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明目流转间,神情淡然面带微笑看向暮月华,道:“既然是个好日子,不如咱们打一个赌如何?若是你赢了,我便亲自向舅母磕头认错:若是我侥幸赢了,我只要你暮月华的一个金币即可。”
暮月华想都不想便问道:“你要赌什么?”
萧萧微笑着说道:“既然你们都认为我无法弹奏此琴,那咱们便以此为赌局,若是我能弹奏此琴,且相安无事,便是我赢。反之,则是我输。”
暮月华应道:“好,我答应你便是。”
遂后,萧萧笑吟吟的看着所有人,接着说道:“传闻,此琴的主人曾扬言有能者居之,不知此话现在是否有效?”
“自然”温润如玉的嗓音,充满了魅惑感。萧萧闻声望去,几乎忘乎所以,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那个眼神,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于最后关键时刻,她还是忍住了。
“你少在那里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了,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可以弹奏此琴吧。”暮月华尖酸刻薄的声音,打断了萧萧所有的幻想。
萧萧轻笑一声,环看四周道:“既然是赌约,自然该有公证人才是?萧萧不才,想请这里最德高望重的两个人作为公证人”萧萧说话间看向了老太爷,恭敬作揖道:“不知外公可否愿意接受萧萧的不情之请?”
老太爷面带微笑,满意的点点头,遂后看向岭南王道:“小孩子家就是玩心太重,让王爷见笑了。”
岭南王面带浅笑,不温不火的说道:“老太爷太客气了,两位小姐各有千秋,都非常活泼,老太爷真是有福气。”
“呵呵”老太爷一捋胡须笑吟吟的说着:“整天毛手毛脚的,只会到处闯祸,害的我这个老头子,也跟着提心吊胆的。哪儿里有福,都是麻烦罢了。”
岭南王轻笑一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太爷无须过于担忧。”
萧萧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尽是寒暄的客套话,一个笑里藏刀,一个老奸巨猾,没有一个是真心的。这世道本就如此,每个人都要带着虚伪的面具活着。
有的面具一旦戴上去那就是一辈子,甚至最后自己都脱不下来。一辈子都活在自己编制的谎言中,稀里糊涂的过了一辈子。
“萧萧人微言轻,不敢大言不惭,恳请外公帮萧萧求个人情。”萧萧恭敬的说着。
“哦,说来听听。”老太爷面容慈祥,和颜悦色的说着。
萧萧恭敬作揖看向岭南王,道:“萧萧希望岭南王能与外公一起为萧萧和月华姐姐做一个见证。萧萧自当感激不尽,还望外公陈全。”
老太爷闻言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遂后看向岭南王道:“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岭南王一脸从容的应道。
……
万事俱备,萧萧从容的走到伏羲琴前,缓缓坐下。一道黑影闪过,萧萧忍俊不住环看一下四周,却见什么都没有,心想难道是幻觉吗?
“暮萧萧,你又在装神弄鬼做什么,弹不出来就下来,省得污浊了各位的耳朵。”暮月华冷声厉道,眉宇间慢慢的不屑与傲慢之气。
“你急什么,莫不是你心虚了?”萧萧不慌不忙的说着,神态自如,看不出一丝紧张慌乱之色。当然这些都是假象,萧萧的心里其实只有五分把握。
暮月华刚要反击,却见商玉兰急忙组织道:“月华不得无礼,有的人存心要出丑,咱们多说无益,省得还让人落了话柄。”
萧萧望了岭南王身边的男子一眼,心中暗下决心,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丑。萧萧深呼吸一口气,刚要开始,却听远处传来一阵虚无缥缈的萧声。
那萧声极为哀怨委婉,似有若无的声音,却极为深入人心。
萧萧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一个痴心等候他爱人归来的女子,日日夜夜,四季轮转殷殷期盼,最终却只换来两行热泪……。
在这样一个重男轻女的世界,男子三妻四妾皆书平常,大多高墙深院中的女子,又有几个真的能够幸福的,浮华生活的背后,总是鲜为人知的辛酸。
萧萧闭上眼睛,开始慢慢体会这首曲子的含义,越是细细听来,心中就宛如明镜一般。纤细的手掌轻轻拨动琴弦,一阵美妙的旋律引人入胜。
起先琴声只是重复萧声的意境,遂后萧声渐断,琴声飞扬,两者相辅相成,最后琴箫和鸣,可谓是琴瑟和谐,让人忘乎所以……。
……一曲终了,场面一片寂静,片刻过后便迎来掌声不断。
暮月华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没想到萧萧真的能够弹奏伏羲琴,心中虽然气愤却不得不愿赌服输。她直接将一个金币扔到萧萧的面前,萧萧并未伸手去接,那金币就被扔在地上。
暮月华依旧趾高气昂的说道:“我认输便是,这个给你。”
萧萧温婉说道:“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
暮月华随即又扔了一个金币在地上,神气活现的说道:“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不就是想讹诈金币吗?你想要多少说个数,本小姐就当施舍给乞丐了。”
萧萧神情微怒,眉头紧蹙,却不得不压制自己的情绪,勉强笑着说道:“我相信你应该没有忘记吧,我说的是,我只要你暮月华的一个金币,却不是暮府之中的一个金币。故而,此金币非彼金币。”
暮月华大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金币与金币之间有何不同。”
萧萧闻言解释说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我说的是你暮月华自己用双手赚来的金币,自然不是挥霍家中的财富,莫不是你暮家大小姐无才无德,连区区一个金币都挣不来,如若真是如此,我也不好为难。”
暮月华英气十足的说道:“不就是一个金币,谁怕谁啊,暮萧萧你等着看好了,只要本小姐出马别说是一个金币,就是一箩筐又如何?”
“真是英雄出……少年,那咱们现在就击掌为誓,绝不反悔。”萧萧说着就走到暮月华的面前,伸出白皙无暇的手掌,笑吟吟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