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见夏侯仲长出现便赶紧站了进来对他施了一个礼便离开,我也站了起来,手还不忘揉着脑门。
“你在干什么?”他声音平平,却沉哑得厉害。
“我在教小雪调酒。”我拿过木樽自己玩了进来,不过都很快掉在地上,其实我也不懂抛这玩意。
“你对她果真特别。”他凝视着我的侧面,目光灼灼,似在无意的质问。
我怕他看得出我对小雪有私心,便把目光慌慌移向别处,说:“她是好孩子,调酒有天份。”
“是吗?”他居然真的质问我,我有些气恼。
转身与他对视,我说:“夏侯,她只是个孩子,学点东西傍身是好事,让她去接客这样的事情也没那个必要。”
反正青楼多的是接客的女子,何必逼良为娼呢。
“哼,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色心起。”他突然靠近我伸手握紧我的下巴,痛得我紧闭眼睛。
“你讲点道理行不,不是每个人对另一个人好都是有企图的。”我拍开他的手瞪着他说。
“她不行,你再找另一人。”他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我对着他的背影做了几个鬼脸,但也不解气。
第二天,当我得知小雪被若紫安排到接客女子的名单中时,我顿时难忍心里的气愤,这算什么?
庭园中,我揽住小雪的肩膀,喃喃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因为你对你的特别,对你的好让夏侯仲长那家伙知道了,他恨楚霸天天也恨我,所以就利用这样的方法来打击我。
小雪颤抖着肩膀,她的抽泣,我在心疼,许久她便退离我的怀抱,她背对着我,声音低哑道:“小雪从此配不起双衣。”说完便跑开,而我却站在这日光之下,头罩下,我已泪流满脸。
原来她对我动心了,可我却不能做些什么。
之后两天我更换了三个女子学习调酒,结果都被无故换走,都和小雪的下场一样,我质问着若紫,若紫却缄默。
我攥着拳撞开夏侯仲长的房间,入目就见他怀抱小雪,小雪眼神死寂,见到我冲了进来便把头埋得更低。
我伸出食指指着夏侯仲长,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阻碍我办正事,这调酒的大好光阴都被他花费掉了。
夏侯仲长见我撞了进来,目光阴沉得可怕,只见他无视我的质问反倒一勾唇就将小雪的外衣脱掉。
我气得浑身发抖,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小雪肩膀强烈的抖动着,只见她紧咬下唇,泪就流了下来,看得我心酸。
夏侯仲长见我死死盯着小雪看,那唇边的弧度就淡了下来,说:“看来她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不低啊,居然为了她敢反抗我。”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他不招惹我我自然不会来找他,我简直就不想看到他。
“为什么要换人,你明知道后天就是花魁大会的日子,这调酒的人都没有。”我咬牙切齿的问。
他听后笑了出来,道:“原来是为这事,我还以为你是为她。”他一手扯开小雪的手腕,小雪就跌坐在地上。
“你!”我激动得想骂他,但理智却告诉我知道不能骂,骂了之后自己就有麻烦了。
小雪颤颤赫赫的站起来走了出去,擦身而过时,我分明见到她眼中的悲凉。
“过来。”夏侯仲长命令着,我只好握紧拳走过来。
我坐了过去,他迅速的把我的头罩拿走,只见他沉默不言的盯着我看,狼般深邃的目光中满是暗涌,捉摸不透,甚是复杂,亦是纠结。
“调酒的事情你来做。”他淡淡一句,我心中却是千万句呐喊,我才不想当调酒师。
“怎么,不愿意?”他逼近我问,我只好赶紧摇头还要赔笑,我实在太窝囊了。
之后,气氛有些压抑,他打破尴尬就说:“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之后,你就待在我身边吧。”
什么意思?
是不是代表我不会有性命之忧?
我浅浅的笑着,低眸间却没有见到他眼底那片模糊的迷惘,一点一点的浑浊,似那经狂风扰乱澄清的湖面,湖底浊沙浮于水面,不清不楚。
两天时间里,我都在闭关修练抛樽技术,经过我的一番不懈努力终是修练完成,这个抛樽技术我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啊。
我试着往木樽里添酒水然后抛出各类花式,成功调酒,心里暗窃。
花魁大会前一晚,我让若紫给我准备了各类水果,我把所有水果都移放在庭园那的石桌子上,身旁围观着众青楼女子,她们都很好奇我会有什么发明。
前些日子我就让木匠做了一个漏斗式的木碗,然后将水果放在木碗里再用木舂把它舂烂,那些水果汁便顺着漏斗流进我用来调酒的木樽里。
我把水果汁与经调剂过的酒融合一起,再加进冰块而调教出另一种味道的酒,非酒非果汁,亦似酒亦似果汁。
“姐姐们,你们来尝尝,这叫鸡尾酒。”我一口气调了二十多杯送她们品尝,她们都很喜欢,个个缠着我再调给她们尝。
我见大家都喝得津津有味便心里满载成就感,于是马上回房去自己研究出更多的品种,再把方案写下来,免得自己也忘记了步骤。
午后,我与若紫坐在天井前的花圃前,我问:“花魁大会是怎么样的?”
“花魁大会在采花街的广场上进行,采花街各青楼都会参加,而胜出的花魁会为所在的青楼带来荣誉和商机。”若紫娓娓述来。
“那我们青楼有出过花魁吗?”我问着,就见若紫轻轻摇头。
我就说这青楼里没一个绝色的,又没才又没艺,如果也当出个花魁我就真说这里的人眼光有问题。
“双衣,主子叫你想办法让我们这里的姑娘里其中一个当上花魁,要不然……”若紫说到最后就噤住声,她不用说我也知道是关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