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符门除了主峰之上的天道真符大殿,四周七大山峰分布还有七大分殿,设有七大首座。
七大殿分别为五行灵根纯粹的玄金殿、青木殿、神水殿、真火殿、后土殿。另外就是具有各种不同双灵根和风、雷、空间属性灵根的无双殿。
以及最为人丁稀少,只招收天灵根弟子的天灵殿。
萧峰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通过传送阵来到了天灵峰,并在守阵弟子的指引下,行进了一段路碎石小路,来到了刻有天灵殿三个古朴大字的大门口。
无比冷清的四周,让他不禁有些踌躇。
“来了就进来吧!李清风发传音符说有个先天孕化不全的天灵根之人让我看看,想来也是见我天灵殿百余年找不到一个传人,怕断了这一脉传承。”这时,殿门无声开启,一个苍老而带些许萧条的声音,淡淡如丝的传入萧峰的耳朵。
进了门,是一个巨大的庭院,假山园池,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草嫩花香,一个身着八卦道服的消瘦老人,正盘膝坐在一座假山之上,如端坐在世外桃源的中心。
萧峰一眨眼,那人又好像消失不见了,那地方如本来就只是一块上了年纪的石头一般。
这人怎么好像在也不在的?
萧峰看了半响,总是分不清那人到底存在与否,真假难辨。
“我在,我也不在,永存于此的只是飘渺的天地大道。如石头假山,流水落花,看似平常却深藏道印。我要是将自身合道,你就看不到我。我若脱离道法,你就能看到我。你可明白?”那老道似乎看破萧峰迷惑。转而淡淡问道。
“不明白。不过我觉得我相信,你就在。”萧峰执拗的道,他觉得这打迷腔一样的对话很累人,干脆就认个死理得了。
老道摇了摇头,难得笑了笑,说道:“呵呵,此乃执念,如能秉承本心也是真我之道,自可一往无前,所向披靡。萧峰是吧,本座乃八卦真人,天灵殿首座。你且先滴一滴精血入那池中,看看你具体状况,过往经历。”
“啊?”
萧峰虽然极不情愿,但是还是压迫指肚,用牙咬破个小口,滴了一滴精血入那池中。
精血一入池中,并未如萧峰想的那般风云变幻,波涛冲天,反而出现了一只肥大斑斓、如锦鲤一般的大肚鱼。
“这什么鱼,如此奇怪?”萧峰按着伤口,好奇的问。
“此乃幽冥黄泉中,游走三生石畔附近河流而生的三生鱼的一种,名为叹气今生鱼,喜吃各类生灵的精血,领悟万物灵长的本性,并能通过换气之际的叹息,将那人一身记忆再次排除体外,如此历经万千人生,求那自身大道。”
那肥鱼懒懒的晃动尾巴,一口吞下萧峰精血,然后吃饱似的打了个隔,发出一声长长叹息,吐出一个灰色泡泡,自身则缓缓沉入池中。
“它领悟大道,为何叹息?”萧峰对于这个世界千奇百怪的东西很是好奇。
“他人错行,难以得道,它的叹气不过是为他人而鸣,并不是自身不得而叹息。”八卦真人看这那灰色的泡泡,似有所指的道。
灰色泡泡有一拳大小,从水底一路浮上来,出了水面也不破掉,一路摇摇晃晃的飞到八卦真人面前。
“记忆显现符!开!”
八卦真人随手弹出一张符箓,然后在符箓飞入那灰色泡泡之际,掐了个法诀,灰色泡泡瞬间爆掉,虚空呈现一幕幕飞速流转的画面。
那是死去‘萧峰’十六年的全部过往。
包括萧峰被王大成在树林掐死那一幕,以及林中暴起砸人满脸杀气之事都清晰呈现。
当然,毕竟法术有限,只能浮现个大概,不可能连萧峰是从异界穿越而来都知晓,通过这一点精血,只能确定这人的是否可靠,过往有无被人控制。
这也是为了防范邪魔外道,居心叵测之人利用秘法改换身份潜入天符门中。
‘萧峰’一生平淡,或者说还有些贫困,更没有接触过修仙之人,自然没有必要进行灵魂检测。更何况萧峰灵魂已经融合完全,就算检测也查不出夺舍的痕迹。
当然,八卦真人所想知道的就是萧峰的灵根是否真的差劲的不行,还有没有修仙的可能。
“原来如此,十月怀胎,九月降生,提前一月完全将那先天灵气打散,才导致这上上之品的天灵根成了下下之等的伪天灵根。资质太差,事不可违,你走吧!”八卦真人看过萧峰过往,神色略有失望,语气也淡漠了许多。
早产儿?萧峰愣了一下,凭着对之前死去的‘萧峰’的记忆,他终于想起来自己确实是早产。这身体虚弱也很早产有关,因为如此,他的生母也在生下他后去世了。
‘萧峰’的一生都很羸弱,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这也是在十三岁父亲去世后,王大成能一步步接近他,成为他最好的朋友的原因。
其他的同村孩子,都不会和‘萧峰’玩耍,只会欺负他。
‘萧峰’以为自己就算父母早逝,至少还有交心的朋友可以依靠,却没有想到自己最终会死在最好的朋友手里。
萧峰想起‘萧峰’一生,想起王大成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他真的不甘心!
“还请真人给我一个机会!我千辛万苦而来,寻山门,鉴灵根,那怕下下之等的灵根,只得一线机缘,也希望握住。不到最后关头,我不愿轻言放弃,憾而离开。还请真人开恩!”萧峰当即一跪,低头拜下,神色亦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和认真。
他可不愿自己难得一番辛苦,就被人三言两语给打发了,这实在太憋屈了。
“哦?可是因为那王大成夺你灵石,更差点生生掐死你,你怕他道法有成加害于你?还是你暴起杀人怕被报复?你若害怕,我可赐你一道真符,保你一世周全。”八卦真人略有意外,不禁多看了萧峰两眼,发现他眼中满是坚毅之色。
按那看过的萧峰记忆所示,他性格软弱,意志不坚,做事更是虎头蛇尾,嫌苦怕累。此乃毅力不足,坚韧不再。后面就算暴起杀人也是逼迫所致,看不出有何可取之处。
而且所含有的天灵根是先天孕化不全,灵根下下之等,修练进阶都无比艰难,此乃机缘不得,仙门难开,这更是让八卦真人大失所望。
如此这般没毅力无机缘者,八卦真人也就再无兴趣了,准备打发此人下山,让人自生自灭于凡尘。
却没有想到,被他看做无用软弱之人,现在有如此决心和魄力来自求仙缘!
这让他很好奇,难道是鬼门关走了一遭,变了心性?
“王大成,小人而已!怕他做什么,大不了让他杀一回,我下辈子再找机会收拾他。可是如果我拿了真人的神符,我怕我这一世都要躲着他。”萧峰郑重的道,他可没看起过那王大成,他怕的是自己一次放弃就再也坚定不起来了,他不想在回到曾经的那个自己,也不想成为那个软弱而死的‘萧峰’。
“你不怕死?”八卦真人奇怪问道。
“怕,怎么不怕!不过死过一次,也就没有那么怕了。最怕的是让自己追悔莫及,死不瞑目。就比如说好不容易见到真人,却被真人三两句打发回家,我心里难受,总想试过再说,也不枉到此一遭。”萧峰心下放松一下,一并豁出去了,想什么说什么,也不去客套了。
“那如果本座给你机会,你却还是毫无可造之处,根本修不得仙呢?”八卦真人眼中有了一丝神采,淡笑的反问道。
“那证明我真的与仙无缘,我绝对毫不回头的离开,不会再有一丝留念。”萧峰站起身来,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