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纠缠与纠结
杨帆看到杨初雪,在心里陡然生了一计。霍思东喜欢杨初雪,暂且说是喜欢吧,那么杨初雪就是他的致命弱点。
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的。
杨初雪又步入梦境了,只是梦到的却是跟自己有着惊人相似容貌的年轻女子,这个女子曾经在自己的梦境里出现过,而且仿佛是盛装出席了什么场合。有好多人,好多人过来敬酒,里面还有一个跟霍思东模样相近的男子,但却比霍思东更文气。
他们是谁?是谁?
杨初雪的身体开始不安的扭动,趴在床侧眯觉的霍思东察觉后伸手握住了杨初雪的手,眉毛也跟着皱起来。
“初雪,初雪?”霍思东伸手抚摸杨初雪的额头,发现仍旧是滚烫的,松开了那张手心里全是汗渍的手,跑去叫医生。
医生翻开杨初雪的眼皮,皱了皱眉,转身开始教训霍思东:“自己的女朋友,怎么吓成了这个样子?她是被吓病的!”
医生没好气的给杨初雪打了一针镇定,才满脸指责的离去。
被吓病的?
她胆子这么小?
霍思东不信,杨初雪能一个人在赵刚那里待这么久,她能胆子小?鬼才相信呢?
随着药劲的开始,杨初雪逐渐安静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开始也不再那么痛苦。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脸上也不再那么通红。
“卡卡卡”病房的敲门声。
霍思东一转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李月白,登时皱起了眉头。
“你来这里做什么?”霍思东语气不善。
“来看初雪。”李月白挑挑眉,故意晃了晃手里的花。霍思东看到李月白手里的花,两股眉毛拧在了一起,那是玫瑰花。
霍思东没来由的开始怒了:“不需要你看。”
“是吗?可我看的是初雪,不是你,不需要你批准。”李月白故意将花放在离杨初雪头部最近的桌子上。
霍思东没有说话,但脸色变得更难看。
“你说,初雪看到我,跟这些花,她会怎么样?”李月白站在床侧,低首审视杨初雪满脸病态的脸颊。
霍思东不说话,但额头上却蹦起了青筋。
李月白淡淡瞥了一眼霍思东,嘴角微扯:“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对待初雪,虽然我不知道以前发生的事儿,但我也明白,这些都不是杨初雪的错。你不该折磨她,再说,她也偿还不了什么。”
“这些不是你该担心的。”霍思东“噌”的站起来,“你该好好的担心一下合作案的事儿!”
“我并不担心。”李月白的表情带着几分骄傲,“因为我知道杨帆是唯利是图的人。”
霍思东被戳到痛处了,他也了解杨帆,偶尔会为了利益暂时的委屈自己的兄弟。
暂时?一刻也不愿。
“不要对自己太过自信,你应该知道你手里资金的来历。”霍思东半眯起眼睛,“杨初雪要是知道,她估计不会接受你的看望。”
李月白的脸色一暗,随即笑了起来:“知道也没关系,因为现在她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没有了丁俊,她现在就是孤身一人。”
霍思东听到丁俊这个名字,嘴角抽动了一下。
“不送了,您慢走,李大少爷。”霍思东环起手臂,下逐客令。
李月白笑笑,站在杨初雪的床侧,俯身一吻,将唇印在了杨初雪的额头,霍思东眉毛一紧,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睡梦中的杨初雪很恬静,就像西方的洋娃娃一般,紧闭着双眼,睫毛弯弯的,微微的颤着,脸颊白皙,带着几分婴儿肥,嘴唇淡粉,嘴角俏皮的上扬。
她今年应该是二十二岁了,还是如花的年纪,而那个她却是在二十一岁陨了。
心莫名的疼了起来,霍思东不想再待在病房,想出去,想去呼吸新鲜的空气,刚踏出两步,回身凝望了一下病床上的杨初雪还是那么恬静的安睡着,便扭头走出了病房。
外面的空气是冷的,冷的有些钻心,风刺在脸上疼的有些麻,这就是冬天,冬天总是干燥的去剥夺着一切生灵的温度,贪婪至极。
其实,他也是贪婪的,得到了杨初雪却想得到更多,还想拿回属于他的所以的东西。
上帝会这么眷顾自己吗?
母亲闭目之前,曾敦敦教导:“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不要太过执拗,否则只会把自己害了。”
自己执拗吗?也许有点,否则怎么会在国外忍受了这么多年的寂寞,又重新回到这个充满悲情的土地呢?
霍思东继续抽烟,烟灰簌簌的落在东风里,更添了一丝凄凉,冬日的阳光也显得疲软至极,晒在身上没有炽烈的热,带着一点麻麻痒痒的温,犹如贴近她的肌肤,会让人产生一种渴望。
强烈的渴望。
霍思东闭闭眼睛,轻轻的吐出一口烟雾,烟雾萦绕着他棕黑色的健康的脸颊,仿若一袭迷雾中凸显的侠士一般,帅气,却带着寒意。
狠狠的将烟卷扔在脚底下,使劲的碾压。
人被恨意蒙住了双眼,他就变成了魔鬼。
杨初雪睁开眼睛,又看到了满眼的白,肃穆的白,仿佛置身于另个世界一般。
为什么会跟白色纠缠不清呢?为什么?最适合的是白色的衣服,父亲死的时候也看到了惨烈的白色,生病会看到白,连梦里也会出现白色,为什么?
一切都是注定的吗?
“你醒了?”霍思东侧立在病房外,已经注视杨初雪许久了。
杨初雪没有开口讲话,反而是将头扭向了另一侧。
“怎么,这么不愿意看到我?”霍思东缓步走到床侧,双手抄进兜里。
杨初雪不吭声,目光定在了桌角处的那束嫣红的玫瑰,花,已经多久不曾欣赏过?
“是在想你的旧情人吧?”霍思东注意到了杨初雪一动不动的目光。
杨初雪仍旧不讲话,闭上了眼睛,眼睫毛颤巍巍的,带着几丝可伶。
“不愿意看到我?没关系。我想我很快就会让你见到你想见的人。”霍思东冷冷的语气带着几分可怕的意蕴。
“你要做什么?”杨初雪突然端坐起来,怒瞪着霍思东。
“那束花很美吧?”霍思东眼神暧昧的凝视着开的太过妖娆的花,“送你花的人,我想也很期待你见到他。”
杨初雪知道他说的是谁,可是现在,真的不想见到他。丁俊虽然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在监狱里对自己的过错做着深刻的忏悔。可是,李月白却没有。
杨初雪恨,却不知道做什么。霍思东只想折磨自己,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讨债。
李月白呢?李月白好像随心所欲的跳出这个圈子又跳进来,好像他在掌控着什么。
李月白的父亲是李年,李年?
猛地想起父亲曾经提到过,李年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莫非,一切都是李年搞的鬼?
杨初雪转脸看到了霍思东探究的眼神,也许眼前这个男人,她可以好好利用一下,毕竟他现在对自己很感兴趣。
“思东?”杨初雪抬起眼眸,“我不想见任何人。所以,你没必要纠结这件事,再者,我很清楚,李月白跟我不是一类人,他参与了谋害我父亲的事儿,所以,我对他只有恨。如果,可以,我会亲手制裁他,为我父亲报仇。”
“你是在向我宣誓?”霍思东抚了抚下颌骨,“告诉我,你跟李月白一刀两断,没有任何关系了?”
杨初雪点点头。
“你说,我会信吗?”霍思东突然使劲的掐住杨初雪的下颌骨,用力很大,手背上的青筋要爆出了。
“鬼才相信一个婊子的话。”霍思东一甩,杨初雪的身体被甩在一侧,差点滚下病床。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杨初雪双手撑床,低垂着头。
“为什么?”霍思东咧开嘴冷哼一下,目光仇视,语气嘲弄,“因为你是杨威的女儿,因为这个,我就不会相信你,永远也不会。”说到最后,霍思东竟然吼了起来。
杨初雪向后仰在床上,大声的笑起来:“原来,原来你是一个胆小鬼。哈哈,我只是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再说,我父亲已经去世了,你竟然还会这样的忌惮他。哈哈,你是一个可笑的胆小鬼,哈哈。”
“你笑什么?不许笑,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霍思东一把上前扼住杨初雪的脖颈,“不许笑,不许笑,不许笑。”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青筋爆出,额头上也泛起青色的血管,双手一起用力直扼的杨初雪呼吸困难,双眼开始睁大的大大的。
“呃,呃。你放手。”杨初雪伸手去掰霍思东的手臂,却是徒劳,霍思东已经接近疯狂。
“你想笑是吗?好啊,你笑吧,我要你去杨威的面前笑去,让你们一家团聚。哈哈,哈哈。”霍思东阴测测的笑声在病房里荡来荡去,像一个幽灵在咆哮一般。
杨初雪停止了挣扎,身体变得僵硬向后仰,嘴巴闭得紧紧的停止了尖叫,霍思东一松手,杨初雪直愣愣的倒在了病床上。
“咚”人失去了生气躺在病床上,直耿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