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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番外(五)

“为什么……”我站在你卧室的门口,你拿着你的行李,站在我的对面,在婚礼的前一天夜里,你准备离开。你是必须要离开么,或者只是想离开。

“我必须要离开。”

“你看了预言之书?”

“是的,我看了。”

“你明白我们是互为双子?”

“是的。”

“你知道你离开的话,我就必须要去面对?”

“是的。”

“你知道,你离开后,面对的我可能会死?”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我知道你是明白的,而明白后的你,决定并没有改变。

“是的。”

“为什么……”虽然在看完预言之书后,我就做好了面对的决定,但是听到你告诉我你的决定时,为什么,还是会心痛呢?

我只是想知道,那些你所说的美好和尊重,是不是都不适合我。

原来居住在阴霾里的人,一直都只适合居住在阴霾里。而阳光永远都不愿照射进黑暗。

是这样么?

“从您打算离开逃避的时候,我就已经选择了要去面对,无谓的面对,然后无谓的死去……”

世界还会有什么我没有看见的不一样么?让那些说‘世界本来应该是……’的人都见鬼去吧!别再说这样的孩子话,它只会在给了你希望之后,打击的你体无完肤,让你更深刻的理解,什么叫做现实。

“嘿小姐,你是谁?我们做个朋友,怎么样?”

“哦,小妞,你真漂亮”

流连于灯红酒绿的地方,沉浸在各种各样人的猥琐眼神里,看惯了裸露在嘴唇旁边的獠牙,欣赏着残暴的吸食场面。

这不就是生活本身么?残忍的、混沌的、无所谓良知的。

当一个人谁都不爱时,她就可以爱上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这又是谁说的呢?

别再以为我会是那个学院里单纯相信理想的爱丽克丝,现在我是众多血族贵族们追捧的女人,一个没有人性的放荡的女人,一个残忍的没有仁慈的刽子手,一个血族界长老院里雇佣的杀手和间谍。而这一切不正是你留给我的么,面对的路就是一条荒淫的不归之路啊。

什么你所带来的希望和阳光?通通都不记得了。

终于,你从我不可缺少的人,到了我只是会想起的人。

我开始相信,世界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无需改变什么。我们本该需要满足欲望的血液,而我最想要的,是尝尝它在你体内流淌时会是什么滋味。于是,我赶去了你在的地方,一个到处充盈着新鲜血液的地方,一个到处充满了诱惑的地方——布尔市。

当我看到地下室里你的样子时,我犹豫了,我失望了,我彷徨了。终于,那个在心里一直矗立的神圣石像轰然倒塌,终于,那个一直驱使着欲望的人也被欲望所驱使了。我没有得到复仇的快感,我想要做的是去拯救你在血族中唯一还有人性的灵魂。于是降临那种享受死亡的痛,它会让你明白:你想要的,不是这种兽性的生活。

但是,不是每一个善意的开始,都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你说过,我们看到的预言之书是不一样多的,所以我们知道的故事也是不全一样的。

故事往往在中途转折。

“院长,您找我有事?”

“是的,我要交给你的是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愿意为您效劳。”

“我要你去布尔市,追查死神界和国王的阴谋。而且,我要你给杰拉尔带去我的话,我要见他。”

阴谋是事半功倍的战争手段,在战争里,没有公平和不公平的区别,有的只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结局。死神界和布尔市联手,为的就是攻击血族的成功率更大一些。而你呢,是国王制约血族,制约死神界的筹码。

你知道么?你所在的绿色也是一片充满了诱惑的陷阱。

原来,不止是没有阳光眷顾的血族界才会滋生罪恶。原来,阳光下的罪恶才真正的恐怖。

你还相信你能逃过这场战争么?你放弃了血族和死神界的较量,然而布尔市也即将迎来一场变革,你又可以逃到哪里?你是天平上的砝码,这是长老告诉我的话,我开始不了解,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你说必须离开,没错,因为你是大御史平衡者,你是战争与和平的关键,你的使命就是逃避。

但是你的终结呢?预言之书的最后,我是看不到的,但是长老说,逃避的命运终究会有完结的一天。所以,我甘心我去面对,甘心我在黑暗里生存,甘心会在预言之书的一半终结。但是,我不甘心,只陪你走了一半的人生就匆匆谢幕了,而这样的牺牲值得么?

爱丽克丝,你会在自己的后半生记得这个名字么?你会知道这个血族界现今有名的刽子手也是一个希望得到和平的人么?你会相信我是心甘情愿的为了你而放弃了我自己么?你会了解当你在婚礼上幸福的享受爱情的那一天时,就是我的终结日么?

即使你什么也不会知道,我还是会按照我的路走。就算命运之神将时间倒转,而你依旧是选择了逃避的路,留给了我面对,我也不会责怪你什么。我不会为了生命的短暂而啜泣的,唯一会让我啜泣的是世界的未来,我只能祝愿了。

只是未来,世界会迎来和平还是战争呢?你会站在对抗者的一边还是复仇者的一边呢?长老的话会不会实现?你逃避的日子会有解脱么?

即使我什么也不会知道,我还是会按照我的路走。就算命运之神将选择的机会给了我,我也会选择面对,而将逃避的机会留给你。不是因为你的使命,或者说不仅仅是因为你的使命,而是因为,我只是想让你活着,好好的活着,活的长久一点,再长久一点……

直到世界的终结。

预言之书也有你没看到而我看到的地方吧,‘爱情是唯一的,但爱人不是唯一的。’你知道预言之书里这句话的意思么,平衡者?就姑且叫你平衡者吧,那个血族界的杰拉尔更适合这个充满了希望的称谓呢,你一定是不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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