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了这次任务,我将会盗取他的琉璃明珠,他待我如此可我却负君。
我是何等的卑鄙,何等的无耻。
甩开他的手,转过身道:“别这样,我承受不起。”
他板回我的身子,坚定道:“无论双衣要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心脏猛然一跳,我睁大一双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他是知道了,知道了我这次来就是目的不单纯,他早就看出来了,我该怎么办?难道还能在偷了他的东西之后装着若无其事的跟他称兄道弟吗?
“我,我,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去了。”我慌乱地推开他跑走,不敢面对他。
纠结着要怎么做,我知道他事后不会怪责我,可我能不怪自己么,为了安乐而出卖朋友,这种事情太逊了,逊毙了。
推开房门,我倒在床上假寐,心情一片复杂。
直到晚饭之前都不见明月,也不知道她又做些什么秘密事情,是躲在没人的角落里打报告回京都吗?
晚饭,桌上全是我喜欢吃的菜色,赫连白玉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动筷,我忽后又吃不进去了。
我放下筷子干瞪着眼前的美食,他便不解道:“怎么了,是菜色不对胃口吗?”
“这些菜色我早就不喜欢吃了。”我堆出嫌弃的嘴脸道。
“原来如此,那我再吩咐下人去做。”他马上招来老管家。
我忙道:“不用了,我不吃了。”掉下一桌子饭菜就跑回房间。
为了让心里好过些便做出这样伤害他的事情,我果然差劲。只要他不待我这般好我便不会内疚,自然做起坏事来也能狠心一点。
‘叩叩’的敲门声,知道是明月我便打开门,她问:“不知楚公子何时动手?”
我目光闪烁一下,便道:“今晚不方便动手。”然后便把她关于门外。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里,赫连白玉待我依旧如常的温柔亲切,要么邀我去赏花,要么邀我去观星,我都冷淡的推掉,可他却不生气也不失落,非得等在我的房门外,弄得我最后心软了便应了他的约一起去赏花观星。
他表现很平常也很自然,似乎我跟他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似的。
每次见他目光澄清我都躲避开他的视线,总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当他的朋友。
明月一直逼着我动手,每次都拿风华来向我施压,我都只能拖得就拖,我迟迟不愿动手,风华就来信威胁我,若我在三天内再取不到琉璃明珠,便立刻回宫准备迎娶风花过门,气得我七窍生烟。
白玉,我对不起你了。
你一定会很瞧不起我吧,一定会的。
曾几何时会想到自己为了保命居然下三流的出卖朋友,现在的我就跟当初的晓慕浩彬有什么两样,我们都是一样的。
真是讽刺。
这天入夜赫连白玉也不曾回府,听说他要到知府家里作客商讨捐灾款之事,而这个也是下手的大好机会。
“楚公子请小心,明月在外头把风。”明月那清艳的脸色也堆上严肃之色,我便点头应好。
小心翼翼地推开赫连白玉的房间门,跨过门槛便轻闭上门。他的房间漆黑一片,我只能借助朦胧月色来找琉璃明珠。
通常珍宝明珠之类的东西都会收在暗格里,电视上不都是这样播的吗?
于是我就瞎摸着黑来移动着花瓶或者书架,看能不能找到机关打开暗格,结果找了很久也没有想象中的机关,急死我来了。
我只好沮丧的推门而去,面对明月那略带询问的目光我只好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第二天晚上正好又是赫连白玉外出,听说他这次又到哪家富商府里坐客商讨生意上的事情,反正早出晚归就对了,有时候让我感觉到他是有意这样做的,难道是看出我的苦衷吗?
心里又燃起内疚,当见到明月那清冷决然的目光时我又垂下头颅,我还是不能反抗。
一想到自己女儿身的身份暴露便引来杀身之祸,还连累整个楚驭山庄时我便没了底气。
趋着今夜好月色我便再度‘光临’赫连白玉的房间,他的房间依然是漆黑一片,这次我也有了准备,带上火折子。
吹起火折子顺着微弱的光线看去,赫连白玉也算是个爱学之才,房间里的书本经文像山一样摆放整齐,书桌上也摆满四书五经。
鉴于昨晚印象中移动过的东西这晚就不重复了,我往房间深处走去看他床头的位置有没有机关,我边敲打着墙壁边移动着东西也没有任何惊喜的东西让我发挖。
有股失落划于心间,抬眸不经意间看到了一幅画像,画上的女子容貌倾世绝色,云云墨鬓随意束起,几缕随清风而动,她肤如凝脂,淡扫娥眉,眉目如星,唇似樱桃,浑身散发着清脱的气息,犹如仙子。
这不正是我的样子吗?
看这打扮就是当初夜总会里头初会赫连白玉时的穿着,原来他已铭在心间会心而绘,看这张画不难看出绘画者的心情,带着喜悦与欣赏。
还有,爱意吗?
我不敢往下想,灭了火折子像逃离火警现场似的,明月对我投来不解的目光我也不打算给他解释,应付式笑了笑便作轻。
“楚公子,明日便是第三日。”明月清扬的声音又提醒着我现实的残酷。
“知道了。”我无好气的回答着。
第三天一早,我便找来赫连白玉说要跟他踏青,后来才想起现正秋景,何来的青让我踏,我便尴尬的改口说泛舟去。
也许琉璃明珠就在他的身上,随身携带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碧湖之上已有几艘船坊泛于之上,有会诗、会画、会艺折船坊,歌声洋溢,朗朗颂声。
我忍着胃里的不适坐在小舟上,正后悔为何要说泛舟,说什么不好非要说这个,真是有苦自己知。
“双衣可好?”赫连白玉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