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是王兄啊,认出王兄吗?”
“王兄?”
靛青迟疑一会,突然抓住澜王的手臂。
“王兄,芷云怎么样了?你把芷云如何?”
澜王嚯地站起身奇异的看着靛青的异样。
“青儿。你在说什么?”
“王兄。千万莫要为难芷云。”
“青儿?那妖女伤了你。你何出此言啊?”
澜王复又坐下揽过靛青的身子放在自己腿上。
心下疑惑靛青是不是晕糊涂了。
靛青抓紧澜王的手。
“王兄不知。可青儿知。辛姑娘她不是异族妖女。她是”
说到此,
靛青说完因多日未进食,虚弱不支昏厥过去。
“来人。”
“爷,老奴在。”
澜王的贴身仆侍走进来。
“请杨御医来。另命膳房速度送清露浆。切记此事不可声张。”
“是,爷。老奴都记下。”
白花瓷碗盛着稻米熬制的清露浆一点一点地被百里澜沧喂进靛青干裂的嘴唇里。
杨御医给靛青把完脉,连日来第一次露出点笑容。
自己这条命算保住了。
“王爷,青爷一脉四息,脉象平稳没有异常。只有些许虚弱。多多休养,缓缓进食。”
“恩,先下去吧。明日再来。”
“是,王爷。小人告退。”
待杨御医走后。
靛青慢慢睁眼半倚在榻上露出歉意。
“青儿害王兄担心了。”
“青儿。现在你清醒了?方才你胡言乱语可吓坏为兄。”
“王兄,青儿没有胡言乱语。”
顿了顿。靛青筹措着语言。
“王兄你知道,天外有天,三界有轮回。所以我们生活的空间还有另一处空间。”
“此话怎讲?”
澜王狐疑地摸摸靛青的额头。这孩子又开始说话不正常了?
“就像在我们之前有先人在此处生活一样。在我们之后也有后人在此处生活。”
“恩。你是何意?”
“那里的人穿着打扮和我们不一样。风俗习气也和我们不一样。他们生活的比我们现在要文明,舒适。”
“靛青你到底要说什么?”
澜王不耐的站起身。
“王兄。芷云就是那个时代的人。她是在山顶拍月蚀被神秘气体带到我们这个年代。”
“原来真是妖女作法,把你变得胡言乱语了。待我去将她绑来!”
澜王怒发冲冠。起身欲走。
“王兄不可!”
靛青急于要拉住澜王从塌上滚落下来。
“青儿?你这是何苦。妖女几乎伤你性命,你因何还替她求情。”
“王兄如若信我就不要再伤害辛姑娘。如若不信,就是拿刀在剜青儿的心。”
靛青急急辩白,苍白的脸上因焦急泛起微红血色。
“王兄可还记得那日在云页山百里轩逸藏身的竹屋搜到的物品。那个黑色方状的盒子?那名为照相机。在那个时代很普遍,它会把人和风景的影像留在一张特质的纸上。留作纪念。”
“恩。”
其实那个盒子澜王试过。当时不知道按了哪个开关,盒子顶端‘腾‘地就弹出一张纸片。上面居然有他百里澜沧的脸。摄魂?
这也是他认定辛芷云就是妖女的因素之一。
“还有那个长方形的小金属盒。是手机电话。也是那个时代的人普遍的联系工具。”
“青儿,太玄了。为兄难以相信。”
澜王蹙眉,桃花眼里带着审视。
“王兄,辛姑娘最诡异让人不解的就是她栗色的卷曲长发,对吗?如果我能把这个疑问解决你是不是就相信青儿的说法。青儿没有胡言乱语。这些天,青儿的魂魄确是顺着一丝荧光飘到了千年以后的时空。”
“好。青儿,王兄答应你。明天就带那妖女过来一证。”
“好。青儿,王兄答应你。明天带那妖女过来一证。”
“王兄,她不是妖女。”
靛青执拗的解释
“好好好,只要青儿醒来就好。你还要多休息。”
深夜太子别院。
百里轩逸憔悴的靠在书案后的梨木镶金漆雕花椅上。合上卷宗抚额。
三年逃亡。
澜王百里澜沧把朝中肱骨大臣八分之六七十都笼络了。
父皇整日耽迷仙药少理朝政。军资匮乏,国库不盈。
母后三年前盛年暴毙,他知道这都是百里澜沧暗中所为。
竖子狠毒狼子野心。他即便不是为了一定要当太子,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所以,云页山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和心爱的女子男耕女织的生活多么令他怀念。
作为皇子,他们十五岁起就不缺暖床宫女。但是唯有她印在他眼里是那样特别。
夜过寅时,窗下一阵蟋蟀鸣叫。百里轩逸吹灭烛灯,打开书房门。
栗铜闪身跃进。跪拜见礼。
“殿下,夜影武功已废声音尽失。只是有一事不好。”
“何事?”
“昨日晚饭前,辛姑娘被荣侧妃送进风月之所。具体哪里还不得而知。负责送去的护院回来路上就被杀掉灭口了。”
“什么?!”
百里轩逸拍案而起。青筋暴怒的似要从额角跳出来。
常荣儿你一定要自持同门师姐不留余地吗!
辛芷云伤痛饥寒犹如三魂已少了七魄。伤口疼痛,气如游丝吐着浊气。艰难启开干涩无神的杏眼。
周遭的土腥味令她久咳不止。待鼻涕眼泪一把咳喘完了,定睛细看,原来这是一间破败的柴房。摞在底处的柴草发着阵阵霉湿的异味。没见过的大小各异的虫子陪着老鼠在地上闲荡。还有几只褐色多脚虫的在她脚趾上蠕动。
“啊!啊!啊!”
辛芷云连爆出几声恐怖的惊叫。
“闭嘴!”
随着一声怒斥,柴门悉悉索索的响动被推开。射进日光。
一个赤膊露出胸毛的壮汉走进来鞭花一闪甩下一鞭子抽在她臂上。
“醒了,就******去洗洗替老子接客。侧妃娘娘说你会媚术?让我‘好好’招待你。等下老子就先尝尝鲜。”
好个歹毒的女人!
“呵呵,侧妃娘娘没说我会巫术吗?我可是澜王认定的妖女,招魂作法,三界五常。至于侧妃娘娘因何容不下我,你想得出。”
辛芷云整理心绪面色霸气从容。
正在此时,一个小男童气喘吁吁跑进来附在壮汉耳际细细几语。
“果真如此?”
壮汉疑惑的皱眉询问。
“是的,当家的。现在府中都传说是中了妖法。”
“哦”
这妖女的名号倒是一块好招牌。
壮汉暗自思量转头审视疑惑的重新上下仔细打量辛芷云。
“姑娘,在我这里,吃香喝辣,只要你听话懂得规矩,保管叫你做头牌赚大钱。”
“你们的头牌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辛芷云柳眉倒竖。他们的耳语,辛芷云听得几分。
“虎子,去吩咐婆子来带辛姑娘沐浴更衣。”
杏春楼的偏间,辛芷云沐浴后被两个肥胖的婆子扔在硬榻上。咯的背部的伤口电击一般钻心疼。
小房间过于简陋。四下无窗,点着昏暗的油烛。
不久,一个胖婆子端来一碗汤,往桌子上一顿。
“就你这硬木头的身子骨儿,真不知道能学出什么女乐取悦娱人之技。”
“我这仙身妖骨可不是你们这肉眼凡胎能看出来的。”
辛芷云忍痛缓缓起身撇撇嘴。
她发现了,这个时代的婆子们都惯用这个动作来表示强烈的轻蔑。
“哼哼。仙身妖骨?你还能被卖到这二等茶楼来!”
胖婆子随意的扒拉着她的胳膊腿抱怨着。
“既然老鸨让我来调教你,喝完这碗汤,你先陪个狎客,赚点脂粉钱给我,我赛天仙可不是随便就教人丝竹女乐的。”
“这位赛天仙姐姐,你说你擅长丝竹女乐,可我天眼一看你倒是个豪赌贪杯之人。对不对?”
“咦?”
赛天仙吃惊的瞪大金鱼眼。
“并且昨晚你通宵未眠,输赢嘛,不甚理想。”
“雕虫小技在我赛天仙面前卖弄。”
赛天仙金鱼眼一翻。
“你要是有什么好法子叫我只赢不输,我倒是可以善待你,现在嘛,你先把这碗绝子汤喝下去。”
绝子汤?!
辛芷云倒吸一口冷气。
老天你这是无底线考验我吗?
“天仙姐,你应该知道,会些法术之人在施法前是不能随便喝凡草膏药的否则法术失灵。这样,我先将秘术传你。药过后再喝。你赢钱要紧。”
“小婢子,倒是会说话。你且说说看。”
“你们玩的纸牌,让我看看。”
金鱼眼肉呼呼小手从胸口处一摸,一把纸牌齐刷刷摊在桌上。
牌九啊!
牌九靠的就是记牌啊。现代科学太容易解决了。
“天仙姐姐,银针用甘露浸润后拿来。”
金鱼眼从袖口处‘呲’拽出一个针线盒。捻出一根精巧的银针。
“我去哪里给你弄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