这帮调皮捣蛋的家伙。
一天,她就叫两名男同学偷偷跑到河边,将他们的衣裤全部拿走。这下可惨了,那天,烈日当空,万里无云,太阳火辣辣的,可河水又是冰凉冰凉的。没有衣裤,他们那儿也去不了,要么继续在冰凉的深水溏中泡着,要么继续躺在卵石上享受阳光浴。
几个小时过去了,有人因在水里泡得时间过长,皮肤青紫、嘴唇发乌,身上起鸡皮疙瘩,甚至发生痉挛现象,有人因在太阳下晒得过多,皮肤晒黑像泥鳅不说,颈脖和双臂还脱了一层皮……。
“活该,谁叫你们不讲文明礼貌,不遵守学校纪律,这叫做罪有应得。”
“可我们这位年青貌美的班主任也被我们捉弄得够呛,”寒冬冬微笑着说道,“第二天,班主任来上课,喊完老师好,同学们好后,班主任就对昨天我们擅自下河游泳事件进行了严厉的批评,说这次处罚算轻的,如有下次,更严重的处罚还在后头。说完,班主任就开始上课,突听见她“啊”地大声惊叫起来,双眼直瞪,双腿后退,脸色惨白,惊恐失色。”
“怎么了?”江枫叶问道。
“她打开粉笔盒,伸手去拿粉笔,准备上课,可她的手触摸到了一条粘乎乎的、软叽叽的肉体,她不惊呼才怪呢!”
“那是什么?”
“是条泥鳅,这是我们在水中泡了五六个小时后想出来的报复妙计。”
“你们太坏了!竟敢捉弄老师。”江枫叶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转换,说道,“小时候不懂事,做了些对不起老师的事,现在想起来真不应该。”
“你也对老师做个恶作剧?”
“那也是读小学时发生的事,”江枫叶嘴角微微皱了皱,说道:“有天下午,我们班上几个同学同隔壁班几个同学约好,说好等放学后一起到河滩上去放风筝。可那天上我们最后一节课的年青男老师,平时都是铃响就下课,不知那天他是怎么的,别的班早就下课走人了,他还没完没了讲个不停,着急得我们像热锅上的蚂蚁,心神不定,坐立不安,期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可老师的粉笔还在黑板上刷刷地写个不停,嘴里叽叽喳喳讲个不休。我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写了张纸条递给窗外同样着急等待的同学,不一会儿,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一个男生推门探出个小脑袋,脸色很着急地向男老师做了个请他出来的手势。效果真灵,男老师在门外听小男孩耳语几句后赶紧回教室说,今天的课到此结束,就匆匆走了。”
“你在纸条上写了什么?”
“男老师有个女朋友,也是本校的教职工,”江枫叶语气顿了顿,微笑着说,“我在字条里对外面的同学说,要想早点放学,就撒谎说男老师的女朋友找他有事,因男老师深爱着他的女朋友,对她言听计从,这样我们就可以下课了。可这个撒谎的小男生把事情说得更严重,说他的女朋友生病了,并且生了那种不得了的那种病,她喊他赶紧过去。”
“那你们这下可惨了!”
“你说得没错,第二天,我们有六个人在学校教务处办公室站成一排,每人双手向前伸直,手掌心放着一本书,足足被罚站了两个小时,差点没把我站晕过去。”
往事很有趣,往事很难忘,每个人都有自己难忘而有趣的往事。
微风继续吹,涛声依旧在,俩人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
一日,寒冬冬和王海的门面上来了个年纪约五十来岁的男子,脸带微笑,为人和善,自称姓张,说叫他张哥就行。同寒冬冬和王海闲聊了一会后,说自己所在职的公司也是经营蔬菜批发的,目前正好有间门面空着,想租出去,地段位置非常的优越,租金也优惠,如果他俩愿意的话可去看看,还承诺说,门面他俩可先用,赚到钱后再付租金,赚不到钱租金就免了,并且,公司还为租房人定时配送蔬菜,用不着他们劳神费力地四处寻找货源。
有这么优惠的条件,打起灯笼也找不着,王海和寒冬冬也没往深处想,只认为这是这家公司的经营策略。
此后的生意比他们两人想象的要好做得多,轻松得多。每天清晨,就会有人用车把蔬菜送过来,他俩的任务就是组织人力卸货,再按照市场批发价格将蔬菜批发给其他人。每隔两天,送货人就会上门结一次帐。
有人关照,生意做起来十分顺手,每天不过中午十二点,一车蔬菜就批发完了。看着钞票大把大把的进账,他俩粗略核算,扣除各项成本,做生意一天赚的钱相当于他们以前工作半个月的工资,兄弟俩高兴得不得了,时不时到餐馆炒两个菜以示庆贺。
生意好做,赚钱容易,他俩还聘请了两个帮手,多个人多把力,钱是赚不完的,何必这么辛苦呢,他俩是这么认为的。
可渐渐地,他们心里很是纳闷,有个疑问越来越强烈,每天清晨,不需要他们操劳,就会有一车蔬菜给他们送过来,蔬菜的质量绝对是优质品种,销路非常好的那种,并且,转手给他们的蔬菜价格也比较的优惠,凭他俩这段时间对南坪渡蔬菜批发价格的了解,特别是从市场内做同样蔬菜批发生意的商贩处了解到,除去运输和人力成本,别人转手给他们的蔬菜价格是不赚钱的,甚至有时还是赔本的。
别人为什么这样做?这位张哥是位什么样的人?
俩人急切想知道,不问清楚不说明白心里就不痛快,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受人恩惠。他俩都认为,做事要光明正大,赚钱也要赚得明明白白,别人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目的,但他的目地是什么?必须弄个明白。
再次面对张哥,他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说:“你们终于问我为什么了?这样吧,今天你们收工后跟我走一趟,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们问他,就会知道其中的原因了。”
在附近茶楼的一个包间里,王海和寒冬冬俩人见到了张哥说的那个人,他俩心里微微一怔,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坪渡农贸产品批发市场的老板之一。南坪渡农贸产品批发市场分为东市场和西市场,东市场就是由他负责管理经营。
此人光头大耳,脸阔鼻直,嘴大牙稀,左手指夹着一根雪茄烟,翘起二郎腿正悠闲自得。见王海和寒冬冬进来,抬起眉头看了一眼,没有搭话,而是将雪茄送到嘴边猛吸一口,待充分享受了烟雾的味道后,肚皮紧收,两片嘴唇微微前撅,浓浓烟雾喷口而出。看架式,他非常享受这样的过程。然后,他才用手示意王海和寒冬冬坐下,说道:“你们终于来了。”
此人虽是市场里的老板,王海和寒冬冬没有和他打过交道,连擦身而过的机会都没有过,倒是远远地看见个此人几次,知道他姓鲍,具体叫啥不知道,只知道大家都叫他鲍哥,也有人叫他鲍老板,但他更乐意别人叫他鲍哥。
鲍哥为他俩边沏茶边问道:“最近你们两个生意做得怎么样?”
“还可以,生意做得比较顺手,赚了不少钱。”王海如实地回答道。
“在我的地盘上做生意,有我给你们罩着,没有不赚钱的道理。”鲍哥将沏好的茶递给王海和寒冬冬,提高嗓音说道,“不过,我只能帮你们一时,不可能帮你们一世,我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些机会,今后你们能不能在这个市场上站得住脚,立得住根,还得靠你们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