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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何苦为难自己

“听说你要和太子哥哥一起出使百夷,自己一定要当心好吗?”

见甄远沉默,周若琳又唤道“答应我,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你会担心我吗?”

“怎么地今儿都问些痴话,琳儿当然会担心远哥哥的安慰了,你是琳儿最亲的远哥哥啊,你对琳儿素日的好,琳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可是这些好,对你来说还是不够的啊,甄远注意到只有在提起太子时,她的眼中才会闪耀着那样耀眼的光芒,那是她从来没有对他过的眼神,那就是爱吧,那样痴迷地爱着一个人,即便只是提起他,也遮掩不住的光芒和耀眼的神采。

“我答应你。”

“远哥哥,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会不理我,不会气我恨我的对不对?”

“自然。”甄远强忍着心中之悲,应道,甄远啊甄远,你不是早就决定放手了嘛,只要她幸福就好啊,你还在这里不甘什么,还在这里难过什么,还有什么意义和必要?甄远有些恼恨自己了。

“琳儿,我不在你身边保护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知道吗?”

周若琳划过一丝伤感,倘若太子哥哥能同远哥哥一般对自己这样上心该是有多好,周若琳看向甄远的眼神里有心照不宣的抱歉和无奈,还有一丝自伤自怜的情味。确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啊。

“还有一件事,琳儿想拜托。”

“琳儿不必和我客气。”

“琳儿想求远哥哥,请你一定要守护好太子哥哥,让他远离一切伤害,好吗?”

甄远分明听到了心碎成一片一片的声音,琳儿,你果真这样残忍吗,要将你对他的爱这样公然地展现给我看吗?甄远望向周若琳的眸子里满是哀怨,两人沉寂了好一会儿,只听甄远逼着自己像是压抑得不能再压抑的声音:保护太子殿下是微臣之责,微臣定当尽心竭力。

“琳儿,二皇子还交代了我事情要去办,我先告辞了。”

周若琳知道自己很狠心,自己很自私,可是没有办法,她心里被无数的不安与惶恐捆绑了,无处宣泄,甄远是她最信任的人,也是最受信用的人,她只得如此,她没有别的办法,原谅我,远哥哥,周若琳的泪滑下,泪如雨下,这偏是一种命定的纠葛吧,她爱的,那样辛苦,爱她的,她却不爱……

“凤凰,爹爹想着举行一次比武大赛,得魁者就给你做驸马,可好?”

“爹,谁要你多管闲事,我有说我要嫁人嘛。”凤凰不满道。

“你这丫头怎么跟爹说话的,爹爹不想看着你成日里愁眉苦脸的丢了魂儿一样,爹不还是担心你为你好嘛。”

“我好得很,爹,你不用为我操心。”凤凰敛声道。

“果真?我看你自从天朝回来就一直落落寡欢,你那点儿心思爹爹岂会不知。”

“爹爹,你说什么呢。”

“你当爹爹真是老眼昏花了啊,看不出来你喜欢太子殿下吗?”

“既然知道女儿的心思,还搞什么比武大赛?”

“这不是要逼出你的实话来嘛。”

“好哇,爹,你真是个老狐狸啊。”

“死丫头,怎么跟你爹说话的。”凤凰素来没大没小惯了,扎烟一向视她做掌上明珠,便也不予计较。

“爹爹,那你还不帮帮女儿。”凤凰撒娇道。

“哼,知道要求你爹帮忙了?”

“爹爹你最疼凤凰了,爹爹。”

“凤凰啊,你忘了雅智利?”

“是了,雅智利一向与风清国交恶的,和我们西夜倒是有几分交情,倘若我们同雅智利联手,风情一定腹背受敌,但倘若我们臣服于风清,修的世代之好,那便多了重重防护,雅智利也绝不敢对两国中的任一方轻举妄动。”

“没错,这风清和西夜,确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我想那慕容宇轩是个聪明人,绝不会做于己不利之事,再说了,我的宝贝女儿美若天仙,他真是有眼无珠了。你又何必在这儿为难自己呢,怎么,难道我西夜的明珠就这点儿出息不成?”

“爹爹,我就知道你最疼凤凰了。”

“女儿,放心好了,你的幸福是爹爹最大的希望,不要再愁眉不展的,你可是西夜最璀璨的明珠,明珠岂能失色呢?现在咱们就要静待时机了,况且,皇帝也有和亲之意,我料想,你们的亲事是迟早之事了。”

“谢谢爹。”

“只是爹爹的宝贝就要离爹爹的远了,爹爹想想心里也实在舍不得。”

“爹。”

“哎,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啊。”扎烟不耐地摇了摇头,这个女儿啊,他从来没法儿,只有举手投降的份儿。

“爹爹,我去给您做点心去,您等着。”

“你这坏丫头。”扎烟是打心眼儿里疼这个宝贝女儿,全心全意希望她幸福。

哼,慕容宇轩,你就等着吧,我凤凰可不是说放弃就会放弃的,早晚有一天,你会娶我的,咱们等着瞧。

穿着一身碧绿袍子的凤凰显得精神极了,她朝远处掷了一块石头,半是解气,半是得意的样子。

“慕容宇轩,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些什么呢?是不是已经把我忘掉了呢?应该不会吧,即便是讨厌,我凤凰也会让你记住的吧。”凤凰的心里又开始无端纠结起来,从离开风清回到西夜已经一月有余,不管是骑马、射箭还是挥鞭练舞,她都提不起丝毫情绪,人虽然是回来了,魂儿却好像丢在了风清一般,身边的奴婢们都觉得公主像变了个人一般,不像原来似的整日里叽叽喳喳个不停,话也少了,脾气也闷了,实在是搞不懂公主成日里在想些什么。

“小姐,快把这碗红枣莲子羹喝了吧,不要坐在石凳上,当心着凉了。”雪儿拿了件披风给凌曦围着。

“没事儿。”

“小姐,不用为二皇子担心,二皇子是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遇难成祥的。”

“梅儿,别多嘴。”雪儿忙插话,怕惹得凌曦落泪。

“哎……”凌曦只顾着哀叹,慕容宇瞻和凌曦的感情已是很深,三天一封情书,突然就此中断,凌曦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只是男儿志在四方,况且他又是皇子,来日也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江山社稷必然是他的担当和宿命,凌曦知道,她必须把不放心变成放心,把不安变成相信,这也许就是爱上皇室贵胄的无奈和悲哀吧。

除了能提他祈祷,实在是很无力了,凌曦从接到他的书信到现在为止,一直忐忑不安,娘亲以为她身子不舒服,特意嘱咐了厨子给凌曦炖些补品,哪里知道自家女儿是心系情郎之故呢。

“曦儿,不要天天伏案抄抄写写的,女孩子在诗书上下太多功夫,未见得就是好事,只怕移了性情,徒惹伤感。”

“娘亲,曦儿只是觉得有些懒怠,没什么的,娘亲不必挂心。”

“春日人易犯懒,也是常有的事儿,是不是闷在宅子里久了,娘亲明日陪你去庙里进香可好?”凌夫人劝慰道。

“真的不用了,身上觉得懒懒的,倒是老爱犯困,娘亲,您回房休息吧,不必担心女儿。”

“哎,不然,让你爹爹来接你回京里去吧,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要你陪着娘亲守孝,实在是难为你了,你现在正是爱说爱笑爱闹的,成日里拘在这儿深宅里,娘亲实在觉得对你不起。”

“娘亲,你怎么这样子说,外公辞世,曦儿心中伤痛,为外公守孝,是曦儿应尽的心意,外公疼爱曦儿,曦儿却什么也没能他老人家做,每每想到这儿,心里就很是过意不去。”

“曦儿,不要再说了。”曦儿的一席话又勾起了凌夫人的伤感,凌曦心里实在难受,便也忍不住落了泪,“娘亲,是曦儿不好,不该惹您伤心的,您不要哭了。”

想到慕容宇瞻此刻正在长途跋涉,他长于深宫,自幼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样的艰辛,凌曦很是挂怀,现下,她才了解了什么是牵肠挂肚,什么是思之至深,他们的一见钟情,他们的鸿雁传书,他们的鱼传尺素,他们的一点一滴,凌曦心中满满的尽是不安,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子杞人忧天,她知道自己不该庸人自扰,他身边一定是有无数的侍卫围绕,他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哥哥也跟他在一起,她不仅要为他挂心,还有哥哥,从小到大,一直护着自己的哥哥,他生命中两个这样重要的男人,一起赴险,而她,只能在这深宅大院的小小天井中,像是一只孱弱的柳枝,那样轻飘飘的绵软无力。

凌曦自幼性格执拗,真真是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性子,今日却觉得自己这般无能为力,男人的世界总是那宽广的,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也许一个心爱的男人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可是对一个男人来说,一个女人也许永远成不了他的全部……

“大王,老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事儿啊。”百夷的军事赵寅满是忧虑的神色。

“风清国居然派了两位皇子来,况且他们的精兵就驻扎在城外三十里处,他们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一定是要灭了我们夺取我们的地盘儿,我们百夷地方虽小,可也不是没有血性的,我们这儿山多树多,野兽、毒蛇又多,他们这从京都来的,未必就习惯我们这儿的气候条件,咱们就跟他们耗着,让他们自我消耗、军心涣散,再作长久计。”百夷国主穆朗说道。“国主,只是,他们现在围着城门,咱们又闭门不开,双边的贸易也中止了,咱们只怕会成了孤岛之势,到时候日子一久,被动的反倒是我们了。”赵寅接着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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