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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南山,我的村庄之魂(1)

村庄背倚南山,面朝南河。

黛色的山峦由西向东起起伏伏,状若雄鸡、状若麦垛、状若神女、状若大仙……但凡想象力能够触及,就可以给南山一个形象的譬喻。远岫含烟,近岚拢翠,日出日落间,南山亘古不变。随季节变换的是山间林木、五谷杂粮的容颜,是林间归鸟、谷底溪涧的啼啭。一季季的落叶肥沃了一层层的黑土,养活了一茬茬的庄稼,村庄没有理由不依赖南山。错落的土屋,清一色坐南朝北,依着的也是南山的脉象。

村庄以一个大家族的姓氏命名,被称作寨子。寨的意思是四周有栅栏或围墙的村子,这名字中带着的栅栏和围墙,凭空地给村庄增加了神秘感。我知道满村庄跑着玩的时候,却再也没有见过包围村庄的任何篱栅或者墙壁,村东进去村西出来一路坦途毫无遮拦。而以姓氏给村庄命名的大家族也早已衰落,和寨子同姓的人家不过寥寥几户,早已不占主位,上百户人家的村庄大约有近三十个姓氏。可见寨子成名久矣,是岁月沧桑了它原有的含义。

我常常在想象中将村庄的先民定位成少数民族,完全是因为个人的喜好和《金瓜银豆》里神话故事的浸染。事实上今天村庄里的姜姓人家,大约就是古羌族的后裔。我不止一次地想象先民们曾经饮马南河放牧南山的时光,时间久了,竟认为这都是真的。要不,这养活过我的村庄,为何会被叫做寨子?我熟悉的父老乡亲,为何在内心里深藏着一点豪侠之气?

南山为父,南河为母。村庄在它父母的荫庇下养育了我和我的乡亲。山脚下肥厚的泥土,河岸边丰茂的水草,吸引了外乡的客人。不大的村庄,一半是外来户,我家就是这一半的其中之一。

我曾经在盛夏的村庄里穿行,谁家的看门狗都不害怕,但我害怕同龄人的眼睛,他们盯着我的塑料凉鞋塑料发卡,眼光里是我不能读懂的东西。我尽量友好地冲他们笑,主动地和他们打招呼,但是愿意理我的人不多。后来才知道是我与村庄格格不入的穿戴影响了同伴们对我的友好,我由此格外地自卑。我回家去偷着脱掉鞋子,学习同伴们光脚走完夏天。只是我的运气实在太差,常常被荆棘或者地上不起眼的麦芒刺伤。不记得有多少个夜里,我抱着双脚呵气,心里既有被认可的甜蜜,也有对于村庄的恨意。

总有一天,我一定,一定要走出去!这是我在一个人的时候面对南山、面对村庄的誓言。只是那时候的日子真是过得太慢,春天来了就不轻易离开,雪落下来也不肯随便融化。我常常气恼自己总也长不大。后来和我要好的彩彩和菊菊说她们能明白我的心思,也有和我一样的感受,我因为这句话感动了那么多年。我们曾经在一片茂密的向日葵地里起誓,撮土为香,葵花做奠,有模有样地齐声说: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嫁。

我们在满山满坡的庄稼地里兀自惆怅着,怀抱自己不说出口的秘密。村庄里的老人们却在叹息:人生一世啊草木一秋。

感慨最多的就是会拉板胡的谈家哥,整日牵着他八岁的小儿子在村庄里晃荡。以他六十岁的年龄,路遇尊他长辈的人却少,因为姓谈,没有大名,无论老幼都喊他“谈家哥”。常听得有人问候他:谈家哥,你牵着的是孙子还是儿子?他立马高声回答:那是我儿子哎。接下来的对话就颇有意味,人家会问:谈家哥,是你的儿子吧?看着咋和你不像。

这时他就不吱声了,他回去盘腿坐在炕上拉板胡。《月牙五更》的孤寂幽咽,如泣如诉。像是撕裂了村庄上空的缕缕白云,雨都快要落下。有时候拉到晚上也不停,真的就把月牙儿给呼唤出来。村庄里有句流传了几十年的歇后语:谈家哥拉胡胡——各顾各。说的是初学板胡时的艰涩,引申为谈家哥的家庭生活。

老罗头说过,谈家哥年轻的时候一表人才,嗓子又极好,跟上戏班子唱过秦腔,是扮青衣的好料。只是扮女人多了,反倒守不住女人,原配的老婆在他四十岁时扔下吃奶的儿子跟上货郎跑了。这续娶的老婆因为年轻,总是不那么本分,生了个小儿子后就把先房的大儿子不当人,想着法儿地虐待,前老子后娘,天天有拌的嘴。他管不住老婆,也管不住大儿子,只好各管各。乡亲们随口说着歇后语,并不曾考虑谈家哥心里的感受,大家都不尊重他。我长大些时才明白这也许与他做过戏子有关。村庄不闭塞,但依然封建。

一个冬日的午后,谈家哥正在村庄的十字路口晒太阳,一群人抬了个血肉模糊的年轻人放在了他面前。是他的大儿子去拾柴,从南山最高的地方跌下来了,村里的郎中和神汉一齐来抢救了半天,还是眼睁睁看着年轻人断了气。谈家哥以头抢地,直哭到嗓子喑哑说不出话,村庄里所有的人都落了泪,在那一刻忘了他戏子的身份。谈家哥从地上爬起来,脱掉热腾腾的棉祅,嘴里哈着呼呼的白烟拼命往南山上奔,一群人拉都拉不住。他挣扎着说要去和南山比比高低,要去问问南山,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得罪了你?南山不说话,空响着谈家哥的哭问,黑魆魆的山崖鬼魅一样,一点不为之动容。

后来再看见谈家哥,仍然手牵小儿,背却深深地驼了下去。村庄里没有人再拿那小儿子打趣,很多人走上前摸摸小儿的光头,偶尔给他点吃的,谈家哥却连句客气的话都不会说了,不过无神地看看人家。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多久,谈家哥牵着的小儿子好端端地摔了一跤死了,谈家哥一病不起,还没有死的时候,他老婆就已经准备改嫁。直到谈家哥咽气,冷清清的屋子没有哭泣的声音。村庄里的人们将谈家哥安葬在了南山上,和他的儿子一起。给他陪葬的就是那把能唤来月牙的板胡,连同那悲戚呜咽的琴音一起被埋掉。

谈家哥的坟头就在我外祖父母的墓地旁边,有一年的清明时节,我去上坟,发现谈家哥的坟头也挂着几绺黄白相间的纸条,我问母亲是不是谈家哥在这世上还有亲人,或者是那改嫁了的女人?母亲不答话,默默地将给我外祖父母的黄纸白纸也给谈家哥的坟头挂了一些。

时至今日,我早已不记得谈家哥的模样,也早已模糊了那板胡的清音,而我时时遗憾着谈家哥的生不逢时,若身处当下,看看村庄里新建的戏台,看看各家不用烧柴的灶头,那板胡要诉说的又该是怎样的故事?

村庄里的一辈辈人,将这些都归结于命运,他们爱说的一句话就是:人的命,天注定。天是那样的高远,先辈们没有触摸到,我也没有触摸到,但我不相信它能主宰我们的命运。在我眼里,我的这靠天吃饭的村庄,天所主宰的无非旱涝,无非阴晴。

直到菊菊想要从村庄嫁出去的誓言成了句空话,我才注意到命运这个同样不可触摸的抽象的词语。

菊菊是家里的独生女,爹娘的命苦,生了四个孩子就只养活了她一个。到了十六岁上,家里给招赘了女婿,是一个说话我们听不太懂的异乡人,朴实能干。一米八的个头,虎背熊腰,往南山坡地里背粪一次能背个二百斤,老罗头背地里说小伙子是属骡子的,劲大。只是结婚的那天,菊菊哭成了泪人,她说还想上学,想将来吃一口国家饭。红盖头蒙上菊菊的眼睛,她的眼泪都流进了嘴里。

那一年我和彩彩刚上高中,夜里去看菊菊的新房,菊菊的眼睛还肿得桃子一样。新婚的夜晚没有人闹洞房,一点都不热闹,因为菊菊是本村的姑娘,村庄里从来就没有娘家人闹房的风俗。我和彩彩沉默地坐了半夜,虽然心里埋怨菊菊背弃了我们结义时“同年同月同日嫁”的誓言,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说一句有怨气的话来,不过喜气的话竟然也说不出口。直到扫床的张家大婶催促我们离开,我和彩彩才怏怏地各自回去。

彩彩和我去省城上大学的那年,菊菊背着孩子来送我们,给我们一人一包自家的油炸锞子。从菊菊鼓凸的小腹看,她是又怀了身孕。在清凌凌的南河边,菊菊停下了送别的脚步,我和彩彩不敢回头,逃也似的走过小木桥,上岸的瞬间,我到底忍不住再看菊菊一眼,却发现她并没有目送我们,而是仰望南山,形同雕塑。

年底回家,我特意给菊菊的大孩子以及走时还在肚里的孩子买了衣服。回去才知道,衣服买少了,菊菊生了双胞胎,加上大孩子一共三个女孩。刚刚二十出头的菊菊老得像个中年妇女,从前油黑发亮的长辫子剪成了短发,枯黄干燥,也顾不得梳理,被背上的孩子撕抓得乱蓬蓬的。她看我注意她的头发,赶紧腾出手来,给手心吐了点唾沫抿在头发上,这才顺溜一点。我本来还想给她说说城市和我们村庄不一样的地方,看她孩子缠身,猪圈的猪又扯着嗓子喊饿,最终啥都没有说,默默地给她帮忙取了趟猪饲料就走了。

后来每次回家去看菊菊,看到的都是她忙碌的身影,很少有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合适的话题。我觉得菊菊离我越来越远了,彩彩也这样说。说菊菊不像从前那么友好,有次彩彩给说了点喂孩子要讲卫生的话,菊菊从那以后只要见了就喊她城里人,有点嘲讽的意味。我其实也感觉到菊菊多少有点羡慕嫉妒的心理,不管是在哪个方面。所以我每次找她时都尽量衣着朴素,说话小心翼翼,少了许多当年葵花地里的亲热和真诚。

我和彩彩参加工作以后,找菊菊玩的时间更少。偶尔去了,也只是给她的孩子带点吃的玩的,和孩子们嬉闹一阵。我曾试着给菊菊送点礼物,比如衣服鞋子之类女人喜欢的东西。但是菊菊的态度很冷淡,当面就给我说,以后不要给我送这些了,我可给你还不上的。她是个要强的人,我不能解释,便不再送礼物给她。生活的担子于她已经够重,我不能再让她背上精神的重负,老觉得欠别人的人情。

那时,她的能干的女婿已经生病。说是夏收时背麦子背热了,头上正冒热气时用冰冷的泉水冲了个凉,一瓢水从头顶浇下去,嘴巴就歪斜了,估计是突然降温损坏了脑神经,中风的症状。在医院针灸治疗了一段时间,现在只能坐在椅子上干点手工活,门里门外的活计都成了菊菊一个人的。难怪菊菊如此苍老。

据说她当初是不想和他结婚的,后来两个人过了几年,慢慢地有了感情,只是生了三个女儿,菊菊的父母不满意,怪菊菊的女婿无能。现在还要养着个病汉,父母的态度不如以前好了,有点不想要这女婿的意思,说菊菊还年轻,要让他老这么耗着是耽误不起的,假若重新招赘,或许还能生儿子呢。菊菊的女婿就为这句话赌气要走,但一个行动不便的病人,能走到哪儿去呢,何况几个女儿不让她们的爸爸走。只好这样混着过了。听说有次全家闹矛盾,菊菊的女婿想不开喝过农药,又被抢救回来。这让菊菊开始看不起这个男人。隐隐约约听说菊菊和她家屋后的虎子好上了,虎子是个没人管的光棍汉。我一直不大相信这样的传言,但我也不能说就没有这回事,这样的事情,我总不能去问菊菊吧。

菊菊结婚十年之后,彩彩和我才相继结婚。当然我和彩彩也不是同一天出嫁,好在是同年,她比我早几个月而已。其实那时候我们谁都不再提同嫁之事,长大了的一颗心早已不如从前善感,长大后的事情也不及从前那么简单。我出嫁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我是在逃离村庄,那时候我已经深深地爱着这依然落后闭塞的寨子。这是我父母撒过汗水的地方,是出产一茬茬的庄稼养活我的地方。南山上的每一棵树都将山崖抱紧,南河里的每一滴水都滋润过宽厚的河床。我是比树和水小得多的一个微粒,我没有理由不依恋我的村庄。

彩彩在城里一所中学教书,不几年成了小城颇有声望的名师,很多家长都想把孩子报到她的班上,因为我们的关系,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受人之托给彩彩引荐学生。我们常常在回娘家的路上遇见,有时结伴,有时擦肩。我总觉得她回去得比较频繁,几乎每周我回去都能碰得到。有一次我说到这样的话,彩彩大笑,说难道你比我回来的次数少吗?彼此彼此啊。说我们小时候总想当城里人,现在住城里了才知道我们村庄的好处,空气、水土、蔬菜、水果,哪一样都比城里好。说这话的时候,她手里就拎着自家菜园子的莴笋和豆角,分手的时候硬是给我分了一半。那时候正是春天。

秋天悄没声地走来,村庄却发生了几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爱说闲话的老罗头不知啥时候成了门徒会的成员,聚集了一拨人整天在家里跪着祈祷,说从此不用干活,只要祈祷的诚心感动了上帝,自家的面柜里每天就会自动生出四两面。这件事让镇上的干部知道了,下来查禁了几次,做了不少工作,依然没有管得住。老罗头把祈祷的时间放在了晚上,晚上干部们是不到村庄里来的。

那天晚上老罗头正虔诚地做祷告,儿媳妇惊慌失措地找来说刚半岁的孩子发烧,让老罗头拿点钱去医院。老罗头的儿子去外地打工了,老伴早逝,平常家里就他们祖孙三人,家又是老罗头当着,儿子邮回来的钱都在他手里。可是老罗头却不肯给儿媳妇拿钱,而是强行将孩子抱来放在炕头上祈祷,带领十几个教徒祈祷了一晚上,孩子声嘶力竭地哭了个整夜。眼看天亮了,祈祷一点作用都没起,孩子的哭声也渐渐弱了下去,老罗头这才慌了神,赶紧抱起孩子送到医院,可惜已经晚了。活泼泼的小孙子就这样被他爷爷给耽误了,儿媳妇一气之下回了娘家,扬言要和老罗头的儿子离婚。

悲剧带给村庄的阴影还未散尽,村东头张连壁的三女儿却因为父母反对自己看中的男朋友而服毒自杀了。整整一大瓶的乐果啊,全喝了下去,发现的时候全身都已经僵硬。张连壁二话不说将女儿的男朋友找来一顿毒打,那小伙子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只有张连壁的老婆几次哭得晕了过去,掐破人中才醒过来。

出殡的时候,一副薄薄的棺材抬着穿过了大半个村庄。张家坐落在村东,墓地却选在村西的南山上。凡路过的人家都早早准备了麦草和纸钱,看到棺材远远地来了,赶紧点燃麦草和纸钱给死者送行。这不是祭奠,只为了辟邪。老人说,年纪轻轻死去的人煞气忒重,要是撞见了是不吉利的。若年轻人死在外边,那是一定不让拉回村庄里来,这张家的女儿是死在了家里,更要留下阴邪之气,所以家家都用麦草和纸钱来送送,以免晦气。那么,这就相当于送瘟神了。一个如花的生命,受了多大的委屈最终走的这不得已之路,而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亲,他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还要让那委屈的灵魂再次受折磨吗?

当送葬队伍缓缓经过我家门口时,我父亲将路口母亲早就放置好的一把麦草踹到了花园里,并且小声地责备了母亲。我本来要跟去送行,母亲拦阻了我,我只好站在院子里洒了几行眼泪。紧接着听见男人痛不欲生号啕的哭声,是张连壁女儿的男朋友。同去的人回来说,小伙子将脑门都在坟头上磕出血来了还拉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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