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刘恒自己的庭院,前五十名弟子一共二十四个庭院刘恒都随着黄伟峰走了一遭。
全部都是天班的弟子,除了个别不在庭院的和一些不死心被黄伟峰狞笑着揍了一遍的弟子,被找上门的弟子最后全部都乖乖交了一成丹药,至于被黄伟峰揍过的则多交一成,美名其曰动手费。
至于刘恒,他自从面对杨鹏辉成功吐纳运行磐石功之后,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了修炼里,每次被不同的白衣弟子换着花样击打,身体虽然疼痛但是却能感受到身体无时无刻不在变强,甚至开始对挨打有了一丝狂热,心里恨不得被多揍几下。
后来还是黄伟峰拉着有点走火入魔的刘恒,告诉他不要超过身体的极限他才停止了这个疯狂的念头。
要知道黄伟峰都是在修炼半年之后才进行这种特殊的修行,刘恒虽然服下了特制丹药,但丹药只是为他的身体提供一丝愈合的能力,根本无法抵消挨打带来的痛楚,甚至因为强化了愈合提高了对身体的敏感使得身上的疼痛更为明显!
站在刘恒的庭院外,这就是最后一个庭院了。
“排名三十九,毫无背景,看似普普通通的凡人子弟,曾学习过一丝剑法...”黄伟峰照着名单嘀咕了一下,他口中所说的就是张致景。
“算了,这小子的丹药以后就免了”黄伟峰心下思索了一下,觉得连刘恒的舍友都打劫的话就有点太不地道了,和刘恒说了几句话就抱着一大堆丹药瓶一脸傻笑的回了炼剑堂。
虽然丹药迟早要上交,但这并不妨碍他多享受一会,黄伟峰一路慢慢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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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回到自己屋里脱下面具,把身上的奇怪铁衣、手套、鞋都给换下放到一边,换上一套颇为松垮的衣服这才不急不慢地走到客厅吃晚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刘恒今日的挨打训练特别消耗精力,刘恒足足吃了平日里两倍的量才有点饱腹感,稍微打了个嗝摸了摸鼓鼓的肚皮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刘恒看着自己桌上一包用黄皮纸包着的包裹,这是黄伟峰在分别时递给他的一包炼体药草,让他今晚泡在水里进行药浴,药浴时需要吐纳修炼长生功来吸纳药力巩固身体资质。
卧室内屏风后面有供沐浴用的一个淡黄色木桶,不知道是什么树木所制隐隐有暗香传来,刘恒轻点玉牌,木桶底部符阵光芒一闪就开始涌现一股清撤的水流。
看着不知从何处涌出的水流刘恒眼中好奇之色依旧,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使用玉牌的这种功能,半月前入院后的基础训练日子里,每次傍晚回来后他吃过晚饭都会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泡在木桶将近半个时辰来恢复心神,可以说泡澡就是刘恒当时艰苦锻炼的每日唯一放松。
看着木桶里的水大概有六成多,刘恒心下知道应该是差不多了,把包裹内不知名的草药全部往木桶一丢随意的用手绕圈拨了几下,等到原本清澈到能看清底部符阵的水逐渐变得淡青,知道草药浸泡的差不多了,刘恒就把全身的衣服一脱光溜溜的入了木桶泡起了药浴。
周边的水还略有点发烫刚好漫到刘恒的脖子处,刘恒虽然一开始还有点不适应水温但稍稍泡了一会就舒服的眯起了眼,全身都暖和和的。
闻着周边淡青色药水淡淡的幽香味,刘恒没敢放松太久,坐在木桶内略微平复了下心神就开始闭目盘膝吐纳修炼起长生功来。
两短一长一呼一吸,随着吐纳的进行,刘恒的身体内隐隐出现蚁行之感,浑身各处都慢慢涌现出道道热流如同一条条小蛇在身体内来回游走,气血小蛇所到之处就传来一股舒适之感,刘恒的心神也更加清明。
他闭上眼睛身体的其他感官越发灵敏,药香扑鼻,药水内的草药之力都开始化作一道道热流被刘恒吸入体内,刘恒身上各处淤青和体内的一些暗伤都在药力的滋养下开始慢慢好转,他甚至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如果这时候有人在旁边注视着刘恒,就能发现木桶内药水的淡青色就像有形之物一样在刘恒的身体四周不断回转最后化作一个旋涡,刘恒就静静地盘坐在旋涡中央,直至淡青色的色泽最终消散。
良久,感受着周边再也传不来一丝药力,浸泡的水温也渐渐凉了下来,刘恒停止了修炼缓缓吐出一口长气睁开眼眼中青色光芒一闪而过,感受着越发清明的心神,刘恒的内心如平静的井面般古波不惊。
之前还隐隐作痛的地方都似乎痊愈了,刘恒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皮肤隐隐散发出一股淡青色光芒,就像被水流经年打磨的磐石一般。
微微活动下自己的手臂,虽然依旧有点瘦弱,但一丝肌肉轮廓已经开始隐隐显现,刘恒点点头心下有点满意。
出了木桶用早就备在一旁的浴巾擦干身体换上了另外一套松垮的睡衣,轻点玉牌木桶的水流就慢慢渗入木桶底部的符阵消失不见。
躺在床上,天色已晚,这一天下来刘恒的身心十分疲惫,眼皮子越来越重慢慢沉入了梦乡。
在梦里,刘恒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无比庞大顶天立地的巨人,手摘星辰脚碎大地,所有的人在他脚下都变成了蚂蚁一样大小。
无穷无尽的刀剑拳脚打在身上都变得像蚊子叮咬一般无力,刘恒俯瞰着脚下的一切就如同天神一般冷漠无情。
无尽岁月过去,直到最后他的身体开始急剧缩小恢复原样漂浮在苍穹之上,最终狠狠地坠落摔在了地上......
正式修行第十六日,是每五日一次的府院安排教学之日。
刘恒按照往常前往听讲李姓长老讲解长生功,沉静在讲解中足足一个上午听得如痴如醉,结束时还有点意犹未尽。
他结合着李姓长老所言把平日里吐纳运行的姿势等稍稍修正一下就发现修炼起来更为有效,平日里吐纳时胸口的一丝烦闷也消失不见,他心下大觉满意。
下午,刘恒同样继续前往竹屋学习一些基础知识。
负责教导的依然是云姓女子,她在看到刘恒后瞳孔一缩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讲解过程中语气更为冷漠面若寒霜,搞得听讲的弟子们就像被寒风环绕一般强撑着听完了整个教导。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没多久,刘恒先起身闭目修炼了一会长生功,吃完饭后随意地收拾了一下屋子就匆匆前往炼剑堂。
一路上他心下还思索着特殊训练的事,前日的挨打训练如果是特殊训练的话那岂不是每个月只有一次,那还叫什么特殊训练?
刘恒心中稍稍思索了一会就觉得训练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他想到那日墨山所言,猜到今日在炼剑堂一定有不一样的训练等着他。
到了炼剑堂,墨山和黄伟峰二人早已经在炼体堂内盘膝闭目打坐修炼。
似乎是感觉到刘恒的到来,墨山缓缓地睁开了眼平静地说道“你来了”
“是社长”刘恒点了点头应道。
“很好,今天的训练有点不一样,你的黄师兄会教导你怎么做,去吧”墨山说罢就比上了眼,宛若巨石一般盘坐在那里继续闭目修炼了起来。
“特殊训练!”刘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有点激动的说道,果然不出他所料,特殊训练定然不单单是前日挨打那么简单!
“走吧!”黄伟峰结束修炼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朝着刘恒挤眉弄眼的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炼体堂。
还是那个大门敞开装满铁锭的小黑屋,刘恒和黄伟峰站在屋外。
“这是?”刘恒不由得疑问道,难道还是搬铁,这算什么特殊训练?
“继续搬铁!”黄伟峰嘿嘿笑了两声说道,看到刘恒的面色一黑才话锋一转继续补充道“不过这搬铁和之前相比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什么不同?”刘恒皱了皱眉,当初就说搬铁是锻炼身体,现在又变了,能变出个什么花样?
黄伟峰挑了挑眉提醒道“你记得刚刚炼器堂到这里的路上有几个特殊的红色标志吗?”
“记得,地上那些红色的三角形标志”刘恒点了点头,刚刚过来的路上他就发现路段上有几个奇怪的红色标志,看起来也不像是新的装饰奇奇怪怪的。
“那些标志每隔一段路有一个,这样大概就把这一段路分成了五段,你要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按照五种不同的方式搬铁”
黄伟峰一边说着一边心下直乐呵,要知道当初的他都没经历过这么变态的锻炼方法,简直就是惨无人道,更不要说之后还有别的锻炼。
“五段路?五种方式?…”刘恒沉吟一会心下大概懂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么今天按照什么方式搬?”刘恒问道。
“这个”黄伟峰思索了一下就开始示范,以五种奇怪的方式前进了一会就继续补充道“之后每天的锻炼姿势都会改变,今天就是这五种,你要一直搬到中午,之后还有别的训练”
说罢走到了刘恒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的鼓励道“小师弟好好努力!”
看着黄伟峰一幅嘚瑟的模样刘恒一句话也没说懒得搭理这个奇葩的师兄,心中暗道“一直到中午吗,之后还有别的训练,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了。”
“算了,当下就是搬铁,先搬再说”刘恒心里摇了摇头,五种特殊的搬铁方式还要以最短的时间完成,这可不是个轻松的修炼。
刘恒走进小黑屋,试了一下,扛着两块铁锭就开始了自己的特殊修炼。
至于黄伟峰在看到刘恒都不搭理他,心下自觉无趣也先去了炼器堂进行他自己的修炼。
修炼的时光十分痛苦,痛苦的时间则过得十分漫长。
好不容易强撑着完成了上午的特殊训练,刘恒把肩上最后两块铁锭朝地上一扔就浑身虚脱十分狼狈的瘫倒在地。
他现在浑身各处都十分酸痛就像要散架的骨架子一样,连喘口粗气都有点不舒服。
待刘恒像根面条一样在地上休息了好半天,打铁修炼结束的黄伟峰才赤裸着肌肉虬结的上半身同样躺倒了刘恒身旁大口的喘着粗气。
休息了一会才坐起来一脸无力地拍拍刘恒说道“起来了,走,去吃饭,然后继续下午的修炼。”
刘恒听闻这话虽然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但想到吃饭只好拖着疲软无力的身体和黄伟峰一道去了炼体堂。
炼体堂旁边的小屋,一桌子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看的刘恒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累了一个上午的他急切需要食物的营养。
但当墨山说开动后他还没吃几口就被黄伟峰和墨山的吃相给惊到了。
黄伟峰就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恨不得把盘子端起来往嘴里倒,嘴巴吃的鼓鼓的还一直夹着菜往碗里放。
一旁的墨山虽然看似姿态优雅但几乎都是把菜往嘴里一扔完全不用嚼就下了肚,表情淡定一直朝着嘴里扔着菜肚皮就像是个无底洞。
不到二十息,刘恒刚反应过来桌上的菜肴都被吃掉了大半,他苦笑一声也急忙加入了抢菜大军。
不到四十息一桌子菜就没了,刘恒吃的太快几乎都是吞着吃完饭的,腮帮子都被撑的有点痛。
吃完饭,墨山和黄伟峰还一同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走吧,去炼体堂修炼”墨山带头转身去了炼体堂。
盘膝坐在蒲团上,刘恒开始静下心神开始吐纳修炼长生功,按照墨山刚刚所言,在身体极致疲惫下吐纳修炼长生功可以修补他刚刚搬铁时身体所受的暗伤。
闭目打坐了将近两个时辰,身上酸痛无力感都逐渐消失了,刘恒缓缓睁开眼,心神极为清明。
“很好,去右边的屋子进行接下来的锻炼吧”刘恒修炼长生功刚结束墨山眼睛都没有睁开就朝着刘恒吩咐道。
“右边的屋子?”刘恒不由望向右边房门紧闭的神秘屋子低声自语道。
之前他下午修炼结束时经常看到黄伟峰一脸发肿像个猪头一样从右边屋子里出来,心里一直很好奇屋子里有什么,可是每次向黄伟峰打听他都是含含糊糊的糊弄过去。
“又是什么特殊的训练?难道又是挨打?还要打脸?...”刘恒心里隐隐有了一丝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