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邕将晋成托付给他的村民带下山之后,便独自一人火速赶往洛阳。
而晋成带着众人从小路回到五行派的清怡观时,忽然只听得“嗡”的一声,像是弓箭之弦震动所发出来的声音,再抬头一看,果见自己头顶的空中众箭飞来。
“小心!”晋成说着急忙拽着自己身边的两名弟子撞进墙角。待晋成躲到墙角转过身来,却只见地上已经躺下了两名弟子。这两名弟子因为躲避不及,身上都是中了数十箭,当下气息全无。地上血流如洪。
“师弟……”
这一轮箭阵下来,定心桥头的五行派弟子也已经死伤过半。袁天罡回头见大家根本不可能躲过如此紧密如雨的箭阵,于是高声道:“大家赶快回避!快,退回山上!快!”
五行派弟子渐渐往山上退去,晋成等人也赶了过来一同退往清平观。骠骑军士兵追击而上。
杨国忠、刘宜、马苏三人见五行派弟子被打得落荒而逃,心中甚喜。刘宜心头喜悦了一番,然后弯腰对着杨国忠道:“大哥,照此进展,再不出两个时辰咱们便可将这群假道士给全数歼灭!”
“嗯……”杨国忠抿嘴应声站了起来,“走,去看看!”
骠骑军以长枪阵进攻,远程箭阵配合,两者配合得可谓天衣无缝,再加上骠骑军人数众多,五行派弟子根本无法抵挡,只能一路溃败而逃。
五行派众弟子一直都在败退,大家退至独枝山时,已经死伤到只剩下了数十人。
刘宜来到清平观后,第一时间便是跑进了清平观大殿之内。他站在门口看了看,见袁天罡所绘《推背图》依然完好无损的挂在梁上,便回头叫了一声:“大哥!”
杨国忠走进屋内一看,屋内两旁,一副一副图案,整整齐齐。杨国忠见而惊呀万分。
刘宜道:“这些便是袁天罡倾尽毕生所学而绘制的推背图。这里的每一副图都是以五行派最高深之星象术和预测法所绘制而成的天下奇事图。图中所记录的可都是未来天下大势,可谓玄妙无比。”
杨国忠缓缓走在殿堂之内,细细的看了几副图,然而,这图画上的内容似乎太过于高深,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杨国忠忽然感慨道:“只可惜,这推背图所含深意非懂星象和相术之人不能领会其中深意啊!”
马苏道:“丞相大人看不懂,皇上和其他人自然也看不懂。以属下之见,如此,此图对丞相会更为有用。”
“你的意思是……”
“这样一来,便可尽随丞相大人之意,丞相大人想说这图上绘的是什么意喻,那它就是什么意喻。”
杨国忠思索片刻,道:“这可真是个好主意。也免得这群假道士到时候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惹得龙颜不悦。好,叫几个人把它们全都摘下来带回去!”
“是!”
“报……”一名士兵跑进来单膝跪地道:“启禀丞相大人,胜下的几名道士逃进了山崖,山崖上地势险峻,而且道路狭窄,只能容下一人通过,兄弟们实在难以继续进攻,请丞相大人定夺。”
刘宜道:“独枝山易守难攻,确实不易进入,再加上通往山上的路面非常狭窄,他们只需一人堵住路口,将士们便是绝无进入的可能。”
“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杨国忠口气有些严厉。
众人无一应答,皆纷纷低下了头。
“嗯……”杨国忠点了点头然后走了两步继续去看着推背图。片刻之后,杨国忠看着推背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刘宜愣了愣,道:“想弄死山上的人倒是容易,只是……”
“说说看!”杨国忠打断了刘宜的话。
“独枝山地势险峻,我们攻不上去,他们也同样逃不出来,只要我们对山上施以火攻,山上的所有人,必将全全葬身火海!”
“火攻?”杨国忠仰头望着推背图愣了片刻,然后忽然转过身来指刘宜,道:“就按你说的办!”
接近李太白的女子原本便是一位失足女,他之所以接近李太白,其本意便是拉客。谁曾想,李太白居然喝得一事不知,根本没有碰过这名女子。可是,现在这名女子却还是要管李太白要钱的。
李太白听了这名女子的话,不由一愣,深感莫名其妙。
女子见了李太白的表情,身手调戏着李太白道:“不妨跟你直说,本姑娘陪客人可是要钱的。昨夜小女子服侍了官爷一宿,好了,给钱吧!”
面对这名女子的调戏,李太白赶忙后退一步,羞涩道:“昨夜李某似乎并未对姑娘有过越界之举……”
“切!”女子扭一下嘴,一副很是不削的嘴脸道:“本姑娘可是扒光了衣服与你躺在一张床上,是你自己不碰本姑娘,这可与本姑娘毫无关系!”
“姑娘这可是勒索啊!”李太白严肃道。
“是不是想不给钱?你要是不给钱,本姑娘可就去报官了!我告你……强奸我!”
“这……”
无奈之下,只好任栽。李太白摸了摸自己袖口,这才发现自己多日被禁足在翰林院内,身上根本没有着银两钱。李太白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带着银两之后便对着身前的女子拱手道:“这样,姑娘若不嫌弃,李某将自己方才所作诗文曾与姑娘,姑娘拿去变卖之后……”
“什么?绝不可能!”这名女子厉声打断了李太白的话,“一首破诗就想将本姑娘给打发了!”女子说时很不乐意的瞥了李太白一眼,道:“还把自己当成诗仙李太白了!”
李太白原本想说自己的诗文价值连城,姑娘拿去变卖之后也可以拿着这些钱去做一点小买卖,便从此再也不用干这等服侍男人的差事了。谁知道这名女子居然不要!
“那……姑娘不如随李某到李某家中,李某回去给姑娘取来银两便是。”
“那可不行!”女子说完上下打量了李太白一番,“看你像个大官,身上居然没钱!穷酸样!真倒霉!真晦气!”女子说着忽然看到李太白腰间带着一块精致的玉佩,忙伸手去摘,道:“既然没带钱,就用这枚玉佩给我顶账好了!”
李太白见女子想来摘自己腰间的玉佩,迅速闪开,道:“姑娘万万不可打此玉佩的主意!请姑娘见谅!”李太白说着拱手道:“这枚玉佩乃是李某家中老娘所赠,万万不可赠与姑娘。姑娘若是实在信不过李某,不知姑娘觉得如此可好。李某这纸扇应该也能当得了几文钱,请姑娘尊驾移步,且随李某一同出去街上。待李某将这纸扇当去,所换银两一定全数送给姑娘。”
“好吧好吧!一把破扇子能当几个钱!算本姑娘倒霉!”
李太白带着这名女子来到巷子旁的大街上如愿找到了一家当铺。待李太白当去自己的纸扇接过银两之后,看都没看便全数送给了这名女子,随后拱手道:“姑娘告辞!”李太白说完便匆匆离去。
李太白离去之后,女子打开钱袋一看,钱袋里居然有二百两文银。区区一把破纸扇居然可以当这么多钱,这不由使得使这名女子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于是她走近当铺的窗前,问道:“哟,老板……,向你打听个事呗!”
“什么事?姑娘请说!”当铺老板瞟了女子一眼,继续算着自己的账。
“刚刚这位官爷的纸扇……”
“你是来替他赎扇子的吧?”
“不不不,”女子慌忙摇摇手,“我是想问他的这把纸扇怎么可以当到这么多的银两?”
“噢,这个啊?值钱的可不是这把扇子,”当铺老板说着从身旁拿过李太白当给他的纸扇,拈开对着女子道:“值钱的东西在这……”
女子瞪大双眼一看,原来这纸扇上面居然有着“大唐诗仙”四字。
女子见纸扇上写着“大唐诗仙”四字,不由惊慌地跺了一下脚,道:“刚才这人不会真是李太白吧?”
“他就是李太白,没错!”
女子惊讶之余,又是各种懊悔,本想心酸离去,正转身时她又回头问道:“那……若是他作的诗能当多少银两?”
“哦,诗啊?市面上有的嘛……不值什么钱,但要是他的真迹的话,应该会是这个数!”当铺老板说时对着女子竖了一下小指和无名指,表示“二”。
“也是二百两啊!”女子显得有些失望。
“不不不!是两千两!”
“啊……?”
因为大家对卢雪儿都很熟悉,因此,卢雪儿来到铁甲堂洛阳分舵时,如同上级视察一般。铁甲堂洛阳分舵舵主一见卢雪儿便直接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赶紧请卢雪儿上坐。卢雪儿也丝毫没有客气,坐下之后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最近洛阳城的生意可还稳定?”
“都挺不错,只是近来这万丰堂的人活动比较频繁。”
“万丰堂?”
卢雪儿突然想到,自己完全可以由铁甲堂与万丰堂之间的争斗从而找到崔启行。
正在卢雪儿沉思之时,这位舵主问道:“不知大小姐此番前来,是否又是替堂主给属下传达什么话?”
“这次爹爹无话传达汪舵主,倒是我有件事想请汪舵主帮一个小忙。”
“大小姐之事,属下自当尽力效劳便是。”
“从明日开始,洛阳城所有铁甲堂名下的商品、物件全都给我以一半的售价卖出去。”
“这……”
“汪舵主请放心,我爹那里我自会跟他解释清楚,汪舵主只需照做便是。”
“是!”
吉温此人,不仅韬略过人,而且善攻心计。这天,他带着记录着王文杰私受税款的账簿来到了户部尚书王文杰的府上。
有客来访,自当应允请见。王文杰请吉温进入自家客厅之后对这位陌生人很是好奇。
“不知阁下是?”
“小生是宰相大人府上的一位家客,贱名吉温。”
王文杰一听吉温解释自己是宰相府之人,顿时有种对其不削一股之意。
吉温并未理会王文杰对自己的冷面相向,继续说道:“小生冒昧前来,多有叨扰,还望王大人海涵。不过,小生之所以冒昧前来,只因王大人似乎遗失了一件重要之物,宰相大人特命小生前来奉还给王大人。”
吉温说着便从袖口中掏出一本账簿。
王文杰瞟了一眼吉温手中的账簿,顿时大惊失色,脸色不由煞白起来。所有账目全是出自王文杰之手,他自然是对账簿的外观一目了然。让他惊奇的是,这账簿如何就到了宰相李林甫的手上。
王文杰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平了平心跳,这才缓缓笑道:“王某府上这些没用的下人,个个毛手毛脚,总是弄丢了东西,让宰相大人费心了,费心了。还请吉温先生回去转告宰相大人,王某改日一定亲自登道谢!”王文杰说着便伸手过去取过吉温手中的账簿。
王文杰拿过账簿之后,匆忙打开一看,更为大惊失色,因为这本账簿之上记录的账目根本不是自己的而是杨国忠的。
吉温嘴上是这样说的,但他又怎会可能将王文杰的账簿交还于他。
正在王文杰看着账簿吓得发抖之时,吉温一把夺回王文杰手上的账簿,道:“怎么了,不对吗?”
吉温随便瞟了一眼账簿,笑道:“哎呀……你看看我,怎么我也这般毛手毛脚,居然把王大人的账本与丞相大人的账本给搞得混淆了!该死,该死!哦,这样,王大人的账簿待小生择日得空,再给王大人捎过来好了。”
是人都能想到,吉温根本就是故意的。
王文杰咬了咬牙,轻笑道:“那就有劳吉温先生。”
吉温笑道:“王大人这是哪里话,我家宰相大人要仰仗王大人的地方还多着呢!小意思,小意思!”
王文杰单点头做了一下回应,并未出声。
吉温接着道:“说起来,我家宰相大人也着实有些可怜,处处受他杨国忠的排挤。这下可好了,若是王大人能够伸以援手,助我家宰相大人一臂之力,那我家宰相大人自然会对王大人感激涕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林甫此时握着王文杰的把柄,说是请他帮忙,实则是在逼迫。王文杰也是聪明人,此时再与李林甫对抗,只有百害而无一益。
“不知王某有何可为宰相大人效劳的地方?还请吉温先生明说。”
“王大人可真是个爽快之人!”吉温笑了笑,“那小生可就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