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这对母女将来会怎么样,她的女儿依然那么疯,一边唱歌一边跳一边脱,好多人对着她吐口水,小孩子对她叫着,疯妞,疯妞。那个时候,如果她母亲在旁边,我会看到她赶走孩子,然后蹲在地上,很无奈地望着远方,那是一种很凄苦的眼神,那是我见过的天下最难堪的眼神,委屈,耻辱却无以诉说。
后来很多天,在大街上我看不到疯妞了,我炒菜的时候和妈说,怎么老看不到那个疯妞了?妈说,前几天,让车轧死了,车还跑了。
我的铲子掉到了锅里,好半一回不过神来,我想起好长时间没看到那个又老又丑又脏的女人了。她会怎么样呢?
打听了很多人,他们说,没见过她来拾破烂了,好些日子了,这下她解脱了,再也不用管那个疯丫头了。
我觉得事情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简单。两个月后,我听到了一个更坏的消息,那个老女人死了。
她死在了自己的家里,到处都是破烂,还有她疯女儿爱玩的一些小零碎,我一下子泪流满面,她是因想念女儿而死还是因为觉得再也没有了负担而轻松上路了呢?
反正她们母女相继去世相隔不到两个月,那是我听过的最动人的关于母亲的故事。埋葬老女人的时候,最值钱的东西居然是几床棉,这个女人把她的一生都给了自己的疯女儿,她说过那是她的命,但她却不认命。她总想给女儿一个好的将来,希望她死后,女儿能活下去。
女儿死了,她心中的希望破灭了,所以她那么快就崩溃了,曾经女儿是她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就是再疯,那是她的女儿。
天底下曾经最难堪的母亲却有着最柔软的心,她打动了我麻木的神经,让我的眼睛流出又苦又涩的东西,她让我知道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是她那如莲子一般苦的心,是母亲的心。
母爱,我生活中永恒的主题
今天,我在网上看诗歌欣赏的时候,我看到了唐代诗人孟郊写的一首《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首诗只是通过一个很普通的场景,写了母亲为将出远门的儿子缝衣。其实在这看来,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可是这表现了慈母的一片笃之情。母爱往往是在日常生活中最细微的地方流露出来的,也不需要什么感受人的言语,这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
记得当年我出来打工的时候才是十六岁,母亲当时为我默默地打包行里,从她的眼睛中,我看得出来,她有太多太多的不舍得,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虽然也是有亲戚带我出来,可是她还是放心不下,对我叮嘱不停,还为我带这带那的,叫我到了无论多晚都要打电话回来报平安,当时,我也是很想哭的,想到我即将离开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去远方打工,而且是远离我的亲人,但是看到母亲伤心的样子,我还是强忍泪水,直到现在母亲为我收拾行里的情景和送我上车远望我离去的眼神还历历在目,也许,这就是母亲没有言语,想说又说不出,并且是不能说的爱吧!
每一次回家,上来的时候我的心情就要难受好几天,每次我上来的时候,因为母亲的行动不方便所以她总是站在阳台上远望我离去,那种无耐与充满爱的眼神,让我想看又没有勇气看。
今年,我回家觉得母亲老了很多,也许是很久才见她一次吧,母亲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今年她真的憔悴了很多,我看到心真的好痛,又觉得自己好没用,真的是有心无力,没有能力让母亲的身体快点好起来,这么多年来,母亲一直为我们默默地付出,可是我们却不能给她什么,也正如孟效所写的“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是呀,母亲的爱像春天阳光般厚博,我们这些区区小草似的儿女怎能报答得了呢?
莺归燕去,春去秋来,母亲容颜渐老,而我在一天天长大成人,也将成家立业,而母亲也会一天天衰老,也许哪一天,她将永远地离我们而去,就算是我们用多么美丽的言语也说不尽母亲的爱,用多长的标尺也衡量不了母亲的爱,她倾注了半生的精力来哺育我,教导我,我又能给她什么?我现在最主要地就是要好好地孝敬她,让她感到欣慰。
有人说,母爱是文学和音乐的永恒主题。文人以母爱为主题,写出的文章便滋润无比,回味无穷;乐师以母爱为题,弹奏的曲调便清柔幽美,余韵绵绵。而我觉得母爱是我生活中永恒的主题,我以母爱为题,走出的路便温馨幸福,充满阳光。
母亲的心
母亲——我亲爱的妈妈!您可知身在远方的女儿,眼前总飘动着您满头丝丝的白发?您的心,如五月的潮水浸着女儿的心。让我自省,让我感动,让我牵挂。
妈妈,您还记得我十六岁的那个冬天吗?
那时我正在县城一中上高一,父亲刚刚去世约一月有余。虽然我的生父与您没有一点关系了,可他的存在却是您的一个的梦,那是对我的希望。您说,他活着我就有了依靠。可我还未成人,您心中的这个依靠就碎了。岁月那阴沉的脸重重地复制在了您的脸上。童年、幼年时的我不曾看见您灿烂的笑容。是呀,24岁的您就带着我与弟弟在继父的冷眼下生活,深深的母亲情怀在继父的冷眼中怎能健康滋生?您背着、藏着省下粮钱供我们读书,我如今想来您是怎样度过那段岁月呀!我亲爱的妈妈!可我是如此的不懂事,您知道吗?
我记得那天,是一个冬风肆虐的中午,您一身村妇打扮,于这所城市的格调是那么的不协调。尤其是您用咱家里的那头小毛驴驮着您给我预备的干粮来到了学校的院子。同学们都来看您,我的脸在冬日里却火辣辣的。我急忙领着您离开了学校。可您却将我带到了饭馆,从包裹里拿出了四个鸡蛋央求厨师为我加工。那一瞬,我年轻的心好像被蜜蜂蛰了一下,我有种犯罪感。我在心里默念着:妈妈,您的女儿认为您丢了她的人,您怪罪她吗?当鸡蛋加工好之后,您又给厨师陪着笑,不住地说着:“麻烦您了,麻烦您了。”我却忍着心痛大口大口的吃着,这是我做出样子给您看的。其实我知道您又何曾吃过几次这样的美味?我的妈妈!这件事,至今想来,我都不能原谅自己的无知。并且教育我的孩子,母亲是世界上最值得敬重的人,并向他们表述他们的母亲——我曾经的过错。
妈妈,您可知道,做了母亲的您的女儿,还享受着您的爱,我是多么得幸福啊!
那还是2004年的一个暑假,学校刚刚放假。一天早晨我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头顶的一大撮头发而不见了。我惊恐之余细看,我头顶裸露着的一块核桃大小的头皮发着惨白的光,甚是吓人。接着我就开始了四处求医,一月过去了,钱也用去了不少,可就是不见功效,一撮一撮的头发仍肆无忌惮地泻下来。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我拨通了您的电话,我伤心地哭了。
悲痛中的我,也记不清您给我说了什么,没过几天,您打电话说:“孩子,别急,我在洛阳询问了北京来的皮肤科专家,说您这病叫斑秃,能治好。我给你寄去了12瓶药水,还有吃的药,过几天你就收到了。”药来了,是“章光101”。一数,是12瓶。惊喜之余,心中隐隐的疼:我也到“章光101”药店去过,单就标价就让我望而却步,几次我就默默地离开了。母亲却舍得花钱为我买药,怎叫我不感激涕零?
接下来,母亲一遍一遍的打电话,嘱咐我按时用药,别太操劳。我遵循母亲的话,不管多忙都坚持用药,因为为了母亲的心。在母亲的关怀下,我的头发竟奇迹般的长了出来,我照了相给母亲寄了去,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母亲,您可知道?您对女儿的这份牵挂,常常让女儿因您而流下泪来。
母亲那时已是接近六十岁的人了,一辈子靠种庄稼过火,用单薄的肩膀挑起岁月的担子,她那驼了的背如桥,弯成弓形……母亲,想到您的形象,我的眼睛不得不湿润了。妈妈,您还是那样地在为儿女操心吗?您还在骄阳下干活吗?累了,谁是您可以依靠的脊背?我的妈妈!可听到女儿对您的呼唤?
做了教师的我,说什么也不能让母亲再风里来雨里去,我特地去接她和我住,她却说离不开生活了一辈子的故土,说什么也不肯来。还说干一辈子农活,离开了地,她还着急。末了,说:“我在家里,一年到头你能吃上我给你寄去的花生、小米、豆子,我心里高兴。”听到这,我抹着眼泪回来了。妈妈,您总是忘不了您的女儿!
前不久的一个夜晚,母亲打电话来,说村上统一规划,门前都种上了核桃树,三年就接果,到时候你有核桃吃了。听着母亲高兴的话,我的鼻子一酸,两眼又噙满了泪水……
这就是我的母亲!给了我一辈子爱的妈妈!
母亲
我一直不喜欢我的母亲。
从小写作文,写到《我的母亲》我便不知要写什么,总是交不上作业,我喜欢我的父亲,我的记忆,一直是和父亲联系在一起的,父亲送我上学接我回家,父亲带我去他单位玩,那时我的母亲在做什么?打麻将,或者和邻居那些老女人们说是道非。
所有写母亲的文章全不能打动我,因为我没有那种体会。
母亲在我眼中的形象是很让人难堪的:文化不高,说话嗓门很大,并且常常会骂一些脏字出来,她不懂得疼人。我和哥哥全是跟着父亲长大的,她吸烟,一天要一包,她赌博,和男人一起吆五喝六,我常常疑心她的性别是生错了,因为从小到大,她极少做饭给我们吃,很晚了,她才会吸着烟从牌场上回来。
我十五六岁时,她开始做生意,和她打交道的全是男人,她的生意越做越大,家里乱七八糟的人越来越多,全是些粗糙的男女,一屋子的烟和脏话,我冷冷地看着她,自己躲到自己小屋去,用棉花堵上耳朵。
那时哥哥已经去上海上大学,他写信来说:妹妹,来上海找哥吧,以后,咱们再把爸爸接出来,我明白,哥哥亦是不喜欢母亲的。
我和哥哥,是在母亲和父亲的争吵中过完了童年和少年,我很少叫她一声妈,在我心里,妈这个字,她是不配的。尽管我们花着她的钱。
父亲那时已经下岗了,在家为我做饭洗衣服,我们家的秩序全倒了过来,我冷着一张脸不理母亲的时候,父亲总是说:“你妈她也不容易。”我不理,我讨厌她戴那么多金戒指,讨厌她和男人打牌,讨厌她总是没完没了的抽烟,她没有一点传统女子应该有的美德和贤良,我的父亲,是如何与她把青春耗完了的呢?如果他们离婚,我会比谁都高兴。
十八岁,我上大学走了,去了离家最远的昆明,有一种小鸟飞出笼子的感觉。我只给父亲打电话,偶尔母亲把电话接过去,我会说“啊,没事了。”对面也是尴尬一声,然后轻轻挂断。
我终于不再看那满屋子的烟尘和听那不入耳的脏话了。
大二的时候我回了一次家,母亲和哥打了起来,哥要娶一个没有工作的女子,母亲坚决反对,哥说,“我喜欢她,她温柔善良体贴,我从小缺少的就是这些,她这一点,绝对比你强。”
母亲看了哥一眼,然后说,“我就是不同意,除非你不认我这个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