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陌汶王下旨,三日后晋玉侧妃为陌汶王妃,芳诺为侧妃,几位侍女为夫人。
消息渐渐传开,自然落到了苏琉璎的耳朵里。她不明白这晋封怎么来的这么突然并且毫无预兆。
而清芷却是出奇的没有和自己提半句。往日里这王府中有些什么事情都是最先告知自己的她,此时却是一反常态。
封妃必然要开宴设席,整个王府的上上下下都在准备。整个王府自是一番喜气洋洋的景象。下人们都说,这王府里已经许久没有这等喜事了。自从故王妃嫁进来之后,陌汶王就再也没有大封过。尽管并不是多么宏大的场面,但是每个细节都是要小心甚微,不得出错的。
苏琉璎似是也受这祥乐氛围之感染,难得从汀兰水榭出去转转。她穿过汀兰水榭后身的百花园,便来到了一处院落。
她惊奇的发现,这里便是静染阁。
此时,在院中晒着太阳的芳诺已然看到了她,她笑了笑,招呼苏琉璎过去。
“苏姑娘今日怎么得了空,来了我这静染阁?”芳诺一笑让苏琉璎似如沐春风般。几次的相处下来,苏琉璎知道,眼前的芳诺至少是无害的。
“我随意走走,不小心打扰到了夫.。是侧妃。”
芳诺淡淡的笑了笑:“夫人也好,侧妃也罢,不过是个名分。”
“但是这名分,却是有人想求,也求不来的。”
“芳诺当苏姑娘为知音,实不相瞒,这皇家,是名分越高,险祸越多。常言道,福祸相依,便是这个道理。”
苏琉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虽然自己从未身临其境的感受过这皇家的权势争夺,但是在现代的时候却也是见了不少。皇室的诱惑那么多,这其中免不了有多少人争破了头的去抢,去夺。她真希望自己今生今世永不淌这趟浑水。
“苏姑娘,我们屋里说话吧。”
苏琉璎随着芳诺来到了静染阁内。刚一踏入房屋,一股淡淡的檀木香便充斥在身旁。屋内的阳光充足,透过窗户似乎也能照到人的心窝里去。一侧身便看到一张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桃色的纱幔低垂,帘钩上还挂了两个粉红色的香囊,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屋内皆是少女闺房之陈设,又有些许书卷整齐的排列在一旁。
“姑娘请坐。”
“谢侧妃。”
芳诺看着苏琉璎,从上到下细细的打量。见她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姑娘不必拘谨,日后便唤我芳诺吧。”
苏琉璎点了点头:“那日后便也唤我琉璎罢。”
芳诺挨着苏琉璎坐了下来,对苏琉璎说:“日后若闲来无事,就常来这静染阁,我们也好做个伴,打发着无聊时间。”
“见王爷似乎对你疼爱有加。怎么会有无聊寂寞之时?”苏琉璎善意的笑了笑,自从她上次在百花园见到两人恩爱有加的画面之后,她是深知芳诺与陌汶王的感情是有多么好。
却不料,芳诺重重的叹了口气:“王爷之所爱,已逝多年。”她命流月去沏茶,并且将屋内的婢女都打发了去,随即又说道:“王爷待我不过是念一番旧情罢了。要说王爷的心,早就随故王妃去了.。”
苏琉璎一听,甚是不解,她试探的问道:“此话怎讲?”
芳诺低下头,两睫上下扫了扫,简单地沉思过后便开了口:“王爷年少丧母,伤心不已,便是这时,我遇见了王爷。”她淡淡的扫了一眼苏琉璎,继续说道:“那日在郊外的峡谷间,我见到年少的王爷泣不成声。那时的我刚刚从一户人家里逃了出来。”
“逃?”
芳诺淡淡一笑:“是啊,年幼之时,我的父亲生病去世,母亲带我改嫁。后来继父时常醉酒,喝多了之后便打我们母子。一日夜里,母亲忍受不了便悬梁自尽了。”
苏琉璎见芳诺的眼里开始湿润,一张柔美的脸上挂起了一丝愁绪,她只得听芳诺继续说下去:“随后,继父将我卖到了旁的人家做女婢。那天我趁那户人家不注意,便跑了出来。”
“这种人真是该死!”苏琉璎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