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亲爱的……”梅惜敛温温柔柔地笑着:“呵呵,很有意思。”
天知道他干净轻柔的嗓音,叫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有多肉麻。
蓝幼兰脸上挂满了黑线,就差点没滚下屋顶:“咳!那个,敛,能不能麻烦你别学我说那三个字?实在是有点……”
“嗯?你是说,亲爱的吗?”梅惜敛浅浅勾起嘴角,轻笑看着她:“以后在人前,我叫你心婕。没人的时候,就叫你亲爱的。亲爱的,你说好吗?”
咳!
电流那个乱窜啊!这丫精锐的眸子半闭,笑意盈盈,分明就在放电。他丫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长得原本就很妖孽,再这么乱放电……她可一向对美男没什么抵抗能力呀!更何况,他已经被她视为“她家的”的了。
勾引!这绝对是勾引!
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我忍……
暗暗捏紧了小粉拳,蓝幼兰竭力维自己徘徊在花痴边缘的良好形象,脸上僵着一个不自然的笑容:“不好啦,你千万不能这么叫。要不然,兰姐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兰姐?亲爱的,兰姐是谁,她如果生气的话,会有什么后果?”梅惜敛憋着笑:“咦,亲爱的,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奇怪,是不是生病了?”
你丫的,你再说、再说我就……她不能!如果那样的话,他就会发现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那他会怎样?不要,如果注意留不住这份爱,她也不要这么早就让它失去。
蓝幼兰所有的驿动和喜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认知浇透。****和快乐,迅速从她眼中消退,只剩下惶恐和挣扎。
凑近的娇艳唇掰在慢慢向后退缩,梅惜敛读懂了她眼底的不安。双臂一紧,他将收回怀中,吻上她在微微颤抖的唇,轻轻地吸吮着。
怀中的她在惊恐地挣扎,她想逃走,逃离他怀抱之外。力气之大,犹如她捍卫爱情的决心。
“我知道”他附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生怕吓着她:“不用在意,我早就知道。你的凤仙花,没有了。
蓝幼兰的身子瞬间僵直,怔怔在看着近在咫尺的梅惜敛。
他的脸上、眼里,只有柔情和真诚,没有半点轻视与嫌恶。他甚至用很小心的眼神去触碰她的眼神,一副生怕吓跑她的紧张模样。
“你不介意吗?”蓝幼兰动也不动,语气中充满了遗憾和心疼:“这对你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不是吗?”
“我……介意,其实很介意”梅惜敛修长的手指磨挲着她光洁绝色的容颜:“但是,那不能怪你。现在我们在一起,我要的是以后。以前的你一心一意要回去,现在你愿意为我留下来,这就足够了。”
“可是……”
“你要知道,我爱的是江心婕,并不是蓝幼兰。你长得怎样,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你。我爱你,就会接受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过去、任何决定、任何突发状况。”
“来生我一定很惨”蓝幼兰泪眼朦胧地笑了:“你对我这么好,我肯定一辈子都还不完。”
“不要等来生,现在就还给我吧?”梅惜敛眼底藏着另一层深意,痴痴地看着她。
“啊?现在?”
他眼底的讯息那么直白,蓝幼兰听见自己的心跳在瞬间加快,心里像藏了几条毛毛虫在蠕动。
“当然不是在这里”梅惜敛拥着她起身,仔细地看着她的表情变化。纵然他这么做,是另有打算,他也不希望太过于勉强她。
“那、那是在哪里……我那个,额……不管了啦,反正你不娶我你就死定了!”
“呵……”梅惜敛再次露出那种傻傻的憨笑,足下一顿,带着蓝幼兰掠向醉花楼,她的房间。
见回了醉花楼,蓝幼兰不知道怎么的,心底竟有些失望。不过,梅惜敛却没有在她意料之中变成急色鬼,而是执起笔墨写了几句什么话,又把她从窗子里带了出去,径直出了京都。
蓝幼兰的脸一直贴在他怀里,好奇地问:“敛,你刚刚在我房里写了什么?我们要去哪里?”
“去一个没有名字、没有人迹的峡谷。我给凤妈妈留了一纸书信,和足够的银票。向她承诺在选花魁前三日将你带回来。”
“你留的自己的名字吗?”蓝幼兰心急道:“这个凤妈妈浑身透着古怪,谁知道她是好还是坏啊?”
“我没留名字。”
蓝幼兰无语,盯了他半晌说:“你真是聪明得可怕。可是,我们走了,小皇帝怎么办。他们如果有事要找我们……”
“我在城内留了暗号,莫风、莫言他们看到后,会带人去保护皇上他们的。至于汝阳王和镇南王那里,有莫矢和莫仲。”
“敛,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就是暴乱中被抱走的小皇子呢?”
“我只想知道自己的来历,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只要有你在身边,其它的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心婕,你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吗?”
“一个没有名字、没有人迹的峡谷?”
梅惜敛宠爱地亲亲她的额头,说:“家。”
“家?”
“是的,只属于你、我和我们的孩子的家”梅惜敛脚底疾速飞掠着:“当你累了,想要过安静生活的时候。当我们老了,想安定下来的时候,我们就回那里,回家。”
“听起来,真好”蓝幼兰幸福地在他怀里磨蹭了一下。
迎面吹来的风虽然很重,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但他的怀抱温暖而又结实,乎起乎落的感觉,像在摇篮中,让她有点昏昏欲睡。
梅惜敛看见她安宁的睡颜,抖开藏在袖中的蚕丝白练,将她包裹在怀里。
伸手抚顺她额前被风吹乱的留海,他在心里抱歉地说:“原本想等和你成亲后,再名正言顺的和你渡过新婚之夜。可是我不能冒那个险,我怕你太在意。所以,只有先委屈你,让你认为那个孩子,是我的。我答应你,这辈子,我对你就只有这一个秘密。”
蓝幼兰的睫毛轻微地扇动了几下。睡梦中,她看见一场盛况空前的婚礼。
她,不,应该说是江心婕的身体……她紧闭着双眸,穿着那么洁白美丽的婚纱,坐在轮椅中。被爸爸妈妈推着,身后一男一女两个花童,不停地向空中抛洒着吉祥的花掰。
悠扬着的小提琴主奏着《婚礼进行曲》,现场宾客满座。有平日很熟悉的那些叔伯阿姨,也有比较面生的男男女女。他们的脸上,既带着祝福,又带着感动和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