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说什么呢，就您老这身子骨，肯定长命百岁，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徐帆紧张道。
“你不用说了，我的身体我知道，自从那天以后，我现在稍微多动几下，身体都会僵硬，玉莲那丫头这几天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我能看出来，她自从那天跟医生悄悄说过话之后，经常一个人偷偷抹眼泪，所以，徐小子，我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要求，好好照顾玉莲。”
徐帆听着江老头那如同遗言般的话语，只觉脑中一阵轰鸣，这时，小屋的门，也被轻轻推开了，玉莲红着眼眶站在门口，然后扑进了江老头怀里：“爷爷别说了，玉莲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让你走的。”
“傻丫头，爷爷这么大岁数了，早走晚走还不是有天要走，别哭。”
“玉莲，爷爷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徐帆看着祖孙俩的样子，也感觉心里一阵发酸，不由问道。
“医生说，爷爷得的是慢性脑瘤，如果再不开刀取出瘤子的话，最多活不过两个月。”玉莲抹着眼泪，断断续续道。
“那为什么不马上开刀？如果钱不够的话，我这有……”
“没用的，徐帆哥，那医生说了，这种手术国内技术不行，成功率低的可怜，现在只有没有成功率能达到百分之60以上，可是到那边去治疗的话光是手术费都要上百万美金。”玉莲哽咽着，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绝望。
上百万，还是美金……
这个数字，让徐帆也生出一种全身无力感，虽然他现在挣钱不慢，但是两个月时间，也就六十天，每天至少都要挣10万以上，而且这还是在老爷子不提前犯病的情况下。
好久以后，徐帆醒过神来，看着满脸唏嘘的老爷子和痛哭的玉莲，心中如同刀绞，沉默片刻，他突然出声：“玉莲，打个电话给那个医生，我想知道一下具体情况。”
“徐小子，不用这么麻烦了，命该如此，随缘吧，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这可怜的孙女，所以刚才我说的话，希望你能答应我。”
“爷爷，不用说了，就算你不说，我也会保护玉莲一辈子，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治好你的病。”徐帆脸上满是刚毅。
玉莲看着徐帆那不容质疑的目光，擦擦眼泪拿出了手机，拨出了一声的号码。
徐帆拿过电话，向玉莲问清楚了医生的名字：“喂，张医生吗，我想知道，你前几天来江边鱼馆看的那个病人，具体是什么情况，能告诉我吗？”
“你是谁？病人的情况我们不能随便透露的！”
“我……我是他的孙女婿！”徐帆看了玉莲两人一眼，然后出声。
这句话，让玉莲楞了楞，江老头脸色也终于有了一丝喜色，连连点头。
“这样的话，等下我过来检查老爷子身体的时候再跟你详谈。”医生答道。
徐帆挂上电话，安慰了玉莲几句，然后急匆匆的出了屋，找到小萝莉。
“小妮，百宝袋里，有没有治病的丹药？”
“有，不过蜀黍你现在权限不够，也不知道能不能开出来。”小妮点点头，却轻轻皱了皱眉。
“如果能开出来，是不是吃了就好？”徐帆总算看到了点希望。
“不一定，不过蜀黍说那种起死回生丹好贵的，不仅要一级权限，还要生活点才能兑换。”
“那其他的呢，只要能治病或者延缓的，都行。”徐帆不死心道。
“有，这个看运气了，我也记不清楚有些什么了。不过蜀黍现在有20多万，倒是可以试试运气。”
“这个，等下再看吧！”在医生没来之前，徐帆也不敢太过莽撞，万一钱花了没开出东西，那就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又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张医生才来到鱼馆，给老爷子检查了一下身体后，眉头紧紧的皱着，转头看向徐帆和玉莲的目光带着一丝责备：“老爷子这几天是不是又动过？”
玉莲脸上一惊，脸上有些害怕。
“我那天不是说了吗，就算是好了，也不能再运动过度，不然只会加速恶化，现在情况比起上次严重了不少，要是再不开刀的话，恐怕用不了一个月，就会复发，到时候想治都没法治了。”
“张医生，能给我们说说具体情况吗？”徐帆出声道。
“老爷子的手术，关系到脑部，这种手术是业界最难的，因为大脑不能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所以整个过程不能超过二十秒，多一秒钟就多一分危险，现在只有美国有这样的瞬间缝合治疗仪，而国内，面对这种情况，一般是采用人工缝合，但你们也知道，人的速度有限，现在国内最顶尖的外科医师，也只能把缝合时间控制在10秒以内，加上手术开脑到取瘤必须用到的十秒，也就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
“那多少秒缝合能达到百分之百？”徐帆问道。
“百分百，那不可能，因为医学界曾经做过测试，一个人的手速，能达到10秒已经是顶级了，再往上，哪怕只是一秒，难度都是翻倍。更别说4秒内缝出数十针。”张医生摇头叹道。
“这种手术需要多少钱？”徐帆眼珠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问道。
“手术费其实不贵，只要十万左右，但是成功率却是谁都不敢保证，不过试试总比坐以待毙强。”张医生道。
“那如果我们要最快多久可以做手术？”
“你们确定要做？”
“嗯！”
“最快的话，明天下午就能做，我们医院脑颅手术最好的医生刚好从美国学习回来，他的手速差不多能达到十一秒。”张医生说到这，脸上有些得色。
徐帆三人，脸色却垮了下来，按照张医生先前的说法，一秒钟，那就是百分之十的成功率，得意个屁。
不过这话，他们肯定不敢对人家张医生说出来，点了点头，徐帆道：“那就明天下午吧，还需要注意什么吗？”
“从现在开始，不能乱动，除了吃饭，尽量别做其他动作，让大脑完全舒缓，明天一早来医院，我们会接着安排。
“嗯，那这次麻烦张医生了。”徐帆点点头。
“哪里，治病救人是我们医者的本质工作。”张医生见徐帆这么爽快，也很是客气，再次叮嘱了老爷子两句，才跟着徐帆走了出去。
足足一个小时后，徐帆才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
小萝莉以为是什么好吃的，蹦跳着跑过去，然后吓的花容失色，赶紧躲的远远的。
待徐帆吧东西拿出来，玉莲脸色也变了变。
因为徐帆包里装的，是十来个烧掉毛的羊头，一个个鼓着眼睛，很是吓人。
“徐帆哥，你这是要干什么？”玉莲看着徐帆又从包里拿出不少针线之类的东西，不禁问道。
“我刚才问过医生了，现在市场上容易买到最接近人头部的，是这种羊头，所以我想试试我能用多少时间来缝合伤口。”徐帆解释道。
“徐帆哥这恐怕不可能吧，就算你会缝，医生也绝对不会让你动手的。”玉莲惊道。
“不管成不成，我都想试试。”徐帆不再说话，把从医院弄来的针线穿好，然后拿过一个羊头放在正前方的桌子上。
切刀轻轻一划，羊头上露出一条深可见骨的口子。
接着，徐帆拿出一个MP4，打开了播放功能。
画面上，正上演着一名医生缝合伤口的动作，看样子这是个实习医生准备的演习片，所以用的慢镜头，每一个步骤，都清晰可见。
足足看了三遍，徐帆才关上MP4，一手持针，一手朝伤口而去。
一针，又一针，徐帆动作很慢，但精神却高度紧张，那认真程度，仿佛他现在面对的，就是江老头的后恼勺，容不得半点马虎。
因为关心江老头，玉莲看着徐帆如此专注的样子，也挪不动脚步，死死的盯着徐帆的动作，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
终于，用了整整五分钟，徐帆将一条小小伤口缝合完毕。拿起来观察了一下，他脸上松了口气，比起视频上那个伤口，他这个，居然还完美了许多，丝线交叉的整整齐齐，看不到半点线头。
接着，徐帆又挨着那道伤口划出条口子，继续练习。同时，他的速度，也不由快了几分。
第二道伤口缝好，只用了三分钟不到，比起之前有了长足的进步。
再下来，第三道，第四道，每多出一道伤口，他的速度都会快上不少。
到一个羊头全是密密麻麻的缝合伤口已经没地方下手时，徐帆缝合的速度已经提升到了20秒，而且，那些伤口的缝合处，依然找不到一丝瑕疵。
不过，这样的速度，徐帆脸上却看不到一丝高兴之色，不满的将羊头往旁边一丢，他又换过一个，继续练习着。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流过，到第二个羊头报废，时间迈进15秒。
第三个羊头，12秒。
第四个，11秒。
第五个，10秒。
一直在旁边帮忙计时，就算再不懂，玉莲也已经能看出好坏，惊喜的盯着手上的秒表，她低呼出声：“徐帆哥，十秒了！”
徐帆却摇摇头，眉头没有松开的意思，因为刚才他差不多已经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凭他远超常人的状态，也只能做到十秒。
把羊头一丢，他又换过一个，再次投入进去。
第六个，10秒。
第七个，10秒。
第八个，9秒半。
“9秒半，徐帆哥，你做到了。”玉莲一阵激动。
“还不够！”徐帆脸上看不出丝毫开心的样子，再次开始。
第九个，9秒！
第十个，9秒！
第十一个，8秒75！
进展到这里，徐帆终于停下了动作，不是不能继续，而是羊头没了。
看看天色，天已经快要黑了，跟玉莲招呼一声，徐帆飞快的跑了出去。
再回来时，身后跟着一辆小货车，车上，装着一堆羊头。看的玉莲心中一阵发颤，这么多头，就算一个五分钟，恐怕也要半夜才缝的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