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莫阳被眼前的女子打了一巴掌后,兀自出神,那女子还以为莫阳不怀好意,对她心怀不轨,当即粉面一寒,举手又是一巴掌往莫阳脸上打来,这次不同于上次,上次完全是一个女子在那种情况正常的反应,与寻常女子并没有不同,可这次来的呼呼生风,掌心隐现黄色光芒,显然是用上了真元法力。
可她哪知眼前有些呆傻的男孩竟是拥有神通期修为的修士,就在她掌力触及莫阳脸上时,莫阳本能的右臂快若闪电般地向前格挡。那女子见莫阳出手不凡,倒也机灵,临时变招,变掌为剑诀指,只见食指与中指并列相捏,上面金黄色光芒大炽,仿若一柄精钢宝剑剑直刺下来。这时若莫阳依然强行格挡,右臂势必被刺个大窟窿,但时间仓促又怎来的及变招?眼见莫阳就要身遭此难,那女子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刚才那招是她师门的得意之技,此时真正对敌施展出来当真有非凡的威力。
说时迟,那时快。凌厉的剑招眨眼即到。可莫阳的确没有变招,但那凌厉之极的宝剑触及莫阳右臂却仿如瞬间失却了威力,竟是刺不下去。那女子立刻大惊,急忙撤招,但手臂却是似乎被什么吸引住了一样,竟是撤不出来,随即增大手臂的力道,这时那股吸力却是恰好消失,她的大力没有着落点,向后涌去,立时将自己摔了个跟头。
那女子大怒,脸色由红转白,站起来欲上前再拼搏一番的时候,莫阳道歉道:“对不起,刚刚我..不是故意的!”那女子冷笑道:“出手伤我也不是故意的?这可真是本小姐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了。”莫阳垂头不语。
不过那姑娘却不再动手了,盯着莫阳。莫阳也打量着她。只见那女子眉清目秀,粉面琼鼻,一张红润的小嘴此时却紧闭不语,好像是极为生气的模样,上身穿一件蓝色立领马褂,下身一件浅黄色系腰长裙,肩上却披了一件似羊皮的披肩,上面有几颗直径约二寸的星星图案。那女子见莫阳上下都是一身黑色长袍,而且不知是多久没洗过,一阵阵汗臭袭来,又不禁皱下眉头。但一瞥之下,虽然五官不是很清楚但见莫阳脸色却是极其苍白。莫阳仍旧是面无表情,他自小就在这山上,习惯了野兽虫鸟,向刚刚那样的突袭,他不知道遇见过多少次了。
过了一会儿,莫阳自觉无趣,转身便欲走,哪知那女子突然道:“站住,刚才不走,现在恐怕走不了了。”原来刚才那女子自知不敌,并未继续动手,却是召集高手前来,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传讯手法。
莫阳闻言一惊,四下张望,只见四道黄色光芒立时到了眼前,光芒散去,出现了四个老人。
为首的一个浓眉大眼,身高比一般人足足多了一个半头,比莫阳更是多了三个头不止。站在莫阳身前,像个小山一样。
身旁的那个又是极矮,比莫阳还低,看脸面皱纹堆叠,至少已是八旬的老人。另外两人一个背着一把宝剑,木然而立。一个手执降魔杵,怒目圆睁。
那女子见四位老者到来,立刻笑逐颜开,亲昵地叫道:“四位师傅爷爷,你们终于来了,有个混小子欺负我,要是晚来一步,你宝贝徒儿孙女儿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那为首的那个身高极高的老者闻言一怒,却是向那女子道:“谁让你乱跑,在乱跑你爹都不许我们管你了。”
离女子最近的那个手执降魔杵的秃头老者却好像极为疼爱那个小姑娘,忙忙打断高个子,说道:“你懂什么,土司大人那是气话,你以为他真不管女儿了吗?再说他不管我们做师傅能不管吗!”
旁边的那个背剑的老者无话,只是看了看女子,又看看莫阳,便又恢复木然的样子。中间那矮子倒是双眼眯着,仔细打量莫阳,心想这小子到底有什么神通,竟能让我的徒弟输在一两招之内。
莫阳此时立觉不妙,这几人虽无师傅那般气息,但远比自己高。但心里突生出一股硬气,心想要是让我跪地求饶,那也是万万不能的。而且师傅说过临危而退,乃是他最不耻的小人行径,此刻我便索性不跑了,哪怕死在此地也总比辱没了师傅的威名好些。
可一想到死,莫阳眼神瞬间复杂起来,他想到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这么死了,真不甘心!
这时,那矮子忽然道:“不错啊,小小年纪就已经到达神通前期,想必一定有高人指点,说说把,小子,或许前辈我能认识。”
本来自报师承是修真界的规矩,即便世俗界的江湖上也有与此类似的默契,但此时莫阳却有一种莫名的抵触情绪,冷冷道:“不,不必了。”
那手执降魔杵的老者早已心生厌恶,先前莫阳打了他最重要的人,此时见莫阳更是如此托大无礼,那里还有好话,早已不顾及身份,一杵向前,指向莫阳心口便是打了过去。
莫阳也是脸色一变,知道不能硬拼,立刻施展身法向后同时向右撤去,哪知那杵竟似长了眼睛一样随他动而动,杵头始终不离心口。
莫阳知道避无可避,立时运功,集全身真元护在心脉,那杵也是立刻击了上去。
登时莫阳只觉心口一阵剧痛,聚起的全身真元竟是不堪一击被击碎,真元乱窜,好像大江大河决堤一般四处冲击流淌,之后脑海轰的一声,便不省人事了。
那出手的老者轻噫一声,背剑的老者也是目光露出些许赞赏,大个子与矮个子互相看了一眼,好似天与地的对望,,但目光中都有惊讶的神色。
那大个子首先发话:“喂,秃子,你的修为好像下降了啊。”
那秃头老者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那背剑的老者却是开口了:“这小子,经脉很宽,体格强健,修为强悍。所以这一杵之下才没有要其性命。”
那矮个子道:“我与三弟所见略同。”
一旁的那个女子此刻却是眼神迷茫,本来这件事应该是她自己小题大作,现在听师傅们的意思,就是他不死也恐怕修为尽失,她修炼多年当然知道神通境的不易,现在她心里无边的内疚像是潮水一样涌来,泪珠不知不觉的掉下来。
那秃头老者见小姑娘哭了急忙问道:“又怎吗了,我的小公主?”
那女子哭道:“谁叫你们打他的,是谁叫你们打他的!”说完又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一下那秃头老者更是又好气又好笑,怎吗还是我的错?
大个子更是摸不着头脑,皱着眉头,理不清到底是怎嘛了。
随后那女子说道:“你们还是愣着干什么,快把他抬到我家去呀。”
那秃头老者像是找到将功赎罪的门路,急忙抓起躺在地上的莫阳,随大家向城内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