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曲文宾白的修辞技巧
“修辞”就是修饰言论，即利用多种语言手段收到尽可能好的表达效果的一种语言活动。中国修辞学在先秦时期已经萌生，《毛诗序》中的“风、雅、颂、赋、比、兴”是比较早的文类批评，对构建修辞学有着重要贡献。魏晋南北朝时期，清谈成风，文学独立，佛教传入，文学修辞理论相应发展。唐宋是中国修辞学的成熟期，南宋陈骙的《文则》标志着中国修辞学的独立。明清是戏曲和小说的繁荣时期，戏曲修辞理论和小说修辞理论都得到了较好的发展。在戏曲修辞方面，王骥德的《曲律》、李渔的《闲情偶寄》、金圣叹《第六才子书西厢记》等全方位地建立了中国戏曲修辞理论。笔者认为，李渔的戏曲作品之所以取得世人注目的艺术成就，除了情节构思和艺术技巧新奇独特等之外，通过采用多种多样的修辞方法，增强戏曲语言的美学品质，不失为个中的重要原因之一。
一、顺向修辞增强语言刻画力
从数量上来看，李渔戏曲创作采用的修辞方法可谓种类繁多，限于篇幅，在此仅列举其中之荦荦大端，并且予以简略阐述。
顺向修辞指的是沿着原有语言表达的思路继续向前推进，通过运用修辞手段，在同义的基础上，尽量强化语言的刻画力度，实现语言的表达效果和戏曲的创作意图。
（贴旦）好笑我家小姐，自从那日在雨花庵与范大娘结盟回来，茶不思饭不想，睡似醒醒似睡。【128】（《怜香伴》）
此句宾白“睡似醒醒似睡”采用的是回环亦称回文的修辞方法，相同语句回环往复说明，形式上则表现为“睡”、“醒”词语相同而语序相反。在这里，贴旦丫鬟把曹语花对崔笺云（范石坚之妻）一见钟情之后因害相思陷入神志迷糊的状形描绘得惟妙惟肖。为此，玄州逸叟评价说：“‘睡似醒醒似睡’六字传神”。【129】
（净）自古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既在柳边经过，只怕也染些柳汁来了。【130】（《蜃中楼》）
此句宾白采用了引用和双关两种修辞方法。其中“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引用成语。“柳”是谐音双关，表面上是指柳树，内含另一个意思是指柳毅；“柳汁”是语意双关，一则承前面的“柳边”表层之意，直指柳树的汁液，二则内含另一个意思是指琼莲可能受到柳毅与舜华自由恋爱的影响。在《蜃中楼》里，书生柳毅与龙女舜华的爱情具有反对封建礼教的积极思想意义，净角钱塘赤龙王的一番话，表明了对龙女琼莲行为的担忧，流露出维护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礼教的陈腐意识。同时，性情暴躁的赤龙王道白能够形象委婉，寓庄于谐，说明他的性格也有细心俏皮的戏剧性的一面。
（阙里侯）自从祖上至今，只出有才之贝，不出无贝之才。【131】（《奈何天》）
此句独白采用了析字的修辞方法，重点在拆字，即将“财”字拆开一分为二，区别在于“有才之贝”侧重“贝”，含义指钱，意通中国历史上最早的货币；“无贝之才”侧重“才”，含义指才学。析字修辞的语言形式特点是“作者离，读者合”。人们凭借汉字修辞，不难体味到腰缠万贯的阙里侯财大气粗而又底气不足的个性特征，而且“只出有才之贝，不出无贝之才”的残缺恰巧暗合阙里侯身躯丑陋残缺不全的特征，体现了李渔在阙里侯人物形象塑造上刻意强调的残缺之美。这种人物的残缺之美的塑造不可不谓之李渔对古代戏曲人物形象塑造的创新性开掘。
（生）【刘泼帽】财多能把盟山徙，管甚么言出口，驷马难追。青楼岳母招佳婿，原不喜才貌相宜，只要那才字上加些贝。【132】（《玉搔头》）
此句曲文采用了析字的修辞方法，但是重点不在拆字，而是在合字，即“才字上加些贝”。读者能够很自然地联想到“才”加“贝”就是“财”字。李渔借助生角大明正德皇帝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认为青楼鸨母认钱不认才貌，确实在很大程度上揭露了封建社会鸨母贪婪无厌的思想本质和性格特点。
（丑向内连叫介）万岁，等一等！（净）怎么，他又不是个皇帝，为何叫起万岁来？（丑）不是。他姓万名遂，我所以叫他万遂。（净）原来如此。这等，他取名的时节，想是取个万事顺遂的意思了。（丑）正是。……（生喜介）好彩头，好彩头！我此番为寻美人而来，若能遂得此心，真万幸也。【133】（《玉搔头》）
此句对白采用了谐音的修辞方法。“万岁”与“万遂”谐音，丑角借助谐音帮大明正德皇帝解了围；在戏曲情节上，则是化解了守关的净角巡捕官与私自出关的大明正德皇帝之间的矛盾，修辞意蕴不只局限于语言本身。
（丑）【皂罗袍】便做道痨乎其病，我还要风而且流。（做亲嘴介）（小旦呕吐介）（丑）你那里呕乎其吐，我这里涎而尚流”。【134】（《奈何天》）
此句曲文采用了镶嵌的修辞方法，即在“痨病”之间插入虚字“乎其”，在“风流”之间插入“而且”，在“呕吐”之间插入“乎其”，在“涎流”之间插入“而尚”。由于是唱词，所以插入的虚字不仅具有舒缓语气的作用，而且还具有配合曲谱适宜演唱的作用，特别是还具有藉此刻画丑角阙里侯装腔作势、恬不知耻形象的作用。
（丑）若非鸨母缨冠，几乎不能面圣。遍身都是致命重伤，嘴上现有梅花血印。他还问我：威的是那个之风，帮者是何人之衬？【135】（《玉搔头》）
此句宾白主要采用了镶嵌的修辞方法，即在“威风”之间插入“的是那个之”，在“帮衬”之间插入“者是何人之”。“他”指的是开青楼的鸨母，李渔通过采用镶嵌的修辞方法，将鸨母说话时的语气拉长，刻画了鸨母放肆撒泼的丑恶嘴脸。
（净）了不得，了不得！被他寂天寞地杀进营来，吓得我梦魂颠倒。【136】（《奈 何天》）
此句独白采用了互文的修辞方法。“寂天寞地”就是“寂寞天地”，乃相邻句中所用的词语互相补充，结合起来表示一个完整意思。从上下文语境来看，“寂天寞地”的内在含义是不知不觉，由此可以略见李渔遣词造句喜欢标新立异的一贯文风。
（丑）当初娶这两房，原是我自家不是，这等一副嘴脸，只该寻个将就些的，过过日子罢了，为甚么定要有才有貌？都是才出来的烦恼，貌出来的灾殃。【137】（《奈何天》）此句独白采用了转品的修辞方法。“才出来的烦恼”之“才”和“貌出来的灾殃”之“貌”是名词转化为动词。“才”和“貌”词性的变化，说明了丑角阙里侯对以往婚姻失败的自责和反省，也意味着阙里侯婚娶标准发生了变化，对刻画阙里侯形象具有多侧面展开的意义。
二、逆向修辞赋予语言滑稽性
逆向修辞指的是暂时停留在原有语言表达的思路上，然后反向推进，通过运用修辞手段，在反义的基础上，尽量强化语言的滑稽程度，实现语言的游戏效果和戏曲的娱乐功能。
（净上）书生原是秀才名，十个经书九个生。一纸考文才到学，满城都是子曰声。我周公梦自从纳了这个秀才，亏我那孝顺的父母相继呜呼，申了两次丁艰的文书，躲了两番磨人的岁考。终日眠花睡柳，喝六呼幺，何等快乐。如今遇着个作孽的宗师，忽然要来岁考。想我老周科还科得，岁却岁不得。本待要寻条门路，保全三等，怎奈宗师利害，不许投书。如今没奈何，只得把四书白文略理一理。（摊书看介）一行才勉强，双眼已朦胧。只恐周公梦，又要梦周公。【138】（《怜香伴》）
在此段独白当中，“孝顺”采用的是反语修辞方法。净角周公梦用“孝顺”二字评价父母，意味着将自己与父母的辈分颠倒混淆，读者鲜不迷惑矣！然而这恰恰暴露了周公梦不学无术、违背伦理、愚昧无知的丑恶嘴脸。“科”、“岁”采用的是跳脱修辞方法，完整的词语应该是“科举”、“岁考”，从此脱略句可以看出周公梦缺乏真才实学，在岁考来临之际惊慌失措的情态。“只恐周公梦，又要梦周公”采用的则是回环修辞方法，显示了窘促之下周公梦内心的空虚与狼狈。显而易见，周公梦的形象不可不谓滑稽可笑，有着辛辣的自我讽刺性和强烈的自我否定性。
（副净）何二妈做了一世媒婆，不曾见过这般诧事。起先遇着个拐骗的，把一位现成新郎，被他马扁了去，这也罢了。谁想等到如今，又遇着个剪绺的，把一注现成媒钱，又被他前刀了去，这桩诧事一发诧得伤心。【139】（《凰求凤》）
此段宾白采用了反复、析字和对偶兼用的修辞方法。“起先遇着个拐骗的，把一位现成新郎，被他马扁了去”和“又遇着个剪绺的，把一注现成媒钱，又被他前刀了去”采用的反复修辞方法。其中“马扁”、“前刀”采用的是析字修辞方法，所不同的是，“马扁”是“骗”字的前后拆分，“前刀”是“剪”字的上下拆分。而“马扁”、“前刀”又是词组对偶修辞。李渔通过反复、析字和对偶兼用的复杂修辞方法，强调了媒婆何二妈为失去不劳而获、唾手可得的钱财而伤心不已的贪婪心理，也使戏曲宾白具有诙谐幽默的情调。张绣虎着眼于对偶，评价说：“‘马扁’、‘前刀’天生绝对”，【140】可谓确论。
（净）同宗立嗣，古之常理。我与他是同宗，所以说“应该”二字。（末）又来奇了，你姓伊，他姓尹，怎么叫做同宗？（净）尹字比伊字，只少得一个立人。如今把我家的人，移到他家去，他就可以姓伊，我就可以姓尹了。怎么不是同姓。【141】（《巧团圆》）
此句对白采用了析字与合字兼用的修辞方法。“尹字比伊字，只少得一个立人”，是采用了析字的修辞方法。“如今把我家的人，移到他家去，他就可以姓伊，我就可以姓尹了”，是析字与合字两种修辞方法兼用。与众不同的是，此句不仅涉及到修辞方法，而且涉及到戏曲情节。净角老子所谓“立人”既是一个汉字偏旁，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剧中之幼童。父亲老子贪图尹厚的家产，想方设法胡诌借口要把自己的儿子过继到尹厚家中去。老子对析字与合字巧立名目的曲解歪用荒谬透顶，实乃强词夺理，老子这个人物形象因之增添了无中生有、蛮横无赖的喜剧特色，富有十足的自我讽刺的意味。李渔熟练地驾御汉字，左右逢源，灵活绝妙，使戏曲情节陡增了游戏气氛和娱乐色彩。
（丑）区区就姓阙。（众）我们不信，你就是阙老爷？（丑）你若不信，但看我脸上、身上，那一桩不是阙的？【142】（《奈何天》）
此句对白采用了谐音的修辞方法。“阙”本是丑角阙里侯的姓氏，“阙的”之“阙”本义是“残缺”。阙里侯把自身“残缺”之“阙”解作自我姓氏之“阙”，显然不合逻辑，有悖情理，不乏自我嘲讽的机趣。
（小生）夫人，不是我迟疑观望，只因有心辞官，要辞个断绝，不要辞了官头，又留个官尾。【143】（《比目鱼》）
此句宾白采用了仿词与比拟兼用的修辞方法。在现成词语“辞官”的比照之下，仿造出新词语“辞了官头”、“留个官尾”。同时，这种将“官”切分为“官头”、“官尾”的仿词修辞的运用，还包含着比拟的修辞方法，即把“官”比拟为有头有尾的动物。这种仿词与比拟兼用的修辞方法别具表现力和艺术魅力，语言生动精彩，幽默风趣，启人深思，耐人寻味，深刻地反映了小生角慕容介辞官归隐的坚定意志。
（丑）小子姓朱。（老旦）请坐。（净扯副净背介）想是来做媒的了，不要让他，竟坐上去。（上坐介）（丑）二位逊也不逊，居然上坐，也忒煞自尊了。（净、副净）你姓猪，我们姓牛、姓马，牛马大似猪，该是我们坐。（丑）我且问你，当今皇帝姓甚么？（净、副净）姓朱。（丑）又来，皇帝的姓倒不大，你们这些畜类倒大起来？（净）好骂，好骂。我看你这个模样，想来也是个篾片么？（丑）正是。你要怎么样？（副净）你去问一问了来。我们是太原城里，有名的帮闲头目，一个叫做篾青，一个叫做篾黄。凭你甚么女客，都是要我们做牵头，没人敢来搀越的。（丑）你们也去问一问，区区是帮客里面的都总管，随你那一处的篾片，都是管得着的。你若不信，待我把官衔念来，只怕你们要吓死！（净）怎么，篾片都有官衔？这等，你且念一念看。（丑）钦差巡视两京各院等处地方、督理嫖务兼管天下帮闲都篾片朱。（净、副净大笑介）（副净）从来不曾听见这个官衔。我且问你，出在那一本《缙绅》上？（净）不知是那里来的蛮子，要做篾片，也不来投见篾王，就想做篾行里面的生意。兄弟，打这狗攮的！（共揪丑，乱打介）（老旦劝介）二位住手，不要打出人命来。（净、副净放介）【急三枪】一任你，是会使势的都篾片，只怕你，那篾纱帽，没有铁皮包！（丑）反了，反了！朝廷的命官都是打得的？我明日奏过圣上，把你这篾青、篾黄，根根都抽做篾丝，方才饶你。【前腔】管教你，认得我这都篾片。（对老旦介）妈妈，好看守，他的篾家属，莫轻逃！【144】（《玉搔头》）
首先，此段对白采用了谐音的修辞方法。“猪”与“朱”谐音，净角、副净角把所谓明朝皇帝的尊姓“朱”理解为牲畜之一的卑称“猪”，无形当中降低了自命不凡的朱彬的身份，沉重地打击了朱彬的威风。此外，净角、副净角与丑角各人自以为是，针锋相对，唇枪舌剑，真是愚态可掬，表演性强，令人忍俊不禁。其次，此段对白采用了仿词的修辞方法。“篾片”是封建社会对在豪门富家帮闲的清客的俗称。鲁迅先生在《帮忙文学与帮闲文学》中说：“那些会念书会下棋会画画的人，陪人主念念书，下下棋，画几笔画，这叫做帮闲，也就是篾片！”【145】“篾青”、“篾黄”、“篾王”、“篾行”、“篾纱帽”、“篾丝”、“篾家属”等都是由仿照“篾片”而生出来的新词语，充分暴露了净角、副净角与丑角不过五十步笑百步，无非都是在社会上横行霸道的地痞流氓的丑恶嘴脸。总之，此段对白通过谐音和连续运用仿词修辞方法逗哏，充分而有力地增强了戏曲喜剧性的美学品质。
（内）这等，借问一声，那百家姓上原说赵钱孙李，为甚么丢去一个“李”字？（丑）列位有所不知，那李姓人家当初出个才子，叫做李太白，终日只想做诗，再也不肯为子孙之计。谁想才学之才与钱财之财，两下里是冤家对头，从来不肯见面的。这姓人家，只因出了一个才子，就种下千百世的穷根，所以从来姓李之人富家绝少。区区去下这个字，不敢去姓他。【146】（《慎鸾交》）
此段对白采用了跳脱、拟人和暗示兼用的修辞方法。丑角自称姓名为“赵钱孙”，故意不言约定俗成的“李”，采用的是跳脱的修辞方法。才学之“才”是抽象名词，钱财之“财”是具体物品，丑角赵钱孙将“才”与“财”比拟为人间的“冤家对头”，采用的是拟人修辞方法。值得注意的是，此段对白采用跳脱和拟人修辞方法，不仅增强了戏曲语言的诙谐风趣，而且暗示了剧作家李渔本人的身世，即李渔具有卓越的文学才华，但是家无恒产，一家近五十口人，全部仰仗李渔“砚田糊口”。不难发现，此段对白在一定意义上俨然李渔的简明自叙传，字里行间流露出李渔对自己的社会身份和经济地位的隐隐约约的怨尤。
（副净）请问老爷，竹篇是甚么东西？（净）篇者，片也。竹片乃板子的别号。若说出‘片’字来，犹犯我篾老爷的尊讳了。【147】（《玉搔头》）
此句采用了避讳的修辞方法。净角朱彬自称篾片，是大明正德皇帝的帮闲，以达官贵人自居，拷问钦犯时叫嚷为了避讳，刑具要用“竹篇”，而非“竹片”。与众不同的是，这种避讳不是出自他人的言语，而是出自朱彬自己的言语，真可谓自作聪明，自高自大而又自我陶醉。毫无疑问，李渔采用的朱彬自我避讳的修辞方法实际上是一种艺术创新。李渔赋予了朱彬形象十足的油腔滑调、自我讥嘲的讽刺意味，满足了戏曲作为通俗文艺强调娱乐性的独特需要。
（众）那华状元本事高强，料想敌他不过，我们十分人马折了九分，若还再不投降，就当真要做鬼了。如今权借你的首级，去换个免死牌儿，只得要名登金了。（净）名登金是甚么？（众）“绑”字也不知道，快些脱下衣服，好待我们动手。【148】（《慎鸾交》）
此句对白采用了藏词与谐音兼用的修辞方法。在修辞学上，藏词一般可以分为三种形式：藏头、藏腰和藏尾。“名登金”是歇后语，属于藏尾修辞方法，即藏去的“榜”字在一句话的末尾。同时，“绑”与“榜”谐音。众将士在朝廷官兵的进攻下溃不成军，于是反戈一击，要将净角魔劫天王绑起来送朝廷治罪，李渔采用藏词与谐音兼用的修辞方法，使得众将士语意含蓄婉曲，关目细节令人思索联想，人物行动郑重其事而又富有幽默感。
众所周知，李渔在戏曲艺术方面堪称不可多得的全才。李渔在《闲情偶寄》中阐发的戏曲理论乃集中国古代戏曲理论之大成。李渔不仅能够创作戏曲作品，而且能够参与导演和登台表演，曾经自诩“曲中之老奴，歌中之黠婢”【149】。正是因为李渔能够从作者、导演、搬演和观众多维度准确把握戏曲艺术的本质规定性，所以李渔的戏曲作品在语言的修辞方法运用上显得别具一格。在国内，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丘炜萲把李渔戏曲语言的娱乐性与李渔的观众意识紧密地联系起来进行全面分析，反驳梁绍壬所谓“李笠翁十二种曲（原文如此），举世盛传。余谓其科诨谑浪，纯乎市井，风雅之气，扫地已尽”【150】的观点，说：“李笠翁渔工词曲，所著十种传奇，一时盛行，声大而远。或有议其科诨纯是市井气，不知作者命意，正惟雅俗共赏，使人易于观听。”【151】当代，王季思先生说：“李渔在他的戏曲论著中为宾白立专章，说‘宾白一道当与曲文等视’。因为他以喜剧擅场，非认真写好宾白不可”。【152】在国外，日本学者青木正儿说：李渔戏曲“关目布置之工，针线之密，宾白吞吐之得宜，为其长技。有足称者”【153】。上述评价可谓确论。有鉴于此，笔者认为，当前，人们在坚持戏曲反映社会现实的审美文化取向、满足广大人民群众欣赏娱乐需要的同时，有必要进一步深入发掘和研究李渔留给后人的宝贵戏曲艺术遗产，包括借鉴李渔戏曲创作的有益修辞方法，以促进中国戏曲事业的发展与繁荣。
注释：
【1】李渔一生共创作了十部戏曲，最早于康熙年间由翼圣堂结集以《笠翁传奇十种》刊印传世，后翻刻本多冠名《笠翁十种曲》。其中，传奇《怜香伴》大约于清顺治八年（1651）问世，《风筝误》于清顺治九年（1652）问世，《意中缘》大约于清顺治十年（1653）问世，《玉搔头》于清顺治十二年（1655）问世，《奈何天》于清顺治十四年（1657）问世，《蜃中楼》于清顺治十六年（1659）问世，《比目鱼》于清顺治十八年（1661）问世。李渔于清康熙元年（1662）至清康熙十六年（1677）居住在金陵，其间，传奇《凰求凤》于清康熙四年（1665）问世，《慎鸾交》于清康熙六年（1667）问世，《巧团圆》于清康熙七年（1668）问世。
【2】《礼记·中庸》，阮元：《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1633页。
【3】龙树：《中论·观因缘品》，参见黄卓越主编：《中国佛教大观》（上），哈尔滨出版社，1995年版，第374页。
【4】《道德真经》，于平主编：《道家十三经》，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3年版，第2页。
【5】《道德真经》，于平主编：《道家十三经》，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3年版，第5页。
【6】转引自胡孚琛主编《中国道教大辞典》，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460页。
【7】郭传芳：《慎鸾交序》，《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420页。
【8】李渔：《香草吟传奇序》，《李渔全集》（第十八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23页。
【9】李渔：《闲情偶寄·戒讽刺》，《李渔全集》（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6页。
【10】孟子：《孟子·尽心》，阮元：《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2770页。
【11】《礼记·中庸》，阮元：《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1625页。
【12】《礼记·中庸》，阮元：《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1626页。
【13】虞巍：《怜香伴序》，《李渔全集》（第四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3页。
【14】虞以嗣：《风筝误序》，《李渔全集》（第四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13页。
【15】紫珍道人：《奈何天序》，《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77页。
【16】睡乡祭酒：《巧团圆总评》，《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415页。
【17】王国维：《戏曲考原》，《王国维戏曲论文集》，中国戏剧出版社，1984年版，第163页。
【18】李渔：《闲情偶寄·变旧为新》，《李渔全集》（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72页。
【19】朴斋主人：《风筝误总评》，《李渔全集》（第四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03页。
【20】睡乡祭酒：《巧团圆序》，《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317页。
【21】李渔：《闲情偶寄·大收煞》，《李渔全集》（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64页。
【22】李渔：《慎鸾交》，《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527页。
【23】王国维：《红楼梦评论》，《王国维美学论文选》，湖南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37页。
【24】朱光潜：《悲剧心理学》，安徽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第286页。
【25】康熙年间，黄周星在《制曲枝言》中说：“李笠翁十种，情文俱妙，允称当行。”是谓着眼于李渔戏曲的文学性而言，（见《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第七册，中国戏剧出版社，1959年版，第121页）光绪年间，丘炜萲在《客云庐小说话》中说：“李笠翁渔工词曲，所著十种传奇，一时盛行，声大而远。或有议其科诨纯是市井气，不知作者命意，正惟雅俗共赏，使人易于观听。”是谓着眼于李渔戏曲的娱乐性和欣赏性而言。（见《菽园赘谈》，光绪二十三年刊本）1933年，卢冀野在《中国戏剧概论》中说：“以前的作家是偏重曲的，他却偏重戏字。”是谓着眼于李渔戏曲的戏剧性而言。（见刘麟生编《中国文学八论》，中华书局，1936年版，第120页）当代，廖奔、刘彦君先生在《中国戏曲发展史》中说：李渔“在清初的戏剧创作中自成一家，别创异体，足以自立于文坛而传之后世”。是谓着眼于李渔戏曲的独创性而言。（见《中国戏曲发展史》（第四卷），山西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第290页）
【26】王阳明：《传心录》，广州出版社，2001年版，第66页
【27】李渔：《凰求凤》，《李渔全集》（第四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452页。
【28】李渔：《凰求凤》，《李渔全集》（第四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475页。
【29】李渔：《比目鱼》，《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11页。
【30】李渔：《怜香伴》，《李渔全集》（第四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7页。
【31】李渔：《奈何天》，《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89页。
【32】王端淑：《比目鱼序》，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07页。
【33】《太平经》，于平主编：《道家十三经》，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3年版，第479页。
【34】黄卓越主编：《中国佛教大观》（上），哈尔滨出版社，1995版，第607页。
【35】《周易》，阮元：《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36页。
【36】《礼记》，阮元：《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1604页。
【37】李渔：《比目鱼》，《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11页。
【38】李渔：《问病答》，《李渔全集》（第二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6页。
【39】李渔：《夏宜楼》，《李渔全集》（第九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97页。
【40】李渔：《偶兴》，《李渔全集》（第二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5页。
【41】李渔：《戒讽刺》，《李渔全集》（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6页。
【42】李渔：《复柯岸初掌科》，《李渔全集》（第一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04页。
【43】王端淑：《比目鱼序》，《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07页。
【44】杜濬《巧团圆》眉批，《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335页。
【45】孟子：《孟子·滕文公下》，阮元：《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2711页。
【46】《大清律例》卷十，《钦定四库全书》（第672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第551页。
【47】虞镂：《风筝误序》，《李渔全集》（第四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13页。
【48】朴斋主人《风筝误》眉批，《李渔全集》（第四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94页。
【49】杜濬《玉搔头》眉批，《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45页。
【50】郭传芳、云间木叟《慎鸾交》眉批，《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428页。
【51】郭传芳、云间木叟《慎鸾交》眉批，《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528页。
【52】立强编译：《周易·系辞上传》，宗教文化出版社，1998年版，第70页。
【53】紫珍道人：《奈何天序》，《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3页。
【54】虞巍：《怜香伴序》，《李渔全集》（第四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3页。
【55】虞巍在《怜香伴序》中说：“笠翁携家避地，穷途欲哭，余勉主馆粲，因得从伯通庑下，窃窥伯鸾，见其妻妾和谐，皆幸得御夫子，虽长贫贱，无怨。不作《白头吟》，另具红拂眼，是两贤不但相怜，而直相与怜李郎者也。”
【56】《唐律疏义》卷十三，《钦定四库全书》（第672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第177页。
【57】《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四十七，《钦定四库全书》（第988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第326页。
【58】李渔：《奈何天》，《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89页。
【59】李渔：《奈何天》，《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77页。
【60】《礼记·大学》，阮元：《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1673页。
【61】黄周星：《制曲枝言》，《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七），中国戏剧出版社，1959年版，第121页。
【62】支丰宜：《曲目新编小序》，《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九），中国戏剧出版社，1959年版，第129页。
【63】梁廷枏：《曲话》，《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59年版，第267页。
【64】梁绍壬：《两般秋雨盦随笔·李袁轻薄》卷四，《续修四库全书》（第1263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138页。
【65】丘炜萲：《客云庐小说话》，载《菽园赘谈》，光绪二十三年（1897）刊本。
【66】卢冀野：《中国戏剧概论》，刘麟生主编《中国文学八论》（第六种），中华书局，1936年版，第120页。
【67】《尚书·周书》，阮元：《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227页。
【68】立强编译：《周易》，宗教文化出版社，1998年版，第6页。
【69】韩愈：《河中府连理木颂》，《韩昌黎全集》，世界书局，1935年版，第202页。
【70】《道德真经》（七十九），于平主编：《道家十三经》，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3年版，第21页。
【71】《道德真经》（七十三），于平主编：《道家十三经》，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3年版，第19页。
【72】《道德真经》（五十九），于平主编：《道家十三经》，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3年版，第16页。
【73】《南华真经·山木第二十》，于平主编：《道家十三经》，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3年版，第90页。
【74】《南华真经·齐物论第三》，于平主编：《道家十三经》，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3年版，第27页。
【75】《南华真经·则阳第二十五》，于平主编：《道家十三经》，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3年版，第113页。
【76】契嵩：《辅教编·原教》，《大正藏·镡津文集》卷一。
【77】李渔：《奈何天》，《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02页。
【78】《清实录·世祖章皇帝实录》（第3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811页。
【79】马克思、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第52页。
【80】《礼记·大学》，阮元：《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1673页。
【81】方以智：《物理小识》，《钦定四库全书》（子部一七三），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第925页。
【82】李渔：《与陈学山少宰》，《李渔全集》（第一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65页。
【83】单锦珩：《李渔交游考》，《李渔全集》（第十九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56页。
【84】李渔：《赠郑汝器》，《李渔全集》（第二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73页。
【85】李渔：《次韵赠朱□□医士》，《李渔全集》（第二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369页。
【86】李渔：《某医士卧病，屡询未起，诗以嘲之》，《李渔全集》（第二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02页。
【87】李渔：《寿世奇方跋》，《李渔全集》（第一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36页。
【88】李渔：《闵士先医士》，《李渔全集》（第一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77页。
【89】李渔：《凌颍仙医士》，《李渔全集》（第一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77页。
【90】李渔：《罗育纯医士》，《李渔全集》（第一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78页。
【91】李渔：《闲情偶寄·凡例七则》，《李渔全集》（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4页。
【92】李渔：《菊枕》，《李渔全集》（第二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94页。
【93】李渔：《闲情偶寄·节****第四》，《李渔全集》（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339页。
【94】李渔：《闲情偶寄·饭粥》，《李渔全集》（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42页。
【95】徐灵胎：《医学源流论》，《钦定四库全书》（子部九一），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第668页。
【96】李渔：《闲情偶寄·羊》，《李渔全集》（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49页。
【97】李渔：《闲情偶寄·怕食者少食》，《李渔全集》（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336页。
【98】李渔：《闲情偶寄·笋》，《李渔全集》（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36页。
【99】李渔：《闲情偶寄·行乐第一》，《李渔全集》（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309页。
【100】李渔：《午日王使君问病，兼赐蕲艾、彩胜，赋谢》，《李渔全集》（第二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56页。
【101】李渔：《葺园》，《李渔全集》（第二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372页。
【102】杨恩寿：《词余丛话》，《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九），中国戏剧出版社，1959年版，第265页。。
【103】吴新雷、朱栋霖：《中国昆曲艺术》，江苏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第110页。
【104】李渔在《闲情偶寄·女墙》中写道：“（女墙）其法穷奇极巧，如《园冶》所载诸式，殆无遗义矣。但须择其至稳极固者为之，不则一砖偶动，则全壁皆倾，往来负荷者，保无一时误触之患乎？坏墙不足惜，伤人实可虑也。”。
【105】徐林鸿：《意中缘跋》，《李渔全集》（第四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418页。
【106】李渔：《闲情偶寄·房舍第一》，《李渔全集》（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56页。
【107】李渔：《芥子园杂联序》，《李渔全集》（第一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41页。
【108】李渔：《次韵和张壶阳观察题层园十首》（其五），《李渔全集》（第二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48页。
【109】李渔：《次韵和张壶阳观察题层园十首》，《李渔全集》（第二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46页。
【110】震钧：《天咫偶闻》卷三，北京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第页。
【111】麟庆：《鸿雪因缘图记》，北京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第页。
【112】钱泳：《履园丛话》卷二Ο，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520页。
【113】李渔：《复柯岸初掌科》，《李渔全集》（第一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05页。
【114】李渔：《上都门古人述旧状书》，《李渔全集》（第一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24页。
【115】李渔：《闲情偶寄·零星水族》，《李渔全集》（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57页。
【116】李渔：《荔枝赋》，《李渔全集》（第一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9页。
【117】朴斋主人《风筝误》评语，《李渔全集》（第四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47页。
【118】李渔：《问病答》，《李渔全集》（第二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6页。
【119】李渔：《凰求凤》，《李渔全集》（第四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521页。
【120】李渔：《风筝误》，《李渔全集》（第四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03页。
【121】李渔：《闲情偶寄·语求肖似》，《李渔全集》（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47页。
【122】李渔：《梁冶湄明府西湖垂钓图赞》，《李渔全集》（第一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05页。
【123】李渔：《赠吴玉绳》，《李渔全集》（第二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5页。
【124】高奕：《新传奇品》，《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六），中国戏剧出版社，1958年版，第274页。
【125】李渔：《比目鱼》，《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07页。
【126】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102页。
【127】宗白华：《美学散步》，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54页。
【128】李渔：《怜香伴》，《李渔全集》（第四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42页。
【129】李渔：《怜香伴》，《李渔全集》（第四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42页。
【130】李渔：《蜃中楼》，《李渔全集》（第四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61页。
【131】李渔：《奈何天》，《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8页。
【132】李渔：《玉搔头》，《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44页。
【133】李渔：《玉搔头》，《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33—234页。
【134】李渔：《奈何天》，《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42页。
【135】李渔：《玉搔头》，《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42页。
【136】李渔：《奈何天》，《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56页。
【137】李渔：《奈何天》，《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58页。
【138】李渔：《怜香伴》：《李渔全集》（第四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6页。
【139】李渔：《凰求凤》，《李渔全集》（第四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509页。
【140】李渔：《凰求凤》，《李渔全集》（第四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509页。
【141】李渔：《巧团圆》，《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333页。
【142】李渔：《奈何天》，《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90页。
【143】李渔：《比目鱼》，《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42页。
【144】李渔：《玉搔头》，《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40页。
【145】鲁迅.：《帮忙文学与帮闲文学》，《集外集拾遗》，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年版，第377页。
【146】李渔：《慎鸾交》，《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476页。
【147】李渔：《玉搔头》，《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73页。
【148】李渔：《慎鸾交》，《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508页。
【149】李渔：《闲情偶寄·授曲第三》，《李渔全集》（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91页。
【150】梁绍壬：《两般秋雨盦随笔》卷四，《续修四库全书》（第1263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138页。
【151】丘炜萲：《客云庐小说话》，《菽园赘谈》，光绪二十三年刊本。
【152】王季思：《中国十大古典喜剧集前言》，《中国十大古典喜剧集》，上海文艺出版社，1982年版，第20页。
【153】（日）青木正儿：《中国近世戏曲史》，商务印书馆，1936年版，第337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