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你去看过那个女人了?”
御璟承满不在乎说着:“那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让人厌烦,一见到我差点流口水,真恶心,三哥,我看你是不用去管她了。”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撒谎,那女人明明没那么花痴,反而有点小聪明,更可恨的是自己好像被她戏弄了一番,还是事后才察觉出来的。不行,自己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口气一定要讨回来,而且不能告诉三哥,准要被笑话死。
御璟承推开门,就看见季凌风万年不变的坐在紫檀木椅上,椅子旁边摆着紫檀木茶几,上面时常放着是一个白玉壶和白玉茶杯。
季凌风穿的仍然是件白色外衣,随手倒出一杯龙井清茶,细细品味。他看上去是那么悠闲自在,与世无忧,仿若谪仙。
御璟承知道凌风特别喜欢白色,虽然自己也偶尔穿白衣,可没有像他那样一日换三次,只是因为他的外衣沾了些许灰尘。凌风为人虽然随着自己的性子,可对每一件事他都非常挑剔,做的每一件事都精确无误,绝不多花一丝力气,也绝不会有一丝疏忽,这就是他作为神医传人的风范。
“凌风,带你去见一个有意思的人。”御璟承可是丝毫不敢小瞧三哥的这个挚友。凌风虽然没有架子,但并不是和人人相熟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和三哥关系这么亲近。
“紫衣,瞧瞧,我说吧,那人肯定不服气,你看带帮手来了。”
“夫人,那你还不去装扮,你脸上现在一点都不发黄。”
“不用啦,反正是装出来,迟早要被人发现的,现在就懒得画了。”
“夫人你……”紫衣无奈的叹道。
歆然笑嘻嘻的说着:“夫人我自有妙计,紫衣不用担心。”
“凌风,就是前面。”御璟承努努嘴,一路上他可是什么都告诉凌风了,还有那什么关于味道的歪理,相信面对凌风这样的高人,那女人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不知夫人对吃有什么看法?”季凌风略略询问到。
歆然记得书里写的一句古话,张口便道:“天下的吃到底都是一个样的,不过是一根舌头九样味。”
“那不知,何谓九样味?”
“酸甜苦辣,咸涩腥冲。”
“不对吧?”御璟承大叫到:“这才八种嘛?”
“至于第九味,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歆然心里暗暗骂道,鬼才知道什么是第九味,书中根本都没有写到,最后只说让各人各自体会,我两世为人到如今还没体会出来呢?只能如此说说兜兜圈子。
“不知,那剩下的八味又如何解释?”季凌风继续问到。
晕啊,幸亏自己记性好,又极喜欢那本讲饮食的书,所以至今很多内容都记得。歆然接着道:“辣甜咸苦是四主味,属正;酸涩腥冲是四宾味,属偏;偏不能胜正而宾不能夺主,主菜必以正味胜出,而小菜则多偏味,是以好筵席应以正奇相生而始,正奇相克而终……”
季凌风稍作沉思,缓缓道来:“夫人的见解果然不同反响。在下季凌风,斗胆请教夫人的名讳?”
歆然笑笑,“凌风若不嫌弃,唤我为歆月。”
季凌风点头道:“如此甚好……”
“喂,凌风,你怎么搞的,我可是叫你过来……呀,你的脸怎么啦?”御璟承这才发现歆然的脸色。
“我的脸色变好了,是吧?我先前肝不大好,所以脸色发黄,没想到刚到王府没几天,就治好了我的肝,所以王府真是个好地方。”
御璟承疑惑的问到:“好像没见你看大夫诊治吃药吧?”
“王府的水土养人些,歆月的病不治而愈。对吧,季大夫?”歆然冲着凌风眨眼睛。
“你怎么知道凌风是大夫?”御璟承显得更加意外。
歆然并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接着说:“两位要不要喝茶?”
“恩。我来尝尝歆月姑娘的茶有什么不同?”
“不要,凌风,你可千万不要喝啊?”御璟承想起上次那茶叶渣渣,一脸苦相。
“是吗?”季凌风端起紫砂小盏,抿了一口,“入口微甜,生津止渴,利夏消暑。只可惜,如用玉盏,则锦上添花。”
“凌风,可喜欢玉器?玉器温润,凉如君子。不过,此茶,宜用紫砂,茶香温蕴。凌风,何不再尝尝?”
御璟承不满的说道:“你怎么没给他喝我上次泡的那种好茶?”接着,一屁股坐在眼前摆着的雕花木椅上。
“哎呀,”紫衣惊叫着,“这个椅子可坐不得……”
“什么?”御璟承还没听清楚,便摔倒在地上,原来那个雕花椅子只有三个腿。
“你,你怎么不早说?”御璟承揉揉闪着的腰,鼻子都恨不得气歪了。
紫衣忍着笑,委屈的解释,“我刚明明喊了的……”
歆然也不好再笑下去,“有些人,明明有板凳不好坐,偏偏跑去坐躺椅,怨不得别人!”
“你……”御璟承那张俊俏的小脸都快挤成苦瓜了,“好男不跟女斗!凌风,我们走……”
“歆月姑娘,凌风择日再来拜访。”
“走了吧,都走了好……夫人,还真被你说准了,一来就来了两个,可是夫人你怎么知道后来的那个是大夫?”紫衣可是仍然疑惑不解。
“对,这个问题,我也想请教姑娘,如何知晓在下是名大夫的?”季凌风谦谦有礼道。
紫衣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还说择日来访的?”
“在下不过是兜个圈,又回来了,择日不如撞日,有个问题如鲠在喉,所以特来请教。”
歆然心念道这人还真是难缠,“不过是因为气味……”
“气味?”
“白芷的香味。”
季凌风一惊,前几日替小公主看病,开了几副汤剂,无奈小公主觉得苦不肯喝,他就加了一点白芷,只是没料到一点点白芷的香味就泄露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