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隐修沉吟一声,迟疑道:“公子身上是否有某些…奇怪的…的宝物?”
“奇怪的宝物?”明月夜蹙眉道,修仙界本就是一个千奇百怪的世界,若要说到奇怪的宝物,自己身上可就不少了,从宝丹真人密藏中所获得的丹药和天炉神鼎,系在右手臂的刹那绿影,到明月夜自己的永夜剑等等等等,统统都可算是与平常事物相异的宝物!
“前辈可否具体点说。”
苏拉此时插嘴道:“爷爷,是不是也感觉到明哥哥身上有一股吸引偷天神诀的东西了?”
隐修摸了摸苏拉的脑袋瓜子,颔首道:“是的,明公子,老夫所指的,便是你身上与吸引我们功法真气的宝物。”
眉头一皱,明月夜沉思一番,“前辈好像知道晚辈身上那件奇怪宝物的隐秘,为何会对您的功法产生吸引呢?”
隐修脸色凝重地发出一股神识,穿过茅草屋在山坝上扫视一番,没发现任何可疑存在才慎重开口:“明公子有所不知,我们爷俩所修的功法乃从太古时期便流传下来的功法,到我们这一辈已经是残缺不整了,但功法总纲却是还在,俱总纲所述,偷天审决乃通往仙界的众多途径之一,具有神鬼莫测的威能,其中一项神通便是可疑法诀其他修士身上藏有的与通天之门息息相关的异宝!”
明月夜神色一凛,低声道:“通天之门,前辈指的可是南天门?”
隐修眼中一亮,“公子也知道南天门?正是此引无数英雄趋之若鹜的天地门户!”
“晚辈也是从一位好友处得知的,现在整个修仙界能探知到这层辛秘的恐怕不多吧?”明月夜不动神色地道,他这些时日在灵蛇宫也请教了灵蛇宫高层不少问题,但他却发现对于南天门这三个词汇,也就幻云宫主略有耳闻,其余人等别说了解,连听都没听过,看来是有人故意要隐瞒这个传说。
“既然明公子也深知其中详细,老夫也不作多说,寻觅南天门是我等修士苦苦修炼的终极目标,但万年来,仅仅有一位功参造化的前辈通过南天门,但这也不过是在金丹修士以上的修仙圈中流传着一个传言而已,真实与否,不为人知!”
明月夜闻言一惊,对于南天门的传说,他原本抱着疑问的态度,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穿越了此扇门户,不禁开口问道:“有人通过了南天门!到底是什么人,如此了得?”
“曾经的北极宫宫主,伽罗战神!”
隐修说出这个人名,脸上忍不住闪过一丝惊惧,闪烁的眼中好像在放映着一场惊天动地的战役,尸横遍野,山断陵削,桑田成海,血云盖天……
“前辈,前辈……”
隐修眼色一颤,血充满目的双眼终于在明月夜和苏拉面前一动,从沉溺中转醒过来。
揉了揉太阳穴,隐修苦笑道:“刚才在老夫眼中流转放映的是铭刻在偷天神诀上的影像,是经历了万年千的争夺之战的祖上用逆天神通留下来的宝贵遗产,老夫每次回忆此番影像,便要被那场惊天之战得一幕幕震撼得心神失守。”
被保留下来的影像,居然有如此威能!
明月夜心中一凛,“前辈的意思是说当年有很多位高强修士争夺穿越南天门?”
“恩,正是,当时仿佛南天门只容一人通过,但一同寻觅到南天门的却有好几十位元婴期修士,结果自然免不了一场争斗,而踏着众位元婴期修士白骨脱颖而出的,便是北极宫的伽罗战神!”
“只能容一人通过?”明月夜喃喃自语,陷入了沉思之中。
咳咳咳……
隐修忽地一阵剧烈的咳嗽,明月夜眼色一抬,却见隐修干裂的手掌从嘴边拿下,一滩鲜血染红了他的手心,苏拉双眼雾气一起,呜咽道:“爷爷你没事吧,明哥哥,你不是说要救爷爷的吗?快救救爷爷吧。”
“苏拉别担心,哥哥说话算数。”溺爱地摸了摸苏拉的头,对着隐修道:“前辈是寿元将近吗?”
缓了缓胸口郁结的闷气,隐修苦涩地说:“明公子,我如今这幅病躯,寿元将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几年前为了抵御觊觎我们功法的歹徒,受了一些重伤,弄得现在只要遇到煞气过重之辈,第一时间只能挟着苏拉逃匿,若不是苏拉跟着公子一起来的,老夫刚就想脚底抹油,先走为快了。”
脸上露出一抹同情的神色,明月夜道:“若前辈不介意,能否让在下一探病情,若是不严重,晚辈身上也怀有一些神丹妙药,或许能缓前辈病情一二。”
脸色干涸的隐修并没有拒绝明月夜的好意,伸出爬满了褶皱的左手递到明月夜面前。
明月夜自然不会客气,像凡间医师为病人把脉一样地将手搭在隐修手腕上,眉心忽地闪烁出一缕精芒,神识透过手臂注入隐修体内经脉。
正如隐修所说的一样,他体内经脉真气异常庞杂,气脉盈虚,内脏肌肤都有一些或重或轻的伤害,虽然其中致命者不多,但疮痍满目的身躯却是耗不了多少时日了!
叹了一声,病痛缠身的他也不知是怎么挺到现在的,还携带着一个修为低下的孙女。
“明公子无需在意,老夫自知病体不支,只是我这年幼的孙女,日后恐怕孤独伶仃一人,忒实可怜。”隐修也没露出失望的神情,溺爱地搂着两行清泪的苏拉,口中说着仿若遗言的话语。
明月夜笑地摇头,道:“前辈误解了,晚辈只是心中怜悯您爷孙的不易,才作此长叹,前辈可是小看在下了。”
探入袖中,明月夜从翠绿葫芦中掏出一个表面精致花雕的玉盒,递与隐修道:“前辈,这玉盒中装的是九枚玉转冥王丹,前辈只需要服用数日身体便可起效,一个月后,不仅重伤痊愈,寿元都能增加百年!”
接过玉盒的隐修闻言双手一抖,险些将玉盒摔了下去,他七手八足地才将玉盒稳住,惊异道:“此药有如此神效?!”
明月夜笑意盈盈地看着脸上因激动泛起红潮的隐修,也不说话。
苏拉却雀跃地拉过隐修的手臂,激动叫嚷着,“爷爷,明哥哥不会骗人的,在来路的时候,苏拉擅自提出要请你教授明哥哥偷天神诀,苏拉可是已经许诺了哦,爷爷若是身体恢复了,可不能让苏拉食言了。”
隐修听完却是脸色大变,他双手往前一推,将足以让我活命的玉盒推回明月夜手中,脸色肃穆地说:“多谢明公子好意了,祖上传下了功法,却是不外传的。”
“爷爷!是你的命重要还是功法重要?”苏拉小嘴一嘟,不满地叫了起来。
极少对苏拉愠色的隐修居然脸色一肃,厉声呵斥道:“谁叫你擅作主张的,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
虽然心中对苏拉祖上传下的偷天神诀兴趣浓厚,对隐修的反应有些不喜,心中稍有些失落的明月夜脸上却是笑了笑,将玉盒强推在隐修的怀中,“前辈,明某送此丹药,并没贪图前辈的功法,只是与苏拉有缘,甚是欢喜,才出手相助,若是让前辈误会了,还请前辈莫要介意,明某若说心中不想习得偷天神诀,却是矫情,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还望前辈收下丹药,就当时晚辈拜见前辈的见面礼。”
隐修本还想退回玉盒的,却奈不住撒娇嗔怒的苏拉,望着明月夜的眼中深处闪过一丝感激,道:“明公子大恩大德,隐修没齿难忘,只可惜祖上有规,偷天神诀绝不外传,还望公子理解。”
明月夜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挽着隐修手臂的苏拉却对他一番挤眉弄眼,他宛然一笑,在隐修不解的目光下摸了摸苏拉的小脑袋瓜子。
收下玉盒,隐修三人盘坐于暖烘烘的的棉榻上。明月夜摸了摸榻上铺的一层黑白相间的虎皮,隐修煮热一壶香溢醉人的朱果酒,对明月夜说道:“公子如今身在鹧鸪城,是否有些棘手的事情要办?”
隐修这番问话却是道出了明月夜心中的愁闷,他如今一身真气已经达到了炼气后期巅峰,本想寻个隐蔽洞府冲击《日月神宗》第四层境界,却遇到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瓶颈。
“不瞒前辈,明某如今的修为前辈想必也是心中有数,以我的境况,突破炼气期达到筑基期,却是在下如今的难题,我也已准备了筑基丹,但碍于在下所修功法的特殊性,却是远远不足以突破。”明月夜叹了一声,一口将隐修斟的朱果酒饮尽。
“明公子是否找到解决此难题的办法?”
明月夜点了点头,“如今明某需要一些异常稀罕药物和法宝,只要能凑齐这些宝物,突破筑基期便是指日可待之事!”
“哦,不知明公子是否可以告知所需之物的详细,老夫凭借偷天绝技,这些年也敛藏了不少天材地宝,或许便有公子所需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