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分部那帮人渣竟然要让我们跳楼,还美其名曰锻炼身体素质以及骨骼韧度,我擦了个去这也太BT了,我简直跟死神唱了一场对台戏,差点就去领便当了,看来念叨天照大神果然得拯救,此外我也希望天照大神保佑我那个深潜器千万别出岔子,出了岔子就得嗝屁。
不过我看那个迪里雅特号撑不了多久,而且恺撒他爹也太会玩了,竟然比我还会吐槽,什么“日出东方是好兆头,保佑我儿的日本之行顺利圆满。”还有“用人类史上的奇迹来挑战极渊来成为另一个奇迹绝对大丈夫。”吐槽境界之高我拍马都追不上,不过他真的不需要干儿子吗?现在我那个布加迪威龙还扔在车库里呢,至今没钱去修。
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个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男孩,在把我从8米高的地方踹下来后竟然连道歉都不说,不过他为什么不踹的再狠一点啊,把我踹瘸了我就不用再执行那个该死的要人命的任务了。
最后的成绩我跳到了15米,大概是6层楼的高度,然后腿才开始发出阵痛。真是不可思议,竟然超过了老大,老大跳了13米,把早上吃的那些寿司和生鱼片都吐出来了;杀胚师兄跳了18米,7层楼,要是地震了一下子就翻窗出去,落到地上就跑,真牛X。
希望这次能活着回到芝加哥,不过回去了又有什么用呢?回去了师姐和老大的婚礼也得开始,我还真能打爆他们婚车车轴啊?我是个衰仔是个怂蛋是个废柴啊,就算打爆了老大也不缺新的。芬狗这根废柴兼二货也要毕业了,除了那张欠了几千元的卡贷我一无所有了啊。
可为什么还是那么想回去呢?那么的不甘心啊,总是想着会有一个人记得我,可那个人是谁啊,我竟然不知道,很可笑对吧?
也许这就是我唯一拥有的东西了,其他的东西其实并不属于我,我不会追悔,也不必惋惜。(天啊,这有点太文艺了吧,感觉不像路明非,他唯一跟文艺扯上边的是高中时加入了文学社……)
睡眼惺忪的路明非被楚子航从床上“拎”了起来。
“走了,体能训练。”面瘫脸甚至连一丝表情都没有,不,应该说是他所有的表情都给了那个叫做夏弥的女孩,亦或是叫做耶梦加得的雌龙。
“我擦日本人都是在这时候起来吗?”路明非瞥了一眼钟表,炸毛了。
因为现在是00:00——午夜。
当路明非来到训练场地时,彻底崩溃了:“你们这是想干什么?这是体能训练吗?大半夜的你让我们拼刀?开什么国际玩笑啊啊啊!”
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剑道场。迎面走来一名年轻男子,面容英俊,眉宇间透着刀一般的锋利,他缓缓地走到楚子航面前:“谁是楚子航?”
“我就是”楚子航说道。
只见那个男子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刀,刀铭“菊花凌风断而不折”——名刀“菊一文字”
“我是日本关东支部部长明智阿须矢,我要挑战你。”本应该充满挑衅的声音在他口中说出却很平淡,像是在阐述事实。
“好。”
路明非听到这几句话就已经准备捂脸了,吐槽能吐到这么没逻辑的地步吗?而且面瘫师兄说的话都不超过十个字,语言毫无连贯性无厘头到了极致。
路明非在心底吐槽之神唾沫横飞的时候,楚子航和明智阿须矢已经走到了道场中间,当他看到楚子航时,愣住了,楚子航拿出的刀不是那把装备部用炼金技术仿造的,而是那柄在与龙王耶梦加得决斗断掉的“村雨”。
这是什么疯子的玩法?拿一把断刀来对抗风魔家的宝刀“菊一文字”?!
“你是在蔑视我吗?”阿须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这把刀是我父亲的,如果我用这把刀胜过你,就是我父亲胜过你的家族,如果我用别的刀胜过你,就不能代表我父亲,如果没其他重要的事的话,快开始吧。”楚子航认真地说,这是路明非第一次听到楚子航在夏弥死后说过超过十个字的话。
“别说的你好像必胜是似的,你未必赢得了我!”阿须矢怒极反笑,菊一文字划出一个巨大的狂暴刀弧,无可比拟的力量凝聚在刀锋上,扑面而来的杀机甚至令一些血统低的混血种颤栗!
但它失去了目标,楚子航手中的村雨一抖,消失在了空气中,然后在菊一文字的上空闪现!
“噌!”
两柄刀在空中交击,微微一触便散开,但刀却因为不可思议的力量缓缓颤动,楚子航的村雨原来的长度是两尺半,折断后是一尺,
和菊一文字比起来短了一大截,完全看不清楚子航的村雨是怎么跟明智阿须矢对上的,按理说一进入阿须矢的刀光范围就会被腰斩的,可楚子航竟然做到了。
两柄刀在空中交击闪现,模糊的人影微微一触便向后闪去,短短1分钟内村雨和菊一文字已经接触数百次,人影交错,普通人甚至连残影都捕捉不到!
又是一击,楚子航一个踉跄,后退了三步,而明智阿须矢却退了十步有余,满脸写着震惊。
这时候,阴沉的天空中,一道巨大的电芒横贯天地,撕裂了漫天乌云,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从天而降的暴雨落在地上砸得粉碎,像是天空的水库开了阀门。
楚子航站在剑道场中央,感受着暴雨的冲刷,这让他想起了那个男人,也是在这么大的雨中逝去的,他回忆到了当初,在那个男人身后,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是像个懦夫似的往车里跑。
他甚至连那个男人的刀术都想起来了,在凛冽的暴雨中切开雨滴,死侍的骨骼,以及……自己的生命。
他突然向前挥斩,刀光笼罩了他,雨幕在这一瞬间被展开,形成了碎裂的雨珠,这一刻天地寂静,呼啸的风声,震耳欲聋的雷声,雨滴落地的滴答声,一切都消失了。
“当啷!”
长刀“菊一文字”从阿须矢的手中飞出,落到了剑道场十米之外,刀身还兀自产生巨震,地面龟裂,形成八米宽的一道长长的沟濠,所有人都震惊了,这完全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恺撒呆若木鸡,如果在自由一日楚子航用这一招的话,他肯定会被秒杀。
目瞪口呆的阿须矢愣了一会之后,难以置信的说:“这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只是一把断刀不可能做到!”
“中国有一句古话:‘月缺不改光,剑折不改刚’。即使是折断了的刀,依然能做出惊世的一斩。不明白这个道理,你永远也练不了绝世的刀法。”楚子航说完这句话,把村雨插回刀鞘,转身就走。
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了雨幕中。只有阿须矢像是得了禅机似的喃喃自语……深海中传来阵阵歌声,威尔第的《安魂弥撒曲》,顺着这歌声飘来的还有星星点点的铃声,像是成千上万只风铃随风舞动,到了远处还是变成零零碎碎的声音。
“我是路明非,以下的话可能就是我的遗言了,这段录音很可能会在半小时后被删除,但是我也做好了去送死的准备。
“我唯一希望的是我能活着回去,但是我被责任压得喘不过气来,面瘫师兄和老大的责任,他们拼上命为了这次的任务,为了救我这根废柴,我不能辜负了他们,面瘫师兄说过:‘你留着命,就是等着把它豁出去的那一天。’可现在他们都要背着山一般的重担去死了。还叫我快跑,英勇的那么傻(活着)逼。
“他们拼命的时候,我却在这里像个怂蛋似的录遗言,不,不是像,我一直都是怂蛋,只是我这几天走运,认为自己不是怂蛋而已。可既然我已经承认我是怂蛋了,那就让我活得轻松一些吧,而不是隔着十几米看着为自己拼上命的人去死。
“老大说如果穿那个什么齐柏林装具出去的时候出故障的话,就会被上千上万名女人穿着高跟鞋向你踩来;说的实在点就是先被高压蹂躏,我的血液就会争先恐后地从血管中四散,然后肺部里的空气被挤压的炸破肺泡,最后骨骼和血肉就会变成一团无法辨认的有机质。这样学院连把我的遗体运回中国的运费都省了,因为我根本就尸骨无存。
“任务报告完毕。”
说道这里时路明非看着深潜器,这里只剩下路明非一个人了。恺撒的齐柏林装具已经过期14分钟,楚子航的也过去了8分钟。
他隔着深潜器看着外面,无声的叹了口气,隔着10厘米的树脂玻璃,他看着那两个拥有着遗憾的两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