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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夏言与王俊凯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呢?其实她自己也讲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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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从高二的下半学期王俊凯的成绩直线上升,而她却在原地踏步;或许是王俊凯已经能看懂高等数学的方程式,而她却还在为数列组合绞尽脑汁;或许是他被确定为保送生,而她却还在盯着刺眼的录取分数线不知所措;又或许是,他为了参加各种比赛准备资料,渐渐地,渐渐的忘了等她。也许还有更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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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时间点染满了树木的清香气味,流转在瞳孔中的阳光被巨大的颜料粉刷均匀地涂抹在每一颗茂盛的灌木与水泥地上,光线脱线的跳跃在瞳仁里,同时映照出树叶缝隙间被切割到支离破碎依然迷人的光晕。也就是在这样的季节,在离高考一个月前,王俊凯携带着一身荣光被保送进入了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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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没有跟夏言单独说一声再见。王俊凯启程的那一天,夏言挤在一群同学中间,周围的欢呼声和掌声如潮水一般淹没过来,她听不到关于王俊凯的任何声音,也没有勇气再像以前那样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下来走出人群只剩他们两个。夏言只是看着他把书包背好离开。王俊凯走出教学楼的时候,脚步顿了顿,往身后回望了一眼,眼神遥遥的递过来,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可终究是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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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王俊凯是有机会跟夏言说再见的。在他离开的前一天的晚上,刚好王俊凯离数学竞赛还有三天的时间。往往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守着泡面在图书馆查不到资料誓不罢休的那一种。可是他没有,他像以前一样在晚自习下课十五分钟后等着夏言一起回家。只是气压低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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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一样,王俊凯走在夏言的左边,低着头把小石子踢向远处,反弹回来后再踢出去,往往复复,但就是不说话。夏言看着王俊凯的异常不免感到有些慌乱,在脑海中反复将可能发生的对白都考虑了一遍后,怯怯的开口道:“你今天,被老师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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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凯顿了顿脚步,没有回答,迟疑了几秒钟后继续往前走去。“那就是,题不会做了?”夏言紧跟上去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她抛出来的所有问题都像被无底的黑洞吞噬了一样,得不到一点回应。她顺着微弱的灯光只能模糊的看见少年略显落寞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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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嘛脸这么臭,说给我听啊真……”夏言撇撇嘴不满的嘟囔道。话还没有就被王俊凯反手紧紧的抱住,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温热的液体顺势滑下。夏言的心脏突然感到一阵不安,她仰起脸,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王俊凯的后背,就像曾经她见到王俊凯安抚校园里那些流浪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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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段时间后王俊凯渐渐的松开了抱住夏言的双手,脸上僵硬的扯出笑容,“今天晚上英雄就不能送小跟班回家了,所以你作为小跟班要自求多福了。”说完以后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夏言看着他逐渐隐入夜色中,手指抓紧书包,似乎用尽所有的力气一般大声的喊道:“王俊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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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凯听到喊声后在路灯铺出来的光光圈里停住了,他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双肩,背对着夏言,用力的挥了挥手,然后奋力的朝前跑去。被甩在身后的夏言,积攒多日的泪水,顷刻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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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清冷的光辉与微弱的灯光相互交织,忽明忽暗忽强忽弱,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切换着空间。夜色如墨一般晕染不开,悉悉簌簌的从远方传来的声音与聒噪的蝉鸣声缠绕在一起,细细的听来又像是低咽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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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被猫爪给硬生生划开的心脏一样,源源不断的流出脓血,明明那么害怕不想看见,却在黑暗之中缄默不语的埋进心里,留下的只是没有声音的干嚎。王俊凯有多害怕跟她说再见,就是王俊凯有多害怕失去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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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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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原来我们曾离爱情那么近。
【第十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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