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太皇太后要砍她,那她也不可以要梅大哥救,这样会连累梅大哥变成通缉犯。
唉,真是天有不则风云啊!
她从一个倍受宠爱的千金大小姐,居然变成现在这个,身份卑微,谁都可以对她喊打喊杀的小可怜虫。
愁眉苦脸地穿好衣服出来,她整个就是一副“无奈啊,我会安心受死”的样子。
“王妃,上妆吧?”
怎么看春红拿着脂粉盒对她说话的样子,就像以前她拿着狗食唤小狗芭比的样子,连哄带骗的?哦,也对,这变态健美先生喜欢女人画成花脸。
“可以……不要擦这些东西吗?”蓝幼兰可怜兮兮地望着殇冥逸。
“这些”殇冥逸拿过春红手上的姻脂盒,起身走到蓝幼兰面前说:“是我特意从西域采办回来的,据说是从植物中淬取提练,你试试看。”
“耶?”他今天干嘛这么温柔?
“嗯,手感很好,的确比平常的脂粉好多了”殇冥逸娴熟地掂了些膏状的东西,均匀地替蓝幼兰抹上。然后上底粉,抹上淡淡的红晕和眼影,最后用纤细的炭条描眉。
整个过程中,春红和蓝幼兰都保持这个表情。
不对,今天太阳一定是从西边出来!刚和梅大哥在山上看的不是日落,而是日出!
看起来只会扮酷、永远都凶神恶煞的健美先生,居然会懂得涂脂抹粉?
“好了,呆会见了太皇太后,要安静、恭顺些。”
殇冥逸放了脂粉盒,却没有去洗手。她的皮肤细致得没有半分缺陷,那柔滑的触感还残留在手尖。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当场要了她。
“哦……噢!”
他今天好奇怪,奇怪到连她的心情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为什么,她看的眼睛的时候,会觉得他……哎呀,白痴啊!他喜欢的人是那只狐狸精,她到底在想什么!
蓝幼兰很快恢复神智,不确定地问:“只要那样就好吗?这也太容易些了吧?你不是说,太皇太后想要砍我脑袋吗?”
“你只要做到这一点,其它的,不用担心。”
“切……”
蓝幼兰心里还没鄙夷完,一只大手伸到她面前,他说:“我们走。”
啊?
“敢再去晚些,脑袋可就真要保不住了”他强拉了她的手,边走边说:“太皇太后是不能等人的。”
“嗳?”
蓝幼兰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跟在后面,心里不停地抗议……喂,健美先生!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啊?突然变这么好,让人好不习惯。这样手牵着手走路,好像在、谈恋爱耶!
到了寿宴的现场,蓝幼兰才算真正开了眼界。
皇亲高官、贵妇小姐们华丽丽的在左边花坛间坐了十几桌。光头和尚们披着一片金闪闪的袈裟,在右边花坛间坐了六、七桌。入口这边的水榭里,一大票的戏子正咿咿呀呀地唱着听不懂的戏,正对面老远的殿里,坐的那一票,花里胡哨的,大概就是后宫里的那一堆了。周围的男女仆从们、将士护卫们,更是数不胜数。
这场面换了谁看,都不会把它和和尚庙扯在一起。真是阿弥陀佛,罪过啊罪过!
要说,那大殿和这水榭少说也隔了千米有余,太皇太后多大的岁数,她就没得老花眼么?
蓝幼兰小偷似的,左瞄一眼、右瞄一眼,小心翼翼地跟在殇冥逸身后。
“害怕?”殇冥逸突然回头看她。
“耶?”蓝幼兰一步没收稳,撞上他坚实的胸膛,差点把鼻梁撞塌:“你干嘛突然停下来啊!”
怒!毁容了啦!
“喏”殇冥逸举起牵着她的手,安慰她似地笑笑:“不用太紧张,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咳!”这人……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更紧张了,手里的汗冒个不停。亏他能忍,握着也不嫌难受,竟一点也没放开。
谁说美人无汗来着!我就在狂飙汗!
尽管蓝幼兰委靡着身子,半藏在殇冥逸身后。但她的出现,还是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尤其是男人们的目光。现场那叫一个壮观,口水滴滴哒哒一片。
太皇太后老远的看见蓝幼兰半张脸,她那张****抖擞的脸就阴郁了。怪不得珠儿对这个女子那么顾忌,竟是生得这样的绝色!长久的放在逸儿身边,难保他不动心!
纳兰锦瑟见了,附在太皇太后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太皇太后才总算又舒展了笑脸,瞧着蓝幼兰不住地点头。
“母后,这便是璃国的蓝幼兰。蓝妃,还不快拜见太皇太后,给太皇太后祝寿?”
蓝幼兰瞅了老半天,没瞧出哪个够资格称上两个“太”字的。这老大一群的,脸上都溥着厚厚的一层粉,到底谁最老?
胡乱地向殇冥逸拜的方向行了个跪拜大礼,蓝幼兰就这么没有目标地说了一串客套话。
“嗯,礼数倒还周全”太皇太后拍着纳兰玉珠的手说:“珠儿,依姑妈看,她倒也不像别人说的那样。你就放宽了心,若日后再有什么,再和姑妈说。”
蓝幼兰闻言抬头偷偷一瞄,不禁咋舌,那个看起来顶多四十来岁的女人,就有两个“太”字了么?这古代的女人都几岁结婚啊!
蓝幼兰看得傻眼,太皇太后转眼看见了,和蔼地问:“你瞅着哀家瞧什么?”
“啊?”蓝幼兰见她不像殇冥逸说得那么凶,定定神拜倒说:“我……呃,奴婢该死。实话说,奴婢刚刚并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太皇太后,就胡乱的拜了。想不到太皇太后您竟是这么的年轻漂亮,所、所以,奴婢就看傻了眼,就失礼了。奴婢真该死,请太皇太后赐罪!”
“嗯,嘴倒巧”太皇太后第一次被人直接夸年轻漂亮,很是受用:“若是总这么温顺乖巧,日后哀家自然不会待薄了你。看座。”
正当殇冥逸和蓝幼兰都松了一口气,以为可以完美退场时。纳兰玉珠却记恨着上次汝阳王府的羞辱,存心给蓝幼兰难堪。
“姑妈,珠儿听闻蓝妹妹音律了得。今儿姑妈大寿,珠儿也想开开眼界,不如就请蓝妹妹应景儿替姑妈唱一曲,算是贺寿罢!”
“也好”太皇太后宠溺地半搂着纳兰玉珠,对蓝幼兰说:“既是这样,那你就唱一个吧。”
贺寿歌?她只会唱生日歌啊!
要她唱生歌也不难,只是,看着太皇太后对纳兰玉珠那千依百顺的样子,她心里就不爽。纳兰玉珠这女人是怎样啊,她都已经退避三舍了,还苦苦相逼?
“蓝妃?”殇冥逸见蓝幼兰沉默,以为她吓到了:“若不会唱,就向太皇太后赔个不是,太皇太后也会怪罪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