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南亦遥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看来今日她是遇上一个有趣的人,不由打趣道:“既然都知道我长的丑还要看,这不存心让我难堪么。忘了告诉兄台一声,阁下在这样说下去估计侍卫马上就会来了。”说罢,不再理会身后的人,起身离去。
片刻足尖落地已来到府门之外,身后男子也跟着着落,身后传来男子好听的声音:“你不好奇我是谁吗?”
南亦遥浅笑着摇了摇头。
男子似是未看清,跟在南亦遥身后不断说道:“我就知道你好奇,我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玉树临风、风流潇洒,外号绝色神偷的花萧然。”看着眼前视若无物的南亦遥,某花大声叫唤道:“拜托给点反应吧,我知道你吃惊,我知道你兴奋,但你也得表现出来呀!”
静寂的夜空只听见一男子的嚎叫声与另一男子的浅笑声,虽不大但却意外惹眼。
南亦遥的表现让平时受惯拥簇的花萧然一时间十分的不服气,怎么说他也是男女通吃,美男排行榜第九名的美男,自信心极度膨胀的他怎能服气,不由死缠乱打一路跟着南亦遥。只可惜他是兴致勃勃眉飞色舞的介绍着,某人却只是无聊的打着哈哈。
半响,一个随意的声音传来:“我说阁下你既然是偷儿,想必今日去丞相府必然是看中什么东西,不知阁下偷来了没有?”
花萧然极有耐心的解释道:“不是偷儿,俺是绝色——神偷”绝色两个字拖得老长老长。半响似乎想到了什么,仰天发出一声长叹:“我是准备去偷丞相老儿的字画,天呀!都怪你害的我一时间忘记了。”在看看逐渐泛起白光的天空低叹一声:“偷窃的最好时机已过,我的字画呀!天呀,你在多等我一天。”
在看看眼前,南亦遥不知何时已离他老远,不由大步追向前去,望着亦遥大声喊道:“你等等,你害我没偷到字画,今日没钱吃饭,所以跟定你了。”
这话说得无比自然,仿佛再正常不过,可是说自己是绝色神偷的人没钱吃饭你信么?反正我们南某人是不信的。
那嘴角的笑容是越拉越大,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身后的人也亦步亦趋的跟着,完全未落下丝毫。
天是好天、树是好树、人是好人。唯独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象征着天元朝发生的一件大事。
“你说什么,皇上既然下圣旨要找寻南亦遥。”一个莽夫惊讶的张大嘴,他可不能忘记这个女子当日是怎样羞辱他们天元朝最负盛名的王爷。
“对呀,还免去了她一切不敬之罪,只要她回来继续做她的王妃。”
“怎么可能?”南亦遥是有损他们天元朝皇室尊严的人,怎么可轻易让她回去。
“怎么不可能,皇榜上写的清清楚楚如果三日之后她还未回的话,她的父母的魂墓将会被移出南家墓园,南氏将驱除她们出家门。”
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传入身后一青衣男子耳中。银色面具下,一双眸子忽明忽暗,双拳紧握,全身散发着一种凌烈之气,让身旁的雁北也不由一惊,自认识以来这个女子从来都是一副巧笑嫣嫣的样子,今日这是怎么呢?
眼前突然青影一晃,南亦遥便消失在众人面前,众人只感觉一道劲风拂过面颊,回眸却什么都未看见。
水面波光凌凌、绿树环荫,偶有花香飘来,一青衣男子斜靠在水边一树木上,面具遮住了她的表情,让一切看着有些不真实。肩上的小怪似是了解南亦遥此时的悲哀,用自己短小的双手轻抚着南亦遥的发絮,一阵阵暖意传荡开来。
南亦遥冰冷的双眸也渐渐有了些暖意,把肩上的小怪抱在怀中,轻抚道:“我一生只求逍遥于世、笑看风云,可偏偏却不能如愿。如今倒好,既然拿南亦遥已死去的父母相威胁,不知是可悲还是可叹。上官墨言,既然不爱为何又苦苦相逼。”
回应她的则是一片寂静,或许这个答案会是她穷其一生也未必料想的到。
兜兜转转,几曲轮回,却终究还是回到了原点。一个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却必须在一起的困局。
对于南氏这个姓南亦遥是不舍的,这不仅承载着这世的记忆,还包含着前世太多的不舍与留恋。更何况她的逍遥所付出的代价也太过庞大,逝者安息。虽不是真真的南亦遥,但心中却对南亦遥的父母抱有太多的歉意,所以希望他们能安安静静的长眠于地下。所以这也注定了南亦遥必将卷入宫中纠缠不休的劫难。
大殿之上,群臣俯首,皇帝高高坐在上方,甚是享受的眯起了双眼,他是中年才得到这帝位,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令天下人臣服,且不说如何号令天下,光是醉卧美人膝这点就让他极为满意。
此时人们都专注于大殿之上,谁也未曾注意殿外一抹白影飘过。
“父皇。”
清冷而淡漠的声音传来,众人皆是一惊,不知何时上官墨言已来到群臣之首、皇位之下的位置。
高座上的上官霸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异样,转而被很好的掩饰下来,嘴角挂起了一丝浅笑,分外宠溺的说道:“墨言,今日前来有何事?”顺便以眼神示意周围。大臣们立马闻风而动,今日一向以稳重驰名的上官墨言突然如此忤逆,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到一刻,大臣们已走得七七八八。大殿内一时间分外安静,上官霸和蔼的脸上突然挂满阴云,声音不大却又中气十足:“墨言你未看见我正在上早朝么,你这样擅自闯进来可知罪。”
对于上官霸的突然变脸上官墨言彷如习以为常,脸上并无丝毫变化,依旧神色冷漠道:“孩儿只知君无戏言,当日父皇已答应过孩儿不再插手孩儿与南亦遥之间的事,如今不知有何用意。”
上官霸从鼻中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大声吼道:“上官墨言你给朕记住了,虽然你是朕的孩儿,但你可别忘记谁才是这天元王朝的皇帝,朕的话就是圣旨。”言毕,也不管一脸呆愣的上官墨言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