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佘斯棠曼妙的娇躯与红濛濛光晕融为一体,纱衣间隙露出的玉脂肌肤微微泛红,仿佛少女羞涩时的酡红。皱着眉毛看了佘斯棠的背影一眼,明月夜脚步一动,跟了上去。
红濛濛的轻雾虽然淡薄,但对于视线却有着奇特的阻碍作用,就算明月夜眸中再怎么泛起金光,也只隐约看到前方雾气缝隙露出的浅黄色的物体,具体轮廓却无法辨别。
“这是什么鬼雾,这么奇怪。”他对着身前的佘斯棠嘀咕一声,四处张望着。
佘斯棠没有马上回应他的话,脚步更是没停下来,走了一段路后,她忽然回首对明月夜说:“到了。”
“到了?”明月夜一愣,前面红濛雾气看起来还很浓重,起码还需要走上一大段路程,佘斯棠居然跟他说到了。
看着佘斯棠继续向前走去,明月夜一脸不信,向前挪了几步,但就在他眯着眼睛寻觅着雾气中泄露出前方景物的间隙的时候,忽然眼前景色一变,豁然开朗起来。
“这,”明月夜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不知要说些什么,刚刚还是雾气重重的,现在却换了一番景象。
扭头向后看去,身后却是淡雾朦胧,雾气到了明月夜身后就不再漫进来,从两边延伸出去将祭坛分割成两部分。
“红濛雾气里是一个迷踪阵法!”明月夜眼中灵光掠过,枉然大悟地看向佘斯棠。
佘斯棠只是轻笑一声,月华敷面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惊讶,看着她的明月夜神色一凛,恐怕她早就知道了红濛雾气中的玄妙。
脸色有些尴尬地干笑声,明月夜目光回到前方浅黄色中夹带着暗红的建筑物上,啧啧称奇道:“佘道友,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祭坛吗?我怎么看都像是一栋别致的房舍。”
正如明月夜所说的,在他眼前的并不是典型祭坛模样的建筑,漆红的木柱子撑着浅黄墙壁上鲜红色的瓦顶,一方方瓦砾鲜红得就像人血一样,凝固在有些曲圆的浅黄色围墙上。祭坛哪来的屋顶?这栋房舍透着一股让明月夜心悸的怪异。
而明月夜二人正对方向围墙上还有扇银灰色高门,门前两只二个常人高的三足大鼎,鼎内正燃烧着旺盛的热焰,噼里啪啦的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燃料。
“这里温度如此之高,连我都感觉到微微的燥热,换了个凡人恐怕早就灼烤干了。”明月夜抬手擦掉鬓角的汗珠,虽然已经走过滚烫的石阶,但这里石板的温度一点都没降低。
佘斯弹安静地看了“祭坛”一眼,眉心一点金光,悬浮着传承金丹。她抬脚走到相隔的两只大鼎中间一点处,手指轻点传承金丹,一缕金色流光从金丹中飞入左边的鼎内,蓬的一声火焰一高,随后便聚敛回原来的形态,没再出现什么异状,佘斯棠看向右边的大鼎,同样的手法对待后张开念念有词起来。
明月夜侧耳听取,咒文却不是替太过于晦涩难懂,他平日施法也要用到咒文,对其倒是有些了解,隐约之间他听到几个的字眼,“天炉”“神丹”“灭界”……
佘斯棠大概念了有好一会儿,两掌心贴着一转,做出一个玄奥的手势,各个白素的手指交叉相接,但中间却空处一个指母小的缝隙,传承金丹闪烁了下便飞入小洞内,滴溜溜地在佘斯棠手心中转动着。
“少主归来,阵法所枢,阵眼,定乾坤。”铿锵有力的声音从佘斯棠的小口中发出,她一脸肃穆得犹如殿宇中的神像,让人又敬又怕。
吱呀一声从前方传来,明月夜转头看去,“祭坛”银灰色的大门颤动了下,但随即又陷入了沉静。
就在他脸上露出疑惑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体被什么东西穿透而过,吃惊地朝佘斯棠方向看去,只见她手上一团灼目的金光迸发而出,从手指相接的缝隙散出,虽然被佘斯棠手掌遮挡住了大部分的光亮,但仅此射出的光亮却不容小觑。
刚身体上穿透而过的正是佘斯棠手上的光线,就在这时,明月夜双眼睁大了起来,刚还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的红濛雾气被佘斯棠手上的光线透过居然渐渐消散,被雾气遮挡了的视线顿时明亮起来。
明月夜正啧啧称奇地看着下方被缩小了无数倍的景物的时候,远处忽然一点点星光缓缓亮起,一颗两颗得浮动着。
“阵眼。”明月夜一下就判断出来,这些星点不过是地底下整个庞大阵法中一些小型阵法的阵眼,平时不会显露出来的它们在佘斯棠法诀的引动下纷纷浮现。
点缀着远处黑暗处的繁星光点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以祭坛为中心组成一条华丽的缎带,闪烁着明暗不同的光亮,像是夜色中的星辰,圆弧形的带型星光更是让明月夜遐想到星辰组成的天河。
“万阵归一”待远处不再有星光亮起,佘斯棠手上的光线错觉般地收缩了下。
明月夜眼中的斑斑星点蓦然动了起来,以让人不无捉摸的极速向祭坛方向匀速飞来,眨眼间便抵达祭坛近处,一眼不眨的明月夜这才看清这些星点,从远处看时白色的星点居然散发的是金色的光芒,而在光芒中,却是一颗颗熟悉的金色丹丸。
心下骇然的明月夜看向一脸庄重肃穆的佘斯棠,这些数量庞大的星点不正是传承金丹吗。
星点一下就抵达祭坛处,明月夜正要躲闪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无处藏身,整个祭坛所有的空间都让金色的光点围得水泄不通,明月夜正焦急的时候,眼光精光一闪后,他身后绿光拂过,幻棱镜骤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在明月夜刚好驱动幻棱镜,密密麻麻的传承金丹便穿透过他的身体,掠起了一个个涟漪,仿佛他身上忽然多出了好多大洞,见自己无恙后明月夜才松了口气,看着一颗颗传承金丹没入佘斯棠手心的金霞中。
佘斯棠一双小手形成的空间却出奇的神妙,不管飞入手心的有多少颗传承金丹,它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来多少装多少。
就在佘斯棠嘴角扬起露出一抹惊艳微笑的时候,祭坛银灰色的大门吱呀一声露出一条细缝,一道银光从中飞出,朝佘斯棠手中疾射而去。
祭坛里面居然有人!明月夜吃了一惊。
哼,佘斯棠好像早就预料到会有人出手阻止自己夺取整个密藏的中枢神经一般,不惊不讶的,诱人的双唇一张,闪电形的飞剑正贴在她的粉红的舌头上,只有牙签大小!
出气吐声,她嘴里蓝光一闪而出,正中银光。
银光被电形飞剑一击,顿时银光溃散,露出一条断成数截的细丝,轻飘飘地落下。
呼……银光刚与电形飞剑相触的刹那,一条树枝粗细的长物灵活地从银灰色门缝伸出,速度堪比闪电,一下就朝佘斯棠丹田方向席卷而去,明月夜眼睛还未反应过来,佘斯棠已经闷哼一声,双手颤抖起来,金光溃散。而飞涌而来的点点星光失去了引力,纷纷飞回原来所在。
被佘斯棠护体灵光反弹开去的长物露出它的形貌,好像一条软长的长鞭,浅黄色的,跟佘斯棠白皙的肤色还要细腻上许多,看起来细滑柔润的,跟婴儿的皮肤接近,有些略微的弯曲。而让人惊讶的是其尾端处却有五根分岔的长根,齐长的五根上还隐约有些微微凸起之物,看起来很像人的五指。
跟佘斯棠命系一起的明月夜身子一晃,护在她的身前,“没事吧?”
“可恶,居然声东击西。”佘斯棠一手放在丹田上的衣物上,脸色有些惨白。
双眼凝重地盯着长鞭,明月夜没有转头去看佘斯棠,低声问了句,“这玩意儿是什么,这么怪异,好像人手的。”
“就是人手,只不过被拉长了。”
“啊……”明月夜吓了一跳,咽了咽口中的唾沫,正要艰难地开口,但刚出口的话被他强行收了回去,因为那怪异的手一弹御去反弹的力道,又向他俩袭来。
自己现在还是运转着幻棱镜,这怪手向自己袭来恐怕自己安然无恙,但身后已经受了一击的佘斯棠恐怕就要遭殃,看她的神色,刚那一击威力恐怕不小。
牙关一咬,明月夜有些虚幻的肉身顿时实了起来,手上绿光一闪一面黄铜古镜出现。
蓬的一声,明月夜吃疼地抓着黄铜古镜,手心虎口疼得厉害,往镜面上看去,一条细小的裂缝骇然地出现在上面。
上品防御灵器都抵挡不住怪手的攻击,这到底是什么玩意,也忒恐怖了些。
呼啸的破空声又传来,他头一抬看去,那条怪手在空中略作停留,又疾射了来,这次速度更快了些!
明月夜耳朵一动,听到身后佘斯棠吞嚼丹药的声音,含糊不清的女声传来,“你撑个一时半会,我运功修复下丹田气海。”
丹田气海!明月夜苦笑一声,没想到佘斯棠的伤势这么严重。
“怪物,你家爷爷今天收了你。”一枚上品护体灵符被他捏碎,黑芒一晃永夜剑从手中飞去,与怪手在空中激斗起来。
一时,金属剧烈碰撞的响声大作,那怪手居然以肉身缠斗着削铁如泥的永夜剑,不时还有火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