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齿缝里挤出
“百里澜沧的名字。你竟然知道?还知道什么?”
这次他确定了那个占据他心底的身影应该就是她!
“哼哼,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你这样的变态强盗无论异世还是现代都只是不择手段霸道无情的混蛋。我只是来告诉你没有那五百万,不要再找借口囚禁我。”
辛芷云运出内动挣脱他的掌控忽地起身跑出去。
季墨此时却被那句无论异世还是现代给震撼住愣在原地。待片刻缓过神来辛芷云早已没了踪影。
不能让她走,不能让她从我的视线消失。这是季墨的第一反应。
“保安拦住辛芷云”
季墨放下内线蹭的向电梯跑去。
秘书室的人从来没见过这个淡定冷漠的总裁如此疯狂。
一致放下手头事物纷纷从走廊天井往下望。
季墨从电梯下到一楼,辛芷云已经跑出了大厅。
季墨一头钻到了外面的雨雾里追赶前面的那已远成白点的辛芷云的身影。
暴雨瞬间将他全身打透。季墨施展功力几步跃到那白色的身影后正要伸手去拉。
轰隆隆一阵滚雷响过,他倒在泥水里。
“啊义兄”
辛芷云仿佛看见曾经那团闪电将他带走的再现。恐惧袭来。内心涌出无尽的悲痛和疼惜。撕心裂肺她不能在承受一次失去他的打击,不能再承受一次和爱人说再见的悲痛!
爱人是的!
她瞬间感到她是爱着他的。不论他是谁,她都已经不能自主的沉沦。
“不要死掉,季墨。不要再穿回去。不论你是谁,我都不要你消失。”
辛芷云伏在那闭着美眸的身体上失声。雷雨掩盖了她的悲戚,那曾经狂傲的男人躺在泥水里。暴雨依旧不停的打在他安静的身上溅落无数泥点。
ICU里开着微凉的空调。各种指示灯一闪一闪。病床上的男人身材高大,静静的躺着。面罩下闭着眼,皮肤灰黄苍白毫无生气。鼻孔插着氧气管。微微翕动。
辛芷云浑身瘫软强忍着立在病床前。医生只允许进来探视十分钟。尽管季墨脸上捂着氧气罩她还是从那紧闭的眼睛和鼻骨看出他就是那狂傲冰冷却含着无数的男人她思夜念的人。
泪水瞬间弥漫眼眶。哽咽几乎要压住了呼吸。
竟然如此,季墨醒过来不要躺在这里。
“小姐,可以出去了”
护士及时扶住她,轻声提醒。
眼光紧紧盯着他的面孔,心如刀绞。
但是为了他的治疗辛芷云克制着自己走出病房。瘫坐在门口的墙边。
“季总?”阿朱焦虑的问。
“他还好。”
“这时候你要冷静。季总在这里只有你安排呢。辛小姐。”
阿朱理智的劝道。
“对呀。”
辛芷云硬撑着站起来,心提在咽喉。季墨本是异世之人穿到现代除了我还哪里有亲人。回头问护士。
“我可以见见主治医师吗?”
“主治医师不在,但是值班医生也有他的病情资料。随我来。”
值班医生也是老年的样子。
“首先,谢谢你们救了我未婚夫的命。”
辛芷云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
“他还没有脱离危险吗?”
“目前生命体征还不稳定。”
“你知道这种情况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个奇迹。”
“谢谢你!一切费用都不是问题,”
辛芷云极力克制着全身散架般的无力
“我们在国内有足够的经济支持,只要医院保证最好的治疗。等下我就提款交几天的医疗费用。可是医生,他什么时候能脱离危险?”
“至少要体征稳定确保不会损害脏器。最好是清醒过来。”
“医生,以您的经验看呢?这种雷后……?”
“别人的经验对个体的病患是没什么大的参考意义的。不过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最危险期。等待奇迹吧。”
医生微微一笑安慰道。
离开医生办公室,辛芷云在ICU的玻璃墙久久凝望。
那般霸道好动的男人此刻静静无声,令她难以接受。记忆中的温情眼神还在眼前晃动。
季墨,你是含啸也好,百里澜沧也罢。不论你是谁,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明天你就醒过来看看我啊,千言万语还没有对你说。
这是家A市最高级的外资医院。主治医生是金发碧眼。
辛芷云在院外的酒店囫囵睡了一会次日一早带翻译早早来到医院。
贴在ICU的玻璃墙。他那般强壮霸道的人此刻也只是个无知无觉的患者。
护士抽了一管血出来。
“怎么样?”
“要化验了才知道。等下主治医师会来。”
“嗯,谢谢你。”
此后辛芷云一直靠在ICU的玻璃墙边等结果。
刚清醒的爱情却在命运的捉弄中说暂停。泪水一直模糊没有停过。
主治医师是老外,浅咖的头发,蓝眼睛。金丝眼镜。目光深邃。
指挥护士做完记录从ICU走出来。
“您好。我是患者的亲属。他的情况怎样?”
“脑部受了刺激,脑电图有些紊乱。但还有命在已经是个奇迹。正在消炎。今天看来,体征稳定。下午就可以转到病房。”
“哦,但是他还在昏迷?为什么?”
“这要有个过程。目前看现在的治疗还是有效的。”
“那,今天他会醒吗?或者什么时候能清醒?”
“这要看个体情况,没意外的话,应该要清醒的。”
“哦,医生,我希望得到最好的治疗。必要的话可以请国外专家。一切以治疗为目的。”
“这个,我们会尽力的。”
“那,您费心了。谢谢。”
辛芷云在护士处登记一套最好的病房。
“你可以考虑智能病房。”
“好,智能病房加一个高级特护。”
解除了氧气和各种设备监控的季墨被推到了VIP病区的高级智能病房。这里配备了电子智能设备以免特护有不到之处,可以自行解决一些日常小事。或者患者有不方便特护知道的尴尬。
待季墨躺卧稳定了。辛芷云打了一盆温水。他一定几天没有好好洗澡了吧。
仔细的一下一下擦拭他的脸,脖颈,手臂,胸膛。想起一次又一次自己伤病发烧生死关头,他也是这样满怀怜爱的为自己……雾气就禁不住又蒙上双眼。
一切,他都做的那么多自己却感知的那么少。
擦到小腹时,辛芷云手贴在裤边犹豫片刻,哪里的皮肤都需要清洁,可是……
还是褪下他的病号裤子。里面没有内衣。往昔的缠 潮水一般漫开。
曾经百般抵触。现在她不觉得那是龌蹉,不觉得那是逼迫。
肌肤相缠只是两个人相爱的表达。
季墨,如果你能醒来……
再细细的擦他的大腿,小腿,那长久练功的肌肉还没有松懈,上面浓密的汗毛象征着他的不驯。
给他的脚趾做按摩的时候,发现脚趾有片刻自主的抖动。
一阵惊喜。急忙给他穿上衣服,找来医生。
“脚趾刚刚抖了。是要醒了吗?”
医生又查了体征。
“应该是吧。继续做做按摩,和他说话,刺激患者的知觉。”
含啸,义兄。曾经我那样对你,你会不会和我生气,为什么要为我做那么多,为什么不爱惜自己?求你,快点醒过来-----我不要那么多,只要你好起来。”
辛芷云无数的回忆中无数次悲从中来,伏在他的床头恸哭。
如果这一次他再次离开。她的生命将不会再完整。不会再有意义。
她会无尽的自责,她无法原谅自己。她不要他再为了她有一点点不测。
一直到午夜,辛芷云坚持揉着他的关节和四肢,边述说着自己的担心边给他按摩神经。
然后趴在床边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手里埋在脸颊下面睡着了。
此刻,季墨仿佛在无边的黑暗里泅游。置身在呼啸的各种杂音里。眼前电光火石般闪现各种图景。头痛欲裂。被各种影像撕扯。 此刻,季墨仿佛在无边的黑暗里泅游。置身在呼啸的各种杂音里。眼前电光火石般闪现各种图景。头痛欲裂。被各种影像撕扯。
然后渐渐脉络清晰。
母妃青儿银面将军残酷的将他的肌肤划开捻揉然后那银面后曼妙的女子怒视着他对她的鞭打那芷水河畔轻舞的身影的含情和不舍以及她伏在他的背上那淡淡的体香和细语
恍然间他记起来那个夜夜出现梦里的女子素面未施脂粉却已莹白如玉,细腻如瓷。鹅蛋脸纤巧文雅,长发高高挽起。蛾眉含黛,杏核眼婉约明亮。最巧的是樱唇,略嫌丰满却线条优美泛着朱红。总是惹得他不愿移目。
就是她!
朦胧间他伸出手去抓那游离的闪躲的总是要离他而去的身影。
辛芷云被脸颊上的颤动弄醒。
张开眼,季墨的手指在弯曲的抓着什么。
“季墨?你醒了?”
激动袭上辛芷云的神情,她抓着他的大手几乎要兴奋的哭出声了。感谢一切神灵让他没有消失。
季墨被这一道声音召唤终于冲破纷乱的思绪张开眼眸。
“是你”
兴奋中的辛芷云思维一顿。渐渐松开他的大手。
季墨的表情和问话都有点奇怪,难道他想起了什么。
“季墨,你还好吧。”
季墨唇角轻轻翘起挑挑墨眉星眸泛着幽幽的光。
“难道你不想喊我其他的名字吗?”
“额”
辛芷云心尖那点颤抖几乎要不能控制这是什么意思?其他的名字?他是记起前天还是前世?
季墨反手抓住她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眼眸盯着她些许的慌乱,一字一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