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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我要报仇

说时迟那时快,一匹强壮的灰狼,带着一股寒风,张开血盆大嘴扑向云鹤的妈妈,这时她刚好拔下了那棵草,狼一下子就咬住了她的脖子,和她一起扑倒断崖下,云鹤的妈妈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那株火红的草药扔向了云鹤。

“云鹤,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这顿药吃完你就好了!一定要好好的,等爸爸回来!”云鹤的妈妈刚喊完,就被狼撕成碎片,崖下有一群饿狼,她和狼刚掉下去就被淹没。

云鹤痛苦地喊着:“不,不,不!”那匹狼的样子深深印到了云鹤的脑海里,云鹤拾起地上的草药塞进竹篓拼命地跑了回去。

云鹤嘴唇煽动,强忍着讲完自己的故事,仿佛他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光,那时候他和母亲、哥哥在一起很快乐,很快乐,什么烦恼都没有,他可以天天和母亲待在一起,哥哥偶尔出去打打工,挣点钱。

“那时候我们每个月都能收到爸爸寄到的钱,可是后来突然见就收不到了,我妈妈找了几次邮局都没有任何消息,也没有任何解释,从那时候起也收不到爸爸写的信了,爸爸的字看起来很好看,每次读到爸爸的信我都好像看到了爸爸,妈妈每次都独自一人拿着信偷偷的哭。我那时候做梦都盼着父亲回来,可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出现!”

张先生潸然泪下,身体微微颤抖说:“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妈时候,那时候你还很小,她抱着你做饭,我要抱你,你都不肯,你小时候很粘你母亲的,可是现在,现在,一切都变了”

张先生又问道:“那你哥哥呢?他怎么不和你一起采药?却让你妈妈和你一起采药。自从你爸爸离开家之后你就没有见过他吗?”

云鹤还没有完全走出回忆,就再次走进了另一个回忆,也许回忆能让他更加看清楚自己,不迷失在茫茫人海

“那一天我哥哥恰巧出去打零工了,邻居叔叔带他出去修水道,说一天挣好几十块钱。其实,就算我哥哥在也难免悲剧的发生,谁都没有错,错就错在我不该生病,一切都是我的错!”云鹤低着头,沉重而缓慢地摇着

云鹤连哭带喊跑到家了:“妈妈她,妈妈她,她被狼吃了!”云鹤的哥哥刚回家,坐在椅子上喝水,听到云鹤的哭喊声,杯子都掉地上了。

云鹤的哥哥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气得上去就是一巴掌,抽的云鹤满眼金星,云鹤跟死人一样站在原地躲也不躲,静静地等着哥哥教训他。云鹤背上的草药被哥哥打落了一地,这时云鹤急了,哭着爬在地上拣拾每一个草药,睁大了眼睛寻找妈妈临终前仍给自己的那株草药。

“这是妈妈拿命换来的,我不许你破坏!”云鹤一下子推倒哥哥,把那株草药抱在怀里,如同生命般珍惜。

云鹤的哥哥愣在原地愣了好久,无助的眼泪也慢慢流了下来,看到哥哥哭了,云鹤心里更加难受,更加孤独,感觉这个世界上就剩自己了一样。

“你连妈妈都保护不好?我们现在去找妈妈,走!”云鹤的哥哥发疯一般一下子提起云鹤,就往外拉。

“妈妈没了,没有了,十几只狼,十几只狼”云鹤哭的说不下去了

“什么?那你怎么活下来的?你丢弃了妈妈?”

“没有,我没有,妈妈在崖边摘这株草药,她说我如果这次不喝这个草药的话,以后会留下后遗症,我拦不住妈妈,她刚摘到草药就被狼扑下山崖,山崖下面有很多狼,妈妈吧草药扔给我就被狼群淹没了,事先我们察觉到有狼,可是妈妈她不听话!”

“你既然知道有狼,为什么不拦着妈妈?为什么?”哥哥又是一巴掌扇过去,云鹤差点栽了一个跟头。

云鹤又气,又难过,又委屈,哭的都快喘不上气了,胡乱喊着:“拦不住,拦不住,妈妈不听话,妈妈不听话,你怪我干什么?是妈妈不听话!”云鹤越哭越感觉受委屈,似乎肚子都快被气冲炸,直跺脚,脖子和鬓角血管暴起,小拳头紧紧捏住。

云鹤的哥哥心里一阵难过,看着弟弟满脸委屈和气愤,心里一阵酸楚,感觉自己太过分了,他慢慢走到弟弟跟前,伸手去抱云鹤。

没想到云鹤一下子推开他,跑开门外,哭喊着:“我现在去给妈妈报仇,我要杀掉所有狼,我要给妈妈报仇!”云鹤冲出了家门,飞奔着,似乎这是一种释放。云鹤的哥哥赶紧跑出去,追上云鹤。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不该骂你,更不该打你,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哥哥紧紧抱住云鹤,脸紧紧贴着云鹤的脸,他很心疼云鹤,云鹤忽然心中传来一阵暖流,肚子里的气似乎一下子不见了,拼命地在哥哥的怀里哭着,嚎啕大哭,哭到嗓子都要哑了。

云鹤忽然间忘了妈妈已经不在了,傻傻地问哥哥说:“哥哥,我饿,我饿,妈妈做好饭了吗?”云鹤的哥哥又想发火,但是当他看到云鹤哭的红肿的眼睛就忍不住自己要流泪,真是兄弟连心,弟弟的难过哥哥最懂。

云鹤的哥哥轻轻抱住云鹤的头说:“妈妈不在了,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我们去买饭,我们要好好地活下去!”云鹤一时间忘记了妈死,经哥哥一提又想起来了,又想起了残忍的画面。

云鹤倔强地推开哥哥,大声喊着:“我不吃饭,我要给妈妈报仇,我要给妈妈报仇,不报仇,我就饿死!”

云鹤的哥哥忽然变得很成熟,很稳重,就像一位父亲,但事实上他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他强行拽住云鹤,温和地说:“你刚才还不说饿吗?说要吃饭吗?听话,跟哥哥去买饭,我们吃饭!”

云鹤灵巧地蹦到炕上,用被子把自己一卷说:“我不吃饭,我就在家里,你去吃饭,你回来我们就去杀狼,给妈妈报仇!”

云鹤的哥哥暗自苦笑,他编出一个谎言说:“云鹤,狼是认人的,哥哥出去吃饭了,留你一个,狼就会吃了你,说不定狼就在咱家附近,你要听话,跟着哥哥去吃饭,等我们吃饱了就有力气打狼了。”

云鹤蹭一下蹬开卷在身上的被子,一身男子汉的气概,攥紧拳头愤怒地说:“狼在哪里?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杀了狼!”说着就跳到了地上,去门背后找家具。

云鹤的哥哥几乎是哀求道:“云鹤,我们只有吃饱了才能杀过狼,我们先填饱肚子,好吗?”云鹤手里提着一根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撅着嘴看着哥哥。

云鹤想了好久才说:“那我跟你去吃饭,要是吃晚饭你还不跟我去杀狼,我就一个人去!”

云鹤的哥哥笑了,轻轻捏了捏云鹤的脸蛋说:“好,一言为定!”

傍晚的大街上热闹极了,斜斜的夕阳像金黄色的幕布一样盖在街道上,云鹤拉着哥哥的袖子,东瞅瞅,西看看,尽情闻着各种香味。

“想吃吗?”云鹤的哥哥指着刚出笼的大白包子问云鹤,云鹤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直咽口水,他知道包子很贵的。

云鹤想了想,咽了咽口水说:“我不吃包子,我要吃馒头!”说着拽着哥哥就走!

云鹤的哥哥拉住云鹤,转身对老板说:“来十五个包子!”然后又拍了拍瘪瘪的口袋,笑着对云鹤说:“多吃点,哥哥有钱!”

他们坐在旁边的小桌子上狼吞虎咽地吃着,云鹤一连吃了三四个,抬头一看哥哥在看着自己吃,赶紧拿起一个包子给哥哥说:“哥哥,你也吃,这么多我吃不完!”云鹤的哥哥拿了一个包子,就拿在手里,等云鹤低头吃的时候他又悄悄把包子放回了笼里。云鹤竟然一口气吃完了所有的包子,喝了一大缸水。

云鹤打了一个饱嗝,满足地看着哥哥说:“我吃饱了,哥哥你吃了几个包子?”

云鹤的哥哥一笑说:“我吃了五个,没你多!你真厉害!”其实云鹤的哥哥肚子正在咕咕叫,饿的前胸贴后背,他一个也没有吃。

云鹤的哥哥又对云鹤说:“你先走,哥哥跟老板有点事,你在前面的面馆门口等哥哥,哥哥一会儿就找你!”老板是个瘦瘦的中年人,脸长得很瘦,但是很圆,一脸的坑坑洼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往哪里走?你小子真够胆大啊!敢在我这里混吃!谁都不许走,没有钱就别走,把你家长叫来!”

云鹤看了哥哥一眼说:“哥哥,你不是说你有钱吗?”

“快跑!”云鹤的哥哥的声音很小,赶紧拽着云鹤跑了,云鹤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跟着哥哥跑。

包子店老板大喊:“抓小偷了!抓住往死里打!”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挽起裤腿就追上前去,附近一些和他一伙儿的纷纷起家具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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